卦妃天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锦凰
信中他自己还表示,他会好好想一想并且查一查年少时相识的女子,希望能早些见到夜摇光口中执念成狂的女子,在她临别之前与她见一面,不论是什么爱恨纠葛,都能够让她不留遗憾的离开人世。
“这事儿让我也是好奇不已。”吴启佑果然像夜摇光所料的一般坦荡,夜摇光反而越发好奇到底是怎么样的故事,目光狭促的看着温亭湛,“你这么聪明,你不妨猜一猜。”
“我心里倒是有些想法,这事儿其实到了这里已经有迹可循。”温亭湛看着夜摇光莞尔一笑,转身去了案桌前,研磨提笔,“我把我所猜想写下来,交给夫人保管,带到事情水落石出,夫人看一看为夫的聪明可以辜负夫人的期望。”
听到温亭湛这样说,原本打算凑上去看温亭湛写什么的夜摇光也就止步,单手撑着桌子:“那好,我就等事后再看。”
抿唇一笑,温亭湛将写好的纸卷拿起来,吹干之后折好递给夜摇光,脸贴着夜摇光的脸,轻柔的语气温软到了极致:“多谢夫人给为夫留颜面。”
抬手一把将温亭湛推开:“哼,等到你料错了,我还是会公布于众的!”
说完,就将纸条从温亭湛的手里抽走,放到自己的芥子中,转身回了卧房,睡到两个小宝贝的身边,没多久温亭湛也躺了进来,一家四口睡在床榻上,夜摇光侧首看了看温亭湛,又看了看两个孩子安详恬静的睡颜,心里止不住的满足,含着笑进入梦乡。
案子的事情,温亭湛的确没有再参与,但他还是让卫荆早出晚归,夜摇光记得温亭湛说过,他已经基本锁定了凶手,只差证实,想来是派卫荆去调查,而他自己陪着夜摇光带着两个孩子在常州游乐,顺便看一看沛县乃至整个常州的治安民情。
也不知道是不是沛县县令早就知道温亭湛要来,反正沛县游了一圈下来,大事情就没有发生一件,街上的衙役巡卫也是很勤快很尽职尽责。当然沛县的县令也没有蠢到让街道无行乞者,该是怎么样的情形还是清晰的呈现在了温亭湛的面前。
夜摇光跟着温亭湛去了那么多地方,沛县的经济状况应该算是县城之中的中等,不算好可不算特别差,温亭湛趁着夜摇光到处吃,也不着痕迹的从不同的人嘴里打听沛县的各方面情况,这些人有走街卖货的货郎,有摆摊买卖的小贩,有茶楼的说书先生,有酒楼的掌柜,有金铺里面的主事人,还有药铺里面的大夫……
各个阶层,各种身份,温亭湛就是有那种本事,他根据不同人站在不同角度说的不同时不同话,就能够筛选出自己需要的信息,从而初步了解当地的民情以及当官者的能力和办事效率,这就是聪明人办事总是这样事半功倍。
不仅把自己的事儿办了,还顺带陪着妻子和孩子玩
1976.第1975章 布局抓凶
“既如此,凶徒再杀他们二人之时是不可能戴着面具。”温亭湛总结,“因而,这个面具必然是在府中,而府中唯一能够拥有这面具之人必然是申公子,但是申姑娘却不知道这面具是申公子所有,想来申员外定然对唯一的独子教育极其严苛,轻易不容他玩乐。”
“正是如此,申员外是老来得子,唯一的儿子一直寄予厚望,教导起来难免就过严。”这一点江淮与已经查明,但他知道温亭湛没有调查,而是根据一张面具推论出来,心里着实佩服不已。
曾经江淮与对于温亭湛年纪轻轻就能够握两省大权,还是有些不看好,倒不是嫉妒,而是他从未遇到过年少俊杰,在他看来男人三十而立,基本都要而立之后经历过磨砺才足够的稳重、沉着、老道,才能够堪当大任,但真的和温亭湛相处之后,才发现他的能力已经远远地超越了太多在官场上摸爬打滚一辈子的老手。
“凶手应该是去杀申公子时,申公子不知何缘故清醒,申公子有所挣扎,只不过已经来不及,才会吵醒了申姑娘,凶手知道申姑娘认得他,因此拿了申公子的面具戴上,挟持着申公子去了申姑娘的门前。”温亭湛仿佛亲临现场一般,讲的很详细,“但他当着申姑娘的面儿杀了申公子,他不怕申姑娘高喊”
温亭湛这样一问,江淮与立刻又琢磨起来了。是啊,这凶手竟然不怕申姑娘喊叫,那是因为他笃定申姑娘不会喊,什么情况下,凶手才能够笃定这一点
“从他一步步杀了申家几口人看来,他是非常有预谋的谋杀,心思极其的缜密,筹谋已久从各方细节就能够看出。”温亭湛又喝了一口茶水,润了润唇后道,“如此小心翼翼的一个凶手,竟然在申姑娘被吓飞了魂儿之后,竟然补都不补上一刀,又是为何”
“他知道申姑娘有心疾!”答案江淮与几乎是脱口而出,因为知道申虹有心疾,所以才会当着她的面儿将其弟一刀捅死,笃定申虹看到这一幕已经不具备惊喊的能力!因为笃定申虹一定会被吓死,毫无悬念,因此连补一刀都懒得动手。
“认定申姑娘被吓死只是其一。”温亭湛却道,“任何人杀人都是有所图谋,或是利益相关,或是寻仇报复,或是杀人泄愤。沛县近年来并无以屠人一家为乐的凶徒。那必然是前面两者,目前看来申家对待下人还算宽厚,且申家应当没有和下人发生过龃龉,也没有将下人驱逐逼入绝境的事儿,且若是下人寻仇不应当连其他浑然不知的下人也痛下杀手。”
“温大人说是为财”利益相关,不同阶层的两种人不可能是地位,名声之类的利益,那就必然是财物,但江淮与早就钦点核实了江家财物,并没有少什么。
“江大人,补上一刀其实费不了多少时间,除非心中揣着事儿,争分夺秒的寻东西之人,否则不可能出现如此之大的疏漏。”温亭湛进一步道,忽而对江淮与粲然一笑,“难道江大人就没有一点私宝,不为外人所知”
江淮与眼睛一睁,思忖了好一会儿才道:“看来我得再深入查一查申员外。”
“江大人好生琢磨琢磨我方才之言,凶手自然明朗。”温亭湛端起茶杯道。
端茶送客,江淮与站起身对温亭湛行了个礼就告辞。
等到江淮与消失不见,在一旁认真听着,心里估算着的夜摇光还是一头雾水:“我琢磨不出凶手是谁。”
双手撑住下巴,夜摇光微微嘟着嘴,一脸的沮丧,看起来真是让温亭湛整颗心都萌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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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7.第1976章 会叫爹娘了
温亭湛说已经布好局,就等着凶手落网,夜摇光以为就是很快的事情,谁知道温亭湛次日打算启程的计划也推后。但他却不再出门,而是窝在院子里陪着夜摇光和两个孩子,乐此不彼的教导两个孩子说话,毕竟已经快八个月的孩子,说话说的早的都已经会喊爹娘。
广明是一岁多才会说话,属于说话晚的孩子,且还不是夜摇光和温亭湛亲自教导,夫妻两就把这点遗憾抓在龙凤胎上,温亭湛更是每日逗着两个孩子。
“来,跟着爹爹说,娘。”温亭湛蹲在两个孩子的摇篮前,对着两个孩子很有耐心。
“噗——”温叶蓁很不给面子自己躺下去,瞪着黑溜溜的眼睛,看着摇床上垂下来的轻纱,倒是温桃蓁还是心疼父亲,给了父亲一点回应,但却是喷了温亭湛一脸口水。
素来爱洁的温亭湛,好脾气的拿起手帕擦了擦脸,温桃蓁没有躺下去,而是双手抓着摇床的木柱子,下巴刚刚可以搁在扶栏的上方,冒出一个头和父亲大眼看小眼。
夜摇光看着女儿下巴趴在扶栏上,粉嫩嫩的小脸更是肉嘟嘟,忍不住就上前捏了一把,温桃蓁也不娇气,母亲掐她,她反而笑得咯吱咯吱很欢乐。
“你都教了两日了,也没有教会,亏得蚊子他们还说你是最好的先生,也不过如此。”夜摇光逮着机会就损温亭湛,顺便投个鄙视的小眼神。
“为夫已然江郎才尽,实在是撬不开姑娘和少爷之口,请夫人指教。”温亭湛一幅虚心求教的模样,将位置让给夜摇光。
夜摇光被他这个架势弄得有些赶鸭子上架,不上吧那就是认怂,关键是她就是不想在温亭湛的面前认怂,轻哼一声,夜摇光下巴一抬,她就伸手摸了摸女儿的小脸蛋,柔声轻哄着:“桃桃,来,跟着娘喊,娘——”
桃桃是夜摇光给桃蓁取得乳名,就像她的乳名是摇摇。
温桃蓁湿漉漉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好奇的盯着母亲,夜摇光不断给她做着口型,她好像是领会了什么,张嘴发出声音:“羊!”
发音不标准,但很明显是叫了娘,可把夜摇光乐坏了,激动地转过头拽住温亭湛:“阿湛,阿湛,桃桃叫了,叫了我娘,你听到了没”
“听到了听到了。”温亭湛心里也是很开心,但没有夜摇光这种如获至宝般兴奋。
“女儿真贴心!”夜摇光忍不住一把就把女儿抱起来,抱着她转了个圈圈,逗得小姑娘笑得咯咯咯,好不开怀,夜摇光也舍不得把女儿晃晕,就转了一圈就抱在怀里,稀罕的逗着她,“宝贝,来,再喊一声,娘!”
“娘!”
这一声极其的标准,但却不是温桃蓁发出来,而是看着抱着母亲转圈圈的温叶蓁也站了起来,趴在扶栏上,黑黝黝的双眸澄澈的看着夜摇光。
夜摇光愣住了,她有点担心自己是幻听:“阿湛……刚刚,刚刚叶蓁是不是喊我了”
男孩子是不好取乳名,夜摇光就叫儿子叶蓁,她此刻大脑一片空白,一副被突如其来的幸福砸晕的样子。
温亭湛将温桃蓁从夜摇光的怀里抱过来,给夜摇光腾出手:“是,儿子喊你了。”
哼,这臭小子咬字如此清晰,指不定早就会喊了,可他这个当爹的教了两日愣是不出声,这是不是把爹当做猴儿耍若不是看到母亲对姐姐喊了一声这么激动,有好处拿这
1978.第1977章 收网
虽然发音一点标准,可却把温亭湛给高兴坏了,他心里的满足感油然而生,深邃如深海的黑珍珠般华光流转的眼眸溢满了慈父的笑意温暖。
“爹!”温叶蓁也突然叫了一声,他的发音非常的准确。
别看温亭湛有女儿叫他在前,方才又心里对儿子有点气儿,可这一生清清楚楚的叫声,还是让温亭湛很愉悦,他抱着温桃蓁走到夜摇光的身边,用额头抵着夜摇光的额头,柔情似水的对夜摇光道:“摇摇,谢谢你。”
谢谢有你,让我的生命中充满了幸福和喜悦。
谢谢有你,给了我三个如此乖巧可爱的孩子。
一家四口这样靠在一起,交织出最美好温馨的画面。
自从两个孩子开口叫爹娘了,温亭湛和夜摇光就仿佛小孩子寻到了新玩具,可着劲的教两个孩子说话,这一下优劣就对比出来了,温叶蓁什么称呼都是一遍清清楚楚,而温桃蓁虽然也是很快就学会,但到底没有一开口就说对,还需要后面去矫正。
“女儿要那么聪明做什么”对此,温亭湛不以为杵,反而觉得女儿可爱。
儿子聪明一些,日后他们夫妻不在他们的身侧,弟弟保护姐姐就好,女儿娇憨些,从小被父母宠着长大,再寻个聪明疼爱她的丈夫便是。
唔,荣寻在聪明上还是过关的。
陪着两个孩子玩了三日,到了二十四日这一天,卫荆突然走进屋子里,对温亭湛点了点头,恰好这个时候两个孩子被哄睡下,温亭湛走出屋子外将在外面嗮太阳的金子给拎了进来,往摇床前一放,一言不发的握着夜摇光的手就出去了。
金子已经很麻木的如同一尊雕像杵在那里,这两个小恶魔似乎很喜欢它这个大玩具。只有它在的时候,离开爹娘的小恶魔才会没有异常,它都不知道这是荣幸还是悲哀!
“我们去何处”出了院子,夜摇光才问。
“去收网。”对着夜摇光神秘一笑,温亭湛就牵着她去了郊外水家村,这里的人大多数都姓水,村子因此而得名,很巧的是申家死去的两个男仆,都在水家村,但不同姓。
一个叫水生,一个叫魏耕。
温亭湛上次已经带着夜摇光来了一次,可这一次温亭湛越过了水生和魏耕两家,去了上次来不曾去过的一户农家,院子里的妇人夜摇光认得,上次去魏耕家里,看到了这位妇人,据说和魏耕家关系极好,好像夫家也是姓水,人称水六嫂。
大概五十的年岁,两鬓已经发白,穿得很干净,院子里也收拾得很整洁,看得出是个勤劳的妇人,此刻她的脸上满是洋溢的笑容,看来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两位客人,今儿怎么又来了村子里”水六嫂看到夜摇光和温亭湛,连忙走上前开了门,把他们请了进去。
上次温亭湛和夜摇光就是装作游玩而恰好路过的夫妇,在村子里走了一遍,旋即打听了一下水生和魏耕家的情况,因为温亭湛谈吐不凡,夜摇光都大方,加上夫妻两这等样貌,水六嫂自然是印象深刻。
“上回来了之后,内子就一直对你们村子里的银杏叶林极是喜爱,恰好今儿有
1979.第1978章 凶手
似乎意识到自己反应有些过激,水六嫂的儿子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一直在外打零工,回来就听娘说魏伯娘得了重病,正被我娘催着去探望。”
“是啊,我都准备好了鸡蛋和白面。”水六嫂连忙进屋子里将篮子挎出来,亲手递给儿子,“你就陪着两位贵客去吧。”
温亭湛没有拒绝,路上水六嫂的儿子做了自我介绍,他叫水清,是水六嫂的长子,也有试探夜摇光和温亭湛的身份,但却被温亭湛三言两语打发,两家隔得也不算远,几十步的距离,等到了魏家,魏家一副愁云惨淡,水清很亲切的上前和魏家的人寒暄。
温亭湛说明了来意,魏家人很感激,又抱了一丝希望,将温亭湛引了进去,一进屋子夜摇光只看了魏老太太一眼,就知道魏老太太这副模样是温亭湛使得坏,果然温亭湛装模作样的给魏老太太扎了两针,魏老太太就睁开了眼睛。
模糊的视线越过了温亭湛变得清晰,看着站在边缘的水清立刻眼睛湿润,挣扎着要坐起来:“耕儿啊,我的耕儿,你可算回来了。”
“老婆子,那是水清,你看错了。”老魏头先是开心的抱住老伴,而后无奈伤感道。
“胡说,做娘的哪里有认不出自己的儿子,这就是我的耕儿。”魏老太太不依,老泪纵横的将手伸向水清,“耕儿啊,你是不是来接娘,是娘对不起你,你走了还舍不得娘,你带娘走,娘这就跟你走……”
说着,魏老太太就要下榻,水清一个箭步上前就扶住魏老太太:“伯娘,你被伤心,虽然耕哥去了,以后我就是你的儿子,我会像耕哥一样孝敬您。”
“没有以后。”温亭湛突然淡淡的说道,“魏耕,你没有以后了。”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是一惊,包括夜摇光在内,除了还有些意识不清醒的魏老太太,她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儿子,嘴里呢喃着。
水清扭头看着温亭湛:“温公子说什么,我是水清。”
“是么”温亭湛微微一挑眉,“老太太,他说他是水清,不是你的儿子魏耕,你要如何证明他是你的儿子”
“他就是我的儿子,不信你看看他的耳蜗!我的耕儿耳蜗里面有颗痣!”这话一出,水清身子一僵,意识还有些模糊的魏老太太笑了,“大小耕儿和水清就长得像,也不知道为何就是像得不得了,不知道还以为他们俩是亲兄弟,双生子。可他们俩不是,他们俩除了水清的腿上有块疤以外,耕儿的耳蜗里面还有颗痣,这两小子可皮得很,犯了错就打哈哈,装着对方,这事儿啊就我和六妹子知道,就是不告诉两个小孩子,他们俩小的时候谁也分不清他们俩。就我和六妹子能分得开,别人只当是亲娘的缘故……”
“老太太,您累了睡会儿吧。”温亭湛上前扶住魏老太太,扎在魏老太太肩膀上的银针也被拔出,老太太果然困倦的闭上了眼。
陷入睡梦前还呢喃了一句:“耕儿,娘跟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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