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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红妆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姚颖怡

    几天后,江婆子和芳菲到了京城。

    一进城,就看到了来接她们的大饼。

    “大饼,你什么时候到的?”

    她们比大饼早出来几天,没有同路。

    大饼笑道:“我差点就出不来了,小柴抱着我的腿,死活要跟着,还是小公子让人把小柴绑起来,我才能脱身。”

    小柴是他爹萧长敦好不容易才送出京城的,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再回来。

    “大饼,你见到七少和小姐了吗?”芳菲心心念念的只有自家小姐。

    “他们还住在杨柳胡同,一会儿就能见到了。”

    萧韧和沈彤是昨天刚刚到的,杨柳胡同的宅子早就变成了专供男女幽会的“书坊”,他们住在这里,反而更加安全。

    芳菲见到沈彤,没等江婆子开口,就把这一路上的见闻说了一遍,当然,她没有忘记那位假尼姑。

    听到这里,沈彤和萧韧互视一眼,沈彤道:“这件事还是问问安昌侯吧。”

    安昌侯李冠中,现在依然是飞鱼卫指挥使。

    没过多久,消息便送过来了,而且是李冠中亲自送来的。

    李冠中道:“尸体是假的,皇帝让杨太后必须死,所以我们就找了一个女乞丐的尸体去交差。”

    虽然没有亲眼见到那个假尼姑,可是沈彤和萧韧已经可以肯定,那个假尼姑,就是当初的杨太后,护国公府的大小姐杨兰舒!

    “她回了京城,可是她回到京城又能如何?难道还能劫法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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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八五章 要么你蒙面,要么他蒙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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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马回去见萧长敦,萧长敦虽然没有表态,但是心里却很愉悦。

    这份愉悦一直保持到次日的朝会。

    相国寺之变时,吏部尚书毛元玖大义灭亲,家族生死存亡之际牺牲掉女儿毛太后,之后又检举出一大批杨家党羽,因此,崇文帝对他很满意。

    加之崇文帝厌憎的是杨太后,对于毛太后并无恶意。细说起来,当年他离宫的事,毛太后还是被他连累,至于后来的小皇帝,明眼人都知道,杨家才是主谋,毛太后只不过是被杨太后威胁而已。

    最重要的,毛家是毛元枚的本家!

    枚卿已死,崇文帝怎忍心连他的家族也一并灭掉?毛太后既然死了,毛家的事,便随着毛太后的死一笔勾销。

    非但如此,崇文帝还想效仿太祖,重新设立内阁。大齐朝原是有内阁的,太皇太后和杨家想要一家独太,这才取消内阁。

    如今,崇文帝看一眼下首坐着的定国公萧长敦,若是不设内阁,这朝堂之上不就成了萧长敦一家独大了?

    假以时日,萧家就成了第二个杨家。

    对于毛家,崇文帝不仅不计前嫌,而且有心扶持。毛家不同于杨家和萧家,杨萧两家都是武将出身,心狠手辣,权势滔天,而毛家就不同了,首先毛家是科举出仕的文臣,没有萧杨两家的盖世之功,又因为毛太后的事,谨小慎微,战战兢兢,崇文帝认为,这样的毛家,更能为己所用。

    因此,重设内阁之事刻不容缓。

    崇文帝要借着重设内阁的机会,把毛家立起来。

    毛元玖甚知帝心,拉来了一群言官,在朝会上力持重设内阁的好处。

    崇文帝瞟了萧长敦一眼,见他面无表情,一言不发,既不反对,也不同意。

    崇文帝悬着的心微微放下一点儿,萧长敦没在朝会上当众驳斥,百官们察言观色,便一定会有更多的人上折子恳求此事,这样一来,就算萧长敦要反对,也没有那么容易了。

    崇文帝沾沾自喜,传旨在御书房廷议。

    参加廷议的除了萧长敦,还有六部尚书,其中就有毛元玖。

    待到尚书们发表完意见,崇文帝看向萧长敦,恭敬地问道:“不知国公爷怎么看?”

    萧长敦哈哈一笑:“老夫一介武夫,于朝堂之事所懂不多,陛下觉得可行,那就可行。”

    这件事便就定下了。

    崇文帝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萧长敦竟然答应得这样痛快。

    高兴之余,不由又盘算起来,萧长敦这条老狐狸,该不会是另有目的吧。

    萧长敦从宫里出来,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他想起昨天萧祎说的那番大逆不道的话。

    在皇帝眼里,皇位比江山重要多了。

    眼下内有韩广谋逆、秦王逼京,外有两个鞑子蠢蠢欲动,皇帝竟然还有心情扶持文臣打压武勋,可真是心胸宽广!

    阿马走过来,轻声问道:“公爷,上轿吧。”

    萧长敦摇摇头:“我想走一走。”

    阿马没有多问,让轿夫抬着轿子在后面跟着,萧长敦负着手,向着一眼望不到头的街道走去。

    二十几名侍卫悄悄跟上来,隔着两三丈,前后左右将萧长敦护在中间,过往的行人纷纷避让,有官员见了,远远地躬身施礼。

    萧长敦皱眉,自嘲地笑了,时至今日,他想要独自走走都成奢望。

    他叹了口气,重又上轿,定国公府的轿子行过之处,依然有人避让,有人行礼。

    “阿马,到前面换顶小轿子,再买套衣衫。”萧长敦隔着轿帘说道。

    半个时辰后,一顶青布小轿停在杨柳胡同那家书坊外面,随行的老汉叩响院门,一个浓妆艳抹的老婆子探出头来,看一眼轿子,对老汉道:“一个时辰一两银子。”

    老汉掏出五两银子,道:“大娘拿去,用不完的给大娘买酒喝。”

    “呸,个老东西,谁是大娘,奴家年轻着呢。”老婆子把银子塞进怀里,敞开了院门。

    待到老汉搀着另一个老人走进去后,老婆子又啐一口:“老不正经的。”

    萧韧闲来无事,又开始给沈彤分析战事,沈彤听得头晕脑胀的时候,芳菲跑了进来。

    “小姐小姐,您猜谁在前院?”

    这里虽是书坊,可是却与读书没有关系,正儿八经的读书的地方,是不会开在杨柳胡同这种胭脂巷的。

    不过就是借了几分风雅,让男男女女幽会的地方而已。

    有些读书人或者家里婆娘管得严的,不敢去隔壁的花楼,便打发小厮去花楼叫了姑娘来这里相会。

    芳菲没事时就喜欢扒在前院和后院之间的那道门后,从门缝里张望,看看那些客人带来的姑娘长得俏不俏,若是有带小倌儿来的,她还会把那小倌儿和小柴、可意儿做个比较。

    “看到谁了?”沈彤好奇地问道。

    “定国公,定国公来了,真没想到,他老人家那么大岁数了,还来这地方,也不知是约了花姑娘还是小倌儿。”芳菲跟着沈彤去过定国公府,也见过萧长敦,当然,她更熟悉的,是陪着萧长敦一起来的阿马。

    沈彤吃了一惊,偷眼看向萧韧,萧韧把手里那把不知从哪里找来的戒尺随手一扔,对沈彤道:“我困了,明天再给讲。”

    沈彤抚额,我一个听课的都不好意思说困,讲课的倒先困了?

    她伸手拽住萧韧的衣袖,萧韧甩了甩,没能挣脱,而且,他发现沈彤用了几分力气,若是他也用力,嗯,沈彤会生气吧。

    他板着脸坐在沈彤身边,问道:“不是困了吗?”

    沈彤给气乐了,原来也知道我困了啊。

    “现在不困了。”她似笑非笑地看着萧韧。

    “看我做什么?”萧韧被她看得心慌意乱,他在沈彤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沈彤把双臂放到桌子上,下巴抵在手背上,笑嘻嘻地看着萧韧。

    萧韧只好弯下腰,让自己和沈彤平视,道:“彤彤,别让我和不喜欢的人见面。”

    “好啊,那就不见,要么蒙面,要么让他蒙面。”沈彤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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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八六章 第一次亲密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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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韧心里不是滋味,他觉得彤彤应该偏心他的,比如他不想去见那个人,彤彤就应该和他一样,让人把那个人轰走。

    于是他看着沈彤不说话,坐着不动。

    沈彤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

    从萧韧身边走过时,萧韧学着她的样子,拽住她的衣袖,问道:“你去哪儿?”

    “你不想去就算了,我替你去。”

    萧韧蹙眉,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这时,芳菲在一旁说道:“有我家小姐在,七少不用担心。”

    芳菲这丫头什么意思?说他不敢去,要让媳妇出头?

    萧韧忽的站起来,对沈彤说道:“你困了就去睡觉吧,我自己去。”

    沈彤轻扬眉角,接着打个哈欠,她是真的困了,多听几次萧韧讲兵法战略,她怕是会从早困到晚。

    她睡了不到半个时辰,萧韧就回来了。沈彤睡觉一向都很轻,萧韧刚刚搬了个小杌子坐在罗汉床前,沈彤就醒了。

    她看一眼桌上的沙漏,问道:“去了这么久?”

    “嗯,也没啥好说的。”萧韧的声音发闷,像是鼻子堵了。

    沈彤坐起身来,拿了条干净帕子递给他,萧韧不接,沈彤柔声道:“这条帕子旧了,你给我买几条新的。”

    萧韧这才接过来,原本是想垫着捏捏鼻子的,可是手抬起后,却捂住了脸低下头去,半晌没动。

    沈彤站起来,走到他的面前,轻轻抱住他的头。

    萧韧的身体微微一僵,他还是第一次和沈彤这样亲密,萧韧坐着,沈彤站着,他能闻到少女身上独有的芬芳,感觉到那与芬芳一起袭来的柔软,他伸出手臂,环住沈彤的腰肢,她的腰盈盈一握,柔韧适中,就像她的人一样,乍看如暖风里俏丽盛开的蔷薇,接触多了便知道她是皑皑冰雪中傲然挺立的红梅。

    两个人都不说话,安静地享受彼此带来的温暖,芳菲早就不知躲到哪里去了,屋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窗外有鸟儿停留,在窗纸上投下娇俏玲珑的影子。窗内一室幽静,只有火热的呼吸和撞鹿般的心跳。

    阳光斑驳,化作微光点点在空气里浮动,直到很久以后,萧韧都记得那个秋日的午后,他与沈彤的第一次亲密接触。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两人终于分开时,沈彤看到萧韧湿漉的眼睛和红红的鼻头。萧韧被沈彤看得不好意思,垂下眸去,浓密的睫毛投下一弯墨影。

    沈彤低下头,在他的脸上轻啄一下,从萧韧手里抢过那方已经湿润的帕子,遮住萧韧的脸,一溜烟似的跑走了。

    直到她的脚步声消失在门外,萧韧才从脸上取下帕子,他坐着没有动弹,把那方帕子仔仔细细叠好揣进怀里,用手摸摸被沈彤亲过的脸颊,微微勾起唇角,下一次他不能让沈彤主动了

    萧韧和萧长敦见面之后的事情,萧韧没说,沈彤也没问,但是从那以后,沈彤明显发现萧韧对萧家不像过去那么抵触了,阿马再送东西过来,萧韧会小声嘟哝:“怎么做事的,没有彤彤喜欢吃的。”

    萧长敦的心情则不一样,他历经沧桑,可是他的心情却也如骑马过山,大起大落,起伏不定。

    回到国公府,他就让老夫人收拾细软,老夫人吓了一跳,问道:“国公爷得到消息了吗?皇帝要恩将仇报杀我们了,我们要逃跑吗?”

    萧长敦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他道:“你收拾些像样的东西,我让人送出京城存起来,以后给小六和小七娶媳妇作聘礼。”

    老夫人拍拍胸口,松了口气,道:“那索性连孙子们的也一并留出来,不,要把孙子们也送走,免得抄家灭门时一锅端了。”

    老夫人年轻时是跟随夫君上过战场打过仗的,于生死看得很开,但是年纪大了,终归是舍不得儿孙。

    至于自家老头子,他是被砍头还是被流放,那都是活该。

    老夫人立刻叫来五个儿媳,朝堂里风风雨雨与她们没有关系,她们又是兑金子,又是打首饰,忙得不亦乐乎。

    总之,当萧长敦终于又想起来,过问这件事时,这才知道,老夫人把国公府已经掏空了,就连古玩字画也变卖,兑换成了金银珠宝,连同几个孙子孙女,就等着萧长敦派人送走了。

    萧长敦头大如斗,这哪里是送走一点东西,这是连人带家都搬走。

    可是他刚刚开口,老妻就掰着手指头说:这个是给小七的,小七是老二的儿子,国公府里有一半是他的,所以这些并不多;这些是给小六的,小六没本事,总不能让他饿死;这是给大孙子的,这是给二孙子的,这是给

    萧长敦问道:“那总要给我们自己留一点吧。”

    老夫人挥挥手,满脸嫌弃:“到时候我陪着你一起砍头了,你还担心抄家的时候,飞鱼卫嫌你太穷没面子吗?”

    萧长敦懒得再和她理论,她爱怎样就怎样吧,他甩甩手回了书房。

    到了书房,阿马奉上茶水,萧长敦喝了一口便觉得不戏劲,定睛一看,这根本不是他平时喝的大红袍,也不知是从哪里找来的茶叶沫子。

    “我的大红袍呢?”萧长敦问道。

    阿马一脸无奈:“老夫人说大红袍是花钱也买不到的好东西,用来喝太可惜了,打发人给卖了。”

    萧长敦气得想摔杯子,刚把杯子拿起来,这才发现就连杯子也换成一文钱一个的便宜货了。

    “府里的瓷器也卖了?”萧长敦问道,这些瓷器还是父亲留下的,都是名窑烧制,价比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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