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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再起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张维卿

    回门子是很快的事情,陈凯带足了礼物,郑鸿逵那边也备了宴席款待,母女俩回到了后宅叙话,作陪之人也纷纷识趣儿的退下。时隔近两年,陈凯和郑鸿逵这翁婿二人总算是重新面对面的坐在了一起,只是物是人非,早已不同往日罢了。

    能看到你和缘缘如此相敬相爱,我便放心了。

    泰山当知小婿是何品行。

    自是知道,这一年多在白沙也想得明白,看得通透些了,自是知道。只是,饶是如此,也免不了有所担忧。

    此乃人之常情,泰山无需如此。我喜欢缘缘,缘缘也喜欢我,这就够了,其他的那些人和事,我也懒得理会,难道为了他们就要让自己不痛快,您说是也不是。

    陈凯面露微笑,侃侃而谈,郑鸿逵那边也不由得叹息道:能不受外界影响,坚持本心,竟成你有今日成就,绝非偶然啊。

    当然不会是偶然,小婿一步一个脚印的走过来,也会一步一个脚印的走下去。我的初衷,始终未变,无论是对缘缘,还是对这个时代!

    冰释前嫌,翁婿二人相谈甚欢。里间,郑惜缘母女相谈如何,陈凯不得而知,但是临别之际,那位岳母看向陈凯这个女婿的目光却是越看越喜欢,恨不得当做亲儿子看待一般,大致如何,不问自明。

    回门子是不过夜的,这是传统,陈凯和郑惜缘早早的过去,用过了晚饭便乘着马车返回。这一番,很多人的忧虑都放了下来,只是少了个大舅哥,却总是让人觉着别扭。

    这一点,陈凯没有去问郑惜缘,倒是郑鸿逵提到了前些时日让郑肇基回白沙读书养气的事情。同样是赐了国姓的,这位小国姓爷似乎有些不甚成器了。其实仔细想想也对,若非自家儿子实在不成气候,哪个会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侄子的身上?

    兄长生下来就没有过过苦日子,大抵是因为这般才会如此的吧。

    陈凯和郑惜缘的婚事,明面上是黄老夫人和郑鸿逵的阻挠,背后则是那些郑氏子弟们的垂死挣扎。这里面,跳得最欢实的就是郑肇基。说起来,有陈凯这样的妹夫,对郑肇基应该是难得的好事,奈何郑肇基却并不这么认为,反倒是极力阻挠,这里面有受了其他郑氏子弟蛊惑的成分在,但更多的还是在于其自身。

    据陈凯所知,婚事重新抵定下来前的一段时间,郑鸿逵断了郑肇基的月钱,失去了经济来源的小国姓爷就只得回了白沙向父亲服软,早前在他妹妹面前耍的那套长兄气魄也荡然无存。

    无论是什么时代,饱食思,吃饱了肚子才有精力和心思去折腾,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以着郑肇基的身份,饿肚子倒是不至于,但是花天酒地的日子过惯了,大手大脚的习惯了,真去过些寻常日子,或是在郑成功那里找份事情来做,郑肇基也是不会能够受得了的。

    这位大舅哥暂且可以不用理会了,甚至从那些跳梁小丑在暗地里瞎折腾时,陈凯也没有把此人放在眼里过。很多事情,不需要刻意为之,尤其是不需要和那些小人一般见识,大事做好了,往往就将会是时来天地皆同力的局面,今番这桩婚事的解决,也同样是如此。

    回过了门子,陈凯这边前来拜贺的人也越来越多了起来,尤其是那些郑家的亲戚,一口一个姐夫,一口一个妹夫,甚至一口一个姑父的叫得甚是亲热,似乎就连当年陈凯和郑惜缘刚刚定下亲事时都没有这般热切的。

    这边有人来拜,陈凯不光要回拜,如黄老夫人那样的长辈处也是要走动到的。旁人不提,倒是那位老祖宗不光是很坦然的承认了她在这桩婚事中始终坚持的态度,更是对她转圜心意也做出了同样是为了郑家的表态,并且如当年的郑鸿逵那般,很是劝诫了陈凯一般,须得以郑家这边为重心的道理。

    老太太还很执拗,陈凯也没有跟她一般见识,彼此的面上过去了也就过去了,没必要弄得剑拔弩张的,尤其是跟这样的长辈。

    郑氏集团的属性定位战最终以陈凯和郑成功的胜利宣告结束,郑成功确保了郑氏集团的抗清性质的思想统一,陈凯迎娶了郑惜缘,更是正式确立了他在郑氏集团内部第二号人物的实际地位,即便是郑氏集团的财神爷郑泰也要排在其后。这一点已经得到了公认,郑氏集团的文武石井郑氏家族的子弟们乃至是远在大西南的明廷,皆是如此!

    过了几天串亲戚的日子,陈凯总算是从中脱身。约上了卢若腾和沈佺期,这番聚会拖延了多日也总算是有了个眉目。

    见了面,无非还是被卢若腾和沈佺期调笑了一番,共过生死自是不同,也正是因为共过生死,陈凯才会向他们二人直言不讳的将事情挑明。

    天地会?卢若腾皱着眉头,细细想来,却也只是试探性的问道:怕是并非那等吟诗作赋,倾吐胸臆的所在吧?

    当然,不是为了做事,我何苦浪费这般时间。

    以他们的了解,陈凯确实是这种人,说好听了叫做有志向有上进心有行动力,说不好听了就是工作狂没人性。

    不过,与很多人恰恰相反的是,陈凯从来不认为工作狂是没人性,有拼搏的目标,有为了实现梦想而付出努力的行动,若是一个人不能为梦想而努力的话,那么和咸鱼有什么区别,那才是真正的行尸走肉,毫无人性。

    卢若腾和沈佺期自然是能够理解,包括他们也同样是在为了抗清而付出大量的精力,同样是瞧不起那些躲在家里,留着金钱鼠尾,穿着长袍马褂,一天到晚只知道吟诗作对来向旁人彰显他们对故国的思念,但却不敢为此做任何努力的货色。

    既然是做事,那便算我一个,总这么闲着也不是个事情。况且,竟成的办法,总是很有新鲜感的。

    正是如此,旁的不说,只说那救护的学问,确实是医术的重要补充。哪怕就为了这个,我沈佺期也一定入会。

    纲领宗旨等等,陈凯一一向二人进行讲解,说到底这天地会与历史上的那般有最大的共同点就是本着驱除鞑虏的目标存在的,陈凯在其中加入了大量的近代党派政治的成熟理念,使其凝聚力更强。现阶段,则依旧是以华夷大防为先导,以灭清为现阶段的基本任务,至于最终目标,陈凯却并不着急将其公示出来

    二人随着陈凯回了陈家的府邸,在书房,陈凯挂上了天地会的会旗,亲自为二人举行了入会仪式。而有了这份仪式感的烘托,本来仅仅是因为相信陈凯而入会的二人反倒是产生了几丝对于天地会这一会社组织的向心力来。

    本朝前些年所建会社,多为士人志趣相投的松散组织。有凝聚力强的,比如复社,娄东二张主张蠲逋租举废籍撤中使止内操,以打击阉党为目标。待到鞑子入关,便各行其是,有的选择抗清,有的选择归隐,还有的干脆为虎作伥,一般散沙似的。

    复社在明末影响力极其巨大,崇祯二年的吴江尹山大会崇祯三年的南京金陵大会和崇祯六年的苏州虎丘大会,社会影响力极其巨大,光是正式会员就前后有两千两百余人,复社成员相继登第,声动朝野,而许多文武将吏及朝中士大夫学校中生员,都自称是张溥门下,用杜登春在《社事始末一书中的记述,更是从之者几万余人。

    凭此实力,复社在地方上干扰行政抗税抗赋,甚至是擅自驱逐地方官,在朝中鼓弄唇舌,为复社士人以及他们在地方上的行径张目,打着的依旧是打击阉党的口号,所行的也是其主体成员的东林本色。

    卢若腾提及复社,陈凯细细听来,透过现象看本质,也无非是南方经济的大繁荣,**王朝的控制力下降,武将藩镇化的同时,士绅阶层在谋求地方上的绅治努力的一种尝试罢了,倒也没什么好新鲜的。

    若说真正持正的,还要说几社

    几社,比之复社其知名度可谓是低的可怜,但是几社中却出过如陈子龙夏允彝这样的英雄。其会社也不似复社那般贤愚皆纳,吸纳人员入会的标准甚高,所以会员人数始终不多。其会社宗旨,宣扬绝学有再兴之几,而得知几神之义,说白了就是尊古复古,要从文章上改变这个国家,倒是与唐时韩愈柳宗元等人倡导的古文运动有些相似。

    几社七子,杜征麟陈子龙夏允彝周立勋徐孚远彭宾李雯,陈夏二公皆已壮烈殉国,徐孚远如今正在中左所,竟成成亲时他也来拜贺过。近来倒是在中左所岛上重建早已星散的几社,也有请竟成入社的打算。

    几社七子,于《社事始末一书中并不承认,只作六子。那杜登春乃是杜征麟之子,书中因降清而被革除的李雯,是杜家父子的想法,还是整个几社的决议,这到不得而知。倒是方才沈佺期提及的徐孚远重建之几社,创始人也只有六个,这里面不光是有卢若腾和沈佺期,还有鲁监国朝的兵部侍郎张煌言曹从龙以及光禄寺卿陈士京,他们被后世称之为是海外几社六子。

    卢若腾和沈佺期不提,徐孚远,陈凯有所耳闻,张煌言更是如雷贯耳,倒是曹从龙和陈士京不甚清楚其来历为何。

    这事情,倒是有些意思。

    陈凯没有急着答应,也没有急着否定,他现在代表的不仅仅是他个人,更是作为天地会的总舵主存在。贸贸然的加入其它组织,哪怕并非是如天地会这般的组织,其造成的影响只怕也是得不偿失,而断然回绝,反倒是更容易得罪人,便暂且只得如此了。

    吸纳卢若腾和沈佺期入会,是陈凯此行的目的之一,这二人是他经过了长期观察的,无论是人品,还是能力,加入其间都会为这一组织做出贡献。至于旁人如何,暂且倒也并非是急于一时的。

    饮宴过后,二人一同离开了陈府。这一切,陈凯相信郑惜缘都是看在眼里的,而他也没有打算瞒着郑惜缘的打算。倒是夜深人静之后,郑成功特特的派人赶来,将他请到了府邸,随后递上了一封私信,却让陈凯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些家伙,是不打算让我好好度个蜜月了。




第六章 从保宁到衡阳
    依旧是大章

    永历六年的二月到九月间,由于前一年西营兼并了贵州一省,兵锋踏入湖南西南部和四川的南部,明清两军很快就在四川展开了交锋。

    先是二月的时候,平西王吴三桂四川巡抚李国英以及汉军镶蓝旗固山额真定西将军墨尔根侍卫李国翰统领陕西四川两省清军南下,席卷川西川东;随后,由于清军从北面对西南明军的根据地云南贵州两省产生了巨大的军事威胁,孙可望再度祭出了刘文秀,由刘文秀率领大军北上,并且很快就取得了一系列捷报,有效的杀伤了大量的清军,逼得吴三桂李定国以及李国翰仓皇北逃。

    到了九月的时候,清军已经退到了川北的最后一个据点——保宁府城,这里一旦有失,陕西便会门户大开,原本已经被刘文秀打得丧胆的吴三桂李国英以及李国翰三人在巡按御史郝浴的一再坚持,甚至是以不死于贼,必死于法的言辞逼迫之下,也只得选择了死守此城。

    与此同时,刘文秀率领的明军迅速的收复了四川的其他失地,并且迅速的对保宁展开了攻势。

    十月初二,刘文秀率领大将沅国公张先璧讨虏将军王复臣总兵官王自奇李本高祁三升关友才姚之贞张先轸王继业杨春普等五万余兵马逼近保宁。

    刘文秀入川,共统领兵马六万,战象六十余头,这其中只有张先璧所部的八千兵马是为旧明军,其他的则全部是西营组编的部队,此番进攻保宁已是集结了四川境内能够集结到的几乎全部的主力部队。

    由于保宁府城三面环水,西南二面临嘉陵江,东面为东河,是故,刘文秀下令搭造浮桥济师,主力部署在保宁城北面。除此之外,刘文秀甚至还抽调了一部分军队北塞葭萌关,东塞梁山关,防止攻克保宁后清军突围窜入陕西,摆明了是要全歼四川境内的清军,力求毕其功于一役!

    保宁府城周十二里三百三十步,比起潮州府城的规模还要稍大一些。除西南外凸一部分外,基本上就是一个正方形的形状,又因形状如靴,故素有靴子城之称。城高117米,上宽5米,下阔117米,开四门,东曰望瀛南曰迎薰西曰瞻岳北曰拱极,外有宽十米深五米的城壕。城墙顶部每隔60步修筑一个向外凸出的矩形墩台,共计八十一座敌台,可以使防守者从侧面攻击敌人,不可谓不是一座坚城。

    殿下,保宁三面环水,现在虏师北返之路为我军断绝,是可以堵住虏师北逃之路,但却也犯了兵家大忌

    吴三桂小儿不过是个手下败将罢了,汝无需多言,本王自有计较。

    攻城战,兵法讲究的是围三缺一,这样给了守军以逃亡的退路,守军一般来说就未必会拼死抵抗。王复臣忧心忡忡,奈何刘文秀信心十足,说服不了主帅改变心意,也就只得依令而行。

    十月十一日黎明,刘文秀挥军攻城,数万明军蔽山而下,炮声震天,南自江岸,北至沙沟子,横列十五里,前列战象,次用火炮鸟铳挨牌扁刀弓箭长枪,层叠里许,蜂拥攻城。

    明军的猛烈进攻给予了守城清军以极大的压力,李国英早在数日前观察到明军的恢弘气势,便连忙让麾下的绿营兵换上了八旗军的旗帜。如此,一来是为守军平添信心,二来则是震慑城外的明军,然而尤是如此,明军的猛烈攻势却还是让守军难以招架,几次险些被明军攻上城墙。

    苦苦支撑到了辰时,攻城战已入白热化,守军渐渐难以支撑,城破只在顷刻。值此时,吴三桂亲率本部兵马开拱极门出城,不管旁人,直攻张先璧所部。

    张先璧是云南人,崇祯朝应募围剿流寇,所部号滇奇营,颇为能战。清军南下,湖广沦为战场,张先璧与刘承胤相争,盲目扩军,将原本的三千兵马一口气扩充到五六万之众,战斗力反倒是被那些窳农叛仆冲淡。后随何腾蛟,至何腾蛟身死,张先璧据镇沅州,夺民田以耕,日与当地苗民相仇杀,日益疲。

    这支部队兵员不少,但却是四川明军中战斗力最差的一部。吴三桂征战多年,战斗经验之丰富绝非寻常武将所能够比拟的,早在数日前,居高临下就已经看明白了明军各部的情状,为此定下战术,由李国英和李国翰死守城池,坚持到辰时,攻城战进入到白热化后再由他亲领本部兵马出击,猛攻明军这唯一的弱点。

    不出吴三桂意料之外,面对曾经的关宁铁骑,张先璧所部抵挡不住,纷纷逃窜,败兵被那些骑兵驱赶着将王复臣等部明军的阵型冲得乱成了一团。

    城外明军大乱,清军趁势出城猛攻,至中午时明军已全线崩溃。如此,刘文秀只能命令全军后撤,奈何张先璧之弟张先轸在慌乱之下砍断了浮桥,致使大批将士无法过江,被清军追杀或落水而死。

    保宁惨败,明军进取全川的战略未能达成不说,包括灭虏将军王复臣总兵姚之贞张先轸王继业杨春普在内的三万余明军被清军擒杀,损失战象三头马骡二千三百余匹,就连刘文秀的抚南王金印也被清军缴获。而作为这场战役的胜利者,吴三桂于险胜之余,也不由得叹息道:生平未尝见如此劲敌,特欠一着耳。

    损失大军过半,刘文秀只得带着残兵败将逃回贵州,将四川的大好局面拱手相送。奈何,吴三桂的感叹并没有为他争取什么太好的待遇,孙可望闻讯大怒,下令解除刘文秀的兵权,发回昆明闲居,而率先被清军击溃,且其弟砍断了浮桥导致明军损失大增的张先璧则被孙可望轮棍打死。

    四川局面一度好转,若刘文秀能深根固本,凭保宁周边地形限制清军的同时恢复四川民生,便可立于不败之地。奈何,急功近利,结果却在一场惨败之后导致大局急转直下,徒叹奈何。

    永历六年,西南明军的大反攻,按照分工,乃是由驾前军坐镇贵州,以东路军出湖广,下广西,凭北路军恢复四川。

    三路大军,驾前军由秦王孙可望亲任主帅,以白文选为副帅,下辖张虎总兵黑邦俊总兵王爱秀贺九仪张明志张岳刘镇国关有才等将领。兵力十万,内有战象百余头。

    东路军由西宁王李定国主持,以前军都督冯双礼鄂国公马进忠为副,下辖坐营都督靳统武左营都督王之邦右营都督吴子胜天威营都督高文贵西胜营都督张胜金武营都督刘之讲武英营都督廖鱼标武安营都督陈同能火器营都督高恩强弩营都督郭有名铁骑营都督王会铁骑营左都督卜宁象阵营都督禄永命等将领。兵力八万,战象百余头。

    而北路军则是凭抚南王刘文秀为主帅,以王自用张先璧为副,下辖讨虏将军王复臣灭虏将军卢名臣总兵狄三品姚之贞张先轸王继业杨春普尹三升王自奇等将领。兵力六万,内有战象六十余头。

    这其中,驾前军一度分出部分将帅由白文选率领增援刘文秀,后来重庆光复,白文选率部返回贵州,也留下了关友才等将在四川协助刘文秀作战,结果也只落得一个损兵折将。

    四川战场败绩的同时,清军由敬谨勤王尼堪亲率的八旗军主力南下,孙可望一边征调了刚刚收复广西一省的李定国回援湖广战场,一边率领尚在贵州的那些驾前军展开了对辰州府城的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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