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爸大文豪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肉都督
林若水拿着签名本喜笑颜开道,“我就不打扰张老师跟您朋友吃饭了,今晚你们吃好喝好,都记在我账上就行了。”
张重笑了笑没说话,不过却觉得林若水这话听着耳熟,上次沈健来的时候他也是这么说的。
其实张重感觉这个胖子应该不是普通的酒店总经理,不然也不会这么阔气,说不定这家酒店就是他的。
等到送走林若水之后,何如初看着张重说道,“看来你的名字在江阳挺好使的。”
“何老师就不要埋汰我了,咱们就坐吧,他家的菜还可以,希望何老师能吃得习惯。”
“我这个人口味杂,吃什么都行。”何如初笑呵呵地说道。
两人坐定之后,何如初又说道,“听说你前些日子去了金陵大学”
“嗯,这事何老师都知道了啊。”
“我还知道你给他们题了首诗。”
“嗯,但是信手涂鸦,没想到何老师都知道了。”
“我是听方可音说的,方可音是听林德元说的。”
没想到文化圈里面的八卦也传得这么快,张重笑道,“说到林德元先生,我还要谢谢他,之前金陵大学送了我一对印章,就是出自林先生之手。”
何如初点头道,“林德元一门篆刻手艺闻名于世,我家里也有他的作品。他跟方可音私交不错。”
说完,他又拿起自己旁边的画筒,从里面抽出一卷画,在桌上展开。
“这次来江阳呢,除了到江阳大学参加交流会,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送一样东西给你。上次你去得匆匆,我自己又忽然生了一点感悟,后来回想起来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这幅画是那天你走之后我画的最让我满意的一幅,放在我书桌上一直没有装裱,就是为了找时间送给你。”
张重低头看去,只见画上面一只雄鸡立在岩石上面,一副还未打鸣却将要打鸣的姿态,鸡首微微下沉,似乎随后都要昂起来,那一声破晓的鸡鸣声藏在脖子里面蓄势待发,仿佛下一秒就会随着鸡首昂起直破云霄。
“好画”张重衷心地竖起了大拇指。
虽然这幅雄鸡图看起来没有之前那幅那样张扬,但是一只低着头的雄鸡却给人一种笑傲苍穹的感觉。
子弹在弹膛里面才最令人恐惧,跟眼前这幅画有异曲同工之妙。
鸡还没有打鸣,却让人能够想象到一会儿打鸣的破天之势。
“何老师,如此佳作,我怎么好意思收下来,你还是收回去吧。”张重说道。
何如初道,“一幅拙作而已,而且我在画上面还给你留了白,想着你可以把之前的那首诗再题上去。”
张重说道,“那首诗已经在之前那幅画题过,就不再题了吧。”
“这点你放心,这幅题过之后,回去我就把另一幅撕掉,绝对不会让你一诗二题。”何如初说道。
张重连忙摆手,“这可使不得,当时那幅画也有其中的缘分。”
他沉吟了一会儿,说道,“这样吧,我再另外题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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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四三章 常时不用等闲鸣
刚才看到何如初这幅雄鸡图,张重脑海中就浮现出一首诗来。
不过他四下看了看,为难道,“只是现在这里没有笔墨,还是等我回去再写吧。”
何如初笑道,“这有何难,你要什么笔,什么墨”
“都可。”张重说道。
一般情况下,墨水的分类要求比较低,浓淡自己可以调,但是笔就不一样了,写不同的字最好用不同的笔。
根据软硬,毛笔分为硬毫、软毫、兼毫,再分细一点,到具体的材料又不同,比如软毫,鸡毫就要软于羊毫,甚至还有一种胎毫,用的是初生婴儿的头发,性能比前二者更软。
除了软硬,还有根据笔锋的长短分为长锋、短锋、中锋三种。
一般来说,写行书和草书用硬毫笔,写楷书这类用软毫笔。
不过也不绝对,这要看个人习惯,有些人习惯用硬毫笔写楷书也不是不可以,关键看手法,从理论上来说毛笔选得不对,会给书写带来难度,只是这种难度可以用技术克服。
张重就是那种不苛求毛笔类型的人,所以才说“都可”。
何如初想了一下,走出包厢,对候在门口的服务员交代了几句,然后转身回来。
“借你的光,我问酒店借了笔墨,一会儿就能到。”
张重笑道,“我还以为你能变出来一套笔墨。”
“那我还画什么画,变戏法就行了。”何如初笑着说道。
两人聊着天,一会儿毛笔没过来,菜倒是先上来了。
他们倒也不急,张重说道,“我们边吃边等吧。”
等到一顿饭吃完,笔墨还没有来,何如初有些急了,问服务员,“我们要的笔墨怎么还没来”
刚才的服务员不在,新过来的服务员不知道什么情况,只能说道,“您别急,我去帮您问问。”
又过了两三分钟的时间,之前去取毛笔的服务员回来了,服务员不是一个人回来的,旁边还跟着酒店总经理林若水。
林若水用手帕擦着额头的汗,抱歉道,“实在不好意思,小店平时没有备笔墨,但是对于张老师的要求,我自然万死不辞,连忙亲自跑出去买了回来,您看看,这笔墨可符合您要求”
服务员端着盘子走到张重他们面前,张重伸头看了看,林若水不仅仅准备笔墨,还配了一个砚台以及一个调墨盘,非常专业。
这笔是中锋软毫,确实是新的没错,不过已经开过笔了。
毛笔买回来,肯定要先开笔,开笔的时间大概需要十到二十分钟,也就是说这支笔其实之前就买回来了,只不过林若水没有送过来,一直等到笔开好了才送过来。
他这点小心思,张重一眼就看破了。
开笔不费事,拿点温水泡一泡就行了,笔买回来,张重他们在包厢里面就可以弄,但是林若水非要泡好了才送过来肯定就是想要看看张重他们要干什么。
如果笔没泡就送过来,张重他们要开笔,他也不好意思留着。
张重笑了笑,“实在是麻烦林总了,还专门去给我们买来,我一会儿要写点字,林总有兴趣指点指点”
人家既然都这么费心思了,张重也就没把他往外赶。
林若水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岂敢岂敢,我观摩观摩就行了。要不要移步到我的办公室,虽然我的办公室简陋,不过也有一张方桌,比这里好。”
“不用,这里就行了。”张重摇头,他对环境要求不好。
包厢里面不只有一张吃饭的桌子,还有一张八仙桌,给客人们打牌休闲用的,张重决定在那儿写。
何如初把画展开在桌子上,旁边的林若水夸张地叫道,“好画,好鸡”
“哦林总觉得哪里好”何如初饶有兴趣地问道。
林若水抓了抓脑袋,“我也不知道哪里好,可是就感觉与众不同。咦,这个印我认识啊,上次张老师题字的那幅画也是这个印。”
“这印是国画大师何如初先生的印。”张重忍笑说道。
林若水疯狂点头,“对对对,就是何如初大师,我上网的时候看人说过,说他是全世界最会画公鸡的人。”
这就叫知画知印不知人了,何如初本人就站在他面前,他却不认识。
张重没说话,调了调墨水,又在另外一张纸上试了试墨,觉得可以了,直接起手在纸上写到
买得晨鸡共鸡语,常时不用等闲鸣。深山月黑风雨夜,欲近晓天啼一声。
刚才看到这幅画的时候,张重脑海中浮现出来的就是这首崔道融的七言绝句。
这首诗很简单,也很好理解,诗人买了一只报晓鸡之后就跟鸡说,你呀,平常不用跟那些凡夫俗鸡一样天天打鸣,只需要在深山月黑风雨的夜里面,在天快要亮的时候叫一声就行了。
其实最后一句“欲近晓天啼一声”跟之前的那一句“雄鸡一声天下白”在意思上差不多。
等到张重最后一个字落下之后,何如初激动地一拍大腿,“妙啊”
林若水刚要拍马屁,却发现马屁被旁边这个人抢去了,就跟之前何如初问他一样,问道,“这位先生,妙在哪里”
何如初赞叹道,“妙在诗画相合,意境相投,而且有了这首诗,这幅画的立意一下子就被体现出来。更妙在雄鸡之桀骜,彰显了作者胸中满腔的报复与期望,这一声尚未发出的鸡鸣声,不仅仅喻示黎明将至,更是告诉人们,黑暗已经快要过去。”
林若水摸了摸脑袋,这家伙最后两句不是废话么,黎明将至,跟黑暗将要过去难道不是一个意思
张重知道何如初看懂了这首诗,崔道融写这首诗就是用桀骜不驯的雄鸡自喻我可不是什么普通公鸡,天天打鸣,我的存在就是关键时刻,在世道艰难之时,发出响彻天地的啼叫,清扫黑暗,迎接黎明,把希望洒向世人。
他又蘸了一下墨水,在后面落款出写到庚子年丙戌月丙戌日于江阳迎何公作。
写完之后,他一抹口袋,笑着说道,“何老师,可惜了,出来没带印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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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四四章 咱们都一样
“可惜了,出来没带印章。”张重笑着说道。
何如初笑道,“画是送给你的,盖不盖,什么时候盖,不都随你么”
李若水正在研究张重的落款,主诗的部分张重写得不太草,他都能认得全,但是到落款的时候,就有些为难他了。
正研究着,听到张重跟何如初的对话,林若水怔了怔,盯着何如初看了看,难道这位
李若水想到一种可能,连忙掏出手机在网上查了起来,等他在搜索栏输入何如初三个字之后,何如初的百科就跳了出来,上面贴着何如初的照片。
“我”后面一个“艹”字没出来,林若水连忙捂住了嘴,傻傻地看着何如初。
何如初正跟张重聊着天,两人被林若水的动静吸引。
“林总,怎么了”张重问道。
林若水一脸的横肉堆出一个夸张的笑容,“没有,没有,我就是觉得张老师你的字还有何老师的这幅画实在太好,而且特别契合,诗画相合,意境相投,这雄鸡的桀骜在诗句中被表现得淋漓尽致,我真是越看越喜欢,越看越惊叹。”
张重笑了笑,林若水虽然没什么鉴赏能力,但是拾人牙慧的本事倒是不弱,将何如初刚才的话改编改编就成了他自己的话了。
“张老师,不知道你能不能给我个机会,让我跟这幅雄鸡图合个影。”林若水眯着眼睛笑道。
张重看了看何如初,后者笑着说道,“现在它可属于你。”
听到何如初的话,张重点了点头,随后对林若水道,“林总请便。”
“谢谢,谢谢。”林若水连忙道谢,从口袋里面掏出手机然后对着镜头自拍,可是他身体太大,胳膊又短,自拍找不到好角度。
张重看他费劲的样子,说道,“我来帮你,你把画端在手上吧。”
林若水喜出望外道,“这可以么”
“没事的。”
林若水小心翼翼地把画捧在胳膊上,生怕一不小心把话给弄坏了。
张重拿着他的手机给他拍了张照片,就把手机还给了他。
拿到手机之后,林若水连连弯腰,“谢谢,谢谢,那我就先出,不打扰二位谈话了,您二位在包厢里面坐着,我去吩咐人给你们沏一壶茶来。”
张重本来就要跟何如初再聊一会儿,就没有拒绝林若水的好意,“那就麻烦林总了。”
“不麻烦,不麻烦。”
林若水出去之后,张重把画收好放进画筒里,对何如初说道,“何老师,请吧。”
两人坐在八仙桌边聊了一会儿,林若水让人沏的茶就送来了。
何如初用手扇了扇壶口,闻了一下,笑道,“呦,上好的瓜片。”
这能闻得出来张重平时也喝茶,不过不太讲究,何如初随便一闻能闻得出来里面是什么茶,在张重看来近乎神技。
他将壶盖打开,看见里面的茶叶,何如初说得没错,确实是瓜片。
瓜片比较好认,因为这款茶无芽无梗,这样的特征全世界就独瓜片这一份。
何如初将茶倒在杯子里面,看到茶水,微微皱了皱眉头,随后又喝上一口,摇头道,“茶是好茶,香气透鼻,茶叶的形状和色泽都是一流,只是可惜泡茶的人不太懂,泡茶的水温度太高,汤色有些发黄,味道涩了一些,回甘也不够。”
说完之后,何如初抬头笑道,“张重你别见怪,我平时就好这一口,看到这么好的茶叶没有被好好对待,忍不住发了句牢骚。这林总也是客气,我平时都舍不得喝这么好的茶。”
何如初的话,张重没往心里去。何如初可不是什么穷酸艺术家,随便一幅画卖出去少说也得几十万。
如此身家巨亿的人,会舍不得喝这样的茶
这茶虽然好,但是一般情况下,没有营销炒作,一斤也就几千上万而已。
瓜也不是没有卖出过高价,前几年,茶王许道手里的一两茶卖出去六万多,算起来一斤就要六十多万。
不过人家买的是“茶王的茶”,而不是什么瓜片。
当然了,如果真想让这茶卖出好价钱,也简单,把这世界上的瓜片树都砍了,最后留下一棵,这茶保证身价暴涨。
两人喝着茶,随便聊着一些闲话。
“现在各个大学都在积极开展各种研讨会,交流会,你们江阳大学也比较勤快,我听说过些日子还有些文学界的朋友也要到江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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