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振兴攻略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吾谁与归
黄彦节看着这个面额,也为之变色,要知道大宋的银元钱引都是有银根的,每一张钱引发行都不是溢价。
现在一枚银元可是真正的硬通货!
一枚银元能换一贯半铁钱!
这一张薄如蝉翼的纸片,代表着黄彦节收了就是腰缠万贯的富家翁了!
黄彦节嘴角抽抽了一下,说道:“梁军检一片心意,却之不恭,受之有愧,那就收下”
“收下!收下!”梁炳焕将钱引用力的放在了黄彦节的手上。
黄彦节哈哈大笑的收到了宽大的袖子里,拜别了梁炳焕,在回去的路上,买了几斤小尾寒羊的小羊腿,用冰鉴封住,送回燕京府。
这小羊腿没花几个大钱,倒是这冰鉴一路补充,送到燕京府至少要两百大宋银元的消耗。
随着小羊腿送到宫中的还有一封书信,以及那一万枚大宋银元的钱引。
赵英是宫里的老祖宗,曾经反复教导他们,钱够花就行。
小恩小惠,可以收下,宦官这些不全之人,也就能图个口腹之欲罢了,给皇帝办差,收点小钱,难免。
大贪大腐,意欲何为
本来黄彦节对这话嗤之以鼻,钱谁嫌烫手
有得赚,就可劲捞钱就是。
可是现在黄彦节,真的觉得这张万元面额的银元钱引,真的烫手,意欲何为,这四个字如同梵音一样在他的耳边不断的回响。
最后黄彦节将钱引一起送到了燕京,他不敢拿,他胆子小。
“这张一万的钱引给曹娴吧。就说梁家怕她在朕这里受委屈,给她快马送来的用度。”
“再把那小尾寒羊的小羊腿,给朕炖了。”赵桓笑着说道。
曹娴这个女人的生平,赵桓看过了。
在梁家庶女,战战兢兢,被送进宫,胆战心惊。
到了燕京行宫这段时间,估计是她整个人生最舒坦的日子了。
曹娴看着手中的银元钱引,哭出了声。
两行的泪根本就止不住,梁家什么东西,她曹娴能不知道吗能好心给自己送钱
她甚至都猜到了这钱是梁炳焕送给黄彦节的钱。
她不是个傻子,自己怎么被送到燕京城的,她一清二楚。
黄彦节是大宋再西夏的话事人,梁家没有去行贿才是咄咄怪事。
“阿娘,阿娘弄哭哇”两岁的小丫头片子,话都说不全,改名为赵清露的小丫头,瞪着大大的眼睛问道。
“娘高兴。”曹娴笑着说道,将赵清露抱在了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第四百七十章 提携玉龙为君死
曹娴哭了。
当然不是赵桓干的。
不对,就是他干的,好像也不对。
他把那个一万面值的钱引,给了曹娴,所以曹娴才哭了起来。
但是赵桓并不觉得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所以,自己的嫔妃哭了这事,总得找个人负责。
所以,赵桓看向了燕山山脉的金人。
都是他们的错。
没错,是这样。
他们在燕山山脉修建烽火堡垒,准备以乌沙堡、热河、山海关为线,修建新的长城,征百万民夫,日夜不辍,来阻挡自己的进攻。
赵桓派出的军队的目的主要是阻拦金人修好长城,这对自己到下一个窗口期,深秋至冬日的少雨的季节的攻伐不利。
骚扰为主的大宋军队,吆五喝六的带着弓弩上路骚扰,双方在燕山山脉附近展开了小据点的争夺。
赵桓当然没有忘记导致自己嫔妃哭泣的元凶—西夏,所以给黄彦节下了一份诏书。
明面上是对西夏迁都之事,密切关注。
暗地里的诏书就耐人寻味了。
要么交出李仁孝,也就是曹娴的长子,一个虚岁四岁的小娃娃。
要么交出任得敬,也就是大宋叛臣。
李仁孝是现在李乾顺唯一的子嗣了。任妃怀有身孕,这任得敬一旦被归还,那就极度危险了。
赵桓让其交出李仁孝的目的,当然是继续扯皮。
给岳飞率军从镇州赶回东胜卫,争取时间。
在克烈部全线收缩回漠北以后,赵桓也让岳飞率领一万正军,两万辅军正在赶回,东胜卫。
黄彦节收到赵桓的书信的时候,为自己官家点了个赞。
官家让李乾顺交出李仁孝的理由,是曹昭仪思念自己的儿子以泪洗面。
是真的有理有据,令人信服的一个理由。
不过官家还是那个官家,一向的仁慈。
在这封札子上,黄彦节没有看到太宰印。
黄彦节带着官家的诏书再次来到了西夏的朝堂之中,不过他却皱着眉头,哭笑不得看着吵成一团糟的朝堂。
梁炳焕为首的梁家大员为一方,李仁忠为首的党项人为一方,双方吵得不可开交。
“这是大兴土木!征发二十万的百姓!只为了修建一座王宫!这是大兴奢靡之风!误国误民之恶政!”梁炳焕大声的咆哮着,震得整个元吴宫都是回响连连。
朝堂吵架虽然不是谁声音大谁有理,但是这声音大的确很有气势。
显然李仁忠为首的党项人,被这嗓子镇的有些哑火了。
梁炳焕看李仁忠没有招架之力,失去了喷他的兴趣。
喷子总要找个对手,否则干巴巴的喷,其实挺无聊的。
他看向了御座上的李乾顺大声的说道:“陛…大王,移驾凉州之事,并非臣不愿意配合,实在是凉州苦寒,无宫室,大王如何居住这是其一。”
“还有就是石嘴山以东的河东之地,移驾之后,必然民心涣散,届时宋兵大军压境,无一敌手,也无人抵抗,岂不是尽失河东之地这是其二。”
“昔日晋国得河东之地而大兴,失河东之地而大衰,秦国亦是如此。迁都之事,万万不可啊,大王,误国误民之大谬论啊!”
梁炳焕忧心忡忡的模样,让人侧目。
要不是黄彦节知道他得到了大宋支持,才这个模样,黄彦节真的以为他是西夏忠心耿耿之大臣!
其实梁炳焕在颠倒黑白。
先秦时候,晋国和秦国的河东之争,那是因为秦国弱,被人家晋国占了河东之地。晋国变弱,被商鞅变法后变得强盛的秦国打的找不到北。
事实上,当时变法后的秦国,没有人是他们的对手。
这个梁炳焕颠倒黑白的能力,倒是挺强的。
到了凉州,就不能组织河东之地的军民抵抗了吗
“行了别吵了,净让大宋天使看笑话。”李乾顺叹气。
梁家一力阻拦的态度突然变得强硬,之前都要达成的交换条件,梁家突然反悔,反而咄咄逼人,如果这里面没有大宋的参合。
他李乾顺把名字倒过来写。
不过,他也没有好办法,东胜卫的岳飞在一天,他就得瑟瑟发抖一天。
那是个杀神!
“见过李王,诸位勋贵大员。”黄彦节礼数极为周到的说道。
他是大宋的脸面,要是没有礼节,那就是丢大宋的脸面。
他也没有啰嗦,掏出一个札子,递给了宦官说道:“这是我们官家送来的札子,李王请过目。”
李乾顺看着札子,越看脸色越差!
他涨红了脸,指着黄彦节大声的咆哮道:“竖子!欺人太甚!”
黄彦节知道查札子写的什么,所以李乾顺如此生气,他自然不意外。
整个元吴宫在李乾顺的咆哮中,变得极度的安静,甚至能够听到一些朝臣们因为恐惧,而变得极为粗重的呼吸声。
李乾顺并不是一个仁君,他生气的时候比较爱杀人。
黄彦节脸色依旧挂着淡然的笑容说道:“非也,非也。李王此言谬矣。”
“若是李王没有接纳大宋叛臣,西安州通判任得敬,今天就没有这个事了。李王,这话应该是没差的。”
黄彦节清楚的知道,李乾顺口里的竖子,是自己,而不是大宋的官家。
否则就凭这一句,大宋的皇帝,就能得大义之名,兴兵伐夏。
君辱臣死。
任得敬贼眉鼠眼的看着黄彦节身子一矮,躲在了人群中,这太监行的太端正了。
让他有些羞愤,不过没有关系。
自己的女儿已经成为了李乾顺唯一的后妃,而且怀有身孕。
一旦诞生了男儿,为了摆脱梁家束缚的李乾顺,绝对会将李仁孝送走,或者暴毙。
李乾顺咬牙切齿的指着黄彦节,说不出话来!
最后将手中的札子,用力一丢,扔到了御下,满脸愤怒的离开了元吴宫。
他转道了后殿,不是大宋的皇帝在羞辱他,是黄彦节在羞辱他。
李乾顺的愤怒黄彦节看在眼里,笑在心里。
愤怒吧,再愤怒一些,心中的怒火再旺盛一些吧。
官家的札子没有太宰印,其实就不是国书,是让他私下里找到李乾顺,让李乾顺自己琢磨交出哪一个。
其实就是执行岳飞空城计谋略里的吓唬李乾顺而已。
以李乾顺的性子,大概会犹豫很久。
黄彦节激怒李乾顺是因为他不知道岳飞到底要走多久,他也不清楚,岳飞在草原上,摘下了漠北第一勇士的称号。
要是知道,他决然不会做出如此激愤之事。
他不知道,所以才反复的展现他的强势,让李乾顺以为岳飞还在东胜卫!
就如同癞蛤蟆在遇到危险的时候,用力的吸气让自己变得庞大,使捕猎者望而生畏最后怯退一样。
虚张声势。
黄彦节之所以说官家仁慈,就是自己这些不全之人,就是工具人,物尽其用就是。
私底下递上去,怎么能激怒李乾顺呢
明明有更好的拖延时间的办法,何必怜惜自己这群不全之人呢
他认为自己的计划是极为成功的,所以一脸笑意的回到了驿站之内。
此时的西夏寝宫内,李乾顺已经暴怒的将整个寝宫砸的稀巴烂,他在不停的愤怒着,但是却找不到宣泄的出口。
“给朕点兵!我要亲征东胜卫!咬下东胜卫!大宋和西夏就回到了过去的局面!不能这样了!”
“黄彦节!欺人太甚!”李乾顺愤怒的喊道。
任得敬小心翼翼给任妃使了个眼色,让他好好劝劝李乾顺。
任妃乖巧的站在了李乾顺的身后,甜糯糯抑扬顿挫的说道:“官…家……,你这样生气会吓到未出生的孩儿的呢。”
任得敬浑身颤抖了一下,也不知道自己女儿从哪里学了这么一套说话的法子,拖着尾音,拖的很长很长,有些肉麻。
“爱妃说得对,孤不该在寝宫生气,吓到孩儿就不好了。”李乾顺的脸色变得很快,抚摸着任妃隆起的肚子满意的笑道。
“官家,臣觉得那个黄彦节留不得了。”任得敬满脸阴沉的说道。
这个黄彦节太不知进退了!
“杀使,不死不休。”李乾顺猛的转头!
他凶狠的盯着任得敬,他眼神中都是憎恶!如同地狱里钻出的恶鬼一样!
大宋皇帝的札子,显然没有用宰相印章,就是让黄彦节私下里递上来,大家暗搓搓的交易。
这人居然不知进退,以为攀附上了梁家,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显然李乾顺想不通为何黄彦节如此做!
难道不知道自己是西夏国王,愤怒的时候,真的会杀人的吗
所以他将黄彦节如此嚣张的行为,归结到了梁家人身上。
“他是个太监,大宋皇帝不会为了个太监大动干戈的。”
“让臣去做,保证天衣无缝。”
“对大宋皇帝来说,就是换个大宋天使就是了。”
“官家想过没有,大宋反复敲打我们,是因为他们在攻略金国,让我们老实些,大宋皇帝断断不会兴兵伐夏。官家放心。”任得敬非常确切的说道。
李乾顺点了点头,说道:“那就交给爱卿去办了。”
“友儿乖,不怕,父王一时激愤,乖,不怕。”李乾顺满脸和蔼的抚摸着任妃的肚子,笑意盎然的说道。
孩子还没出生,李乾顺就给他起好了名字,叫李仁友。
黄彦节待在房间里,手中持有一把长剑和短笛。
短笛是黄彦节的心爱之物,他的父母,留给他的唯一的遗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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