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容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寻找失落的爱情
程锦容笑着点点头,旋即轻叹一声:“我也劝过贺祈几回。他当面应得好好的,转脸见了亲爹,要么不吭声,一张口就没顺耳好听的。也怪不得公公心里总懊恼不快。”
贺祈早已不再记恨前世旧事。
可父子之间,一直亲近不起来也是事实。
……
隔日,程锦容照例早早起身。和儿子们一同用了早膳后,就去给公公请安。
平国公换了常服,往日威严锐利的脸孔也温和了许多:“你安心去医馆看诊。我陪着孩子们便是。”
程锦容略略有些意外,笑着说道:“我正打算派人去医馆说一声,告假一日。”
平国公摆摆手:“不必告假。我又不是什么客人。自家人何需这般客气。”
再者说了,公公和儿媳在一起闲聊,总有些别扭。倒不如儿媳忙自己的,他有孩子们陪着也足够了。
平国公既是这么说了,程锦容也不再勉强,含笑应了。
待程锦容离去后,阿圆阿满也进了书房读书。
三郎最小,还没到开蒙读书的时候。平日里都是由紫苏和奶娘们带着。今日平国公耐着性子陪着小孙子玩了半日。
到了下午,平国公亲自教导阿圆阿满骑射。
平国公大半辈子都在军营中度过。骑射不在话下,根本不必瞄准,随手将箭搭在弓上,手一用力,箭就飞到了箭靶上。连着十箭,箭箭正中靶心。
阿圆阿满双眼放光,用力拍手:“祖父太厉害了!”
“祖父箭法如神,比我爹还厉害。”
娘说了,祖父在家中住一段时日就要回京城。他们要趁着这段时间多孝敬祖父。这样想来,多夸一夸总没错。
其实,祖父的箭术虽然厉害,比起爹来还是要差一点点的。
平国公哪里想得到两个宝贝孙子心里在想什么。被夸得满面春风,将阿圆阿满喊来自己面前,仔细指点了一回。
阿圆阿满自五岁习武,练箭也有三年了。拉弓射箭姿势标准,力气也远胜同龄的孩童,准头十足。十箭中,也有七八箭能中靶心。
平国公和颜悦色地笑道:“你们两个小小年纪,有这等箭术,着实不错了。”
阿圆立刻诉苦告状:“我和阿满这么辛苦练箭。爹每次回来,还总数落我们两个。”
阿满也点头附和:“是啊,我们已经很努力了,爹总是不满意。”
平国公想也不想地说道:“等他回来,祖父亲自训他一回,给你们撑腰出气。”
阿圆阿满对视一眼。他们两个自小一起长大,至今还睡同一张床榻,眉来眼去间,默契十足。
祖父张口训话,爹会不会出言顶撞?
这可不好说。反正,爹和祖父的关系不大和睦。
为了家中和睦,我们兄弟两个一定要把祖父哄得高高兴兴。
对,还是别让祖父有发作的机会。免得父子两个吵起来,我们两个向着谁都不好。
兄弟两个无声地商议妥当,然后凑到平国公身边,亲热地说道:“祖父领着我们去骑马吧!”
果然,平国公的注意力立刻转移了,朗声笑道:“好,祖父带你们骑马去。”
三郎不能骑马射箭,站在一旁为祖父和两位兄长鼓掌。
……
平国公连着住了几日,每天和孙子们待在一起,心情舒畅,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
程锦容也轻松了不少。
家中有个长辈在,便是什么也不做,心里也觉得分外踏实。
又过几日,贺祈从军营回来了。一进家门,就听到一阵洪亮的笑声。是他那个常年沉着脸不苟言笑威严冷肃的父亲平国公。
贺祈心情复杂地迈步而入。
一眼就见平国公乐呵呵地抱着三郎,阿圆阿满兄弟正卖力地嚯嚯打拳。程锦容坐在一旁,嘴角含笑。
好一派天伦之乐!
他倒像是忽然闯进的外人了。
听到脚步声,众人的目光一同看了过来。
程锦容笑着起身相迎,阿圆阿满也不打拳了,一同冲了过来。三郎也从祖父的怀抱中挣脱开来,迈着小跑腿往亲爹这儿跑,口中还不停地喊着:“爹!三郎好想你!”
贺祈心头一热,笑着抱起三郎亲了一口,在阿圆阿满的簇拥下走进了内堂。
平国公看着贺祈那副意气昂扬的样子,心里不知哪来的一股闷气。正要轻哼一声,目光掠过儿媳孙子们的脸,又生生忍下了。
一品容华 番外之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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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锦容以目光示意,贺祈不怎么情愿地略一点头,挤出笑容喊了一声父亲。
平国公也挤了个笑容:“你今日怎么回来了?军营里的事都忙妥了吗?”
贺祈张口答道:“军营里一切如常,每日将士出操训练。不过,巡视的人多了一倍。我还派了两个斥候营出了关。”
平国公皱了皱眉,深深看了贺祈一眼。
边关这几年还算平静,偶尔有些小冲突,几年没打过大仗了。大楚在修养生息,鞑靼也是一样。
贺祈在这时增派斥候营出关,显然是要搜寻鞑靼部落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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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着孩子的面,平国公没有多说。
晚饭后,平国公叫了贺祈进书房说话。
“贺祈,你年轻气盛,也有志向抱负。”平国公沉声说:“你心里在想什么,不必说我也明白。”
“不过,你万万不能躁进冒失。边关安宁数年,一日战起,不知要死多少将士。你身为主将,不能为了一己的战功和声名,就无视士兵们的死活。他们可以为了保家卫国而死,却不能因为主将的一己私心去送死。”
这话听得真让人上火。
哪怕是一番好意提点,话也说得太过分了!
贺祈原有的几分好心情,彻底没了,冷冷地应了回去:“父亲放心,我比谁都珍惜在意将士们的性命。我令人加强防备,出关巡视,是要提防鞑靼忽然突袭。免得像父亲当年那样,猝不及防大败几场,枉死了多少将士。”
平国公:“……”
平国公眼里蹭蹭冒出了火星,情不自禁地扬高了声音:“贺祈!你竟这般和自己的父亲说话!”
贺祈争锋相对:“彼此彼此。我也没见过亲爹会这般羞辱自己的儿子。”
“你……”
“要怎么做,我心中有数。”贺祈冷然道:“皇上信任器重我,将十万边军和边关安宁交托给我。我必不会辜负皇上的信任,更不会辜负了万千百姓和将士。父亲既已致仕,就安心回京养老了。不必再操这份心了。”
平国公气得快冒烟了:“好好好,我只说你两句,你倒是回了我一堆。你这是翅膀长硬了,我这个亲爹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了。你是天子心腹,你有能耐。可你还年轻,没领过兵。你也没见识过鞑靼骑兵的厉害。”
“你要是觉得鞑靼骑兵好对付,你就真的错了。一旦轻忽自大,边关就危险了,也会有无数人枉死!”
“贺祈!你可以不喜欢我这个父亲,不和我亲近。但是,我的警告,你必须听进耳中。也必须要慎之又慎。”
贺祈面无表情地呵呵一声:“多谢父亲一番美意。儿子都听进耳中了。”
……
咚!
书房门被重重地关上,一声巨响。连墙壁也微微颤了一颤。
躲在书房外偷听的阿圆阿满都是一惊,两双黑溜溜的眼睛刷地看了过去。只见祖父平国公怒气冲冲地走了出来,一张老脸浮着愤怒的潮红。
阿圆阿满还从没见过祖父这般盛怒的模样,一时犹豫踌躇,祖父已经快步走远了。
“怎么办?我们要不要去哄一哄祖父?”阿圆悄声问道。
阿满想了想,轻声答道:“算了。祖父正在气头上,或许此时并不想见我们。等明日,我们去给祖父请安的时候,再和祖父说话。”
阿圆又探头看了一眼书房:“爹还在书房里没出来,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生闷气。”
阿满低声说道:“爹生气也不怕,我们这就进书房去。”
他们和祖父相处的时间还少,祖孙间的感情远不及父子情深。所以,平国公一发怒,兄弟两个打起了退堂鼓。到了亲爹这儿,就没这层顾虑了。
兄弟两个低声商议过后,一同进了书房。
贺祈沉着一张脸,目中闪着幽暗的火苗,一看就知道还在气头上。
阿圆阿满走上前,七嘴八舌地安慰亲爹:“爹,你是不是和祖父吵架了?”
“祖父一把年纪了,你让一让祖父就是了。”
贺祈哼了一声:“我为什么要让着他?”
是平国公先出言激怒了他。在平国公心里,他这个儿子,就是一个自高自大一心要建功立业惘顾将士性命的蠢货。
哼!
贺祈怒火冲冲,阿圆阿满劝不动,对视一眼,立刻去请了亲娘过来。
程锦容将儿子们打发出去,独自进了书房,将门关上。
她没急着劝慰贺祈什么,先倒了杯温热的茶水送到他手中。贺祈仰头一饮而尽。程锦容又倒了一杯。
连着喝了三杯水,贺祈心头旺盛的怒气才勉强平息。
没等程锦容追问,他便将刚才父子怒而争吵的事一一说了出来:“……听听他说的是什么话?他从来就看不上我,打从心底里觉得我不成器没能耐。靠的是皇上信任宠爱,才得以早早承爵执掌边军。”
“他认定了我会为了一己私欲,不顾将士死活,急着打仗立军功。”
“这根本是对我心存偏见!
程锦容看着面色难看的贺祈,冷静又理智地说了一句:“你对他也一样有偏见!”
贺祈:“……”
“你心里也清楚,他是怕你年轻得志,贪功冒进。所以才出言提醒。同样的话,换了是别人来说,你不会生气。甚至要感激对方的善意提醒告诫。”
“出自他的口中,就勾起了你的心头旧怨。”
“你永远忘不了前世被亲爹冷眼相对的痛苦。所以,他说什么,在你这儿都是错。”
贺祈沉默不语。
程锦容放软了语气,轻叹一声道:“他待不了多久,就要回京城。以后,你便是想见他一面也见不到。”
“你们父子间隔阂这么深,我说什么也没用。我只想劝你一句,阿圆阿满三郎也一日日长大了。你是儿子,也是父亲。你要给阿圆他们兄弟三个做榜样。否则,阿圆他们有学有样,也这样对你。你气不气?”
贺祈脱口而出:“他们敢!”
程锦容揶揄地看了他一眼。
贺祈神情僵硬了片刻,才低声道:“我明天去向他道歉。”
还明天?
程锦容白了一眼过去:“待会儿就去!”
一品容华 番外之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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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响亮的炮竹声已传入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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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从哪儿传来的炮竹声此起彼伏。将沉睡的程锦容贺祈吵醒了。
昨晚睡得太迟了,程锦容一睁眼,只觉腰腿酸软。耳畔响起贺祈的低笑声:“是不是没力气穿衣?为夫来伺候你更衣。”
程锦容笑着啐了他一口。
两人成亲十年,也算老夫老妻了。平日一个在军营,一个在家中。相聚的时间不算多,也因此,每在一起,精力旺盛的贺祈都要闹得她精疲力尽。
程锦容打起精神,梳洗更衣。
今天是新年元日,程锦容穿上了紫苏特意为她准备的新衣。她平日喜欢穿青碧色,过年时要穿得喜庆些,这一身胭脂色的衣裙颜色鲜亮,衬得她格外妩媚。
贺祈心头微热,凑过来,在她唇上一吻。
“娘!”
门猛的被推开。程锦容一惊,迅疾推开贺祈。
亏得贺祈反应快,后退两步就稳住了身体。
“娘,爹,新年好。”同样一身新衣的阿圆阿满笑嘻嘻地说道:“我们一起去给祖父请安吧!”
贺祈笑着点头。
“等一等。”程锦容笑着说道:“等三郎醒了,我们再一同过去。”
话音还没落,一个小小的身影就出现在门口:“娘,我来啦!”
三郎今日穿着新棉衣,带着虎头帽,小脸又白净又俊俏。
程锦容笑着上前,想抱起三郎。没曾想一弯腰,就觉腰间酸软无力。程锦容转头,瞪了贺祈一眼。
贺祈咧嘴,无声一笑,大步走过来,长胳膊一伸,轻轻松松地将三郎抱进怀中。一家五口去给平国公请安。
平国公精神奕奕,笑着给孙子们发了三个大红封。
一家几口一起吃了早饭。很快,便有人登门来道贺新年。有军中的武将,也有固原镇本地的官员。等闲的富商之流,根本没有踏进贺家大门的机会。
令人意外的,是门外聚集了不少百姓。
这些百姓,都是这一年间被程锦容治好的病患。大多是穷苦出不起诊金的百姓。程锦容免费看诊赠药,救了许多人。
这些穷苦百姓,视程锦容如救命恩人。特意敢在新年元日这一天,来贺家门外跪下,恭敬地磕三个头谢恩。
“……他们磕了头,也没走,还站在门外。眼见着人越来越多,奴婢才来禀报夫人。”紫苏眼中闪着光芒,一脸有荣与嫣。
没人料到百姓们会自发前来磕头谢恩。
程锦容心头一热,轻声吩咐道:“天正冷,不便久站,若是被冻出病来,可就不美了。你去令人熬一锅姜汤,让他们各自喝上一碗暖暖身子。”
想了想又说道:“再让人准备些红封,一封里不必放太多,有一两碎银子便可。也够他们新年这几日填饱肚子。”
紫苏笑着应了。
贺祈心中为爱妻骄傲自得,口中却笑着打趣:“别人家过年收礼。我们家出了一个神医,免费给人看病赠药不说,今日还要散许多红封出去。”
平国公出人意料地护着儿媳说话:“锦容医术高妙,更难得的是医者仁心。能娶锦容为妻,是你这辈子的福气。”
贺祈难得没和亲爹呛声,点点头道:“父亲说的是。说不定,我前世是锦容的救命恩人,她今生才肯嫁给我,权当是报答我了。”
这是只有他们夫妻才听懂的玩笑。
程锦容抿唇一笑,半点都没自谦:“我也是这么想的。”
众人俱都笑了起来。
……
新年元日这一天,前来磕头谢恩的百姓,少说也有上百个。程锦容散了百两银子的红封出去。
程氏医馆这一年里,有一半都是免费看诊赠药。万幸还有另一半是收诊金收银子的。一年算下来,倒也赚了千两银子。
程锦容开医馆,为的不是银子。她如今是朝廷册封的一品国公夫人,以她的地位身份,根本不必操劳辛苦赚银子。
不过,医馆有盈余总是好事。可以多买些药材,也可以救助更多的穷苦百姓。
新年初二,是回娘家的日子。
程锦容贺祈带着阿圆兄弟三个,一起回了程家。
程望站在门口翘首遥望,宥哥儿也站在亲爹身边,探头张望。
远远地看到马车了,宥哥儿高兴地原地跳了几跳:“爹,姐姐姐夫来了,阿圆阿满三郎也来了。”
宥哥儿和亲姐姐程锦容年龄悬殊二十岁,比阿圆阿满还小。不过,这丝毫不影响姐弟两个的感情。
宥哥儿和程锦容十分亲近。每过几日不见,就闹着要去贺家见姐姐和外甥们。
程望满面喜悦,拉着宥哥儿的手迎上前。
程锦容笑着下了马车,先向亲爹和宥哥儿道一声新年好。
程望笑道:“慧娘前几日刚诊出喜脉,这几日反应重,一直躺在床榻上。”
宥哥儿这么大了,卢慧娘竟又有了喜讯。程望心中十分高兴。程锦容也颇为惊喜:“这可是桩喜事。”
“原想坐稳了这一胎再告诉你。”程望无奈一笑:“慧娘孕吐得厉害,下不了床榻。今日怕是不能和我们一同吃饭了。”
程锦容笑道:“自家人,讲究这些虚礼做什么。”
进了程家,贺祈领着孩子们玩闹,程锦容则去探望卢慧娘。
卢慧娘这一胎怀得辛苦,吐得厉害,脸颊清瘦了一些,面色也有些萎靡。
见了程锦容,她要起身,程锦容忙笑道:“母亲身体不适,还是躺下歇着,别起来了。我又不是外人。”
卢慧娘也就没起身,声音颇有些虚弱:“我就不和你客气了。”
女子怀孕,情形各自不同。便如卢慧娘,怀着宥哥儿的时候,每日精神奕奕。没想到,这一胎怀的如此辛苦。
程锦容仔细打量卢慧娘的面色,轻声说道:“母亲这一胎反应颇重,得开些养胎的药方才是。”
卢慧娘打起精神说道:“你爹已经为我开了药方。而且,他每隔几日就回来一晚。”
程锦容嗯了一声:“如果有什么不妥,立刻打发人去程氏医馆给我送信。我半个时辰就能赶来。”
卢慧娘也未客气,笑着点了头。
一品容华 番外之母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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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慧娘卧榻不能起身,程锦容坐在床榻边,和卢慧娘闲话了许久。
她们两人不是亲母女,却相处融洽和睦。
一来她们都深爱程望,不愿程望夹在中间为难,对彼此都存着忍让包容之心。二来,彼此隔着一些距离,每过几日才相聚一回。这也避免了同住一个屋檐下带来的矛盾。
程望迈步进来时,见到的便是程锦容和卢慧娘柔声细语相视而笑的情景。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暖意。
他笑着上前,先关切地叮嘱卢慧娘:“你精神不佳,多躺着休息。”
卢慧娘温柔地应了一声。
没有人会怀疑卢慧娘对程望的爱意。她看着他的时候,一双黑眸里满是柔情和喜悦。
程锦容微微一笑,站起身来:“母亲好生歇着。我和爹去外面说话。”
父女两个出了屋子,站在廊檐下。
明朗的阳光洒落在父女两人的脸上。
程锦容细细打量亲爹一眼,笑着说道:“爹以前有些白发,现在调养得当,倒是年轻了许多。”
程望面色红润,气色极佳,鬓角边的几缕白发不见了踪影。看着比实际年龄年轻了十岁。可见日子过得顺心如意。
程望笑道:“我喝了两年汤药,才调理出了一头黑发。现在我一闻到首乌的味道,就犯恶心。”
这话说得风趣,程锦容扑哧一声乐了起来。
看着笑颜如花的女儿,程望也觉欣慰:“锦容,你比爹豁达通透,也比爹有出息。这才一年时间,程氏医馆已经成了边关最有名的医馆。你是百姓们心中的救死扶伤神医。听闻昨日贺家大门外,围满了前去磕头谢恩的穷苦百姓。”
“爹听了这些,真为你骄傲。”
程锦容抿唇一笑:“爹在边军里做军医,不知救了多少将士的性命。爹才是女儿的骄傲。”
父女两人对视一笑。
贺祈陪着孩子玩耍,偶尔转头,就见父女两人站在廊檐下低声细语。他凝望着程锦容的笑颜,心中一片安宁幸福。
岁月静好,不过如此了。
就在此时,苏木快步走了过来,低声禀报道:“郑三公子到了程家门外,说是有急事,要见国公爷和夫人。”
贺祈承袭了爵位之后,就成了平国公。程锦容便是平国公夫人了。
贺祈略一皱眉:“请郑三进来。”
……
苏木口中的郑三公子,正是贺祈的好友郑清淮。
几年前,郑氏一族被流放至边关。郑清淮夫妻也一并来了边关。有平国公暗中照拂,郑家人的日子虽清苦,也勉强能过。
只是,人心不足。
晋宁侯夫人希冀着郑家有东山再起的机会,总催促着郑清淮去军中求见平国公。郑清淮不肯,晋宁侯夫人心中恼怒,时常怒骂儿子。连带着朱启瑄的日子也不好过。
贺祈到了边关后,主动去了郑家。
昔日好友重逢,彼此心中唏嘘感慨,不必多言。
贺祈私下对郑清淮说过:“你先耐着性子等上一等。边关迟早要打一场大仗。到时候,我执掌边军,寻个机会让你进军营,等立了战功,做个低等武将总不成问题。”
至于郑家一众男丁,他没那么多兴趣“提携”。
郑清淮自然听懂贺祈的意思,苦笑着叹道:“贺三,你这般仗义,我心中感激不尽。不过,还是算了吧!”
“我是郑家儿郎,是罪臣之子。我不能摆脱我的出身,也不能心狠地抛下亲娘兄弟们。你‘提携’我进军营,母亲一定会让我想尽办法将兄弟子侄们也带进军营。动静闹大了,于你也不是好事。”
郑清淮坚定地拒绝了贺祈的提议。
贺祈也未急着做什么。每隔一两个月,就去见郑清淮一回。时常带些衣食银子过去。
郑清淮想推辞不要,贺祈毫不客气地瞪了过去:“你以为这是给你的吗?我是心疼我表妹和我的外甥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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