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神,你的夫君又挂了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凉凉公举
我笑,眼角酸楚:“你们都觉得这并非不好。就只有我一个人觉得这一点也不好。”被他忘记,于我来说,是一件痛苦又辛苦的事情。
很痛苦。很辛苦。
可是那又能怎么样。我都已经不知道我能做什么能怎么做了。
青夜君说得对,这酒委实是醉人。我醉了几日的光景,几日无梦。无梦,是个好兆头。所谓日不思夜不想,自然就无梦。
醒来的第一件事,我就是对园子里正酿酒的青夜君道:“你教我酿酒罢,酿造世上最美味的杨花酒。”
青夜君愣了愣,道:“好。”
后来,我当真随青夜君学习酿酒了。每日清晨,我收集一树杨花花蕊里最鲜嫩的晨露,而后采撷开得最灿然的杨花,按照青夜君的指导相调和。他说酿酒要静心平心,想象成自己手中的酒是真的琼浆玉液,酿给最心爱的人喝。
酿给最心爱人喝的琼浆玉液。
那我酿造的酒是不是就无人喝了呢。如此一想,难免心思不专一;于是后来,窖藏了一段时日后开坛一尝,却是苦的。
苦不堪言。
青夜君被苦得抿着嘴蹙眉,却带着笑意问:“你是在用黄连酿酒吗”
起初我还不信,自己舀了一盏起来品尝。结果舌头一触碰到那苦味,整个味蕾都绷紧收缩了,不禁莞尔:“看来我做什么都是没有资质的,总得先尝尝苦头。”
青夜君沉吟了下,却问:“你很想见他么”
我不明所以:“嗯”
他道:“不然为何迟迟不肯离去,不然为何每日偷偷听仙婢们说有关他的任何事。纵然是伤心透了,亦还是舍不得。你肯在我这里留下,只是为了想多知道他的事,想多见他几面,哪怕他一点都不会再记得你。对吗”
手端着酒盏僵硬了去。我喉咙像是被什么卡主,说不出话,卡得异常难受。
青夜君便替我拿过酒盏放下,握了握我的手,又道:“等你酿出了一味好酒,我便请他来品。你说好不好”
我没回答他。因为我没有勇气说不好。后来,我便每日细心地学习酒理,不再单单选择杨花来入酒,其他的花酒我都各自试了一试。且我又很细致地培养着天底下最有灵气的酒曲。
青夜君见状时常趁我忙碌时在我园子里笑叹:“你这般有目标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
我随口应道:“并不是不好。”
他兀自笑了两声,过来帮我品新开坛的花酒,道:“不过我很占便宜就是了。”
渐渐,青夜君开始夸我手艺越来越好,酿造的酒越来越醇。尤其是我以芙蕖入酒,让他很是尝鲜。
诚然,那么多花酒之中,我亦最喜欢以芙蕖入酒。
九重天难免时有应酬,据说今日乃火神妻画潋仙子的生辰。焱采宫火神为他的妻做了一场奢华的夜宴。
理应,火神是很疼爱他的妻的罢。
是夜,青夜君出去应酬了。此等景况,我自然是不能与他同去。今夜焱采宫仙族甚多,且画潋仙子不是没见过我,尽管……尽管我很想去看一看,他给画潋做了一场什么样的夜宴……
不过,就算去了又能怎么样呢。那又不是给我的。
青夜君不在,我便在杨花树脚下,独自一人赏月品酒。我将各种口味不一的花酒一一摆在面前的案几上,各种都尝了一些。约摸是窖藏时日不久的缘故,怎么尝都不醉人。
我撑着下颚,寂静地看着案几上的酒盏,不禁嗤笑:“不醉人的酒能算是个什么酒。”一股无名的冷风拂来,将我身后的杨花树都拂得飘飘洒洒窸窸窣窣。纯白色的小花瓣跌入了酒盏那清冽的花酒当中。案几边上,赫然出现了一抹人影。
我连眼皮都没掀一下,就道:“左数第二杯是杨花酒,你可尝一尝。”
他伸出修美的手果真去端了我所说的杨花酒,道:“为什么迟迟不回来,阑休很担心你。”
我仰头看去。银白的衣袍,银白的眼眸,清俊绝伦的面,安沉寂静的神情。果然是父尊,竟还是来了九重天。我道:“我酿的杨花酒好喝么”
父尊道:“比你母上当年酿的更性烈一些。”
“那究竟好还是不好。”我问。
他说:“不见得就好。”他负着手,眯着眼睛看了头顶的杨花树半晌,杨花落在他身上,他问,“还想倔强到什么时候。”
我挑了一盏芙蕖花酒,一仰而尽,道:“我也不晓得。兴许早就已经不再倔了,也兴许直到繁花调尽沧海桑田都不知悔改。”
父尊说:“现在,便随我回去。”
我笑笑,道:“现在我还走不得。我还在跟青夜君学酿酒,我还没能酿出世间最美的酒,还没能给他品尝。等做完这些事情,指不定就觉得累了,便会回来。”
他骂了一句:“你这个不孝女。”
我看着父尊,看着他即便是骂我面上也未显出怒意,道:“其实你与母上一样爱我疼我。要是我母上还在的话——”
父尊打断我的话:“少拿你母上来压我。”
要是我母上还在的话,也该是如父尊眼下这样为我(蟹)操心头疼了。父尊将我自树脚下拉起来,我挣脱不开,他硬是要带我离开这里。
我笑道:“父尊,你不是说再也不管我了的嘛。”
父尊道:“不管你,眼睁睁看着你将自己作践成什么样子吗。”
“哪里算是作践”,我道,“绯颜阿姊都说了,人这一生怎能没几次情伤。我这伤了一回之后,下回也就有些经验再不胡乱碰这些东西。我这是在成长,跌
第三百零五章 不可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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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夜君帮我解围道:“这酒就是她酿的,可能感触会格外深一些。”
“爱哭的人就是麻烦”,道殊淡淡道,“不过会酿这样的酒,不算一无是处。”
后来道殊再来青夜君这里品酒时,我都尽量笑,笑着给道殊斟酒,笑着弄来下酒的小菜。只是为了不让道殊觉得我爱哭很麻烦。
道殊渐渐来的次数变多,越来越频繁。也渐渐不再因为我只是一只小小的童子而对我冷冷淡淡,偶尔,尽管只是极珍贵的偶尔,他会同我讲几句话。
我知道自己无可救药地沉醉在里面了,再不想抽身。能够看见他,能够听见他对我说话,一向贪心的我怎么可能舍得抽身。
今夜,道殊一见我端来两盘醉王八便蹙眉,看着我道:“已经吃了三日的王八,你不腻吗”
没办法,我厨艺不精。但却坚持想着要亲自给他做东西吃。
青夜君冷不防笑出了声,与道殊道:“除了花生米,她暂且就只做得来这个。”
道殊开始动筷,闲暇之余睨了青夜君一眼,道:“你这位食神也不好好教。”
我鼓足了勇气道:“那你想吃、吃什么,下次、下次你来的时候我就做给你吃!”
道殊动作顿了顿,想了想而后道:“烤鱼你能学会么”
我道:“我当然能学会!”只要你想吃的,我都能学会。努力学会。
道殊眼里的笑意一闪而过,道:“那几天后我便再来吃烤鱼罢。”
至于他说的几天后倒地是多少天,他没说清楚。可从第二日开始,我便让青夜君教我做烤鱼。
我做出的第一只烤鱼却令人简直无法下咽,难吃得很。手心手背被烫伤了皮,我皆满不在乎,一次一次地做烤鱼。
以往道殊为我做了许多次烤鱼,为了能给我做烤鱼还特地来向青夜君学习。那个时候他会不会如我现在这般做得又难吃还手也被烫伤,学得辛苦得很。不过我想,应该还是不会罢,因为他比我聪明,定是一学就会的。
翻滚着烤鱼时,一旁的青夜君倏地握住了我的手。我不解地问:“怎么了啊”
他抿着嘴角看着地上的火苗,道:“你看你伤成这样了,都不歇一歇么”
我笑道:“这些都是小意思。比这烫伤厉害得多的伤,我都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回,早已经不惧这点儿小伤小痛了。”
青夜君强硬地将烤鱼拿过来,剩下的部分由他来烤,垂着长长浓密的睫羽问:“那你与我说说,你都经历了些什么样的伤。”
我想了想,道:“比如为寻找灵丹妙药被敌人围攻打伤,被猛兽咬伤,还有前不久去了趟南极,为取丹蜡被火海里的流火淬伤等等。那些才真真是令人难忘。不过最难忘又最难愈的还是心伤。”
“寻找灵丹妙药……莫非……”青夜君迟疑着,没问出来。
我眯着眼睛笑道:“那日我亲手葬送了他,元神碎裂魂飞魄散,哪里能够说回来就回来,总归是要用上一些灵丹妙药。那段时日,于我来说简直就是噩梦一样的存在,若非是抱着死也要救他的决心,恐我早已撑不过来。现在他回来了,却再也不属于我,心伤呢,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撑得住,还能撑多久。可他就是记不起我来又有什么办法。”
“你真傻”,青夜君道,“放弃罢。莫要再做傻事。他不是你的。”
“连你也这么说。”我静静地看着那火光,道,“可我停不下来,不由自主。”
“我总觉得他不再是以前的火神了,至少不再是爱你的那个火神。”
我道:“是我自己,一手断了他对我所有的爱。”
道殊说,他几天后会来吃我做的烤鱼。只可惜我等了他几天,他几天都没有来。听仙婢们八卦说,他很疼爱他的妻子,肯带着他的妻子游山玩水。没关系,我就会一直这样等下去,直到某一天我疲累了为止。
但疲累的那一天,又是什么时候呢。闲来无事,我便在杨花树那里,寻着两根结实的枝桠绑了一只秋千。而后蜷缩在秋千上,任自己有一下没一下地飘荡。
我喜欢这个时候不戴缚灵链,变回原原本本的模样。雪白的裙裳袭了一地。而后,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越来越害怕梦魇。道殊会对我很冷淡,连一个笑都不肯对我施舍;但却能伸手去捏别的女子的下巴,显得他们很是恩爱。他冷淡地看我一眼,冷淡地转身,广袖之下那只素白的手,牵着别的女子。就那样,越走越远。
到最后,连背影都模糊。
“流锦,何时在我面前,你竟变得这么爱哭了。连睡觉做梦也爱哭。”
朦胧之中,有人轻柔地拢着我的发,在我耳边低低说了这么一句话。那么熟悉的声音,那么久违的气息,令我瞬间从梦境里清醒了过来。
张开泪眼,映入眼帘的果真是道殊的模样,正蹲在我面前,嘴角噙着一抹足以温暖人心的笑,手指擦拭着我的眼角。
我慌乱而迫切地想从秋千上下来,却被自己给绊倒而栽落。栽落进了道殊结结实实的怀抱里,颤抖着双臂圈紧他的腰,万分小心地问:“你、你……回来了”
道殊失笑,拍着我的肩,道:“你都在这里,我还能上哪儿去。”
“真、真的……回来了我有没有在做梦……”我仰起下巴,闷声泣道,“我是流锦,你现在抱着的人是叫流锦,不叫画潋……你莫要再记错了,我不是画潋……”
“你不是画潋,你是流锦,莫要再哭”,他柔柔地捧着我的面颊,“画潋才不会如你这般哭成个小花猫。”
我愣愣地收回手臂,就着手掌放在口边,狠狠地咬了一口,钻心的疼痛告诉我一切都不是我在幻想。不禁大哭:“你总算、总算记起我来了吗……我不是故意那样对你的,我不知道怎么就那样了……道殊,你不要怪我行不行,我很努力、很努力地去做尽一切来补偿你,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就是、就是不要当做从未与我相遇啊……”
真的是道殊,我措手不及。
他将我揽进怀里,抱着我,道:“不怪你。早就不怪你了。不许再哭知不知道。”
“可是……你为什么还要娶画潋啊,你明明已经先娶了我了……”我攀着他的脖子,努力往他怀里钻。一切都是我熟悉的样子,我再熟悉不过的样子。
他没有回答我,而是径直抬起我的下巴,脸在我眼前放大,唇便倾覆在了我的唇上,将我所有的哽咽都咽入了他口中。
心都被他胀得满满的,我忘记了说话,忘记了哭泣,忘记了呼吸……
一切宛若一场美好易碎的梦。
我从没怀疑过那到底真不真实,我只害怕轻而易举地就梦醒了。
园子里,我将酿花酒用剩下的花叶用东西装了晾起来风干,青夜君说这样可以做成花茶。道殊便坐在一边,眯着眼睛看我忙碌。
我一侧头,就能看得见他。风吹拂着他的发,丝丝缕缕。我冲他笑,他愣了一愣,继而回以我一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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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六章 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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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他离去的时候无奈道:“你与斐澈一个性子,认定的事认定的人别人哪能让你们轻易更改。”
我冲他的背影笑笑道:“你不用担心我,我不会有事的。他亦不会伤害我的。”
“但愿如此。”他说着回过头来,挑挑眉,“那若是他打算一直这样不进不退,他焱采宫又有娇妻,就让你在我食神府住一辈子,你要怎么办”
我哽住了喉。
他若无其事地走远,飘来一句话:“倘若你愿意在食神府呆一辈子,那样也不错。”
只可是,因他那一句话,我躺在床榻上,却令我如躺针毡。他会每日来看我,吃我做的东西喝我酿的酒,他说他不碰别的女人,可他焱采宫确确实实有他的娇妻。我究竟能不能在这里偷偷地呆上一辈子呢。
这样想着,迷迷糊糊就入了眠,睡得十分不安稳。半夜,有人上了我的床榻,将我压在他身下。那熟悉的气息使得我无从反抗。
他就那般霸道地扯开了我的衣带剥掉我的衣裳,咬着我的耳垂声音沙哑地问:“我是不是你最珍视的人。”
我乱了声息,道是。
一层薄被将我与他笼罩。他的衣袍散下,身体与我毫无缝隙地相贴,一路啃咬着我的脖子往下,道:“既然如此,便与我一人欢好。”
那般滚烫的温度,那般灼热的呼吸。我手攀着他的手背,迎合他更深入地进入撞击,含泪喃道:“那你也只是我一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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