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武大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寂寞宇宙
虽然武松没有回答,但是吴用这记马屁却起到了足够的误导作用,吃瓜群众们以为吴用认识这套拳法,便信了他的说法,只道这是周侗独创的醉拳,因而别具一格。
没有人知道此刻周侗有多难过,就连白胜也无法获得最直接的感受,虽然他是这场灾难的制造者。
没错,周侗正处于灾难之中,目前来说,这场灾难只是周侗一个人的灾难,他感觉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泥潭,在泥潭里他寸步难行,不论进退腾挪,均有重重阻力羁绊着自己的四肢和身躯。
更令他感到恐怖的是,这泥潭里存在的看不见的阻碍和羁绊更在左右着自己的躯体,每每想要推倒自己,却又在即将跌倒在地之前将自己拉起,继而推向另一个方向。
他再也无法实施他针对逍遥折梅手而独创的新招,自己这招原本是重于泰山的拳法,在这座泥潭里已经轻若鸿毛,仿佛这泥潭才是重重大山,每一个方向都是巍峨的山峰,而每一座山峰都无情地挤压着自己。
所以他只能放弃新招,想要顺势而为,借着前扑的机会发动攻击,然而这些“山峰”连这点机会也不给自己,一拳尚未舒展,便被更加强大的力量挤压回来,似乎只有束起双手,任由这一道道巨大的力量来摆弄才是唯一的选择。
这是他无法抗拒的选择,完全无法抗拒。
在吃瓜群众的眼里,接下来的情景就更加令人懵逼了,人们看见那只脱离了白胜怀抱的、灰扑扑的沙尘球在放大到足以笼罩周侗全身之后,又开始渐趋缩小。
也不知道是被周侗的身体吸引的,还是狂风的力量导致的,总之无数泥沙尘垢尽数糊在了周侗的身上,把周侗糊成了一个泥人。
说泥人也不够确切,倒不如说是泥球更加贴近真实,因为这些泥沙尘垢仍然保持着球形的状态,将周侗包裹其中,泥球里面周侗的身体也不再东倒西歪踉跄趔趄,而是变成了滚动状态,随着泥球东滚西滚,滚来滚去。
他那原本还能稍微伸缩一下的双臂此刻已经不再动弹,似乎是被泥沙给束缚住了,根本无法伸到泥球之外,就更不要说打在白胜的身上了,那已经不可能。
与周侗截然相反的,白胜那慢吞吞双臂却开始了加速,这加速虽然不是爆发性的,却是均匀的,只不过场周众人都能够感受到他双臂动作的加快。
白胜的双臂在干什么呢他仿佛是在摩挲那只包裹着周侗的泥球,却又没有接触这只泥球的表面,只在泥球的周围舞来弄去,这只泥球便开始旋转,顺着他的手势旋转,越转越快,显而易见的是,泥球中的周侗也在旋转,不由自主地跟着旋转。
下一刻,更加恐怖的事情发生了,大殿中几乎每一个人都
第一一四〇章 一阴指对一阳指
隔山打牛虽然普通,但是也要看是在什么人的手上使出,周侗是近十几年来武林公认的天下第一高手,他使出的隔山打牛岂能等闲视之
不等拳头临近段三娘的肩背,段三娘便已感知到了这一拳的威势,虽然她的武功不是很高,却也可以跻身于武林一流高手之列,自然也有听风辨器之能,嘴唇尚未完全离开白胜的嘴唇,就急道:“弟弟,别让这个糟老头子碰我的身子!”
她听出了周侗用的是隔山打牛,也不是不知道隔山打牛于她无伤,却不愿被周侗的拳头触及,避的是男女授受不亲之嫌。
别看她在男女关系方面极其随便,却也有着她的原则和底线,可以随便的对象是有着明确的目标人群的,那些不够英俊、不够阳刚、不够青壮的男子休想沾她一片衣角,即使是在打斗之中也不例外,而当初她和王庆的结合也正是因为如此——在一场肉搏之中打出了激情。
白胜尴尬至极,却也不想让周侗的拳头打在段三娘的后背,因为那样将会导致段萨娘的胸部贴得更紧,因此他立即转身,用自己的后背去迎接周侗的铁拳。
他这么一转身,身体正面就朝向了大雄宝殿的正门,而依然挂在他身上的段三娘则与周侗的铁拳相对。
这一瞬,但凡内力具备了一定火候的武者都懂得,这种隔山打牛拳法的内力也是可以转换的,在拳面接触“山”的那一瞬,出拳者是可以将“打牛”的内力改为“打山”的,这也就是说,周侗可以在最后时刻改变内力的攻击目标,对白胜形成直接伤害。
要说段三娘对白胜还真是够情分,她既不想让周侗的拳头打在她的身上,也不想任由周侗打在白胜的后背上,所以她搂在白胜脖子上的右臂陡然抬起,照着周侗的眉心就是一指。
“一阳指!”
这才是真正的一阳指,只看见段三娘的姿势,心禅堂老僧了缘就忍不住脱口叫了出来。
他当年和李秋水同期搜罗天下武技绝学,李秋水用天下武学来构建她的琅嬛玉洞,他就用来填充他慕容家的还施水阁,只不过他的搜集能力却比李秋水略逊一筹。
李秋水色诱了大理段家的一名皇子,尽管没能得到天龙寺的镇寺之宝六脉神剑的剑谱,却成功将一阳指图谱收入她的“图书馆”,而他了缘就相形见绌了,他连一阳指都没有办法搞到,因此不免耿耿于怀,便只能去找大理段家的子弟挑战,想要通过对战总结出这套武林绝学的脉络。
然而这世间各门各派的武学都是有着各自的心法的,就如同后世的商品,各有各的防伪措施与标识,即使可以将一阳指的招数记忆并整理出来,也仍然无法练成一阳指。
只不过虽然他没有练成一阳指,却对一阳指的指法招式耳熟能详,因此在段三娘伸出手指的一瞬间,他就把这路指法认了出来,这绝不是灵兴那种想当然的高手可以比拟的。
此前灵兴误把白胜点向周侗的那一指认作了一阳指,并且因此被段三娘骂了一顿,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只说段三娘使出来的正是大理皇室不传外姓的一阳指,招法绝对正宗,凌空点向尚在五尺之外的周侗,指尖发出的真气激荡,划破空气嗤嗤有声。
周侗见状连忙止住了前袭的身形,不仅如此,而且还后退了一步,这一步的跨度并不算大,最多只有三尺,但就是这多出来的三尺距离,就足以令段三娘的指力鞭长莫及。
其实他大可不必退开这三尺的一步,因为他一听那指力的声响便知道段三娘的一阳指不过是徒具其形,最多也就是在五尺的距离内有点效果,而这点效果对他来说根本构不成任何伤害,那不过是点熄蜡烛的力道,别说对他周侗,就是点在一个不会武功的普通人身上也无法形成重伤。
但是以他周侗在武林中的身份和地位,又岂能被一个女子点中额头
他可以闪避,但是被一个女人的凌空指力点的东躲西藏像什么话他也可以用劈空掌力或者劈空拳劲去迎击,但若是那样就成了他跟段三娘过招了,且不说好男不跟女斗,只说段三娘有什么资格跟他这样的天下第一高手过招
所以他才退开一步,是为自高身份之举,不仅自高身份,而且显得自己料敌如神,能够将敌人攻击所能产生的威胁计算得妙到毫巅,彰显高手风范。
他退开之后,不想再与段三娘动手,便想讽刺白胜一句“你白胜抱着个女人跟我打、算怎么一回事”
然而没等他这句话出口,却忽然感觉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段三娘的指力不对劲,这指力诡异古怪之极,听起来像是没什么威力,却突破了他所设想的极限,以快过他后退的速度追上了他的身形,结结实实地点在了他的额头上。
即使如此,他也没有太多的慌乱,只是不免心中暗叹,大意失荆州啊,竟然被一个女人点中了身体,自己这一世的英名可就蒙上了一层阴影了……
在感叹中,他运起金钟罩来护住额头,心说以头骨之坚硬,再加上金钟罩护体,谅这女人的指力也不足以形成伤害。
只不过这念头刚刚闪过,就觉得一阵剧痛钻心,顿时心头大骇,再也顾不上什么身份和脸面,使了一记倒翻。
这时候他只有倒翻,像一个刚刚入门的初级武者那样倒翻,只有如此才能缓冲额头上的打击,一边翻身一边骇然想道:“这大理段家的一阳指怎么这样厉害若是大理段氏的子弟都像段三娘一样,这武林之中还有我御拳馆和少林寺的立足之地么”
就算用脚趾头想也能知道,段三娘绝对不会是大理段氏的第一高手,且不说武林中风传的身具六脉神剑神功的现任大理皇帝段正严,只说天龙寺里那些段正严的长辈高僧,又有哪个不是钻研浸淫段氏武学的高手这些人肯定在段三娘之上啊。
段三娘的指力不仅震骇了周侗,就是旁边的了缘都禁不住站了起来,一双原本低垂的眼睛瞪得溜圆,显然也被段三娘的一阳指所震惊,这怎么可能这至少也得是二品一阳指的指力吧
据他所知,大理段氏的一阳指共分九品,九品最低,一品最高,九品一阳指不过是刚刚入门,而若是想要将指力外放形成气剑伤敌,则至少需要练到六品以上才行。
之前他看见段三娘出指,只一打眼便知道段三娘充其量不过是五品一阳指的指力,这样的指力最多可以凌空攻击到五尺的距离,但是现在看来,段三娘的一阳指显然不止五品。
四品一阳指,所能攻击的距离便可达到一丈,但是段三娘这一指却不能以四品度之,因为她点伤了八尺开外的周侗的额头!
&n
第一一四一章 邪不压正
段三娘想不了太多,白胜让她出指她就出指,默运一阳指心法时,却又觉得体内那股洪流一般的内力已经不再由她所控制,溃堤一样的从指尖泄出,迎着周侗袭来的冰寒怼了上去。
这一瞬间,就仿佛黑夜已尽,旭日东升,又仿佛春天突然来临,消融了严冬的冰冻,每个人都感觉到周身一暖,再无之前的森寒。
了缘也因此更加震惊,只因他此生从未见过有人把一阳指练到了这种地步,指风划过空间,竟然能够发出磅礴的热量,甚至可以媲美温暖的太阳,难道,难道这才是一阳指的真谛么
众人舒适之间,只听见“嗤嗤”声响,想来是段三娘的一阳指力已经碰上了周侗的一阴指,而周侗竟然再次后退,令人无法理解,难道说周侗这样成名多年的绝顶高手竟然无法抵抗段三娘一个女人
莫说众人不解,就是周侗本人也大为惊骇,他万万没有想到这场对决会是这样一个结果,当初他师父金台的教导犹在耳边,“为师机缘际会得到的这门一阴指功法极其阴毒,你只需稍作了解即可,若是修炼有成,也不可用在寻常武林人物的身上……”
金台的意思是,可以把这门一阴指功法视为他山之石,用来参考借鉴,取其长补其短,增强个人的武学修为与境界。
然而在这件事上金台还多说了一句,“若是他日与大理段氏子弟发生不睦,这门功法倒是可以用来破解段氏的独门武学一阳指,这一阴指乃是一阳指的克星。”
周侗原本谨遵师父的教诲,果真没有修炼这门阴毒的指法,然而就在十几年前,大理段氏突然出了一个盖世高手段正严,虽然江湖中人在论及天下高手排序的时候仍旧把他周侗和黄裳、童贯列为前三,但是周侗岂会不知,人家没把虚竹子和段正严纳入评比之列,只是因为这两个人都是淡出江湖的人物。
一国之君较之于武林第一高手,这两个身份哪个更为尊贵答案不言自明。当然不会有人把段正严纳入武林高手的序列来评论,因为人家是皇帝。
这就好像后世里米国能把一曲骑马舞跳得出神入化,却不在鸟叔模仿秀之列是一个道理。人家是总统,身份何等尊崇又何必在一个歌手的模仿秀评选中占据一席之地
正是因为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周侗很清楚地知道自己这个天下第一仅仅是武林中的天下第一,却未必是天下间的天下第一。
他更是不无顾虑,若是有一天遇见段正严这位淡出武林的绝顶高手,自己能否战而胜之
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武林中的绝顶高手狭路相逢之时,纵使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也是免不了要切磋一下的,他不能不考虑,若是有朝一日与段正严遭遇,如何破解段正严那被人传的神乎其神的六脉神剑
所以他还是忍不住修炼了这门一阴指,只为未雨绸缪。
再说今夜之战,在与白胜交手之初,白胜遥遥那一指点出之际,当他听见灵兴禅师认定白胜用的是大理段家的一阳指时,他还很是狂喜了一下,这门一阴指没有白练,终于派上了用场。
用一阴指对付一阳指,就不会违背师父的遗训。
然而紧接着段三娘就指出了灵兴的谬误,便令他空欢喜一场,心想原来白胜并不会使一阳指,真是可惜。
而后事态继续演变直至现在,在段三娘使出一阳指且威力惊人时,他终于忍不住搬出了这门一阳指的克星。
这个局势下已经不存在“好男不和女斗”的面子问题了,段三娘的武功大家有目共睹,绝对称得起是世间少有的高手,在与如此高手的对决中使出绝技当然无可非议,若是被她的一阳指压住了气势才是丢人。
他原本以为自己这一阴指陡然使出,段三娘就只能催促白胜躲避逃窜,却没想到人家竟然不躲也不避,而且迎着自己的指风对射过来,那可就怪不得老夫心狠手辣了。
你段家人不知道一阴指的厉害,只能怪你们的老祖宗段思平没把这事儿告知后人并流传下来,却怪不得我周侗。
他满打满算彼此两记指风相撞后必定是自己大优,一阴指必定能够剖开对方一阳指的风束,直袭对手的商阳穴,并且沿着对手的手阳明大肠经直入脏腑,从而结束这场战斗,以自己的完胜而告终。
这个预期并非出自于他个人的想象,而是一阴指秘籍上写的,一阴指秘籍的原文是:“一阳指阳刚而宏大,一阴指阴柔而刁钻,一阴破一阳,当针锋相对,剖而刺之,则必收奇效……”
然而实战中出现的结果却令他百思不得其解,他的一阴指压根就无法“剖”开段三娘的指风,或者可以认为,剖是剖开了,却没能刺入多远,只因这一阴指的阴寒内力在刚刚进入一阳指风束之时便被对手指力的高温所消融。
一阳指竟然是有温度的!这一结论超出了所有人对一阳指的认知,甚至包括段三娘本人。
众所周知,一阳指功法是六脉神剑的基本功,然而即使是当初能够任意挥洒六脉神剑的段正严,也没能将他的一阳指练到可以散发高温的地步!至少武林中没有关于这一方面的传说。
那么段三娘为何能够
别说周侗无法想象,灵兴一脸懵逼,方腊大感惊奇,就是段三娘本人都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一阳指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这都可以煮饭烧水了!
场面上,这两股指力的对决并没有随着一阴指的挫败而暂停,战斗仍在继续,段三娘的指力束不仅消融了侵入的一阴指力,而且继续前行,将周侗的指力线完全包裹其中,并且将其化为乌有。
周侗感受到了自己整条的指力线均被融化,不得已只能继续后退,直退开两丈有余,才觉得面前袭来的热量稍稍减弱,若是不退,只怕这会儿连自己的胡子也被对方袭来的热风点燃了。
“这怎么可能一阳指怎么可能战胜一阴指”惊骇的同时,他忍不住问了出来,这句话本不是询问段三娘的,而是对一阴指秘籍的失望和质问,说什么一阴破一阳,简直是骗人嘛!
段三娘当然也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她根本感觉不到一阴指的酷寒在一阳指束中融化的过程,只因那指力根本就不是她所控制的。
白胜对此当然一清二楚,当即答道:“邪不压正!阴不胜阳!不然这世间为何是男人当家、夫唱妇随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你也配称一代宗师么”
与后世华夏国阴盛阳衰的畸形社会不同,这个时代里阳刚永远胜过阴柔,白胜说的是宇宙之中颠扑不破的至理。
周侗从来都以正道侠士自居,此刻被白胜说成了‘邪’,不禁老羞成怒,强掰道:“什么邪不压正你也配做正道中人么分明是你们两人合体一处,联功以二敌一,以多欺少!若是真有本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