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发杀机天地反覆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丧尸舞
话音落下时,裴楚一个快步突进,斩杀了一个运用铁鞭的黑甲士卒。
一人一剑。
气势暴涨。
“咯咯咯……”
激烈的剑光刀光交错间,妖女再次发出清脆悦耳的笑声,似乎挑衅一般地说道,“似这样的人,世间有么红尘浊世,不是为名为利,为挣扎求存,为长生为儿女之情,你这志向好没个来由啊!”
“自然是有的。”
裴楚一剑洞穿一名甩着链锤的黑甲士卒脖颈,声音如磐石撞击,振聋发聩,“这世间多的是侠肝义胆,多的是热血铿锵,我心中意气,你一个妖人又如何能懂!”
话音落处,裴楚唰唰两剑,快如飞电刺穿了挡在身前的两名黑甲士卒。
而后,伸手一招,轻呼一声:“风!”
呼猎猎的大风骤然而起,盘绕着州府衙门大堂周围,卷得那大火从中汇聚。
此时,穹天之上,黑云压城,又有惊雷炸响。
虚空之中又有八个飘忽的黑甲士卒正要显现,裴楚冷笑一声,忽然手中凝霜剑一指。
那旋绕在周遭的大风越发猛烈,从四周一下涌到了大堂中间,席卷着周遭烧灼的大火,卷出了一条火龙。
那八个堪堪出现的黑甲士卒被这风火席卷,一下清空出了一条通道。
裴楚跟着那风火之后,杀气四溢,手中的凝霜剑再度朝着那大红衣袍的妖女刺去。
剑光如虹,势如霹雳。
只是刹那间,那风那火到了妖女身前,便生生止住。
凝霜剑顿在空中。
以裴楚如今六牛神力也难以寸进。
妖女以一只纤纤玉手轻轻抓着凝霜剑锋锐的剑锋,眼角含笑,语气如泣如诉:“小道士,我喜的便是你这份为生民立命之心,如你,如那杨浦县的都头彭孔武,如那禁妖司总旗庞元生,如那草莽狄五斗,如那反贼张万夫,你当我教门真不知你们,杀不得你们么”
“那你来杀呀!”
裴楚猛然暴喝一声,看着近在眼前,不论前世今生都称得上是艳压群芳的面容,杀气勃发。
似要将积聚在胸间的满腔不平,统统宣泄出来。
那城门口茫然失措的妇人婴儿,那惶恐不安的夫妇,那乱离之时,被人杀后宛如死狗一般弃如敝履的遍地尸骸,更远如杨浦县遭遇的所死去的众人……
身如毫毛,命如草芥。
可人间万事,毫毛常重泰山轻!
我来此间,所为何事——
斩妖除魔尔!
裴楚蛮力爆发,猛地一脚朝着妖女踹了过去,跟着一把将凝霜剑狠狠抽回。
那妖女彷如轻如无物般,忽而一下飘飞了出去,眉眼之间依旧有绝世佳人风采,似在嗔怪道:“小道士,你真是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啊!”
在往后飘飞的空中又语气变得稍稍郑重,“这人间豪杰,只要不是自寻死路,能多几个是几个,说不定日后收拾山河还要你们这些人。”
裴楚哪里管那许多,再度跟上,手中的凝霜剑绽放道道精光。
那妖女嫣然笑着飘到空中,眼波流动,盈盈如秋水,裴楚的动作虽然快,但她一身大红衣袍,来回飘荡,语笑嫣然间,宛如仙子。
裴楚见那妖女飞起,以绢云乘足道术,跟着一起飞腾。
沙沙沙沙——
穹天之上,阴云凝沉,宛如末日。
忽然,有细细密密的雨点落下,开始还是毛毛细雨,渐渐雨点变大,有了大雨之势。
两人飘在天上,于风雨之中,来回追逐。
那妖女顾盼之间还出言讥讽:“小道士,你就这点手段么”
裴楚目光死死锁定在对方身上,又以呼风之法,提升速度和缠绕那妖女,只是那妖女不知有何种手段在身。
每一次裴楚呼来的大风,一近到妖女身前便消磨无影。
咔嚓!
正在两人悬空飘飞间,忽然那妖女顿在空中,右手轻轻挥洒。
那一方被她一直窝在手中的玺印碎裂开,成了一捧粉末,飘洒在空中。
“东越城的龙虎气,破了啊!”清脆悦耳的声音在空中响起。
噗呲一声!
裴楚却趁着妖女停顿的一瞬,已然杀到,一剑从后心刺入,前胸冒出。
那妖女似无所觉,反而遥遥望了一眼远处的东越城,语气幽幽道:“小道士,你说一间破屋,有风雨霜刀来袭,是该砸了重建好呢,还是勉力支撑,等着大屋塌了被那些个风雨霜刀占了好呢”
“嗯”裴楚眉头一下皱起,不知这妖女忽然莫名其妙说这番话的含义。
妖女微微侧过头,露出俏丽的半张侧脸,语带潸然道,“小道士,你又杀了我一次!”
裴楚到了此刻却是心中一叹,猛地拔出了凝霜剑,斩向妖女的脖颈。
一颗美人头咕噜噜从天空滚落在地。
裴楚持剑在手,悬于空中,左右观望,似想要找出那妖女的真身,可一时间,入眼处便是,大雨朦胧,火光与浓烟交织,远处是无尽的呼喊、哭喊和厮杀之声,又哪里能够寻得到。
这妖女手段频出,术法太过诡异,裴楚的“目知鬼神”也无法看破。
那跌落在地上的美人头这时忽然眨了眨眼睛,发出了一阵娇笑声:“小道士,你是在寻我么我此刻正在东越城以西的人群之中,可惜,你怕是没工夫来找我了——”
裴楚闻言不解,忽然抬头,就见东越城以南越江方向,一个硕大的黑影钻入高天,搅动风云。
那刚刚起势的大雨渐渐小了下去,天空中扩散的浓云点点收卷、消散,有明晃晃的日光落下。
风雨已歇!
“陈靖姑!”
空中有浩大之音落下,语带愤怒。
裴楚仰头望天,望着那穹天上的好大黑影,低声喃喃:“这是那越江之主”
第一百六十一章?勇烈
街口处。
五十数的黑骑,人马俱甲,静默无声。
可奔腾纵踏之间的无双骑士,却胜过万马千军。
那奔逃的眼盲汉子和高瘦汉子两人面上露出了喜色,这番阻拦张万夫,不过是勉力而为。
现在有了圣主坐下的术兵,两人心中再无疑虑。
只是,张万夫是何等气性,既然要斩杀这两人,便绝对容不得他们逃离。
面对着冲杀而来,似乎一瞬间就可将他碾压粉碎的黑骑,浑然不顾,手中宣花大斧携带着风雷之势,只一下,那眼盲的汉子便生生被劈成了两半。
这人有“替死法”,更是当面戏弄过张万夫,但这等法术,蕴养一个替身哪那么容易,登时血肉内脏洒了一地。
那高瘦如枯树干的汉子吓得打了一个激灵,连滚带爬就朝着旁边跑去。
他们这等术士,多是依仗一二门的神通术法,作威作福,并无打熬过体魄,也不通武艺。
换个其他场合,手段百出,偷偷袭杀,无往不利。
可真遇上这等硬打硬进,一个回合被张万夫破了术法,那便是心胆俱丧,
张万夫一斧之后,又再要赶上,那轰隆隆的五十骑黑甲骑兵已然杀到跟前。
此刻,天上日头渐隐,阴云聚集,地上,马蹄踏踏,亦是黑云磅礴。
砰地一声!
张万夫昂藏的九尺身躯被洪流似的黑气撞中了身体,只是他人在被狂猛的黑骑撞飞前,手中的宣花大斧已然顺势带起一阵劲风,将那逃窜的高瘦如枯树干的汉子,削飞了大半个身体,血肉污秽之物登时落了一地。
砰地一声闷响!
张万夫整个人连带着宛如门板似的宣花大斧,被侧身而来的黑骑撞进了街口一侧的某家客店之内,木板砖石碎裂,轰然而起的声势,直让那店面楼宇坍塌小半。
地面久旱,登时烟尘滚滚!
五十骑中当前撞翻了张万夫的一骑,勒转马头,单臂夹着马槊,再度朝着那弥漫着呛人烟尘坍塌楼房中冲了进来。
披甲的黑马铁蹄践踏在木板碎石中发出刺啦啦的声响。
嗖地一下!
那黑骑手中的马槊骤然高举,朝着烟尘之中的一个身影直直刺了过去。
只这一刺,那马槊猛地顿在了在那里,任那黑甲骑兵或扯或捅,都无法动弹。
消散开的烟尘里,一个面目脏乱,全身白灰的巨汉已然站起。
一手正抓着马槊长刃后方的刃柄交接处,目光森然如铁。
另一手提着的巨斧,朝着那黑骑狠狠劈下。
嚓地一声爆裂的脆响,黑骑人马俱碎。
眨眼间,那黑骑又如烟气般消散。
“术兵。”
张万夫冷哼一声,吐了一口血痰,扭了扭有些僵硬的脖颈,大踏步从这坍塌的客店内走了出来。
迎面**骑黑甲骑兵,沉默无声,却已将他包围在其中。
在那**骑外围远处,剩下的四十多骑兵则肃然而立。
东越城的长街虽宽,可至多也就能够让六七骑纵跃腾挪,此刻已然是多了,再一拥而上就只能搅在一起。
张万夫面对此景此景,眼中无半丝怯意,反而因方才一斧劈砍了一个术兵术马,热血渐渐沸腾。
踏踏两声,一匹黑骑胯下的披甲战马骤然人立而起,重重的前蹄朝着张万夫当头踩踏而来,同时,马上的骑兵,双腿夹着马背,身体侧倾,手中一杆长枪同样朝着张万夫的咽喉刺去。
张万夫大笑一声,一步冲上,避开了那杆长枪,人钻到马腹底下,猛然用力一掀,整匹皮甲战马生生被他掀翻了出去。
他手中的大斧横扫,又荡开了那朝着他刺来的诸多刀枪剑戟,扫断了三匹战马的腿部。
轰然倒地之声接二连三响起。
那些战马倒地之后,没有半分哀鸣,马上的士卒则快步爬起,再度抛却长兵刃,拔出腰刀上前与张万夫厮杀。
张万夫一人一斧,宛如猛虎斗狼群,或砍或劈,或砸或踹,招式简练,但力道非凡。
每每将这些个黑骑士卒打翻,这些黑骑又再度站起,张万夫便索性打翻之后,再补上一斧,将这些个黑骑剁成溃散的烟气。
这些个术马术兵,不惧疼痛,不畏死伤,人马配合之下,几乎每个都不弱于张万夫在越江遭遇的虾兵蟹将水怪之流。
哒哒——
马蹄声响起。
又有一拿着大刀的黑骑举刀朝着张万夫当头砍来,张万夫以宣花大斧的斧柄抵住,而后手中大斧一晃,将马上的黑骑斩落。
跟着人伸手一扯那皮甲战马的缰绳,人已然跳上了马背。
披甲战马再次人立而起,发出长声嘶鸣,但张万夫双腿紧紧夹住马腹,一手扯住缰绳,一手挥舞大斧,竟是丝毫不受影响。
人在马上,望着又再度朝他攻击而来的几个黑骑,张万夫大声长笑:“好一个术马,某家久未马战矣!”
他是身长九尺的巨汉,体魄惊人,那柄宣花巨斧在他手中看似如拈灯草一般,实则分量深重,近有百斤。
一般健马即便能够驼得动他,可跑不了几步便要气喘吁吁,而要想让他在马上施展武艺,更是艰难。
这匹披甲战马乃是术马,自不甘愿,可张万夫凭着大力和精湛至极的马术,一时却压得这战马掀他不下,反而被他驱策着,不得不转过头朝着那肃然静默的四十多骑冲杀而去。
那披甲黑马着实不凡,腾跃起来,不过三五步就有了奔行之势。
张万夫须发飘荡,单臂舞动宣花大斧,双眼之中再次绽放出无穷战意,“且与某家死来!”
那四十多骑里,此时亦是有五骑冲了出来。
张万夫人在马上,一斧荡开一把来袭的长槊,而后顺势将另一黑甲士卒劈翻,再接着带起的劲道,又砍向另外一名黑骑。
他在马下使用宣花大斧颇有不顺,到了马上威力登时暴增五成,几个黑甲士卒几乎无一合之敌。
只是不等他再次发威,他胯下的术马陡然一下顿住,前面一匹黑骑不闪不避,凭借自身的奔腾,狠狠撞在了张万夫胯下的术马上。
砰地一声闷响,伴随着铁甲洒落碎裂的叮当哐啷之声。
张万夫跌落在地,一跃起身,看着倒地的术马,唾了一口,这些术马虽是良驹,可不被他所驾驭,抬起斧头将那匹术马剁掉脑袋,化成烟气,而后再战。
此时,又有一骑从旁杀出,手中同样是一杆马槊,朝着张万夫的后心刺去。
张万夫早有察觉,正要闪躲开而后将这黑气毙于斧下,忽然一声暴喝响起,“兄长,我来助你!”
一把朴刀从旁杀出,一刀将疾奔的战马马腿砍断。
张万夫趁着闪躲一名黑骑长枪的刹那,瞥了一眼来人,再次发出大笑:“丁济兄弟,你的脚程倒也不慢!”
“不止是我!”
丁济手持朴刀,趁势跟着一刀上前砍在了那倒地的骑兵的一条胳膊,而后又有一杆长枪从后方刺出,正中那骑兵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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