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粉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青铜穗
京师传来的消息一道比一道心惊,她坐不住了,她只有一个弟弟,弟弟也只有两个儿子,胡宗元兄弟都还只生下一个姑娘,并没诞下子嗣,他们俩一被问罪,那胡家怎么办
还没等她想出个头绪,上晌京中前来传旨钦差就到了,直接宣读了皇帝对永王的责罚,以及当然也把胡宗元兄弟问斩了的消息给告诉了!
继太妃两眼一黑就倒在了地上,连永王在旁边架都没架住!
永王一进福宁宫,迎面而来就是浓烈的汤药味,门里门外宫人跪了一片,他脚步未停,直接进了宫门,到了继太妃床前。
继太妃半躺在锦榻上,腰身以下覆着锦被,额上压着丝帕,正在不住地哀泣。
永王道:“母亲!”
继太妃抬眼看向他,眼泪已流下来,凄凄切切又是一阵嚎哭!
永王咬牙俯身:“母亲节哀!”
“节什么哀我如何能节哀”
继太妃闻言,又放声大哭起来。
从旁侍奉着的永王妃看到永王一身被雪打的濡湿,正要说话,永王已冲她挥手,她只得让身边人招呼宫人们出来。
永王等人走尽,在床前圆凳上坐下,眼望着床榻上道:“胡宗元兄弟是依法被处决,母亲不必过于伤心,还望保重身体才是。”
“我怎么能不伤心”继太妃激动起来,“你只有一个舅舅,你舅舅也只有他们两个儿子,他们这一被砍头,我胡家可就绝了后了!
“你此去京城之前不是说过会尽一切力量保住他们吗再不济你也保住一个!如今两个全杀了,回来你竟还问我是不是伤心你这个不孝子!”
永王内心翻腾,忍耐之下恭顺地解释:“胡家确是后果惨重,可是儿子也被胡宗元给拖累了,儿子此去不光是被皇上训斥,如今礼部案头还堆着儿子一堆状子,接下来礼部还不定查出我什么,我自顾无暇,自然就顾不上胡家了。”
继太妃哭着道:“皇上兄弟不多,你父王当年也是为皇上大业出过力的,咱们家很该在朝廷,在宫里头都有脸面才是。
“皇上都答应你进京了,你怎么会自顾无暇呢难道皇上召你进京,只是为了让你难堪不成”
“皇上倒不曾使儿子难堪,是胡宗元罪证确凿,儿子没有任何道理给他求饶!”
“那你姐姐呢”继太妃倏地止住眼泪,坐起来,“李存睿不是当朝太师,皇上不是最最信任他的么你怎么不找他们帮忙那压根就是他们一句话的事!”
永王深深看她片刻,说道:“母亲觉得我能跟他们开这个口吗”
继太妃微怔,接而道:“怎么不能你是她弟弟!她虽非我亲生,但我也于她有养育之恩。这么多年她不回娘家也就算了,她总不能连她两个表弟都不伸手罢
“我们高家可没出过这么忘恩负义的人啊!”
她说着眼泪又夺眶而出:“不认我就算了,如今当了太师夫人,怎么也能连体面都不顾,当真就袖手旁观,由着世人说她薄情寡义呢当初我可不是这么教她的!”
“不知这薄情寡义四字从何说起”永王望着她,“她嫁出来都二十来年了,胡家又与她无任何血缘关系,母亲该不会是又打算要拿这话去中伤她和李存睿吧”
继太妃正凄凄怨怨拭着泪,听到这里她抬头:“你这是什么话”
永王眼珠丁点不错地望着她:“这次进京,我听到些闲话,有说母亲当年虐待继女,侮辱过世的太妃,还谋夺原配的嫁妆占为己有,不知道这些是真的吗”
继太妃顿了三息,忽然掀被下地:“你从哪里听来的”
永王望她半晌,说道:“京城里人说的。”
继太妃脸上的羞怒一瞬变为震惊,她讷讷站在脚榻上,身上是有着顶级绣工的罗裙,腕上是赤金镶宝的凤镯,璀灿得仿若一尊藏在宝库里的金塑。
“这怎么会……”
她身子晃动,声音也有些不稳。
“是真的吗”永王也撑膝站了起来。
“当然是假的!”继太妃一张脸变成紫胀,“我怎么会是那种人我对你姐姐怎么样高家所有人可是都看在眼里的!他们谁不说我这个继女做得称职
“你竟敢在外头信这些不三不四的话,还来的我要上奏给太皇太后!”
“就是太皇太后说的。”永王望着她,“是她亲口告诉我的。”
第264章 有证据吗?
她问“高幸还有家人吗”
“他当年是娶了妻的,也有一个儿子。沾了皇家的光,如今高幸的儿子负责打理嘉兴本地的皇庄,日子过得相当滋润。”
李南风想了下,胡氏这些丑事必须揭开,但李夫人都没有捕风捉影去禀宫里,自然是证据难寻。
但宫里可以不告诉,不代表不能告诉别的人,这胡氏凭着副肚皮混成了人上人,如今有多少羡慕的人,就会有多少嫉妒的人。
前世李夫人未能揭开这丑闻,是因为她个人力量有限,如今既让她李南风知道了……
打开那卷纸扫了几眼,她道“这么说侍卫回来了”
晏衡点头,但他马上又道“还有几日就我生日了,当然你要是能送我个价值好几百两银子的寿礼的话,我也是可以再派他们去的。”
“你生日”李南风愣了下。恍然记起他生日的确是在这时候。
“我都送你两回了,你是不是也得回个礼给我”晏衡理直气壮。
李南风又想起来了,去年他生日的时候他爹娘带着他还有晏弘他们举家往京郊别邺去住了,东西她是没怎么准备,原本打算请他吃个饭的,他不在也就不了了之了。
“你都靖王府的宝贝疙瘩了,还指望我送的那点礼”
“指望当然是不指望,但礼尚往来这是规矩,你也不能白拿我的呀!”
李南风冷哂。不过看在“礼尚往来”四字上,今年再请他吃顿饭得了。
“哪天有空,我去翠微楼订包间。”李南风说着,又低头翻起卷宗。
晏衡想说什么又抿住嘴了,末了只道“想得你个生日礼怎么就那么难呢”
李南风倒不是不肯送礼,主要是她长这么大真没怎么费心思送过男子礼物。
家里兄弟,包括学堂里晏家兄弟生日,她都是随大流。
本来晏衡这里她随大流也就行了,但是去年她也挑了柄扇子送给他的时候,被他狠狠鄙视了一番,一度要把送她的小老虎给要回去,所以后来就改成要请他吃饭。
说真的,按他们俩的关系,她能收他的礼物,并且请吃饭回赠已经是很难得了,他却还挑三拣四!
李南风也不用他再派侍卫去,说道“我让袁缜去。”
晏衡道“侍卫不好用”
“袁缜本来就是南方人,他去了比侍卫更方便!”
李南风心里算得透透的。
晏衡把茶喝了,忽然道“袁家住这么久了怎么还没走”
“袁缜他爹还没回来呀!”
晏衡道“那他这趟辽东可去得挺久的,都去一年多了。”
李南风也觉得这话很对,袁缜父亲虽说押镖过去行程是得慢些,但一年多还没回来也是有点久,他还让袁婧姑侄进京等待……不过袁婧又说他一直有信过来,想来也许有别的事情耽搁了也未定,便不深究了。
想到李挚今日也到府来了,便想去寻他把方才这重要的消息给说了,三两下把菊花茶喝完,起了身。
晏衡今日也有待客的任务,便引着她同往西边子弟们所在之处。
李挚与晏弘一个在礼部一个在翰林院,素日衙门里也常有机会碰面,今日便由晏弘来招待涂李两家这些才子们。
屋里屋外都是男人,李南风虽是个女的,但是在场都是晏弘李挚一辈的大龄青年了,再说又还有涂先生的孙子在,也没有谁会把才齐晏衡胳膊那么高的她当女人看。
但有这么多人在,李南风也不方便跟李挚说,到头来只是混了两杯晏弘私藏的贡茶吃了就出来了。
吃饭的时候她倒是让丫鬟跟李挚递了句话,让他早些回府。
饭后李夫人要与涂家女眷再聊聊,李南风就先回来了,李挚后脚到家。
听完胡氏这消息,李挚也是吃惊起来“还真有这回事”
“如今看来倒不像胡诌了,要知道这要是被永王告到宫里,母亲也会有麻烦的,她应该也不会平白无故乱说。所以这事倒是挺可信的。
“而如果此事为真,那高幸就是死在胡氏手上,她手沾一条人命,无论如何也不会有好下场了。”
“但又要如何才能使这番真相浮出水面呢事情过去都二三十年了,证据肯定没有了。就是证人也不知道还在不在。”
李南风道“你不是也要请了姚凌帮忙吗他那边如何”
“姚凌那边还没回我。”李挚道,“不过要捅穿这事也不是没有办法,高幸若真是中毒死的,仵作验尸骨是能验出来的,但这必须由高幸的家人报官。
“只要报了官,高幸的死因就能有说法。但要证明高幸是死于胡氏之手,就还得在结果出来之后有个强有力的证人。”
“那就只有胡氏身边可能存在着了。倘若这些都是事实,胡氏身边一定是有知情人的。”
李挚想了想,说道“先请金嬷嬷过来坐坐。”
……
金嬷嬷年纪大了,早已经把李夫人出行之事转交给了金瓶银簪她们几个,今日趁着大雪未化,她采了些梅花顶尖上的冰雪储起来,预备着来年做腌食之用。刚把坛子封好,梧桐就来了。
听说是李挚兄妹请她,她倏然就警觉起来“有说是什么事么”
“世子和姑娘说请嬷嬷去吃茶。”
金嬷嬷猜想是借口,但也不能不去,便擦擦手往扶风院来。
李南风笑嘻嘻拉了她坐下,给她端上早就沏好的茶,说道“嬷嬷别紧张,我们只想跟您唠唠磕。”
金嬷嬷看着他们又板不起那个脸来,只吟吟笑道“唠什么呀”
“嬷嬷这几日容光焕发,看着年轻了十岁!”
金嬷嬷呵呵道“都皮打菊花皱的人了,年轻什么不过姑娘嘴甜,老身笑纳了。您改天也去太太面前使使,哄太太也高兴高兴。”
李南风打开点心盘子,往她面前推了推,说道“我就不兜圈子了,胡宗元那事儿我们都心里有数。想头问问嬷嬷,可知母亲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
第263章 惊人之事
晏家今日请的人不多,除了涂家一家子之外,便只有李家各房,加上晏家几房,算算人也不少,靖王妃让把临湖的一座小楼收拾出来,用作宴席之地。
晏衡在门下看到李家车轿到来,跟晏弘一道挨个儿地拱手相迎,俨然一个端方能干的少当家。
到看见李南风随在李夫人身后下轿时,他两脚不听使唤地走了上
《金粉》第263章惊人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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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有证据吗?
她问:“高幸还有家人吗”
“他当年是娶了妻的,也有一个儿子。沾了皇家的光,如今高幸的儿子负责打理嘉兴本地的皇庄,日子过得相当滋润。”
李南风想了下,胡氏这些丑事必须揭开,但李夫人都没有捕风捉影去禀宫里,自然是证据难寻。
但宫里可以不告诉,不代表不能告诉别的人,这胡氏凭着副肚皮混成了人上人,如今有多少羡慕的人,就会有多少嫉妒的人。
前世李夫人未能揭开这丑闻,是因为她个人力量有限,如今既让她李南风知道了……
打开那卷纸扫了几眼,她道:“这么说侍卫回来了”
晏衡点头,但他马上又道:“还有几日就我生日了,当然你要是能送我个价值好几百两银子的寿礼的话,我也是可以再派他们去的。”
“你生日”李南风愣了下。恍然记起他生日的确是在这时候。
“我都送你两回了,你是不是也得回个礼给我”晏衡理直气壮。
李南风又想起来了,去年他生日的时候他爹娘带着他还有晏弘他们举家往京郊别邺去住了,东西她是没怎么准备,原本打算请他吃个饭的,他不在也就不了了之了。
“你都靖王府的宝贝疙瘩了,还指望我送的那点礼”
“指望当然是不指望,但礼尚往来这是规矩,你也不能白拿我的呀!”
李南风冷哂。不过看在“礼尚往来”四字上,今年再请他吃顿饭得了。
“哪天有空,我去翠微楼订包间。”李南风说着,又低头翻起卷宗。
晏衡想说什么又抿住嘴了,末了只道:“想得你个生日礼怎么就那么难呢”
李南风倒不是不肯送礼,主要是她长这么大真没怎么费心思送过男子礼物。
家里兄弟,包括学堂里晏家兄弟生日,她都是随大流。
本来晏衡这里她随大流也就行了,但是去年她也挑了柄扇子送给他的时候,被他狠狠鄙视了一番,一度要把送她的小老虎给要回去,所以后来就改成要请他吃饭。
说真的,按他们俩的关系,她能收他的礼物,并且请吃饭回赠已经是很难得了,他却还挑三拣四!
李南风也不用他再派侍卫去,说道:“我让袁缜去。”
晏衡道:“侍卫不好用”
“袁缜本来就是南方人,他去了比侍卫更方便!”
李南风心里算得透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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