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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门风云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普祥真人

    在名义上姜般若也加入了普安协会,挂名拿饷银,从不曾参与会议更不会为日本人出力。他是个聪明人,知道日本人的底线所在,现在也不会去触碰。固然不为普安做事,也没替南京担当卧底,小日向倒也犯不上为难于他。

    在姜般若家里陈梦寒收起了自己媚的一面,拿出了大家闺秀的风范,见礼之后负责给两人泡茶,随后站到宁立身边,直到姜般若示意才肯就坐。

    姜般若看着陈梦寒一笑:“立好福气啊,能和陈小姐这样的大明星做朋友,将来他要是敢欺负你就来找我,我替你教训他。我这个老师人虽然在帮会里却不是老古板,你看我现在穿的是中山装不是长袍马褂,就知道我是什么为人了。年轻时我也去过巴黎留学,那是个什么地方陈小姐应该知道,辛亥的时候我们就追求男女平等,还想过让女人当议员参与国家大事。虽然这事最后没做成,可我们的志向没变。在我面前,没必要那么拘谨,男尊女卑那套陈腐论,我和立从来都当是犬吠。”

    陈梦寒点头微笑:“立没事就跟我念叨您老的英雄事迹,我自然知道老人家的立场和胸襟,有时间还想听您亲口讲讲前朝旧事,我也好长点见识。立能有今天,都是您老栽培,他好就是我好,就冲这个我也得谢谢您老一辈子。”

    “陈小姐客气了。立这孩子自己有心路有手段更有鸿运在身,能走到今天全是靠自己的脑子、胆量外加上贵人扶持,我这个做师父的可不敢随便居功。就像现在,他这个大手笔,我自问望尘莫及。调动整个天津的混混搜检日租界,到日本人的地盘去闹事,这事情只有他做的成。就算是前清的年月,本地的帮会也没有这份胆量。”

    陈梦寒识趣地跑到厨房去,说是要为姜般若烧一桌素菜请老人家品鉴,这是本地新媳妇孝敬公婆的老礼数。姜般若知道用意自然不会拒绝,趁这个机会,也把房间留给他们师徒。

    姜般若看看宁立:“当年吴梅村写圆圆曲,说吴三桂冲冠一怒为红颜,这本是一句托词,吴三桂乃是边军元戎,军国大事岂是因一女子而定可是这话若是放到立头上就恰如其分了,为了杨敏你把日租界的码头都能舍出去。青、洪两门里怕也找不出几个这样的人物。当初为了这个码头,你可是差点赔上性命,还没捂热就送出去,你舍得”

    宁立一笑:“师父是读佛经的,舍得二字的体悟比弟子深。舍得舍得,不舍不得。街面上老百姓那句话,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刘黑七是个狠茬子,不给足了好处,这帮人难免瞻前顾后不敢跟他较量。有这么个聚宝盆放在那,不怕他们不卖命。”

    姜般若叹了口气:“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这笔重赏一开,这帮人便什么都顾不得。可惜啊,他们也不想想,自己根本不认识刘黑七,又怎么抓得到人最后不还是白费力气要说抓刘黑七,我倒是比他们有把握,毕竟我这有刘黑七在山东的照片。我要是替你看码头,你乐意么”

    宁立道:“师父您这是拿徒弟开心了。您要想要日租界的码头徒弟双手奉上不用那么麻烦,您老人家本来就看小日本别扭,怎么可能自己去找罪受日本人眼下肯定不会犯众怒,可是等到事情过去又怎么对付闹租界的,我也没把握/您老人家千万稳当住了,我来既是给师父问好,也是特意跟您说一句,您和我巴大爷千万别跟着去起哄冒险。”

    姜般若故意一板脸:“怎么在你眼里你师父就是个胆小怕事的咱们洪门太行山堂向来没有怕死鬼。我当年孤身一人来天津给北伐军当联络官,被北洋兵抓住也是死路一条,我可曾怕过”

    宁立连忙道:“师父自然是不怕,不过犯不上。这帮人狗咬狗一嘴毛,咱们在边上看笑话就好。”

    姜般若看看宁立:“老年间皇帝打猎的时侯,便是让猎狗先把猎物驱赶到自己面前,方便自己获取猎物炫耀武功。你这次也是用的打猎的法子,可刘黑七不是兔子乃是老虎,你要留神驱虎容易猎虎难。需要不需要帮手”

    “多谢师父关照,这事是弟子的家事,不劳南京方面操心了。再说陈恭涛的行事手法弟子不敢恭维,这等事不敢找他合伙。”

    姜般若一阵大笑,指着宁立笑道:“我就说你精明,一开口就猜到我的用心。跟你说实话吧,前段时间南京方面送了消息过来,把你和陈恭涛的过节定了性。说是两个年轻人斗气,如今国




第三百五十三章 大闹日租界
    如果不考虑其他因素,只以繁华程度作为评判标准,时下天津城内日租界可称魁首。英租界以金融业为最,天津所有像样的银行全都设于英租界维多利亚街;法租界则强调商业,中原公司、劝业场名动全城;可是要说到百业兴旺市面繁荣,则两国租界加起来也未必能和日租界相比。

    日租界内的产业以娱乐业为主,从“耍、弹、变、练”“十样杂耍”,再到饭店、酒楼、茶楼、书场、浴池、烟馆、赌场、娼寮应有尽有。这些行业的存在,又让大批的小贩找到了商机,纷纷到日租界摆摊设点,给日本人带来了大笔的税款更有着人望。

    此时的管理机构在规划管理领域还是弱项,对于小贩的管理仅限于“收税”这一件事,其他都考虑不到。交了税的商贩用粉笔或是“滑石猴”在地上画出一块区域,作为自己经营的依据所在。随后便是每天早早赶来占地,免得被其他人把地方夺了去。

    小商贩日子难过,既要应付日本人的捐税,还得讨好街面巡捕,对他们影响最大的还是混混。日租界的华捕基本都有帮会背景,和青帮混混是一个鼻孔出气,乃至互为表里沆瀣一气。混混要是和小商贩为难,巡捕不可能站在商贩一边,反倒是收了保护费的坐地混混才能维护自己的安全。

    红日初升天气尚不至于炎热到难以忍受的地步,卖烟卷的刘五抓紧这机会支好了摊子,把各色香烟盒子摆得密密麻麻。上海卖香烟是孩子居多,小毛头脖子上挎个卖烟箱走街串巷得吆喝,天津则是常年摆摊代卖火柴,有的还顺带卖些治咳喘去口气的“萝卜糖”,算是配套交易。

    刘五的摊子摆了半年有余,生意勉强过得去,货色也齐全:国产的“三星”、“大婴孩”、“双喜”、“白金龙”再到英美烟草公司的“哈德门”、“红锡包”、“三炮台”、乃至“骆驼”、“茄力克”等高档香烟应有尽有,由于在日租界摆摊,就连出名难抽的日本“太阳”牌香烟也摆在外头。

    摊子还没完全摆好,便有一群人脚步生风冲着他的摊子冲过来,刘五的眼尖,一眼认出最前面的正是平日里在这点地方开逛的混混“花胳膊”赵佬。在他身后的十几个人全都是腆胸叠肚横眉立目,只看气质就知道是吃街面的主。

    虽然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他,但刘五还是一步冲到车前,用身体护住自己的摊子。伸手抓了一盒“太阳牌”往前递:“赵二爷您起的够早,吃了么来根烟抽”

    赵佬一巴掌打在刘五手腕子上,把那盒日本烟打落在地,沉着脸道:“你别害怕,今个不拿你烟卷,我问你点事。这些日子有没有一帮山东人上你这买烟生脸,说山东话,而且买烟买的勤。你想想有么想好了说,你要是敢糊弄我,留神自己的狗腿!”

    刘五见对方不是奔自己而来,稍微放了心,他做了那么久生意对于街面的事有所了解,这是混混寻仇的路数,向自己打探仇人行踪。不知道是哪来的山东人,居然惹到本地混混头上。他想了想面露难色:“租界这哪人都有,买烟的人夺我也记不住了,您要说总来的生脸我是没印象。”

    赵佬瞪眼就要骂人,他身后一个男子道:“行了,你跟他磨叽嘛去别家问问吧。那个掌柜的,你也上点心但凡有山东人买烟卷多注意点,能扫听点嘛就扫听点嘛,不让你吃亏。”说话间这男子扔了几个大子儿在烟摊上,大抵是。虽然这一种勉励或是赔偿之意。虽然没几个钱,可是能从混混手里要出钱来就已经是奇迹,刘五不由抬头看天,想要确定下太阳是从何处升起。

    那伙人走过去时间不长,就有更多的混混出现了。都是畅胸露怀腰扎板带,个个目露凶光如同要吃人的猛兽,在大街上横冲直撞,看到摆摊的人便抓住发问,所问的问题和赵佬相似。他们倒是不打人也不抢东西,可是那凶神恶煞的模样就足够骇人,更别说混混们平日就是恶行恶状,此时又都揣着一团火语更加粗暴,污秽语不断,把一帮小商人吓得魂飞魄散。

    流动摊位已经不敢再经营,生怕冲撞了谁惹上无妄之灾。固定摊位舍不得收入,可是看混混来来往往不断,也足以吓跑所有客人,也只好忍痛收摊。

    刘五胆子大又心疼交出去得捐税强撑到中午,这帮混世魔王有增无减,还有人坐在马路牙子上吃着烙饼卷杂碎,一边吃一边骂骂咧咧,就连日本人都不往这边走。刘五心知等下去也没了生意可做,从摊上抓了盒“三炮台”来到不远处的巡警岗亭,先递香烟随后发问:“副爷,这怎么意思谁跟谁阿这条街那么乱,不怕把日本招来”

    站岗的警察自己也在帮,对于这件事很是清楚,一边喷云吐雾一边说道:“不是光这条街这样,你去别处看看,都一样。今个是整个日租界大乱套,挖地三尺找人,整个天津卫的混混差不多都动了,日本人也得掂量着办。”

    “他们找谁啊”

    “反正不是找你。这事你掺和不起少打听,老实卖你烟卷。你放心吧,今个他们有话,不许骚扰地方。我给你看着呢,保证你不吃亏。”

    刘五欲哭无泪,心道他们纵然不抢东西,可是自己的生意也没法做下去。如果按照巡警所说,整个日租界都有类似的情景,不光是自己的买卖开不了张,日本人的生意一样无法营业,他们就不怕日本人翻脸抓人日本人可不是个受气的主,这口气又怎么咽的下

    日租界警察署内,新任署长久井吉之助面色阴沉,情绪随时处于爆发边缘。就在不久之前,日本总领事打电话过来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甚至声要向关东军大本营提告。

    至于总领事大发雷霆的原因,则是日租界街头出现了大批帮会分子,其人数至少有几千人,已经严重威胁到租界安全。久井身为警务署长维持治安乃是本分,若是做不到总领事便要上报国内,与久井打一场笔墨官司。

    久井吉之助虽然是军人出身,但是既然担任了警察署长就要服从总领事指挥。何况这件事乃是久井的责任,闹大了肯定要倒霉,是以他只能强压着怒火不住道,转头再把这怒火发泄到面前刘延寿的头上。

    久井吉之助对自己的定位就是帝国陆军的先头部队,工作职责乃是搜集东北军的情报,侦察、消灭本地所有抗日团体及个人。至于租界警察应该负责的日常秩序维护以及管理,全都交给手下几个华人巡捕长负责。

    根据他在关外的工作经验,这等人都是阴险歹毒自私贪鄙的恶棍,只不过他不在乎这些。只要能做好工作,其他怎样都好。

    这帮无能之辈都有帮会背景,又有帝国势力为依靠,必然忘乎所以,作威作福时不会控制分寸,几年下来早就结下不知多少仇家,欠下无数血债。若是帝国失败,他们的身家性命全都要拿出来陪葬。因此他们会对日本帝国绝对忠诚,绝不会也不敢背叛。

    久井需要的就是这种无条件忠诚,自己发布命令他们就会执行不会考虑其他。至于工作能力或是手段,久井压根就不在意。

    这里不是日本本土而是殖民地,社会秩序如何,百姓是否能够安居乐业跟日本人有什么关系他一向认为让殖民地的老百姓安居乐业那是对自己国家的犯罪,故乡同胞尚且艰难度日,这帮中国人凭什么好过

    他们只需要服从、服从、再服从就够了。如果人们不肯听话,就证明刺刀还是不够锋利。这些华人巡捕就是自己手上的刺刀、猛犬。如果真惹了不得了的麻烦,就把这些人牺牲掉来平息怒火,自己会亲自签署他们的死刑命令,绝不会有半点迟疑。

    本来是在关外行之有效的方法,在天津却闹了个灰头土脸。如果不是刘延寿不久之前刚刚送了自己一笔重金,如果眼下不是在天津而是在关外或是朝鲜,久井已经下命令把刘延寿拉出去枪毙了。

    刘延寿在日本人手下当了好几年差事,早就摸透了日本人的脉门,知道他们喜欢什么样的部下。虽然挨了久井的一顿嘴巴,身子依旧站得笔管条直,像个穿二尺半的士兵。嘴唇紧紧合并一处一语不发,并没有告饶挨求的意思。

    他这番表演让自己少挨了好几记耳光,可是并未获得久井原谅,日本人语气里充满愤怒:“从昨天傍晚开始,租界里就有大批反日传单出现,你们到现在也找不到是谁干的!现在



第三百五十四章 破解机关(上)
    自从天津城的混混如同洪水般涌进日租界开始,宁立别墅里的电话机就响个没完,刘婉兮就像一只蝴蝶一样跑来跑去时刻不能停息。宁家虽然没有仆人,但也不至于让客人身份的刘婉兮承担工作。只是刘婉兮自己下定了决心要自食其力,不愿意在宁家白吃白住,便主动承担起接线员的工作。

    玉兰花倒是住的心安理得,连吃带住毫无羞耻之意也没打算干活,翘着二郎腿坐在一边看着刘婉兮满头是汗地来回奔跑,小声嘀咕了一句:“死心眼。”

    等到刘婉兮再次站住她才问道:“怎么还是我那舅舅家打来的真是的。要请杨小姐回去接着当经理就自己上门,总打电话算怎么回事”

    “不是,是个叫哈里斯的英国人。要立舅舅到办公室去找他。四姨娘,您说这会不会是坏事立舅舅是不是闯祸了”刘婉兮的神色很是紧张,在她心里洋人都不好惹,尤其打电话的人听口气还是个大官,说话语气高深莫测,让她心里很有些怯惧。

    玉兰花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英国人怕什么等咱们到了地方满街上都是英国人,你总这么怕他们是要吃亏的。大家都是人,谁也不比谁差多少,怕他们干嘛挺直了腰板,学学你爹年轻时候。闯祸闯祸怎么了为自己的女人闯祸,是老爷们的本分。”

    她说到这里点燃了一支香烟用力抽了几口,恨恨不平道:“只可惜……早知道他是这样的人,在沧县的时候……”

    刘婉兮本来想问问宁立在哪自己是否可以联系到他,可是看着玉兰花又陷入自自语的状态就没敢开口,只焦急地看着门外,盼着宁立早点回来。

    宁立眼下既顾不上日租界的行动也顾不上英租界的反应,他和乔雪正站在韩启泰的书房里,等待面前这位被称为“教授”的工程师指点迷津。

    这个名叫保罗的工程师今年已经将要六十岁,但是精气神十足,走路生风说话中气十足,一口唐山话说得极为地道。据说这是在开滦矿务局练出来的口音,如今已经改不过来,导致连说母语时都带上几分唐山调。

    从火车站到伦敦道,一路上保罗牢骚不断,抱怨着日本人的势力几乎已经完全控制了煤矿,自己堂堂大英帝国子民居然受一帮小日本的气简直岂有此理。也抱怨着中国政府的无能,放任土匪横行四方,居然没人约束。

    按照保罗的说法,土匪人数铺天盖地好在初来乍到胆子还小,还不敢袭击火车或是外国人。但是在乡间路上或是田地垄沟里,已经可以看到穿着一身土布裤褂扛着大枪四下游荡的匪兵。安分守己的人家要么关门闭户不敢出门,要么就谨小慎微生怕遭遇横祸。

    一些乡绅及企业主已经去找东北军申诉过几次,但没有效果。这几万名土匪中也包括一部分妇女、老人、儿童等眷属。有这些人存在,土匪的行动就变成了老百姓正常的迁移逃难,至于所持有的武装,也被说成防备土匪所必须的自卫武器。

    一部分土匪已经打出旗号武装自卫誓与赤匪战斗到底。这种口号显然符合南京方面的利益也让东北军投鼠忌器,如果对这支土匪采取军事行动很可能惹上赤化嫌疑,对于东北军的处境来说显然不利。日本方面也给东北军施加了压力,称兴亚挺进军为满州百姓,他们的生命、财产安全受日本帝国保护,如果有人对他们欺压,自己不会坐视。

    东北军基层的武装也有不少人出身绿林和这些土匪有香火之情乃至本就是故人,对于剿匪立场暧昧,如今有了这些顾虑更是不可能行动。这支庞大的土匪武装已经开始在河北省落地生根,如果不及时清除,未来必然和本地的匪徒以及无赖、流氓相勾结,形成地方上的毒瘤。

    乔雪的眉头深锁:“日本人是要借这些人破坏河北的社会秩序,为自己入侵华北制造机会。”

    “比这个厉害。”坐在汽车后排的保罗接口道:“我们老百姓不懂那些个大道理,就知道吃饭过日子。你说这当兵的不能保境安民,我们还给他交粮交税的干啥不少老乡都议论了,说东北军啥用没有根本指望不上,将来要是土匪闹起来,还得靠自己保护自己。你说总这样东北军还能有个好等到土匪把老百姓祸害差不多了,日本人再来个出兵剿匪,老百姓一准把他们当好人。他们这是和中国人争人心呢。”

    宁立虽然对保罗自称老百姓的态度很是无语,但是对其观点非常认同。日本陆军并不真的是“马鹿”,其内部并不缺乏一肚子坏水的奸诈之徒。小日向想要靠这批土匪在华北裂土封疆,日本上层却只不过是利用他和他的部下在华北制造混乱。等到老百姓忍无可忍之时,他们再采取行动不但可以得到土地还能收复人心,乃是一举两得的事。

    这一局大家都有自己的小算盘,至于最后谁的算盘珠打得最响,便要看自己的手段。就像当下一样,这起失踪案牵扯的势力越来越多,案情本身已经不重要,各方势力的博弈最后的利益分配才是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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