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殊色

    他自然是知道卫嵘为什么会是这种态度的，不就是因为昨天晚上的棋局。不过话说回来，这个人也太会记仇了，不就是一个棋局，竟然记恨到了现在。

    卫嵘这次的冷哼加重了许多，“你自己给我下的药，你当然是知道了。”

    看着这两个人像是冤家一样，斗嘴斗个没完，宝芸无奈的笑了起来。这样也好，卫嵘看起来也多了一个朋友。

    还是一个能让卫嵘感到高兴的朋友。无忧

    “好了，你们也不要贫嘴了，大殿下，你来到这里不是有正事和四皇子说的吗”宝芸虽是为卫嵘多了一个朋友感到高兴，不过还是提醒卫嵘不要忘了正事。

    听到她的话，两人都停止了似是斗鸡的模样。淳于衡做好了倾听的准备，卫嵘也酝酿起了要说的话。

    “我要冒昧的问一句，四皇子在南越的实力有多少”卫嵘问道。

    这个问题还真是将淳于衡难住了，皱了皱眉，在思考应该怎么说。

    见到他这模样，宝芸试探道：“怎么，是不方便说吗”

    “不不不，倒也不是不方便说，我只是在想要怎么说。”她的话音刚落，淳于衡就摆摆手道：“不如你们先说为什么要这样问我，我也好回答你们。”

    卫嵘和宝芸交换了一个眼神，才由卫嵘说道：“为了解现在的困局，我和宝芸商议了，若是可以的话，让漠北和南越的关系不那么好，那我们现在的困局基本上就解决了。”

    “让漠北和南越的关系不那么好”淳于衡不是太明白卫嵘的意思。

    “如果南越攻击了漠北，那他们的关系自然就会不好了。”卫嵘说的十分简单。

    这次淳于衡差不多听懂了卫嵘的意思，但还是不太确定，问道：“你的意思是，让我的人去攻击漠北，就假装成是南越攻击的漠北，是吗”

    卫嵘露出来十分温柔友善的笑容，点了点头。

    “你是疯了吗”确定了自己的想法是对的，淳于衡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问道。

    宝芸就知道这是一件十分疯狂的事情，但是事情也像是卫嵘说的，淳于衡现在的处境就算是什么都不做，回到南越之后的局面也好不到哪里。

    南越的王后和太子已经知道了他的立场，不管他是在南越还是在齐盛，他们都是不会放过他的。

    在南越他们会亲自对付他，而在齐盛，还有盛家。

    “我们有没有疯，四皇子仔细想一想就知道了。”卫嵘也没有解释的十分清楚，只是让淳于衡自己去想。

    他们的关系再好，也是两个国家的人，特别还是现在正在对立的两个国家，有些事情点到为止，如果说的十分清楚，倒像是别有所图了。

    只有让淳于衡自己想明白，这样淳于衡去做做这件事的时候，才会毫无怀疑。否则的话，淳于衡始终都会有所保留。

    听到他这么说，淳于衡半信半疑的分析起了宝芸和卫嵘这样建议他的理由，是不是对他也有最大的益处。

    这是卫嵘和宝芸的办法，肯定是对他们二人有好处的。那他要想的就是也这件事对他是不是也有最大的利益。

    他看了看卫嵘，再看看宝芸，见到这二人的脸上都没有一丝一毫心虚的样子。其实只是这个态度，他的心就已经放下了一半。




第五百九十四章 淳于衡是来搞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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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淳于衡的眼神最终定在了宝芸的身上，这件事是宝芸也同意的，那他另一半的怀疑也没有了。

    以宝芸的性格，是不会算计他的。如果宝芸觉得这样可行的话，应该也是考虑到了他的处境。

    想着这些，淳于衡放下了不少心。不过还是自己仔细想了现在他的处境，是不是应该听从宝芸和卫嵘的话。

    “大殿下说要我去攻打漠北，是因为南越和漠北结成了联盟吗否则的话我们没有必要将漠北也扯进来吧”他问道。

    “关于这件事我们现在还没有确切的证据，现在也只是怀疑和推测。因为如果只是南越，是没有胆子对齐盛发动侵略的。齐盛如果能一心一意的对付南越，那南越并不是齐盛的对手。可若是加进来一个漠北，那情况就大不一样了。齐盛的上线如果拉的太长，那到时候兵力难免不足，就算是胜了一个战场，那多半也是惨胜。更坏的情况会是两个战场我们都占不到便宜。如果再都失败了，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卫嵘这次说的十分明白，淳于衡仔细斟酌了，卫嵘的话不无道理。以现在的局势来说，卫嵘的推理是很合理的。

    那他如果答应了卫嵘的办法，让自己的人去攻打漠北，这样一来就将漠北的注意力吸引去了南越，南越和漠北都不会专心对付齐盛了。

    这件事也只能他去办，如果是卫嵘去办，那如果露馅了就是适得其反了。

    而他做了这些的确也不是什么都得不到，届时腹背受敌的就是南越，王后和太子也没有精力专心对付他了。

    果真是一件一举两得的事情。

    不过还是有一个问题：“攻击漠北，转移漠北的注意力，这件事是针对王后和太子才做的，如果到时候我们的目的达到了，而漠北还不罢手的话，又该如何”

    说到底他还是南越的人，和他有仇的是王后和太子，如果最后让南越的百姓处于水火，那这就不是他的本意了。

    卫嵘没好气的哼了一声，道：“昨天晚上的棋局，你不是已经一切都打算好了吗”

    闻言淳于衡轻笑出声，察觉到卫嵘飞过来一个眼刀，又马上恢复了严肃的模样，干咳一声，道：“我以为那只是一个棋局，没有想到大殿下竟然会这么认真。”

    “既然这样的话……”

    “不不不，我也是认真的，刚才的话只是开玩笑，大殿下不要当真。”卫嵘的话还没有说完，淳于衡就忙说道。

    卫嵘只能撇撇嘴，没有说完的话又咽回了自己的肚子里。宝芸见到两人对峙的样子，又差点笑了出来。不过为了不让卫嵘更生气。她生生忍住了。

    “那你决定了吗”卫嵘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耐心在一点点减少，如果淳于衡再说一些没轻没重的话，他一定会忍不住打人的。

    淳于衡点点头：“这个办法对我们来说都没有什么害处，只是还有一个问题……”

    卫嵘不得不耐心问道：“还有什么问题”

    “我在南越是有些势力，但在军中的势力有些薄弱，想要弄出非常大的动静，只怕是有心无力。”淳于衡说道。

    卫嵘松了一口气，这还勉强算得上是正事。三号

    “你的人手若是不够，我可以派一些给你，如果只是这件事有问题，那现在已经解决了。”卫嵘道。

    淳于衡看到卫嵘着急的这个样子，差点又忍不住笑了起来，但看卫嵘那要杀人的样子，他又没敢笑出来，一本正经道：“对，已经解决了。”

    宝芸觉得再让两人这么说下去，这事情可能就要往奇怪的方向去了，忙说道：“那事情就这样说定了，大殿下，我们不是还有事情和皇上说吗再晚的话皇上可能就要用晚膳了。”

    这话也是卫嵘想要听到的，他也不想和淳于衡再说下去了，否则今天淳于衡一定会被打的。

    “的确，我还有事情和皇上商议，四皇子先想一想刚才我们说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吧。”卫嵘起身道。

    淳于衡也站了起来，满脸笑意，像是没有察觉到卫嵘快要爆炸的样子，道：“那我就不送你们了，你们自己小心。明天中午你们来找我，我们再确定一下方案。”

    卫嵘点点头，和宝芸一起走了出去。

    走出去了好一段距离，卫嵘才抱怨道：“这个淳于衡，这样的紧张的局势，他倒是反而不紧张了，昨天晚上和我说下什么耍赖棋局，今天又是这样吊儿郎当的态度，真是让人生气。”

    宝芸这次却没有和他一起同仇敌忾，笑着说道：“其实你知道他为什么是这种态度的不是吗”

    一开始淳于衡的性格并不是这样的，好像是现在局势越紧张他才越是这样的不着调。

    卫嵘还是一脸的不爽，道：“我是知道，可还是很不平衡。我们在外面忙活成这样，这种偷奸耍滑活跃气氛的轻松差事倒是他的了。”

    宝芸这次不用再忍着，笑出了声，“偷奸耍滑和活跃气氛这是一样的意思吗”

    “对我来说这就是一样的意思，他就是利用偷奸耍滑来活跃气氛。”

    “你这么了解他，看来你们倒真是一样的人。”

    “谁和他是一样的人。”卫嵘气鼓鼓的说。

    这个样子在宝芸的眼中，倒是有了几分孩子气。

    两人说着说着就来到了御书房，晏烈十分高兴，放下了手中的奏折，笑意吟吟道：“你们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见到晏烈这么高兴，宝芸有了些愧疚。看晏烈的样子是希望他们能多来陪一陪他，然而他们每一次来似乎都不是单纯的看望晏烈，而是有事情。

    不仅仅是宝芸有这样的心情，卫嵘也是。尽管卫嵘还不是太能接受晏烈是他的父亲，但是晏烈对他的好毋庸置疑。

    他又不是铁石心肠的人，自然是有所感触的。

    不过他还不是太习惯这样的温情脉脉，低下头说道：“我们方才去看了淳于衡，现在前来，是有事情和父皇商议。”



第五百九十六章 攻心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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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书房中一片安静，宝芸，晏烈，卫嵘和李全的目光全都在小禄子的身上。

    小禄子是想过了被晏烈发现之后的场景，不过他没有想到会被卫嵘一同发现。

    他咬了咬牙，这种情况他除了死没有其他的选择，如果落在卫嵘的手中，他一定会生不如死。

    想想南越人都在卫嵘的手中将该说的不该说的话都说出来了，又何况是他。

    如此想着，他嘴巴一动，就想咬舌自尽。

    可是他想的也太简单了，卫嵘都在这里，又怎么会让他得逞。他还没有咬到自己的舌头，就被卫嵘将他的下巴卸了下来。

    就像是当初的晁雷一般。

    “想死，没有这么容易。”卫嵘冷笑着道，“我就问你一句话，你刚才躲在那里是想干什么你要是如实说，我可以考虑饶你一命。若是再耍滑头，我的手段想必你是听说过的。”

    卫嵘对付犯人的手段，京城中有谁不知道。

    小禄子的脸上出现了恐惧，那是发自内心的恐惧。看到他的神色。卫嵘知道这也不是什么硬骨头，笑容不再像之前那么凌厉，好声好气的说道：“我的话已经说到这里，想要怎么办你自己决定。你的命毕竟是掌握在你自己手里。”

    小禄子死命的瞪着卫嵘，说的好听，说什么他的命掌握在他自己手里。他如今想死都死不掉，还说什么命运掌握在他自己手里。

    与其说他的命掌握在他自己的手里，不如说是如果他说了他所知道的卫嵘就会放过他一命。

    卫嵘看着小禄子的眼神，扬唇笑了笑，走过去将小禄子的下颌接好，道：“好了，我现在已经将你的下巴接好，你是想选择死还是选择说话，这都是你的自由。不过有一点我要先说清楚，那些事情你说不说我都知道。如今我在这里浪费时间，不过是给你一个机会罢了。毕竟对我来说，你是生是死只需要我一句话。可是对你来说，这就是生与死的大事。”

    晏烈看向卫嵘的眼神中有着欣赏，人与人之间的对决，攻心为上。对于意志坚定的人来说，身体上的疼痛并不能使他们屈服。而若是拿住了他们的心理，看透了他们的弱点，那想要攻克就不是什么难题了。

    小禄子是个太监，不一定有家人，那对小禄子来说，最重要的就是自己的那条命了。而且都说太监是没根的东西，意志相较一般的人并不是那么坚定。卫嵘这是以退为进，也是给小禄子说明了每一条道路通向的终点是什么。

    果然，小禄子的下巴被接好之后，并没有马上咬舌自尽，而是看着卫嵘。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他在犹豫。

    晏烈也不着急，走到了桌案之后，坐了下来静静的喝着茶。

    其实对于小禄子来说，就算是一直为盛家卖命，最后也未必能得一个好结果。因为他知道的太多了。

    如果现在接受了卫嵘的条件，说不定还是一个脱身的好时机。这么好的机会，晏烈想小禄子是不会放弃的。看书窝

    既然能被盛家安插到了这里，那就说明这小禄子不会是什么蠢笨的人。越是聪明的人，越应该为自己的后路打算。

    小禄子额头上冒出来的细碎汗珠慢慢变成了豆子那么大，他想了大概有一盏茶的功夫，抬起头来看着卫嵘，一字一字的问道：“如果我将我所知道的全部告诉你，你会送我出京城吗”

    “那是当然。”卫嵘想也不想就回答道：“你知道那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小禄子愣了愣，那对卫嵘来说自然不是什么难事，可是卫嵘要是背信弃义，在他坦白了一切之后，再除掉他，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我要怎么才能相信你”小禄子问道。

    卫嵘笑了笑，显得十分漫不经心，“你现在只有相信我，你现在已经被我抓到了，你想盛家的人会来救你还是皇后会来救你。甚至于我再歹毒一些，在将你平安的放出去，你是生是死都不用我动手。我已经说过了，其实有些事我很清楚，用不着你来说。”

    小禄子愣了愣，他以前是听说过了卫嵘的威名，如今自己领会了，也才知道那些传言都是夸大其词，卫嵘比传言中的邪性多了。

    现在仿佛卫嵘没有逼迫他什么，可是他的命都握在人家的手上，他还能有自己的选择吗

    他朝着卫嵘无奈的笑了笑，最后妥协的还是他。

    “你想知道什么”他问卫嵘道。

    “你将你为盛家做的事情全都说出来，我全都要知道。”卫嵘淡淡道，对他的选择一点都不意外

    他咬了咬唇，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想的，说道：“我一直都是盛家安插在宫中的棋子，但是在不久之前盛老太师才找到我，让我找机会在御书房多打探消息。我便只要皇上在御书房和大臣们议事，我都会在后面找一个隐蔽的地方偷听。之前大殿下的身份就是我告诉皇后娘娘，我也只是泄露过那一次，再之后，便是今天了。”

    对这话卫嵘倒是不怀疑，如果小禄子偷听的次数多，以御书房的守卫，是不会到现在才发现的。那就是真的只是近期才开始探听消息的。

    好在确定了内奸的出处，宝芸和卫嵘都松了一口气，不然这段时间他们都是胆战心惊的，深怕自己身边那哪个不起眼的人就是内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