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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姑获鸟开始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活儿该

    牢头下意识往后退,查小刀轻轻一扑,手掌猛地攥住对方柔软的喉咙。另一名牢头想拔刀,被查小刀踢碎颅骨,立时咽气。

    “嗝”

    被攥住喉咙的牢头被这样残酷的宰杀方式骇住了,查小刀手上用的力气不大,他却脸色胀紫,要吓死过去似的。

    查小刀在炭火盆里,信手挑起一块烧得血红的炭块来,白烟自指缝当中溢出,分外渗人。

    他面向牢头,阴森森地问道:“谁给你打了招呼”

    “柯,柯家大总管,虎太岁肖金牙,大爷大爷,我就是个办差的,我拿钱办事,什么都做不知道啊。”

    查小刀笑出两排白牙:“他在哪儿”

    “青枣胡同红宝坊!那里都是柯家圈养的打手。大爷,我这是头一次,我再也不敢了,您饶我一条狗命。啊啊啊啊啊”

    牢头涕泪横流,查小刀一语不发,直接把烧红的炭块塞进牢头嘴里,牢房里的凄惨的哀鸣声逐渐变形,却半点也透不出地牢去。

    扑通!

    这牢头煮熟虾子似的蜷缩起来,死死掐着脖子,嘴里冒出阵阵黑烟,眼珠子外凸,满口的血泡惨不忍睹。

    查小刀默默走出牢门,身上的煞气透骨如冰。两旁的牢房里,各色惨不忍睹的死囚陪衬得他的面孔更骇人了。

    叫封舟上那些船员见到,叫曹永昌见到,他们绝不会相信。那个平时只烧些好菜分给别人吃,沉默寡言,总在角落抽烟的邋遢男人,能神色平淡地做出这样残暴的事来。

    这样的事,更像是那个飞扬跋扈的李镇抚能做出来的。

    其实不然。

    在查小刀眼里,李阎对司法和秩序,总抱有极大的不信任。当他遭遇苦难和困境,他只信任自己的双手。

    烈酒吞入腹,暴风下独行,不外如是。这种强硬的性格,有时候接近冷酷。

    李阎只能是这样的人,只能那样的出身和性格。他蔑视软弱的人,可世上哪有不会软弱和恐惧的人呢大多数人受了杀人放火的压迫,总是窝囊,懦弱,敢怒不敢言的,这不能责怪他们。

    李阎偶尔显得嫉恶如仇,但他不能感同身受。

    他不能体会软弱者的痛苦和恐惧,所以不能体会世上的恶徒,是何等暴戾和扭曲……

    但是查小刀不同,他从来都感同身受。

    地牢口传来脚步声,黑暗中透出一点火星,那是烧着的烟卷,之后是查小刀的脸。

    他穿着那些脏乱的水蓝布衫走出牢房,只仰视了一会儿天上的雷光。便悄无声息没入暴雨当中。

    青枣胡同红宝坊,是个精致的三层小楼,平时充做赌坊生意,精壮打手不少。

    雨下得急,柯宅的大总管,号称虎太岁的肖金牙同一班兄弟烤火,一起耍牌九。

    “大爷使了银子,那姓查的在牢里过不了秋!先打断他两条腿,把牢里的通窗闭了,不叫人收他的便盆,伤口一烂生了蛆虫,痛进骨头里。叫他砍头前好好享受享受。啊,哈哈哈。”

    查小刀破开红宝坊的门,木板横飞,街道的狂风暴雨一下灌了进来。

    他看也不看几张八仙桌子旁惊叫怒斥,进门和着风雨声问:“谁是肖金牙”

    肖金牙江湖厮混久了,一个翻身到了柜台,从夹板抽出一支长长的鸟铳来,一扯引线对准了门外。只是枪口左摇右晃,却找不到门口的查小刀了。

    人呢

    肖金牙眼一花,鸟铳被查小刀一把扯走。然后眼睁睁看着对方劈烧火棍似的劈在自己脑袋上,之后便不省人事了。

    众多打手呼喊着,这些人身上居然腰里裹着青紫的符纸,扯破之后体型膨胀足有两米,青面獠牙猛鬼似的,一个个自桌子地下抽出钢刀,狂暴地扑过来,在查小刀眼里,居然也有隐隐的红光。

    【铁尸符】:外道符咒,撕破后全身力大无穷,皮肤硬如钢铁,持续一个时辰,消耗童子血和破符者半年寿命。

    一名铁尸持刀迎面劈来,查小刀跳上八仙桌子避过刀光,手里一截尖锐铁管利落戳进对方喉咙,又两名铁尸近身,查小刀夺了刀,反身斜劈,两颗人头冲天飞起。这些铁尸不畏死亡,从四面包夹,查小刀刚要转身,身后的无头尸体居然把自己抱住了,且双臂锁在一起,铜铸铁浇一般结实。

    “呦呵”

    查小刀一回头的功夫,正面至少有七八把钢刀从自己头上和脖子上劈过来。

    轰!

    暴雨下火光一闪。

    黑色灰烬被风雨扬起,整个大堂的铁尸统统化作了一地焦炭,再也站不起来了。

    隐隐的哭泣和惊叫从楼上传了过来。有几个穿戴首饰,抹胭脂的粉头在楼梯上看到这一幕,吓瘫在地上,想跑,腿却不听使唤。

    查小刀只抬头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他从翻倒的桌椅中揪出昏迷的肖金牙,扔到门口叫他淋了风雨,激醒了他。

    “好汉,我姓肖的认栽,楼上孔雀号房,有五万……”

    “我是查刀子。”

    查小刀找了个凳子坐。

    肖金牙先是一愣,随即疯狂大叫起来:“好汉!好汉!我有话说,我有话说,饶命!”

    “说!”

    “我家大爷今晚派了反天刀的海盗上港口借洪生事,顺便去摸给你作人证的,那对郝氏夫妇的门。就着大雨,贼应该到了!”

    查小刀听罢呼啦蹦了起来,抄起钢刀从头到脚劈开肖金牙,只见皮肉骨浆一地横流,大雨中只听到楼上几名粉头的惊声尖叫。

    呼!

    无人的大街上,查小刀跑的飞快,他踩着水凭记忆找到那家巷子,拐进去却只看到一地血水从台阶往外流。

    查小刀推开门店,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

    查小刀的眼睛里,羊角人面的恶兽和璀璨的星辰交织起来,最终星辰隐没,一只黑色的饕餮几乎扑出他的眸子。

    查小刀的状态栏里,一切加成的字样都逐渐模糊,包括之前服用针剂得来的地狱尖兵,取而代之的,是发黑的“饕餮”二字。

    也许他和李阎已经足够熟稔,但正如同李阎也有些东西没有合适场合告诉查小刀一样,查小刀上次事件单独行动,也绝非一无所获。

    查小刀艰难地眨动眼皮,尝试把眼前四只僵硬的脚掌从自己脑子赶出去,他从个人印记拿出几颗盐腌的黄连干塞进嘴里,大嚼特嚼了一阵,脑子为之一清。

    【盐渍黄连干】:大苦大寒之物,可定神清火。

    “呸!呸!”

    查小刀吐了

    两口,难吃地神情发涩,紧跟着,他弯腰在地上的水迹中一点。

    【天官赐福踏雪寻梅】

    连串的脚印在查小刀面前浮现出来,雨水也冲不灭,一直通向大街深处。

    ————————————————

    反天刀是海上极壮大的一股海盗,自打几十年前的汪直,徐海等大海盗被平,海上已经没有太大的海盗势力,但零零散散几百人的悍匪并不少,反天刀便是其中一只,以他有五条船,三百多弟兄,还有数门大炮。行迹狡猾,官府几次围剿都没有得手,这次闹洪水,官防空虚,反天刀才想捞上一票,顺便给柯大当家讨个人情。

    “做好了”

    满脸黑泥,头戴白色包裹的反天刀冷冷问。

    “做好了,那小娘们姿色的确不错,难怪陈家二爷做了风流鬼。”

    说话的是个披着黄蓑衣的秃顶大汉,后面跟着四五个人,穿草鞋坎肩,刀尖带血。

    他抱着一个酒瓮,凑到反天刀身前:“您看一眼”

    反天刀往酒瓮里看到血糊糊一团,眉头大皱:“什么鬼东西。”

    秃头大汉手指上的




第八十章 脑魂虫
    结满油杉树的山坡被泥水冲刷,山间灰檐民居紧致错落,几十条逼仄的小巷子交错,犹如迷宫。

    雨刚停,檐前的滴水砸在台阶上,门口“宝祥泰”的染坊牌子被雨水洗过,鲜亮了不少。连因为染料,常年弥漫在染坊四周的难闻味道也淡了。

    只是平日里热闹至极的宝祥泰,今天却静悄悄的,一个坊工也看不到,倒是有不少神色凶悍,气息匀称的人在巷子里到处巡逻。

    回院里立着成列的竹竿和染缸,有柿子树漫过墙,上头发红的柿子还没摘,饱满的果皮上结满水珠。蓦地,一只手粗暴抓下柿子,树枝发出咔嚓一声,簌簌抖动。

    空气中没来由灼热了几分。

    坐在藤椅上的陈天放蓦然睁眼。

    他只穿一身宽松的寝衣,正小酣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地神色可怖起来。

    门吱哟一声被推开,陈天放受激似的回首,身子也立直了。

    柯诺然走进来,见到陈天放的神色,脚步不由一滞:“怎么了岳丈”

    “……”

    陈天放紧紧绷着一张脸,森然地盯着柯诺然,好半天,两边的挂上去的脸肉才一点点垂下来。

    他闭上眼,慵懒地道:“春儿和阿寒呢”

    “在前堂候着呢。”

    “呵呵。”陈天放发出短促的冷笑:“两个废物,平常作威作福,可没看出他们怕啊怎么活人不怕,却怕死人么”

    柯诺然走到陈天放身后,轻轻按压他干枯的肩膀。他沉声道:“您老消气,我来就好。”

    “嗯。幸亏有你。”

    陈天放貌似欣慰地拍了拍柯诺然的手背。

    “干爹,还差一个,要不再等几个月”

    “来不及了,我不能栽在等了这几个月上,放吧。”

    两人眼前,是一大片染槽,被陶土分成一格一格,格子里的染料五颜六色,散发出浓郁的味道。

    柯诺然依言放干了染料,水位降低,格子深处,却逐渐露出了什么东西来。

    那是一个个栩栩如生的**孩童,身上贴满黑色符纸。这里头有男有女,都环抱双膝,沉睡过去似的。

    整个场面顿时邪异恐怖起来。

    深巷里,查小刀淅淅索索地吞吃的柿子,迎面一个刀疤脸的壮汉走过来。

    “兄台哪里来的,这是私产。”

    刀疤脸的手才碰到查小刀的肩膀,他整只胳膊便化作金色火焰,刀疤脸目露惊恐,还没来得及喊出声,一抹刀光和血液同时迸溅而出,人头掉在地上,查小刀左手拿着柿子,右手鸱吻单刀淌着血,迈步穿过巷子。

    “九十八个,都是子时到午时之间出生,属蛇或者属龙的。”

    柯诺然指着陶土格子里,满坑满谷的孩童。

    两人说话间的功夫,其中一名漂亮女孩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时间太长,开始褶皱干枯,蓦地,她的脸蛋破开一个血洞,有黑乎乎的东西探了出来,不多时,一整只大黑蛇便破尸而出!然后是第二只,第三只。

    咳咳,咳咳

    陈天放的咳嗽剧烈起来,柯诺然给陈天放拍着后背,两人都面色如常。

    这些孩子大的七八岁,小的两三岁,黑话叫尖菊。要是从牙婆子手里买来的,叫开着口的,拍花子偷的,抢来的,叫挡着口的。

    这些年柯诺然无所不用其极,在各府县抢来,买来的孩子数以千计。若是八字合,用得上的,便灌了和着怪蛇幼崽的水银,泡在染料里。用不上的,要么被柯诺然用来修炼其他惨无人道的邪术,要么干脆和每月供奉的金银一齐投海,喂了猪婆龙和支祁连。

    把尸体放到宝祥泰里,是因为染料的味道重,不容易露出马脚。

    随着一只只黑色大蛇破开尸体,整个染窖里填满了碎肉块,还有一条条扭动的大蛇。

    嘶

    一只大蛇昂起身子,张开恐怖的大嘴,把另一只稍小一点的黑蛇吞进肚子。这些蛇没有牙齿,叽咕叽咕地吞咽声不绝于耳。

    查小刀越走越快,狂风卷起他的头发,尖锐的钟声响起来,查小刀驻足了一小会儿,眼前的马头墙和瓦檐密密麻麻的,好像迷宫。

    他丢开柿子核,提着鼻子轻轻嗅着什么。然后认准一个方向,跳上了屋檐。而与此同时,和他一同跳起来的,还有几十个神色阴狠,手里捏着撕破了的符纸的仆壮。

    咳咳咳咳

    在陈天放的咳嗽当中,众多大蛇相互吞噬死伤已经无几,这些怪蛇似乎永远不会吃饱,明明吃了几十倍与自己体重的同类,体型也没有太大变化。

    终于,染窖里只剩下最后一只黑蛇,它只有一尺来长,通体几乎透明,正在无数尸块间游动。

    柯诺然神色激动地走下去,抬手捏起这条小蛇,冲陈天放笑道:“岳丈大人,和您说得一模一样。”

    陈天放站起来:“咱们到前头去说。”

    “是!”

    柯诺然重重点头,

    砰!

    满身是血的查小刀撞破屋檐,不顾刺鼻的怪味,一边啃着所剩无几的柿子,一边冲进了这间偏僻的染料房。

    屋里空无一人,一旁的藤椅还温热,查小刀缓缓挪动目光,盯着不远处堆彻血肉的染槽格子看了一小会。

    那些残破的血肉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样貌,但手脚,头发这些残留下来的东西,还能依稀辨认。

    查小刀迈动脚步走了出去。

    柯诺然掀开铁锅,把手里不住扭动的怪蛇扔到锅里,拿锅盖压住,又在上头盖了两块黑砖头,加了四五道锁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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