卦妃天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锦凰
想来,温亭湛也是没有通知江浙的官员,他来了的消息,他们是低调的进入温州府,也没有直接去温州的布政使司,而是住在了温亭湛提前就安排好的院子里。
当天夜里,他们都是好好歇息了一宿,第二日温亭湛又带着温亭湛游玩温州,只不过只游玩了大半日,吃了午膳就沿途回了所住的院子,温亭湛还哄着夜摇光睡了午觉,点了香让夜摇光睡到了日落黄昏才起来,睁开眼洗漱后又是吃晚饭。
“我怎么总觉着你有什么阴谋。”夜摇光狐疑的看着温亭湛。
“的确是在算计着夫人。”温亭湛也不卖关子,“晚些时候有劳夫人陪着我去一个地儿。”
“什么地方,这么神神秘秘”夜摇光好奇。
“去看一看十年前温州知府所住的外宅,都说那里自从那一任温州知府死了之后就闹鬼。”温亭湛夹了一块白斩鸡的肉放在夜摇光的碟子里。
夜摇光看都不看就往嘴里放:“有鬼闹了十年,也没有人来清理”
不应该啊,这温州可是个繁华的地儿,十年的时间不可能一个有能之士都没有路过,但凡听到这种事儿,怎么着也应该去看上一看才对。
“去了不就知道。”温亭湛将夜摇光的碗堆成一个小山,“快吃。”
夜摇光对那宅子也起了好奇之心,也就大口大口的开始用膳,用完之后就和温亭湛出发。
他们俩接着消失散步,往这边走,越走越荒凉越人烟稀少,夜摇光往回看看,这个时辰还算早,古代夜市不盛行,但也是有,可他们现在走的这条路已经没有人迹了。
“阿湛,温州十年前很穷么这知府住的府宅竟然在这样的地段”夜摇光纳闷。
“十年前吧,这里很是热闹,摇摇你看四周旧迹斑斑的屋子便知道,这些屋子不过是十年没有修葺才变成了这副模样。”温亭湛指着两旁的房屋,“现如今都是一些略有家底之人居住,十年前这里可是出了名的富人街,之所以会变成这副模样,是因为十三年前这里发生了一场惨绝人寰的灭门惨案。”
“死的是温州知府”夜摇光联想到闹鬼的宅子,“而这温州知府
的死和幼离的父亲有关。”
夜摇光只记得当初仲尧凡将幼离送到她这里来的时候,隐晦的说了句获罪而亡,到底是什么罪,夜摇光也没有去追究。
“夫人果然聪慧,一点就透。”温亭湛不忘随时逮着机会就去讨好自己的夫人,“幼离的
第1795章 当年的案件
走了一圈曾经温州知府姜穆奇的荒废的宅院,什么有价值的线索都没有寻到。
“这一趟也不是白去。”回到家,温亭湛对夜摇光道,“至少可以肯定桑聚的案子的确是冤案,待到明日我们问一问幼离,在去提刑按察使司调取当年的案宗。”
“阿湛,这件事很明显是官场之中的旋涡,不是黑吃黑,就是弃车保帅。当年到底牵扯到哪些官员,我们一无所知,这些年永福侯肯定也在查,却十多年一点进展也没有,你这样一上任就贸然去提刑按察使司翻卷宗,会不会打草惊蛇”夜摇光将自己的顾虑说出来。
“就是因为时间久远,涉事人已经很难查到踪迹,我才故意打草惊蛇,让他们自己浮出水面。按照我们现在所掌握的线索去查,只怕查到我任期满也未必能够查到蛛丝马迹。”温亭湛揽着夜摇光的肩膀,亲了亲她的鬓角,“我其实很想知道,敢这么明目张胆杀害知府一家几十口人,到底和江南湖底那条大鱼有没有关系。”
换做一般人,没有这个胆量,而且计划极其周详,杀了满门的人竟然行凶途中,没有惊动任何人,桑聚就这样成了代罪羔羊,遗留下来的证据肯定很缜密。
“算我瞎操心。”夜摇光也就不再多言,闭上眼睛,“睡吧,明天听听幼离如何说。”
温州是桑家的祖籍,桑幼离的父亲原是乡绅之子,厚积薄发一朝高中入朝为官,先是在应天做了三年的知县,后来平调到温州永嘉做了六年的知县,九年的累积才升为应天通判,正是步步高升的时候,却发生了他丧心病狂屠杀昔日上峰满门的罪行。
桑家因此也遭到牵连,家财被没收,族人以桑聚为耻,将桑幼离变卖,好在遇上了仲尧凡,桑聚在应天府做知县的时候,曾经帮助过落难的仲尧凡,也是因为这个恩情,在桑聚发生那样的事情之后,即便被查证据确凿,仲尧凡还是对桑幼离施与援手。
只是桑幼离父亲犯下的罪行实在是过于骇人听闻,不适宜在官宦人家露脸,仲尧凡又是达官显贵,这才将桑幼离送给夜摇光,当时仲尧凡是对桑家的事情无能为力,且不确定桑聚到底是不是冤枉,将桑幼离交给夜摇光,也是希望桑幼离日后能够得了夜摇光的眼缘。
后来温亭湛的强势崛起,更加证实他当年的直觉。
“说说你父亲的案子,你知道多少。”翌日,夜摇光和温亭湛单独将桑幼离叫到了跟前。
幼离行了行礼才道:“其实父亲的案子,奴婢只晓得并不多,但奴婢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父亲和姜知府有私交,我曾记得又一次父亲去了应天府一位官僚府邸吃酒席,回来之后有些醉意,他拉着我的手,对我说他打算和姜家联姻,将奴婢嫁入姜家。虽则父亲之事我知之甚少,但在那时候父亲认识的姜大人,应该只有姜穆奇姜知府一位。”
“你们两家准备联姻”夜摇光觉得这真是峰回路转,传闻姜知府和桑聚
不合,甚至在姜知府嫡孙的满月酒席上发生了口角,但从桑幼离这里得到的消息是,桑聚要把女儿嫁给姜穆奇的儿子。
不是夜摇光偏心,她倾向于相信桑幼离,因为如果姜穆奇和桑聚真的这样关系恶劣,首先作为姜穆奇手下的知县,姜穆奇可以让桑聚的政绩为零。但事实是桑聚高升了,升到了具有特殊意义
第1796章 障眼法
现任提刑按察使乃是一位身材微胖,却不苟言笑,年近五旬的老人,姓陈,名舵。
“不知道侯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侯爷见谅。”陈舵说话很严肃。
“陈大人客气,我是隐姓埋名进城,按照考察一下江浙各府官员。”温亭湛语气平和,他是布政使,人家说提刑按察使,品级相同,没有以侯爷自居,“今日携夫人上门,实则是为了一件私事儿。”
“侯爷有何吩咐,但说无妨。”陈舵依然毕恭毕敬的对待。
“我的夫人十年前买了一个婢女,今儿我带着夫人来了温州,她才坦言乃是十三年前应天通判桑聚之女,口口声声为自己的父亲喊冤。这十年她对我夫人尽心尽忠,乃是我夫人最得力的大丫鬟。”温亭湛将事情简略的说一遍,“恳求我夫人为她做主,我夫人是个尤其心善之人,有感念她兢兢业业伺候了十多年,便央求了我。今日便是带着夫人来提刑按察使翻一翻当年的卷宗,也好让那丫头明白,我们做主子的是仁至义尽。”
“原来是这是。”陈舵到没有觉得多为难,当年的这场案子根本不是他所判,就算是冤案,翻开和他也无关,而且温亭湛身为江浙布政使,是有权利翻看江浙所有案件的卷宗,“正好衙中不忙,就由下官亲自带侯爷与夫人去宗卷库找找。”
“那便有劳陈大人。”温亭湛也没有客气。
提刑按察使司的宗卷库,绝对够大,因为这里可能挤压着五十年的宗卷,宗卷超过五十年就焚烧,这是朝廷的规定,是为了减少陈年冤案而设立,否则累积下来就实在是太多。
比白鹿书院的藏书阁都小不了多少,夜摇光看着一排排一列列高高的书架,上面有着一卷卷案卷,每一个架子都有分类的贴纸,根据案子的性质来分类。
“大人。”守着案卷的有笔录,这个笔录不是记下来的东西,而是一个官员名称。
朝廷任命,正七品,管的就是案卷的出入整理归类等事情,如果有损坏或者遗失,那就是笔录的罪责。
“这是明睿候温大人,和侯爷夫人。”陈舵对笔录介绍,“特意来提取十年前姜知府灭门案的宗卷,你速速去取来。”
“下官见过侯爷,见过夫人。”笔录连忙行礼,然后将温亭湛夫妇,和陈舵招呼道一边临窗的书桌前落座,吩咐了复杂打扫的下人去切壶茶之后,对温亭湛道,“侯爷请稍等。”
陈舵麻溜的就跑到一列书架前,张望了记下,让人去了梯子,从最高处取出一个大布口袋,递给了下面的衙役,下来之后盘点了一下,就抱着一大摞东西过来放在宽大的书桌上:“当年的案录,宗卷,物证还有凶气,证人画押的纸契都在此处,不知道侯爷是要寻什么,东西实在是太多,不如吩咐下官,下官帮侯爷找。”
“不用,你不如去拿了抄录薄对一对,可有遗漏。”温亭湛随手拿起一卷,打开之后对笔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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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是下官疏忽,虽然封在套子里,但也未必没有缺失,小的这就去拿抄录薄核对。”笔录连忙恭敬的去柜子里翻找抄录薄。
温亭湛迅速的翻阅着宗卷,因为死亡过多,证人过多的缘故,东西的确很多,但温亭湛也是办案的老手,那些重要那些不重要,他扫一眼就知道,就捡着重要的先看。而且他
第1797章 再着男装
“做的天衣无缝。”温亭湛面色稍微有些凝重,“最离奇的是,连桑聚自己都对自己的罪恶供认不讳,整个审讯过程之中,他没有任何过激的行为,也没有任何不妥之处,很平静的将他杀人的经过供述了一遍。”
在桑聚的那份供词里,他讲述了杀人的经过,之所以没有闹出动静,是因为他当天夜里是装醉,他原本和姜知府有些交情,他们在合谋做一件事情,具体是什么事情他不肯说,哪怕提刑官再怎么问,他也没有招供出来。只是说他们的不合其实是演给外人看。
因而姜知府对他极其的信任,但在他们合谋的事情之中,他和姜知府产生了利益分歧,姜知府利用职权之便来压制他,明明他出力最多,于是心有不甘,在当天夜里用一种软筋迷烟,将所有人都放倒,然后一一屠杀。
“难道当时他被人迷惑了神智”夜摇光听完之后,不可思议的沉吟,“桑聚就算再不甘,他也不至于完全不给自己的儿女安排退路就这么公然杀人吧”
“仵作也的确在被杀之人的体内验到使人浑身乏力的药物。”这是物证,温亭湛也看到,“只可惜这件事没有人相信他的清白,若是当时有人查一查他的体内,定然也有这种药物。”
“没错,他们同在一屋檐下,这么多人都中了药,没有道理他没有。”夜摇光点头,“我记得你说过,冲入姜知府府衙的人说,他跪在院子里,好似杀累了。既然是被放倒的人,杀起来应该不累吧,这应该是他也中了药的缘故,怪就怪在他为何会认罪。”
“摇摇不是说过,你们修炼之人可以抹去混乱一段记忆么”温亭湛看着夜摇光,“难道不是这般”
“不,阿湛。”夜摇光摇头,“我们的确可以抹去一段记忆,也可以混乱一段记忆,但却没有办法织出一段记忆,若不让当初我也不会让雷婷婷留下后遗症。既然你说桑聚很平静的将这么大一场杀人过程复述下来,那就绝对不可能是被修炼之人动了神魂的缘故。他,更像是受了蛊惑,但这种蛊惑一般都会有异常表现,因为他还存在着人的本能,就算最厉害的操控大师,也不可能完全压制本人的意志。最关键的是,这样的术法必须和被施法者很近,才能将自己的思想灌入被施术之人的脑子里,让他原模原样的复述。”
“也就是说,如果他是被施术,那么在他被审问的时候,那个施术之人就在旁观”温亭湛仔细回想了宗卷,“除非是衙役或者提刑官本人,案卷上记载的很详细,当日公审为了防止百姓情绪过激而不好控制,他们都被拦在了极远的府衙外,连公堂的大门口都没有入,结果都是在堂衙役口口相传,也不存在有其他官员旁听。”
“当年审理此案的提刑按察使已经致仕,我也已经调查过,并没有可疑之处。”
“那就只有可能是当初的提刑按察使抹去了一些事实,比如桑聚并没有面色无异的供人,
亦或者扰乱桑聚的是其中一个人证。”夜摇光只能想到这两种可能。
“这个我再去查一查当年录案之人,和当年出堂作证之人。”温亭湛将话题抛开,“快吃饭,吃了饭我们早些回家歇息,明儿有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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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8章 一只猫妖
“不知少爷想要什么”那人恭敬的询问
“先来个美人,要你们这里最美的美人。”夜摇光扬眉。
夜摇光的话音一出,那人就略微审视的抬眼望了夜摇光一眼,很隐晦很快就收敛,若非夜摇光是修炼之人,只怕是捕捉不到。
“少爷稍等,小的这就去安排。”那人依然笑得谦卑,躬着身子就出去了。
“出了名不近女色的明睿候,突然一来这里,就张口要头牌,是不是很让人生疑”用神识扫了一圈,确定没有任何不妥,夜摇光端起茶杯看着低调却奢华的四周陈设,对站在一旁的温亭湛道。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他们想要绕晕我们,我们也先把他们绕晕。”温亭湛没有阻止夜摇光这样做,本来他就是故意要让这些人知道他在演戏。
“啧啧啧,瞧瞧这香炉。”夜摇光看着圆木桌上那精巧三足香炉,外面鎏金是其次,那边缘镶嵌的几颗鱼眼珠的珍珠,是实打实的鱼目珍珠,这种珍珠一粒要好几百两呢,就这个香炉拿出去,就够许多人花一辈子,“韶华流金这个名字取得真是一点也没错,就不知道一会儿我们两要离开,得付多少银钱。”
“放心吧,他们巴不得分文不收你。”看着小妻子做出一副我很肉痛的模样,温亭湛轻笑。
“哼,好让我吃人嘴软拿人手软”夜摇光冷哼,“我一会儿非要拿钱砸死他们。”
她现在可是富婆,几万两银子可以随便扔不肉疼。
温亭湛没有说话,而是站直了身体,夜摇光手里把玩着水杯,脸上带着点玩世不恭。
很快外面就传来方才那管事的声音:“少爷。”
“进来吧。”
门,应声而开,管事带了很多人来,个个都是如花似玉,可这些人都是来上点心和酒菜,等到这些人都退下来,门外才转过来一抹纤细窈窕的身影。
夜摇光自问,她见过的美人真的不少,但她还是有那么一瞬间被惊艳了,这个女子淡妆得近乎素颜,但天生丽质难自弃,她一身白衣,抱着一把琵琶,双眼微垂,如含羞待放的花,只要一睁开,就能够让人看了丢魂儿,而她浑身流动着一点柔美而又不娇弱的气息。
爱看美人的夜摇光的确是看直了眼睛,这让一直在暗中观察她的管事眼底多了一抹疑色,就在管事要皱眉之际,夜摇光的目光倏地有厉光一闪而过,这管事才神色松弛。
“清新脱俗,宛若水中仙。”夜摇光赞美着这个女子。
“奴家蒹葭给少爷见礼。”美人就是美人,声音也是空灵婉转如黄鹂鸟。
“坐吧。”夜摇光指了指身旁的位置,然后对管事挥了挥手,“你们都退下吧。”
“是。”管事应声往后退。
“卫荆,你也退下。”夜摇光吩咐温亭湛。
“是。”温亭湛跟着管事一块儿退出去。
屋子里就只剩下夜摇光和蒹葭姑娘,夜摇光的目光变得幽深,直直的落在蒹葭身上。
 
;一直清雅如莲,镇定自若的蒹葭却突然手心冒汗:“少爷,奴家最擅琵琶,您可要听一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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