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攻略:花样男神求推倒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蓝桥玉
最终梅维雍还是忍住恻隐之心,劝温慧君离开。
在梅家门前守了这么多天,终于碰到正主,温慧君哪里愿意离开。
她一把抓住梅维雍袖子,抬着满是泪痕的小脸,哭哭啼啼到:“哥,我不回去,我要母亲在一起。你也觉得我不是你的亲妹妹么?我怎么会不是母亲的女儿呢,你不要被骗了。”
“慧君,医院已经查证过了,你和母亲的血型不匹配。母亲和父——那个人,生不出你这样血型的女儿,慧娟才是母亲的亲生女儿。”
“医生都是胡说的,你看我跟母亲长的多像。我们都是丹凤眼,鼻梁都很翘,温慧君长的那么丑,怎么会是母亲的女儿!”
温慧君态度狂躁,坚定不移的认为她才是梅纯如的女儿。
“你真的这样认为么,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早就知道,你才是柳桂香的亲生女儿。”
舒安歌声音响起,梅维雍身子一僵,下意识的将袖子从温慧君手中拽出。
被她看到,自己和温慧君在门外拉扯,让梅维雍感到自责和羞愧。
(谢谢赖小妹的打赏,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多好……那样蓝桥就不会失去任何人)
快穿攻略:花样男神求推倒 第1893章 民国之要命的白月光26
“我没有,我不知道!”
温慧君拼命摇头,红通通的眼睛像只兔子,水汪汪可怜巴巴的望着梅维雍。
舒安歌眉尾上扬,唇角挑出一抹笑:“你不知道?早在母亲搬到小佛堂时,柳桂香就将真相告诉你了吧。”
她没冤枉温慧君,这话可是她跟柳桂香亲口说出来的——为的是在只剩一口气的梅纯如面前炫耀。
如今形势反转,梅纯如再度成为掌家夫人,柳桂香成了苟延残喘的那个,温慧君立马不认账了。
面对舒安歌逼问,温慧君心慌不已。
她早就知道,柳姨娘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这才理直气壮的冷落梅纯如。
但这种事传出就是大丑闻,所以温慧君一直假作不知,在任何人面前都没暴露过。
姨娘跟她说此事时,只有她们两个在场。
温慧君想到这里,心中安稳了许多,认定了舒安歌是在诈自己。她将脸转向梅维雍,小声抽泣:“大哥,我好想你和母亲。不管是谁生的我,我心中只有母亲一个娘。”
看来人在逆境中,成长速度是很快的。
以前温慧君最喜欢呵斥辱骂原主,短短两个多月时间就学会了装可怜。
梅维雍手握着拳,不忍看温慧君的脸:“慧君,你回去吧。母亲她……心已经冷了,慧娟受了很多年的苦,她比你更需要补偿。”
他固然怜惜温慧君,但对温慧娟歉意更深。
这么多年来,柳桂香时常不问青红皂白的打骂温慧娟,他们碍于种种原因,只能任由此事发生。
如今回忆起来,温慧娟哭泣躲闪的模样,一刀刀凌迟着他的心。
“哥,我什么都没有了。所有人都嘲笑我,都骂我是孽种,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柳姨娘做错事的时候,我刚出生,一个婴儿又有什么罪孽?”
温慧君一声声的质问,宛若杜鹃啼血。
“让我来告诉你,你到底做错了什么。”
沉稳平静的女声,如惊雷一般砸到温慧君的脑袋上,她咬着唇满脸震惊的望向出现在大门处的梅纯如。
梅纯如披着墨绿色鹤氅,纹丝不乱的发髻用玉簪盘起,面色丰润,法令纹明显,人看着很是严肃。
“母、母亲。”
温慧君结巴了一声,还是喊出“母亲”二字。
自从搬出温家后,她就没再见过梅纯如。上次见面时,她脸上还残存着病色,面对温广厚的质问,神情恹恹的。
如今再见,温慧君几乎不太敢认眼前人,是她那位和善温柔的母亲了。
梅纯如上下打量了温慧君一眼,朝舒安歌伸出手:“慧娟,到娘跟前来。”
她看温j慧君时,面上没什么表情,和舒安歌说话时,眼中满是慈爱。
这一幕刺痛了温慧君的心,她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落,心里既委屈又难受:“母亲,您也不愿认君儿了么?您可是最疼我的人,三岁时我得伤寒,是您不眠不休的守在床边,这才从阎王手里拉回我一条命。七岁时我——”
“是我太蠢,才会错将鱼目当珍珠,疼宠仇人之女。你既然记得我待你有多好,也该记得你是怎样与柳桂香一起苛待慧娟的。”
梅纯如面色冷若冰雪,看向温慧君的眼神中,透着压抑不住的恨意。
她是爱憎分明的人,当初有多疼爱温慧君,现在就有多恨她们母女。
不要提婴儿是无辜的,温慧君已经十五岁,早就不是婴儿了。
她六七岁就会打温慧娟耳光,拿东西砸她。梅纯如教她爱护妹妹,柳桂香直接将温慧娟狠揍一顿,让她不忍再说什么。
一想到亲身骨肉曾遭受的一切,梅纯如就恨不得生啖柳桂香的肉。
她恨柳桂香,更恨温广厚,恨到不愿两人轻易死去,想要慢慢折磨他们。
这一切梅纯如没在一双儿女面前提及,她不想让他们以为自己拥有一个狠毒的母亲。
温慧君哑口无言,半响才抽泣着说:“那时候我年纪还小,又被柳姨娘教唆,这才做了许多对不起妹妹的事。慧娟妹妹,我给你赔不是,你打我也好,骂我也行,求求你们原谅我好不好。”
要搁在半年以前,温慧君绝对想不到,她会低三下四的求平生最瞧不起的人原谅。
可贫穷的日子实在太难熬了,同学的冷眼,街坊邻里的鄙夷,父亲的责骂,姨娘尖酸刻薄的责骂。
一个半月的时间,磨去了温慧君所有骄傲。
她宁愿给温慧娟下跪磕头,也不想回到那个小小的院子中。
父亲天天买醉浇愁,庶兄天天不见人影,几个年纪小的弟弟妹妹日日哭闹不休。
温慧君有预感,再这样下去,她不仅不能继续读书,恐怕还要被迫嫁人解除家中困境。
她才十五岁,还不想那么快嫁人。
温家出事前,俞少突然收到家中电报回了云城。
他离开时,温慧君很是不舍,两人约好了要多通书信。
没想到两个月不到,她的人生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温慧君曾给俞立升发电报求援,如泥牛入海,没得到任何音讯。
“你走吧,我不会原谅你。而你和柳桂香,也将遭到应有的报应。”
“不,求求你,慧娟,我们是姐妹,是亲姐妹啊。”
温慧君扑通一声跪到地上,“砰砰”的磕头,想要求舒安歌回心转意。
待她跪完抬起头,梅府大门紧闭,连门房都进府去了,哪儿还有半个人影。
温慧君瘫倒在地,咬着手指呜呜的哭,心中又怨又恨还有无限委屈。
做错事的人是柳姨娘,她也是受害者,为什么他们不能原谅她一次。
秋风吹的落叶满天飞,温慧君哭得眼睛红肿又辣又疼。
她在梅宅前瘫坐了一个多小时,这才精神恍惚的撑着地,脚步踉跄的爬了起来。
她好恨,恨他们的冷血绝情。
她发誓有生之年,一定要报仇雪恨,让梅纯如、梅维雍还有舒安歌后悔这样对她。
温慧君走回家时,头发散乱眼睛红肿,人看着可怜极了,像是被人蹂躏欺负了一通。
苏姨娘靠在栏杆上嗑瓜子,看到温慧君狼狈的样子,眼梢立马吊了上去:“呦,这不是二小姐么,怎么这副样子回来了。”
快穿攻略:花样男神求推倒 第1894章 民国之要命的白月光27
温广厚没出事前,苏姨娘和红姨娘在府里年纪最小,长得也跟花朵一样,地位却不高。
柳桂香生性善妒,连正室夫人都不放到眼里,又怎会将两个姨娘放在眼中。
苏姨娘是戏班子出生,闲时最爱拈着兰花指唱曲儿。柳桂香每次见了都要训斥她一番,让她收起戏班子里的作态。
如今温家成了昨日黄花,柳桂香倒了大霉,苏姨娘幸灾乐祸,天天哼着小曲儿,比过年还高兴。
苏姨娘媚眼如钩,樱桃小口噙着一粒瓜子,不怀好意的打量温慧君。
“我的事不用你管。”
温慧君仇视的瞪着苏姨娘,她轻轻一笑,拿白皙如玉的手指掩住唇:“二小姐脾气也太大了些,瞧这小可怜的模样,不会是被人欺负了吧。”
“你胡说八道!”
“嗳,姨娘给你指条明路。以温家现在的光景,你找欺负你的人负责,也算爬出火坑了。”
话说完,苏姨娘咯咯直笑,从荷包里拿出一枚酸甜的话梅丢入口中。
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又有几个人知道戏子心里的苦。
当初温广厚为苏茉莉赎身时,她以为遇到了能托付一生的良人。
进了温宅后,苏茉莉才知,这人生的苦楚,不止戏台上有,后宅中更多。
她是带着身孕进门的,头一胎就生了个儿子,还没过百日就夭折了。
害她孩儿的人是柳桂香,却没人相信她——或者说,没人愿意替她苦命的孩儿做主。
再后来苏姨娘又生了个丫头,这次没人害她的女儿,只是也没关心她的慧芸。
想到女儿,苏茉莉眼神暗了暗,接着唇边又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
很快她就要带女儿离开了,至于温广厚和柳桂香,就让他们自求多福吧。
温慧君自知说不过戏班子出身的苏茉莉,握紧拳头走进了正堂。
苏姨娘望着她的背影,慢悠悠的拿手帕蒙住眼睛,咿咿呀呀唱到:“……返咸阳……近椒房,月昏黄;月昏黄,夜生凉;夜生凉,泣寒螀;泣寒螀,绿纱窗;绿纱窗,不思量!”
浓重的药味儿,从内室一路弥漫到正堂。
两个小少爷光着脚在地板上,为了抢一颗糖撕扯拉拽,谁也不愿让一步。
温慧君看到这一幕,气的大声呵斥:“你们在做什么,为了一颗糖闹到这个地步。”
两个孩子依然在闹,你抓我挠,没将温慧君的话听到耳里。
温慧君气急,借着年龄优势,伸手夺过他们争抢的糖,劈手扔到了窗外。
“坏人,还我们糖!”
两人停止打闹,一起抡起拳头往温慧君身上砸。
“够了,你们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温慧君气的直掉眼泪,两个弟弟还是吵闹不休,抓着她的胳膊要糖吃。
“我要吃糖,把糖还给我。”
温慧君生气,一脚踹翻年纪小的弟弟,又打了年龄大些弟弟一巴掌。
这下可炸了锅,两人直接躺在地上,一边哭一边大声嚎。
“你打死我们吧。”
“打吧,打死我们!”
温广厚喝的醉醺醺的回家,苏姨娘见他不情形的样子,腰一扭回了偏房,也没上前接应他。
快穿攻略:花样男神求推倒 第1895章 民国之要命的白月光28
待进了正堂,温广厚打眼看到两个最宠爱的儿子,被温慧君打的嗷嗷直哭,气的上前就是两脚。
成年男子的力气本来就大,温慧君又没防备,被温广厚一脚踢趴到了地上。
温慧君痛的五官扭曲,温广厚看到不看她一眼,心疼的将两个儿子搂在怀中。
“爸,我想吃糖,想吃杏仁酥。”
“我想吃烧鸡,还想喝牛奶。”
温广厚出门喝酒是为了借钱,舍下一张老脸各种说恭维话。当初意气相投的老友,打发叫花子似的给了他五十银元。
他心里正酸楚,听两个儿子这样嚷,心里更难受了:“好,都买,爹都给你们买。等把你姐姐嫁出去,我们就有钱了。”
“爹,你要把我嫁给谁!”温慧君手按着腰,半抬着头死死的盯着温广厚。
她腰很疼,但抵不过心里慌乱。
温广厚正在气头上,鼻子里喘着粗气,冷冷的回:“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是你的命。”
从云端坠入污泥中的滋味不好受,才两个月不到,他已然忘记了自己当初多疼爱温慧君。
“不,爹,我不要嫁人,我和俞公子已经私定终身了,您可以找俞家,找俞立升。”
巨大的恐慌,让温慧君主动交代出她和俞立升的私情。
她实在无法忍受,被父亲随便嫁给某个大腹便便的人换彩礼。
“俞立升?是云城俞家,那个开洋行的俞家?”
温广厚眼中爆出精光,温慧君哭着点头。
他仰天一笑,拍了拍两个儿子的脑袋,醉醺醺的朝里间走。
两行清泪从温慧君眼角滑落,她满心愁苦的想:“立升哥哥,你到底在哪儿,为什么不来找我,不来救我。”
秋意正浓,程文娘半蹲在井边,拿着木棒槌捶打衣裳,鬓角热出细细的汗珠。
可儿在一旁踢鸡毛毽子,两个冲天小牛角辫一颤一颤的抖着。
“文娘,这么冷的天,衣裳放着,让我来洗,你可是有双身子的人。”
牛婶儿拎着木桶来井边打水,看到程文娘辛辛苦苦的捶打衣服,面上露出不忍神色。
可儿抓着毽子,歪着脑袋打量牛婶儿,跑到程文娘旁边说:“娘,可儿帮你洗衣服。”
“谢谢牛婶儿,肚里那个才一个多月,我身体好不怕累。怀可儿时,我临生时还要做一家子的饭,洗衣服更是拿手活。“
程文娘笑的一脸温婉,眉眼柔静,没半点儿戾气和埋怨。
牛婶儿叹了口气,将木桶放下:“也不知什么样的人家会这么黑心,折磨一个大肚子的婆娘。文娘你在这边就安心住下,咱们东家是一等一的大善人。”
“我晓得,要不是东家收留我,我一个妇道人家,在这样的世道,哪里能有活路。”
程文娘比谁都感激温——不,梅家小姐和少爷。
要不是他们雪中送炭,她被李炳当着新夫人的面,强行赶出门时,已经没脸苟活在世上了。
万念俱灰时,程文娘想起梅家小姐的话,牵着可儿的手跌跌撞撞的往中法租界走。
那一天她几乎流完了这辈子的眼泪,心中反复翻腾着各种绝望的念头。
快穿攻略:花样男神求推倒 第1896章 民国之要命的白月光29
直到梅维雍出现,给她安排了住处,还替她谋了份差事,程文娘这才看到了活路。
“娘,漂亮姐姐来了。”
可儿脸朝向院门方向,突然露出惊喜神色。
程文娘顺着她目光望去,顾不得手中衣服,直接湿着双手站了起来,一脸激动的喊;“梅小姐。”
喊了一声梅小姐后,程文娘局促的抓着衣襟,腼腆笑着跨过木盆,拉着可儿的手,要给舒安歌磕头。
舒安歌上前一步,扶住程文娘的肩膀:“程娘子不必多礼。”
“小姐大恩大德,文娘没齿难忘,下辈子一定当牛做马来报。”
程文娘受宠若惊,捡着戏文里听来的词儿感谢舒安歌。
她这辈子只是个小人物,除了天天烧香祈祷梅小姐、梅公子以及梅夫人平安长寿外,其他事也做不了。
舒安歌来这里,一是为了探望一下程文娘近况,二来也是想对她另做一些安排。
风雨飘摇的时代,像程文娘这样的可怜人很多,舒安歌想为她们谋一条出路。
她目光落在程文娘肚子上,放缓了语调:“孩子还好么?”
程文娘下意识的将手按在小腹上,面上露出母性的光辉:“小东西很好,不像怀可儿时总是恶心反胃。”
可儿好奇的摸了摸程文娘的肚子,一脸天真的问:“娘亲,你肚子里有小弟弟小妹妹了么?”
“乖可儿。”
程文娘羞赧的摸了摸可儿的脑袋,没应她的话。
来之前舒安歌本打算问程文娘,是否打算留下这个孩子。毕竟,李炳欺人太甚,将她和女儿当众赶出家门。
在看到她脸上的母性光辉时,舒安歌知道程文娘已经做了决定。
牛婶儿头一次见到传说中菩萨人儿一样的梅小姐,只觉她五官眉眼,无一处不精致,好似画里走出的人儿一样。
她匆匆进屋搬了个凳子,笑呵呵的放到舒安歌身上:“梅小姐请坐,怪不得喜鹊一大早就叽叽喳喳,原来是贵人登门了。”
“谢谢大婶儿。”
“别别,咱是粗人,当不得小姐一声谢。您和少爷都是大好人,多亏梅家,咱们才能过上好日子。”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牛婶儿笑呵呵的站在一旁,束手束脚的不知该说些什么,舒安歌的和气让她面上透出红光。
在旁边站了一会儿,牛婶儿估摸着舒安歌要跟程文娘说话,识趣的去干别的活了。
等她走后,舒安歌问程文娘:“程娘子,你可愿意换个地方做工。”
“文娘听凭小姐吩咐。”
程文娘没半点迟疑,立马应了下来,舒安歌笑着点头:“这就好,我打算办一个善幼堂,专门收留被遗弃或者失去亲人的孤儿。你细心认真,又是做娘的人,到那里去工作更合适一些。”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资助不如互助。
舒安歌在云城时,就想好如何安置那些遭到家族或者丈夫遗弃的可怜人。
开办善幼堂,不仅能照顾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还能让中老年女性有事可做。
“谢谢梅小姐,温娘一定能做好的。”
程文娘是个心地柔软善良的人,对于孤儿有一种特别的怜弱之情。
快穿攻略:花样男神求推倒 第1897章 民国之要命的白月光30
梅氏育幼堂在鞭炮喧天中正式成立,开门刚一天,门口就多了几个包着简陋襁褓的婴儿。
程文娘连同一个保嬷嬷,将地上孩子抱起,看着黑黑瘦瘦小小的婴儿,心疼的直落泪。
被抛弃的基本都是女婴,偶尔有一个男婴,多数也是因为残疾。
这个年代就是这样,女人的命贱,很多女婴刚出生就被溺死,或者因病夭亡。
侥幸长大五六岁,还没灶台高,就等照顾弟弟妹妹,在家老黄牛似的干活。
穷人家的孩子,要是没找到合适能给一笔彩礼的人家,会在家干活拖成老姑娘。
就算嫁了人,也没上保险栓,又是新一轮历险。
遇到始乱终弃的渣男,容易在熬成黄脸婆时带着孩子被赶出门。遇上稍微讲些情意的,生孩子又是一个大坎儿。
穷人家的女儿辛苦,富人家的女儿,也不见得十全十美,妻妾子女争风吃醋,可是能闹出人命的。
太苦的年代,抱有同情心的人也难救济别人。
生女犹得嫁比邻,生男埋没随百草。能传宗接代的男丁,也不见得多金贵。
穷人总想着多生儿子,多生一个长大后就多个劳动力,被抓壮丁,也不至于膝下一个孩子都没有。
愚昧又荒唐的年代,原本该充满热忱和闯劲的民族,被深深的悲哀覆盖。
梅氏育幼堂开创半个月后,在鹤城赫赫有名。别的育幼堂,收孩子时要求很高,给的不过是一碗稀饭。
鲜少能有育幼堂,教所有适龄孤儿念书的。
就连洋人开办的育幼堂,也就教一些聪明伶俐的孩子,学学唱圣经,认识一些粗浅的字而已。
梅氏育幼堂不仅教孩子识字,还培养那些十几岁的流浪乞儿学手艺,到工厂做工。
很多养不起孩子的人家,特地从十里八乡赶过来,就为了将孩子丢到育幼堂门口。
有的孩子,甚至已经六七岁了。
他们打得算盘很好,将记事的孩子丢过来,等到育幼堂将孩子养大,教识字念书懂一门手艺后,再认回去。
育幼堂的管事刘德金对此很是愤慨:“东家,那些人太狡猾了,有几个送孩子来的,我都亲眼看到他们家人在一旁躲着了。”
“是啊,我也看到了,别说乡下的了。就连同一个街道大院里,都有人偷偷将孩子送来。那些孩子明明有父母,家里也不缺一口吃到底。”
梅氏育幼堂几个帮工的都义愤填膺,东家要做好事,这么多人来占便宜,他们心里实在不痛快。
在开办育幼堂时,舒安歌就考虑过这个问题。
她提供的条件,在这个年代看来实在太优越,对于许多贫困乃至孩子多的小康家庭来说,都十分具有吸引力。
要知道这个年代,想念书或者学手艺,都是一件大难事。
学手艺要到处托关系,给师傅当学徒,白干好几年活,才能学到一点东西。
有刁钻的师傅,不仅让徒弟洗衣服干家务跑腿,在教东西时藏着掖着,只教些最基础的。
穷人家的孩子想读书,除了天赋异禀的,简直难如登天。
“情况我都知道了,你们查一下,能找到人家的就将孩子送回去。要是对方执意不愿接回孩子,就让他们签一张与孩子脱离亲缘关系的字据。”
打蛇要打七寸,舒安歌不介意多照顾几个孩子,但不想让一些爱钻营占小便宜的人,从中得到太多好处。
一份脱离亲缘关系契约书,足以让那一些一心占小便宜的人忌惮。
舒安歌还有一层顾虑,这年代宗法礼教很严重,孝道帽子能压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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