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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监国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一剑白骨哀

    本是呜咽的雪岭猝然多出一种鬼哭神嚎的声音,诡谲怪异的箫声起伏无常,变化更是无常,简直似勾魂摄魄的魔音,但凡听者无不头昏脑胀,气血内力翻涌。

    与此同时,就在这雪岭一处陡峭如刀削的山崖下。

    那里竟是亮起一抹黄豆粒大小的灯火,尽管微弱,但在这一望无际的黑暗中却是无法形容的可贵,那是一处洞穴,洞穴中有两人,一人坐在灯火旁神情默然,在忘情的拉着胡琴,而他身旁,一个面容丑陋的汉子正安静的站在那里,动也不动,而他身后还有四只虎,皮毛雪白的老虎。

    原来,那苍凉寂寞的胡琴声正是由此而来,有种说不出的落寞和孤独。

    那人就那样坐着,一头不经意的散发,一身素衣,简单普通,比之路人相差无多,甚至他的面容也没有多少出彩之处,显得有些潦倒,沧桑。但幸好他有一双不同寻常的眼睛,仅那一双眼睛便已抵过这世间无数天骄豪杰。

    他不发一言,身形随着自己拉琴的动作左右晃着,神色淡然。

    事实上他在这里已经有些时间了,无论是之前的那场厮杀,还是那截断漫天风雪的可怖一指皆是收入眼中。

    那至尽至绝极端无比的剑意倒是让他不禁想起一个老朋友。

    琴声落寞,像是唏嘘着自己一声的不幸,又或是感叹着世间万事万物的无常变化,幽幽递了出去。

    他先前还曾担心此人修这般剑道心性必也是极尽绝灭,剑下无生,不想结果还是让他很欣慰的。

    正这时。

    琴声回荡的山洞内是犹如平地一声雷般乍起诡谲箫声,非是这里,更是漫山遍野回荡着,宛如鬼神过境,哭嚎漫天。

    中年男子神情不为所动,像是什么都不曾听到,不为所动。

    可那风雪中,此刻却如棋子对弈,漫天风雪居然不知何时泾渭分明,像是各自为主的兵卒。

    两侧风雪逆流翻飞,偏偏他们头顶无半点雪花,这般奇景简直难以想象,一侧箫声诡谲无常风雪时而逆流如江河翻涌,时而如剑雨横飞,时而如龙卷飞旋,一侧琴声落寞,沧桑,始终不变,连那风雪亦是如一垂落,洋洋洒洒,有序。

    相较之下古怪非常。

    刹然,只闻。

    “锦衣司王龙,还请赐教!”

    变故陡生,风雪已是交汇。

    “还请赐教!”

    清冷嗓音如近在咫尺,有若耳语。

    山洞内,除了拉胡琴的沉郁中年汉子外,其他一仆四虎尽是未有变化,仿佛什么都不曾听闻,只是等着。

    “请!”

    洞外本是呜咽的呼啸声便在这一刻生了可怖变化。

    “轰轰轰~”

    风声已非风声,像是大浪淘沙奔腾席卷之声,又似战场上金戈铁马纵横之声,更似擂鼓,宛如大地上有巨兽在腾动,震撼非常,轰鸣入耳。

    不知不觉间,二人已是隔空交手。

    似他们如今这般剑道修为,剑意若是弥散开来,万物皆可作载道之器,又岂是等闲。

    雪岭上,随着琴萧交鸣,异变已起。

    但见那箫声一侧,本是洁白飞雪此刻居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作漫天死灰,像是无数灰烬般飘洒,转眼天地风雪再分两色,一黑一白。

    而因那箫声一个骤高的曲调变化,黑雪霎时分散聚合,不过眨眼的功夫,但见人影幢幢,诡谲难言。

    邃然。

    “起!”

    耳边依稀惊闻喝语,杀机毕露,那黑雪中浮现出的无数人影伴杀声而起,像是一个个成名已久的绝代剑手,手持风雪长剑,蓦的越过了那条界限,直扑另一侧,飘忽无常。

    似一声令下,一人起,无数黑雪如巨浪冲击而过,其内隐见无数风雪所成身影,时聚时散,杀将过去。

    就见另一侧本是如一张白纸雪白无暇的飞雪登时就如沾染上了一团墨渍般难看,那墨渍更在飞快扩散开来,像是要染尽天下白。

    错觉间,那风雪中竟能传出金铁交击的碰撞,还有无穷剑气缭绕,稍纵即逝的刹那虚空已是一道流光划过。

    天大地大,眼中所见雪已非雪,乃是两位绝代剑客在厮杀,闻所未闻之变化,又似两位旷世国手,以这雪岭为棋盘,风雪黑白分作子,执子厮杀,你来我往,惨烈非常。

    只在先后。

    黑子先手,白子亦起变化,如昼夜交替,那飞雪中竟是悉数散出晶莹光华来,好似莹白乳色,缕缕交织流淌,汇聚如流,前所未见之光,却光明正大,像是旭日东升之晨曦,驱散了一切黑暗与阴霾。

    飞雪再归洁白。

    正是浩然之气。

    可还未结束,

    那白光愈发璀璨,且范围更是越来越大,光芒所照之地,如煌煌大日横空,一切晦暗之色尽是退散,越界而来。

    可突然。

    “杀!”

    不惊不怒,不喜不悲,风雪中一字再落,念头已生。

    “唉!”

    琴萧依旧。

    “铮!”

    刹然生起的交锋,宣告着再起的比斗。

    “叮叮叮……”

    一息间数以千百次的剑器碰撞密集如雨落,急促的让人难以想象。

     




第426章 异兽现世
    “水淹大佛膝,火烧凌云窟!”

    断浪下意识回答道。

    根据断家列祖列宗守护的秘密,传说若是江水淹没大佛膝时,那凌云窟中便会着火而焚烧,而且还将突生异象。

    “难不成,这秘密关乎于那头异兽”

    断浪心思聪慧,一点就通。

    他心思聪慧,一想就通。

    “我已进去了数次,每次皆深入千百丈,如今算来只怕不下数百里,可惜其内四通八达,纵横交错,并未寻到那异兽的影子。”

    少年语气平淡清冷,全然不像他这个岁数才有的口吻。

    他说着目中神色隐约一晃,右手接着一摊,但见掌心落着几枚通体鲜红的异果,光晕流淌不衰,很是不凡。

    “请你吃!”

    “这是什么”

    断浪不知不觉已放下了警惕,好奇的看着对方掌心的异果。

    “不过是几枚山果罢了,算是你陪我聊天的补偿了。”

    姜宁伸手将掌心的血菩提递了过去,只有三颗,三颗也已足够,此等由天地之气而生的灵物可改变根骨,有洗筋伐髓之效,更能增长内力。

    断浪双手小心翼翼的捧着,看了又看,只是他并没有立即吃,心中多半还是抱着怀疑,可等他抬头再去看的时候,面前那还有姜宁的半个影子,空荡荡的。

    他愣了愣,小脸猝然煞白,莫不是见了鬼。

    “轰!”

    正这时,岸边忽起一声震耳轰鸣,将断浪震醒。

    他急忙转头去看,原来是一艘飞驰而来的木舟狠狠地撞在了岸边,船体瞬间四分五裂炸碎开来,水花四溅。

    爆碎的木片中,两道人影已是借势高高跃起,如苍鹰飞扑而来,转眼已到身前。

    定睛看去,正是他所熟知的二人。

    断浪看着面前气势逼人的粗狂大汉,稳了稳心神。

    “前辈,家父已恭候多时,且随我来!”

    说着人已是翻身而起,一个灵巧的借力人已攀附上了佛膝。

    只等三人都已远去。

    空无一物的岸边,是幽幽的响起一声呢喃。

    “终于,要开始了。”

    雨,更大了。

    天空轰隆雷鸣,电闪如龙。

    大佛脚下的江面此刻亦在这古怪天色下变得暗淡幽深,潮浪是一浪盖过一浪,声势似隐与雷电相互应和,当真震耳欲聋。

    佛首顶上,两道身影遥遥相对。

    一人身穿素色短衫,双臂裸露于雨中,满脸乌黑须髯,一头披散短发,气息简直骇人到了极点,双眼精光爆现的刹那就仿如一头顾盼的猛虎。

    而他对面,一道瘦削的身影正立着,沉稳无比,冷冽的面容隐约透着股子说不出的邪气,一身红衣,手中握着一柄剑,碧绿的剑柄透着红光,更是邪异非常,给人的感觉竟不似冰冷死物,而是一头凶兽。

    正是平天王与断浪父亲,为了这一战,他们竟是连一丝内力都不舍的浪费,不下片刻浑身已被沁凉雨水淋湿。

    看着面前的对手,断浪父亲陡的笑了,可等看到平天王手里的刀后他却蹙起了剑眉。

    “你的刀呢”他问的,是雪饮狂刀,如此期待已久的一战,对手竟是未携自己一生相依的本命兵器,所持竟然只不过是把柴刀。

    怎料平天王却道:“柴刀足以。”

    一语甫落,似要证明自己所言不假,就见他豁然腾身一跃,直扑而上的瞬间柴刀一扬,劲力所化森冷寒气霎时弥散开来,柴刀过处漫天雨丝化作冰粒像是一条冰龙般朝着断浪父亲卷去,困于其内。

    正是傲寒六诀“冰封三尺”。

    心中暗叹一声,断浪父亲固知世事岂能尽随人意,平天王能至已是足够,当即一扫可惜,身形闪电般滑出了寒气所罩的范围。

    “也罢,断某还有一条请求,不吐不快。”

    平天王强压心中战意,沉声道:“但说无妨。”

    “若我此战败亡,还请你授我独子武艺,导他成才。”

    原来却是放心不下与自己相依为命的骨肉。

    “好!”

    断浪父亲听其应诺,心中顾虑一扫而空。

    “若你败之,我亦会将你那独子视若己出,全力抚育。”

    平天王心中战意已是再难遏制,封刀退隐这么多年他从未有今天这般想战过,更多的,是心中那股无法宣泄的恨意。

    他张狂道:“不必,若我平天王倒在了你的剑下,我儿必可再无挂碍与牵绊,一心唯刀,高歌猛进。”

    话已说尽,大战立起。

    平天王手中柴刀刹那已至,但见刀光一闪,铺天盖地的刀劲是挥洒如急雨,笼罩断浪父亲周身要害,风雨不进。

    可断浪父亲又岂是常人,一手“蚀日剑法”同样名震天下多年,此时自然不弱于人,邪异长剑随手一挥,“白阳破晓”已然现世。

    剑气喷发如毫光飞掠,光彩夺目,奇招忽撞,二人已是厮杀在一起。

    ……

    另一头,却说在山下。

    两道小身影正蹲在一山洞口的外沿下避着雨,二人张望着外面的天色,不时朝佛首上看去,像是迫切的想要知道此战之局。

    还未踏入江湖的他们自然不会明白这般比斗争的既是胜负,亦是生死。二人既然能各自成为一方魁首,境界自然相差不大,除非生死相搏,否则要想分出胜负何其难也。

    似等的有些久。

    相似的经历与遭遇居然让这两个与同龄人不同的孩子成了好友,开始变得无话不谈。

    可就在二人闲聊之际,那大浪仿佛借了风雨之势,愈发狂急。

    “哗!”

    巨浪滚滚,一个浪头激起竟达十多丈高,直袭佛膝,即便身负武功,可这等惊变如何是两个人能抵挡的,更何况惊变只在瞬息,想做出反应已来不及。

    “断浪,快躲……”

    “水淹大佛膝!”

    二人反应各不相同。

    然后便被从江中冲起的巨浪打个正着,齐齐被卷入江中,飘摇不定。

    一浪起,一浪生。

    还未稳住身形的两人瞬间又复被浪头高高的抛起。

    巨浪滔天,宣泄江水这一卷何止淹佛膝,简直是冲天而起,几达佛头,二人就如狂风巨浪中的一叶扁舟,此刻置身巨浪方晓天地之力的霸道。

    也就在这浪生浪消的刹那,二人再无凭依,身处高空是直朝山脚坠下,死劫将至,如此结局不难猜出,必是鲜血淋漓,粉身碎骨。

    时值此刻,断浪何曾见过这般变故,早被吓得呆住了,唯独身侧的青年面色沉凝。

    “抱紧我。”

    猝然,就见青年右手自背后一翻,漫天水花中,一道白芒刹然乍现,正是雪饮刀,白芒如虹划过被青年生生贯如溜滑山壁之中,下坠之势立止。

    恰在同时,佛顶上刀光剑气纵横无边,两道厮杀在一起的身影且战且行,正至此处。

    只是场中厮杀双方隐露败相的却是断浪父亲,原来是他见平天王未持雪饮,自是不愿倚仗火麟之利,斗至如今竟尚未出鞘,节节败退。

    亦在同时。

    但见雨中,漫天雨丝里,忽然起了古怪变化,本是空无一物的窄道上竟然慢慢浮现出一道身影,无论是滔天巨浪,或是漫天水花,在其身前俱被一分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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