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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野心家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最后一个名

    诛不义令的签发已成定局,适也曾算是无意中讲过一句:就算周天子乘车来了也没用,审判有罪就得死……

    这句话意味着什么,许多人已经咂摸出了味道,心中窃喜,抑或兴奋。

    …………

    围城大军的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进行。

    该讲道理的讲道理,该绘图的绘图,该计算的计算,反倒是从定下来攻击方式和攻击点之后,师一级的高级军官们都轻松了下来。

    三百步外的炮兵阵地上炮声不断响起,没有压制,轻松自如。

    步卒在前面列阵保护,两个旅的士卒背着木柴、土块,趁着炮兵的压制填平了壕沟。

    工兵们挖掘者之字行的壕沟不断朝着城墙延伸,他们只需要执行参谋们计算好的宽度和深度,因为只要合格,若是出现了深度或是角度不对导致伤亡的情况,自有参谋部的人负责,而工兵的主官也需要重新演算因为到时候追责的时候他们有义务提出修改和反对。

    各种专门用于挖掘的工具、几十年前墨家就积累出来的“备穴”之法、这几年开矿和挖掘运




第二百一十九章 谈笑破城(下)
    壕沟内,先登营的两个连队静静等待着城墙下的爆炸声,他们的双手捂着耳朵,或是嘴巴微微张开,就像是平日训练时候那样,防止被震的听不到或是耳朵流血。

    壕沟的前面有一个坡度的出击口,正可以展开一个连队的正面,因为炮兵的压制可以完全不在意对面封锁出击口。

    震天的巨响撼动大地的同时,号手吹响了冲锋的角号,后面掩护的步卒迅速从壕沟中爬出列阵,整队的火枪手、弩手对准了塌陷的城墙的两侧进行压制。

    矛手们持矛列队等待,在后续的几道突击口处准备冲锋的号令,侧翼掩护用于减轻正面压力的一个旅也准备了长长的木梯。

    先登营的两个连队率先冲出,后面的铜炮这时候已经开始调转炮口,轰击两侧,几十步宽的缺口处就留给了先登营的两个连队。

    连长头戴赤帻,红色的头巾缠在额头上,略长的尾部飘动,格外显眼,带人率先冲了出去。

    倒塌的城墙上已经没有活人,但是城墙的后面还有一道矮墙,矮墙之后齐军还聚集了不少的人准备反冲击,矮墙的缺口处参差不齐,很难列阵,矛手在这里难以发挥,也只能依靠这两个连队的士卒冲开。

    矮小方便的木梯搭在了已经坍塌的城墙缺口处,一个司马的二十五人率先朝着城墙缺口处投掷了一些铁雷,随即搭起矮木梯爬到了缺口。

    两个司马的士卒从已经断裂出现了斜面的城墙向两侧攀爬冲击,控制制高点以控制缺口处的齐军反击。

    正墙后面的矮墙处,在上面的齐军也被刚才的爆炸伤的不轻,矮墙后面的成阵的齐军这时候也被贵族们催促准备反击。

    城中的贵族们也知道墨家的攻城战术,更知道一旦这个缺口被打开,那么城邑就算是被夺走了。

    他们将身边的死士、私属等精锐都集中在了这里,预备反扑。

    正是一鼓作气,所以反扑的第一波极为重要,如果第一波不能将墨家打退后面也就没有了机会,因为第一波反击的就是自己这边的精锐武士和花钱雇佣的技击士。

    齐国的技击士是打一仗给多少钱,算是专业的雇佣兵,没有武士的身份,但却从市井中锻炼出来,有着足够的近身格杀的能力。

    齐国这边的武士也带着皮弁,正统的士带着他们冠礼时候的鹿皮制作的皮帽。

    在爆炸声响起之前,这些头戴皮弁的士们摸出自己的红色头巾,双手捧起扎在额头上,抽出了自己的短剑。

    墨家这边的先登营的头上的装束和他们极为相似,额头上也都有红色的头巾,也带着束发的皮弁,唯一不同的就是墨家这边的士卒们的脖子和手臂上,也带着红色的领巾和缠臂,便于在战场上辨认彼此。

    坍塌城墙的烟尘还未散去,先登营的第一个连队已经冲到了缺口处,爬上了缺口两侧的城墙。

    正墙后面矮墙处的齐军武士也随着鼓声,开始了反击。

    义师这边的投弹手在凹凸不平的城墙上以二十五人的小阵列队,每伍的两个投弹手在面前,后面三个人递送过来点燃的铁雷,在缺口处和两侧城墙上展开的一个连队看着悍不畏死冲击过来的齐军武士,投出了两轮铁雷。

    轰轰的爆炸声后,后面的那个连队也跟了上来,第一连的连长趁着爆炸后的硝烟和被炸散了阵型的齐军,抽出那口刻着简单而激昂的利天下文字的铁剑,喊道:“冲过去!狭路相逢勇者胜……”

    列队的人等下手中的铁雷留给后面的连队,跟着这句在墨家已经流传了十余年的口号,趁着被炸开的齐军武士集群松散的时机,以铁剑作为武器发动了冲击。

    他们明白自己的任务,打开缺口,冲散齐军的第一波反击,为后续的矛手和火枪手攀爬城墙争取时间,这是基础。而在这个基础之上冲开敌人后切入城中彻底打散齐军的集结,那是锦上添花。

    对面是集中在一起的专职武士,这边则是在军中苦练了数年脱颖而出的先登营,各自都持短剑,几乎没有盾,一场最为残酷的搏杀就在城墙的缺口下展开。

    第一连发动的冲击,看上去稍微有些散乱,远不如矛手结阵那样结实整齐,但却依旧还是五人一组的小阵队形。

    连长身边的四个人站的稍微有些近,连长的正面是个齐国的武士,缠斗中他的的余光扫了一下身边的伙伴。

    左侧两个伙伴正面的齐人武士显然是个老手,故意卖了一个破绽引诱义师这边的剑手先攻,但脚下丝毫不乱,对于距离的把握也是上上,显然是无数次搏杀中练出来的生死技巧。

    连长左侧的那名义师剑手已然中计,以为发现了机会向前迈了一步刺出一剑,然而对面那齐人武士却趁着他全力击出无法收回重心防守的瞬间,右腿向前一跨前腿如弓,后腿如弦,持剑的手臂伸出整个身体崩成一条直线,正中那名义师剑手的腹部,也不管义师剑手是否死掉,抽剑的同时身体如同波浪一样挺起向后一退,朝着最左侧的那名义师剑手刺去。

    这一步迈的极为娴熟,在重心找准之后,可攻可守,距离的把握是剑术高低的重要特征。

    一连的连长余光扫过,心中不安,自己刺死了对面的一个齐人武士,却因为距离的原因只能选择先支援右边的伙伴,急躁地喊道:“桑子,别急攻!”

    叫桑子的义师剑手看到了刚才那个漂亮的刺



第二百二十章 尽在掌握
    传令兵迅速将命令传达,精锐的武骑士骑兵本就在两翼等待,号声响起,他们便开始慢跑朝着要路附近机动。

    那些能骑马的步兵或者算是轻骑,以一司马为一组散开,只待有人出城逃亡便追杀。

    城内,先登营的两个连队经历了最开始的艰难苦战,等到第一波齐人的精锐武士被城头的火枪压制之后,齐人的最后反击已经无效。

    越过了城头之后,两个连队收拢了士卒,开始沿着之前布置的方向,不管后续根本不可能跟上的火枪手和矛手,驱赶着一鼓作气不成功的齐军向城内猛冲。

    遇到小股的敌人就冲过去格杀,稍微多一点的便投掷铁雷炸散了队形后再冲。

    一个小小的缺口,实际上交战的双方正面也就不过千把人,但缺口一旦被破,整个平阳城实际上也守不住了。

    人数再多,那也只是纸面,齐军无法组织小规模的集结抵抗。

    城中守城的大夫没有跑,他知道这时候跑也没有意义,肯定会被墨家的骑兵抓获,当他看到墨家成列的火枪手爬上城墙、墨家的古怪旗帜升起的那一瞬间,就知道平阳城守不住了。

    身边的死士武士环绕,他却摆手道:“我已尽力,不要再抵抗了,徒添伤亡。”

    他没有参与武城的屠杀,也不是费地的贵族,也知道墨家的审判不可能有他,所以他并不害怕。

    被墨家俘获,反正也要释放,被抓了也没什么,最多花点钱和牛马把自己赎回来就是。

    当年华元被俘用了三百文马,他估计自己一二百匹马也足以赎回了,也不需要国君给自己出钱,自己封地和自己的私产就足够赎回。

    若是逃亡,自己身边的随从死士私属死伤众多,日后会折损自己家族的根基,不若先被俘以待日后。

    况且这一次齐国内部被俘的贵族多了去了,想来也不会因此就削减自己的封地,那个君侯敢这么做,那些被俘后被释放的贵族定然会赶走君侯扶植个更为守礼一点的公子。

    和墨家交战,打出白色的旗帜就算是投降,这一点他知道。

    身边的人找了一块白布,高高举起,示意自己投降。

    等到下午适入城后,这大夫见到了适,开腔第一句便是:“我为齐人,为一方大夫,当为齐人多谋。城既已破,缺口不能夺回,平阳便无可守,若再打下去,徒增齐人伤亡,故而请降。”

    “惟愿贵军不行掳掠屠杀之事,勿伤齐民,不侵降卒。我累世受齐之封,不能胜敌,是为无能;公子午让我守城而三日破城,是为不力。我是不可以活下去的,惟愿你不要掳掠屠杀,伤及降卒……”

    适哪里不知道对面的小计俩,墨家打着义师的旗号,不杀不屠,人所尽知,哪里还需要说这些

    既不需要说,那么若真的想死,早就可以死了,何必等到现在

    可他也不说破,只是沉声郑重道:“将军之降,非是不忠不信。昔年屈荡言:君以此始,必以此终。田午屠武城,这样的灾祸难道就不会落在齐人头顶吗他为齐人公子,却为齐人埋下这样的祸端,这是不可以不惩罚的。”

    “而您守卫了城邑,使得我攻了三日,当年我与越王交战城邑也不过一日即破,您已经守卫的很好了,这是值得称赞的。”

    “而您为了防止齐人伤亡而请降,这正是忠于齐之万民,信于数万兵卒。”

    “古云:道,忠于民而信于神也。上思利民,忠也;祝史正辞,信也。你既思利民,难道不是忠吗”

    “《泰誓》言:民之所欲,天必从之。齐人岂愿死于不义之战昔年齐桓为诸夏之义而伐无道暴虐的山戎,军心振奋,直入孤竹。如今齐不义伐费,军心怨恨,民心思定,你请降而让士卒免于死伤、平阳免于战火,这是从天之所欲、从神之民主。”

    适果断了给了这贵族一个大大的台阶下,反正胜利者可以讲道理,那大夫的脸色稍缓。

    他说那番话,为了正名还在其次,主要是提醒适:武城被屠那件事,和他没有关系,自己投降的第一件事就是请求适不要屠戮劫掠,怎么会去做屠武城那样的事呢

    适也给出了足够的台阶,用“上思利民,忠也;祝史正辞,信也。”的解释,证明了他非是不忠,随后又说公子午那样的人是主谋要死,你们这些没有参与的只要投降,那么不但无罪,而且还是从天之所欲神之民主,是为有功。

    至于适说他守了三天已经足够,这话在那齐大夫听来极为中听,心中还微微自得。

    以礼论,当年勾践徐州会盟之后,越国就算是中原体系的内的“侯”,王的称号只是当地文化的神职,不是体系内的爵位,名义上在华夏体系内的正式的侯,关起门来爱叫什么那都没关系。

    越王翳和适交战,一日被俘,交战过程中的城邑也多是在一两日内被攻破,他能守三天已算是极为难得了。

    当年齐桓征伐山竹,燕侯为了感谢齐桓,相送出境。齐桓说自己和燕侯都是平级的诸侯,以礼论燕侯送出了境那是悖礼,自己被动僭越,所以把燕侯到的齐国边境城邑直接送给了燕国,以为华夏之礼。

    礼制还在贵族流传的背景之下,适用当年和越王交战攻城的时间与平阳做对比,一则是说自己攻城的手段确实厉害你守了三天挺不错的,二则也是用贵族规则的礼来给对方台阶下,比你爵位等级高的人也守不住三天你守了三天没必要自责。

    那贵族既被夸奖,又确定自己不会因为武城被屠之事被牵连,心中大喜,脸上却露出迟疑之色许久,这才道:“你的话,是有道理的啊。”

    于是不死,适也借此机会说为了防止他们自杀把配剑都下了,那些剑不离身的士也只好听命。

    等这些人被押送走后,战果已经统计完毕,墨家这边伤亡了大约六百,齐国那边伤亡了两千,剩余的齐军全部被俘,但也有一些贵族混入了士卒之中,大约是想学豫让吞炭漆身以求能够找机会煽动起事。

    适道:“那就甄别一下。宁可错过不可放过,我们还要去赢邑决战,不能留下太多的人。贵族和庶民分开关押。”

    甄别的事,众人已经娴熟。

    无非就看几点。

    指甲的长短、拇指的茧子等等这些,诸如什么不善奔跑之类的事,倒是不会在这些贵族中出现。

    此时的贵族基本上都是左手竹简、右手长弓,作为分封建制的坚实武力存在。

    指甲的长短、有没有黑



第二百二十一章 何以胜(一)
    田午自认尽在掌握,竟是真的有如神助。

    三日后传来消息,说是墨家的主力和被俘的齐军一起拆了平阳的城墙,随后大军北上赢邑。

    东牟城迟迟未破,那些费地贵族和身上负有血债的人殊死抵抗,公造冶士卒不多,虽然让城墙摇摇欲坠,但却一直无法攻破。

    东牟近水,但墨家秉持道义,不以大水灌城,颇有些宋襄公的痴傻,却也为田午创造了逃脱的机会。

    亲信们兴奋不已传来消息的时候,田午也是连连大笑。

    莒地的大夫早有联络,只要即墨、莒两地的士卒可用,那么就算是放弃临淄,退守胶东或是胶夷之南,只要他能登上齐侯之位,这命就算是保住了。

    自己身边还有死士,到时候找出几个“忠心耿耿”,想着什么君侯非天子不可罚的忠志之士替他死,如卫侯故事,那便大事无虞。

    如今墨家的主力在赢邑、公造冶部在东牟,时间已经空出了至少五天的时间,阻拦在他们面前的只有墨家的一支偏师,一个旅的士卒驻扎在沂水。

    墨家一旅不过千五百人,旅制比齐的两千人旅小一些,况且田午手中尚有八千余人,夺路而逃,他想必能逃脱。

    再三确定了适已经北上、且不日就要和赢邑下的临淄军团接触、无法反身之后,田午终于做出了溜走的决断。

    “鞔之适用兵,多喜侧翼包抄,野战尤甚。墨家的武骑士皆是精锐,步卒虽勇但是行进追击终究不急,他在赢邑大战,武骑士必不肯放出追击。大事定矣!”

    “事不宜迟,即刻向东。”

    命令既下,最后的八千多精锐、私属以及贵族私兵和亲信们放弃了城邑,搜刮了城中的所有粮食,出城向东疾奔。

    他们刚走,墨家的斥候就发现了他们的动向,立刻回报。

    东牟城下,红肿着眼睛几日不曾好好入睡的公造冶面无表情地听了这个消息,摇头道:“大军都在赢邑,我有心无力。适言,覆巢之下无完卵,临淄军团覆灭,这数千人逃走,也翻不起什么波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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