诸天记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望月声
他的语气竟有些酸溜溜的。
显然是吃醋了。
这可是第一次。
邱莫言嘴角掀起一抹笑意。
男人喜欢看女人为自己吃醋,反之,女人又何尝不是。
是以,邱莫言非但没有辩解,还道:“走吧,不是要去向李杨道谢吗正好,我知道他住在哪里。”
说着,走在了前面。
周淮安有些无奈的跟了上去。
他坚信邱莫言不会欺骗自己,更不可能背着自己和李杨有什么,只是这种有事被瞒着的滋味还真不好受。
邱莫言带着周淮安,一路来到边城,本想去朋来客栈找李杨,却在道边一家露天茶肆中看到了李杨。
李杨坐在茶肆中的背阴处,喝着茶,望着街道上的行人,目露沉思,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第三十二章别再浪了
朋来客栈.上房。
清晨,金镶玉醒来,正好对上一双沐浴在阳光中含笑的眼睛。
“真想看看你哭是什么样”金镶玉忽然一叹。
李杨眼中的笑意更浓了,“人生苦短,我还没笑够呢。”
“我看你是没玩够。”金镶玉鼻子里哼唧了一声。
“要不要再玩玩”李杨伸手拿起昨夜用完搁在床边的皮鞭,用力在空中挥舞了几下,打出“啪啪啪”的爆响。
金镶玉心里一荡,嘴上嗔道:“你还没作践够老娘吗”
“这怎么能叫作践。”李杨叫屈道。
金镶玉驳道:“这还不叫作践你看哪个丈夫会用皮鞭抽自己妻子”
李杨当即回道:“你身上有伤吗”
金镶玉顿时无话可说了。
显然,她身上没伤。
不仅没伤,还好的不能再好。
反倒是李杨身上,又多了几道咬伤和抓伤。
谁作践谁
“这叫情趣。”李杨将皮鞭放到了一边。
“就你花样多。”金镶玉修长的手指点了点李杨额头。
李杨晃了晃头,坐起身,看着身旁还慵懒的赖在床上的金镶玉,“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起”
“还不是你昨晚折腾到那么晚,要起你起,我可得再补一觉。”金镶玉将被子一蒙,瞧那架势,不到中午是不会起来了。
李杨自顾自穿好衣服,出门前再看了一眼金镶玉。
眼中有些留恋。
留恋是很正常的,换做哪个男人都会留恋,甚至会陷入其中不可自拔。
李杨在陷进去后还能急流勇退,已经是很惊人了。
金镶玉整个人都裹在被子里,看不到脸,倒是盖在身上的那一袭薄被,勾勒出了金镶玉凹凸有致的娇躯曲线,尤其在被子最下面,几根肉嘟嘟的脚趾没有盖住,露出头来,不时的动一动,煞是可爱。
这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最是撩人心弦。
最为正常的男人,且正处于晨时最精神的时候,李杨不由多欣赏了一会,目光很自然的落在了被子上最凸起的一块。
--屁股。
这是他最熟悉的地方。
“啪”李杨突然伸手过去,用力打了一巴掌。
“要死啊。”金镶玉吃痛,不由痛叫一声,人没下床,被子下的脚出来,踹了李杨一脚。
李杨向后足足退了四五步才止住。
这一脚的力道可见一斑。
当然,反过来也能看出,李杨刚才那一巴掌打得金镶玉有多痛了。
“大早上又发什么疯。”金镶玉很不满的瞪了李杨一眼,揉了揉作痛的屁股,复又躺下,还转过身,背对李杨,似乎是不想再看到李杨那张气人的脸了。
过了一会儿。
金镶玉气消了一些,道:“臭蜡烛,昨天上午在千户所门口,你那是怎么了像吃了春药似的。”
身后没有回应。
“臭蜡烛”金镶玉唤了一声。
身后依然没有回应。
金镶玉转过身来一看,李杨已经不见了。
“走的还真快,我又不吃人。”金镶玉嘴里嘀咕一声,被子一蒙,睡了。
奇怪的是,刚才李杨在的时候,她还有睡意,现在李杨不在,她反倒睡不着了,总感觉被窝里好像少了什么……
“都怪那臭蜡烛,搅了老娘的睡意。”金镶玉将原因归咎到李杨身上。
左右也睡不着,便起床、穿衣、洗漱、下楼,准备吃点东西。
“老板娘早。”
“老板娘早。”
……黑子、顺子、刁不遇等人早已经醒了,此刻正聚在楼下吃饭,见到金镶玉下来,纷纷打招呼。
金镶玉走
到他们这桌,很随意的抓起桌上一个包子吃了起来,眼神扫视客栈周围,目露疑惑,“那臭蜡烛呢”
“您说他啊,我看见他出去了。”黑子随口道。
“对了,一说起他我想起来了,他让我转告您两句话。”正大快朵颐的刁不遇突然插嘴道。
“什么话”金镶玉好奇的问道。
刁不遇放在包子,回忆了一下,道:“第一句话,他说想给您一笔钱。”
金镶眼睛顿时一亮,“在哪有多少”
“额……他没说,只说要是真给您的话,感觉是在玷辱您,所以就不给了。”
“操,他玷辱老娘的时候还少么。”金镶玉不满的哼了一声。
然后有些怀疑的看向刁不遇,“该不会是那臭蜡烛的确给了钱,却被你小子给半路截胡了吧”
“天地良心啊!”
刁不遇委屈的大叫一声,“我怎么敢截您的钱呐。”
第三十三章天下
晴空万里。
黄土地上,一匹棕色大马载着李杨缓缓前行,不时打出一两声响鼻,似乎在试图引起背上主人的注意。
李杨的注意力仍然放在手里的地图上。
前路未知,他正在选择。
其实,像李杨这种人会去哪里,多多少少是能猜到的。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歌声乍起,伴着笛声悠扬,似乎在诉说着一对江湖儿女的侠骨豪情。
李杨勒马停蹄,止步原地,闭目倾听着这突然传来的乐曲。
在这片荒芜的黄土地上,能听到这么一曲,也是一场难得的享受。
不一会儿。
歌声、笛声骤停。
“踏踏”的马蹄声,从身后响起,越来越近。
直到李杨身旁,停住。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周淮安看着李杨,叹道。
邱莫言可就没那份感叹的心了,疑惑的看着李杨,“你怎么会在这”
李杨睁开眼睛,“等你们。”
“等我们”
周淮安和邱莫言对视一眼,不由面露奇怪之色。
难道他知道我们会从这里走过
邱莫言想到一个可能,脸色一变,“你跟踪我们”
李杨轻笑一声,“看清楚,我走在你们前面,要跟踪,也是你们跟踪我。”
邱莫言一愣。
好像是这么回事。
“那你说等我们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在等吹笛唱曲的那一对江湖儿女。”
说到这里,李杨瞥了邱莫言一眼,“没想到等来的,却是怀疑猜忌的冰山美人。”
邱莫言自知理亏,又说不过李杨,便负气的转过头去,不再看李杨。
周淮安哈哈一笑,说了一句圆场的漂亮话,“冰山美人也好,江湖儿女也罢,都是这滚滚红尘中的一粒沙,既然遇见了,便都是有缘人。”
李杨点点头,“有没有缘不重要,只要没仇就行。”
“何止没仇,还有一腔感激之心。”周淮安说着便要拱手一拜。
李杨却“驾”的一声,催马前行,躲了过去,“我不需要感谢,只需要在寂寞旅途上能解闷的小曲。”
周淮安和邱莫言互相看了一眼,并不感到奇怪。
上次两人专程去向李杨道谢,不也是被拒绝了嘛。
只是上次的结尾是不欢而散。
这回呢
邱莫言沉默着没有说话。
她知道自己理亏,更知道自己应该道谢,不管对方是何人,以前干过什么,救命之恩就是救命之恩,是不争的事实。
可她就是张不开嘴。
倒不是说忘恩负义,只是每当看到李杨,当初在客栈里被抢走腰带的一幕,就会不由自主的浮现在脑海,这时候肚子里就全都是气了,哪里还有谢字。
但是谢字不说,她又总感觉欠了李杨什么。
这种感觉很不好。
该怎么表达谢意
说,说不出口。
或许可以用做的……
邱莫言拿起笛子,横在唇前,再次吹了起来。
这是在应和李杨的话,给他吹曲解闷呢。
周淮安看懂了。
李杨看懂了。
不需要多说,有些事说的太多,追究太过,就没意思了。
在笛声中,周淮安、邱莫言、李杨,三人骑马缓缓而行。
“玉英和进宝都还好吗”李杨忽然间想起了那对孩子。
“还好,我和莫言将孩子托付给了一户普通人家,又留了一笔银子,足够这一家衣食无忧,将孩子养大。”
说到这里,周淮安语气一顿,转而道:“我们并没有把你过去的事情告诉孩子,在孩子心中,你永远都是救过他们、照顾过他们的大侠李叔叔。”
“那我还得谢谢你了。”李杨道。
周淮安摇摇头,“不必,我和莫言这么做都是为了孩子好,希望他们长大后,能过上幸福平淡的生活,不要想着什么报仇的事情,更不要像他们的父亲杨宇轩大人一样,卷入到朝堂的权利斗争中。”
“希望吧。”李杨衷心祝愿那对历经磨难的姐弟,能过上好日子。
周淮安突然一拍脑门,想起一个问题,“你看看我这脑子,都没问你要去哪是不是顺路就和你结伴走了这么久,再这么走下去,也不知道是我们把你带跑偏,还是你把我们带跑偏。”
闻言,李杨笑了笑,“世界就这么大,再偏又能偏到哪去。”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总要有个目的地。”
周淮安郑重问道:“你要去哪”
李杨挥了挥手里的地图,回了两个字,“天下。”
这两个字的意思,其实和一个三个字的词语意思一样:
不知道。
周淮安似乎以为李杨在打哑谜,猜道:“可是天子脚下”
李杨眼前一亮,“好主意。”
周淮安面露疑惑,没有听懂。
李杨也没解释,手一松,地图随风而去,远远的落在了身后。
—
京城。
这里是朝堂权利的中心,也是江湖人聚集的中心。
庙堂之高,江湖之远。
两者看似遥不可及,实际上,这两者,很近,很近。
近的像是母胎中的一对兄弟。
皇宫.御书房。
此刻,无论是官至内阁的大学士刘诩、还是内阁首辅刘吉、亦或是尊贵如太子的朱佑樘、甚至最受宪宗宠爱的万贵妃都不敢出声。
气氛十分凝重,仿佛有一座大山压在众人心头。
这座大山的名字叫: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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