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命阴倌徐祸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徐祸
“我冷静不了!”桑岚猛地打断我,回头指着歪在地上苟延残喘的洋女人,“你看看她抱的是什么!”
我一怔,转眼朝洋女人怀中看去。这才看清,她怀抱的原本是一件白色的晚礼服裙,但此刻裙子里似乎包裹着一团血糊糊的事物,以至于看上去不辨红白,那样的让人惊心动魄。
季雅云的身子突然摇晃了两下,颤声道:“是孩子,她怀里抱的……是个孩子!”
孩子
听到她这番话,我大脑忽然一阵恍惚,眼前匪夷所思的闪过一组残酷的画面……
舱室中,赌桌旁聚集着五个洋人。
大胡子红头胀脸的把一副牌摔在桌上:“两对!”
另外两人懊恼的摇着头,骂着脏话把牌反盖在桌上,其余两人却目光灼灼的盯着大胡子。
两人先后亮牌,一个是三条三,一个是同花。
大胡子颓然瘫进椅子里。
下一刻,画面一转,大胡子将洋女人带到了一间舱室门口。
舱门打开,大胡子一把将女人推了进去……
“我艹你妈!”我忍不住咬牙骂出了声。
洋女人体态虽然丰腴,但并不怎么明显、却也难以掩饰的凸起小腹足以证明……她已经怀孕了!
舱室门被人踹上,却并没关严。
透过门缝,就听里边不断传来女人的哭喊。最终,哭喊声转变为求救,直至断断续续的没了声息。
舱门打开,光着身子的女人抱着一团红白相间的事物踉踉跄跄跑出来,我恍惚的闪到一边……
“她要去哪儿”耳边忽然传来季雅云的声音。
我似乎从梦境中猛然惊醒,转眼就见被踹到地上的洋女人,怀抱着那团事物挣扎着站了起来。
与此同时,我耳中竟似隐约听到另外一个亦真亦幻的声音。
我能听出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但却听不清她说的是什么。只是明显感觉到,那像是一种特殊的召唤!
随着这召唤的声响,洋女人怀抱着那团事物,蹒跚向前,走到楼梯口……朝着楼梯下方走去。
“走,跟着她!”我
第十卷 阴阳诡第五十七章 欢迎来到戴文号
素裙美女幽幽说完,那团事物猛然一动,发出“哇”一声啼哭。
这时,我终于看清,那团已分不清红白的衣衫里包裹的,竟是一个皱巴巴、血糊糊的胎儿!
我下意识的看向季雅云,却见她也正惶然的看向我,徐洁和桑岚的脸上双双露出同样的惊恐。
季雅云看着我颤声说:“老板……”
她仅仅只说了两个字,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事实是,我也被接下来眼前看到的一幕震惊的无与伦比,不知道此刻自身到底是身处现实,还是置身于无间地狱。
洋女人的胸腔彻底被剖开,就如同血池地狱中受刑的人皮鬼般表情痛苦的立在那里。
染血的衣衫掉落,初具人形的婴儿显露出来,手脚伸蹬,哭得惊天动地。
素裙美女怀抱婴孩儿,盯着洋女人的皮囊一字一顿道:“此刻起,你便是与我心意相通的傀儡。等有朝一日,你没了心中牵挂,便与我一起常伴于巴蜀江流中吧。”
话音一落,她就将怀抱的孩子塞进了洋女人敞开的胸腔内。
紧跟着,那四个穿着旗装的美女木偶,不知从何处掏出了针线,开始将洋女人没有了五脏六腑的身躯缝合起来。同时将那不断哭闹挣扎的孩子缝入了她的心口!
洋女人似又恢复了‘完整’的形态,随着素裙美女的一声叹息,她的心口骤然透出一抹幽蓝的光芒。
接着,洋女人早已没了半分生机的眼珠竟突然间诡异的转动了两下!
“你知道该怎么做的。”素裙美女淡淡的说着,人已经回到那覆盖着黄色锦缎的‘条案’后坐了下来。话音落时,便不再动弹。
大厅中所有的旗装木偶同时站了起来,全都斜眼看着被重新‘组合’后的洋女人。
在这一双双眼睛的注视下,洋女人如同鲜活般将被鲜血染红的裙子捡起来套在身上,竟微微一笑,朝着素裙美女欠了欠身,转过身走了出去。
“她要干什么……”桑岚喃喃道。
我勉强咽了口唾沫,示意她跟上去。
回到上面一层,洋女人径直走进了一间船舱。
舱室中,四个水手打扮的洋人正围坐在圆桌旁,各自叼着烟卷,手里拈着扑克牌。
见到女人进来,四人同时看了过来。
洋女人和四人对视了一阵,忽地嘴角一扬,笑着说了一句英文。
桑岚下意识的翻译道:“欢迎诸位来到戴文号。”
洋女人面带笑容走到圆桌旁,施施然坐了下来。
男人们反应过来,大声说着什么。
我留意到其中两个言语最为粗鄙的家伙,正是之前对洋女人施暴的那两个男人。
在桑岚的翻译下,我大致弄清了他们的对话。
四个洋鬼子大致是在叫嚣:别捣乱……滚……除了你那婊`子的身子,你和你男人还有什么……
洋女人一直微笑不语,等到其中一个男人忍不住站起身,想要过来推搡。
她蓦地转眼与其对视,一字一顿道:“我用我的灵魂,赌你们所有人的命!”
说话间,竟猛地将两根手指弯曲,狠插进了眼窝,把一对眼珠子生生抠了出来,放在了圆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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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男人们像是吓呆了,可转眼间又像是着了魔一般,僵硬麻木的脸上纷纷露出了诡异的笑意。
“是时候开始我们的欢乐时光了。”一个先前对洋女人施暴过的男人耸了耸肩,迈步走了出去。
不多时,面带笑意的带了一个大胡子洋人回来。
这大胡子正是洋女人的丈夫,被带进来的时候,他像是还没醒酒,兀自骂骂咧咧。看到洋女人的背影,骂的话更加肮脏粗鄙。
洋女人转过身,他却像是没看到洋女人此刻没有眼睛的样子,满嘴喷着酒气,摇摇晃晃挨着洋女人坐了下来。
那个崩了一颗门牙的洋鬼
第十卷 阴阳诡第五十八章 木偶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盯着女白领问。
对方摇了摇头,“没时间解释了,除非你们想和戴文号一起沉没江底。”
我浑身一震,猛地反应过来。
船舱内灯火通明,机械运转的声音隆隆不断,这一切似乎都在表明,这是一艘正在正常行驶的船。
但事实是,在进入这梦境般的‘世界’前,船已经开始向下沉了!
想到这点,我不由得紧张起来,可问题随之而来,我们眼下经历的一切,虽然像是置身梦中,但自身却没有任何身处梦境中的虚幻感。
我甚至又咬了咬舌头,我能够感受到痛楚,却无法改变眼前现状。
女白领似乎感受到我的困惑,微微蹙了蹙眉,说道:
“这里完全被执念怨毒索绕包裹,如果不能将怨念消除,所有人都不能够离开。”
“谁的怨念”我下意识的抬手指向那间船舱,“是那个洋女人”
“她的怨念只是其中一部分。”女白领说道,“她只是心傀,是被另一个人的魂灵操控的傀儡。想要离开这里,只有找到那个魂灵,才能彻底突破这灵识的结界。”
“灵识结界”我只觉得大脑混乱如麻。
女白领似乎犹豫了一下,看着我说道:“想离开这里就跟我走,但事先声明,其他人或许能够活着离开这艘船,你未必能离开那个世界。”
“你想说什么我不明白。”桑岚道。
女白领没有回答她,而是最后看了我一眼,迈步进了那间有着赌桌的船舱。
我刚往前迈了一步,就被一只手拽住了胳膊。
拉住我的是季雅云,她朝女白领的背影看了一眼,转过脸冲我摇了摇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没时间了,船就快沉了,我们必须尽快离开。”想到现实中的可能,我毅然说道。
我现在已经知道,这艘诡异的大船叫做戴文号。在戴文号上,曾经发生过一些事。
我来这里是为了找徐洁,现在徐洁找到了,我并不想追寻和我自身无关的所谓真相。
但是,就算没有女白领的突然出现,我也已经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已经分不清我们所在的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女白领出现的突兀,但潜意识里,我不得不相信她说的话。如果找不出症结的关键所在,无论我们如何挣扎,哪怕是能够跑上甲板,也未必真能离开这艘诡异的轮船。
见我要往船舱里走,桑岚忽然一把拉住我,“别去……那里面有……”
她身子不自觉的颤抖,显然是想到了洋女人啃吃大胡子的恐怖情景。
我垂下眼帘,看向她拉着我的手,忍不住叹了口气,更加确认了某个想法。
桑岚的肉身一直都在岸上,在旅馆里,她现在不过是一缕灵识,没有实体,她怎么能够碰触到我
唯一的解释就是,我们早就不知不觉的中招了,一直就没能从另一个不了解的世界走出来。
“等我。”我轻轻推开她的手,说道。
就在迈入船舱的前一刻,另一只略显冰冷的手和我的手握在了一起。
我没有看这人是谁,事实是也用不着看,单凭感觉,就知道默然跟在我身边的人是谁。
仅仅只是一扇门的间隔,在迈进去的一瞬间,却仿佛穿越到了另一个世界。
赌桌、洋人、啃噬人头的女人刹那间全都不见了,一步之遥,竟走进了一片近乎原始的山野。
“这里好美。”徐洁忍不住喃喃道。
我扭过脸看着她,又朝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看了一眼,“和你很熟啊说拉手就拉手大婶,你哪位啊”
徐洁像是触电般的身子猛一颤,想要缩回手,却被我紧紧攥住不放,“想拉就拉,想放
第十卷 阴阳诡第五十九章 没有生命的守护
听了徐洁的话,我不由得吃了一惊。
一直都是素裙女子在说个不停,青年却是从头到尾都没有开口说话。但无论是外表还是动作,他看上去都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甚至还时不时向女子扮个鬼脸。要说这是个木偶,未免太匪夷所思了吧。
徐洁却说,青年绝不是活人,她不能从青年身上感觉到丝毫生气,却能感受到一些木质的气蕴。
两人一路跟着女子和青年来到一座依山而建的木屋旁,很快,就发现青年的不同之处。
女子替他温酒烤肉,他却不吃不喝,只是一直面带笑意,听着女子喋喋不休。
或许我和徐洁如今所在的,就是一个梦境般的世界。在这里日月交替,时光穿梭的速度超越了人类的想象。
最初听着女子娇憨的言语,还觉得像是被喂了一大波狗粮,可随着时光的流逝,渐渐替她感到悲哀起来。
这里似乎只有这一男一女,他们都是彼此的唯一伴侣。从女子的言语神态中,更能肯定,青年是她生命中最不可缺失的一部分。
然而,如同徐洁所说,青年根本不是活人,而是一个能够行动、会露出笑容,但却不会说话、没有灵魂的木偶。
观察着两人看似神仙眷侣般的生活,我心里不知何时冒出一个让自己都感到恐怖的念头:
这个素裙美女,竟然爱上了一个木偶!
无数个冬去春来,美女变得衰老,青年却仍是初见时的模样。
突然有一天,女子没有起床,没有像往常一样叽叽喳喳的和青年一起去山野砍柴采药。
我和徐洁看着卧榻在床,满面病容的……老妪,都预感到了即将要发生什么。
终于,老妪孱弱的对守候在床边的青年说:“阿哥,我要走了。”
青年脸上带着惯有的笑容,不知道是不是看的久了,我竟不知从何时起,开始感觉到他的笑容中充满着对女子的包容和宠爱。
面对青年,老妪几度欲言又止。
最终,她在青年的搀扶下下了床,拿过从十年前就已经不能离身的拐杖,蹒跚的朝着屋后走去。
自从我和徐洁来到这里,就从未见两人来过屋后。此刻才发现,木屋后面竟有一个山洞。
青年扶着老妪走了进去,我和徐洁也跟了进去。
山洞里并不宽敞,却也不局促,就如同木屋一般的大小。
但洞里并不像木屋中一样有着一应的生活事物,而是立着一座墓碑!
墓碑上有两个名字,我和徐洁窥视了女子近一个甲子的生活,已经知道,上面分别是她和青年的名字。
当初风华绝代的美女,如今行将就木的老妪缓缓回过身,轻轻推开了青年。
她看着青年,已经变得浑浊的老眼中流露出一抹复杂难明的悲哀。
她似乎犹豫了片刻,终究开口道:“阿哥,我要走了,我要去找真正的你咯。”
青年仍是面带微笑的看着她,比起以前的任何时候,都更像是一个被人操控的木偶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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