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我为帝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兴霸天
毕竟相比起那些腾空翱翔,攻城掠地的机关兽,区区引流控火,确实不值一提。
可关键是,公输家并非阴阳家的下属,而是并入杂家,效命于吕不韦。
这是诱惑,也是拉拢。
眼见东君凝眉,云中君目光微微闪烁:聚仙丹可是为了治愈公子的先天有缺?
不错!
东君颔首:以公子的天资,超越晓梦,乃至成为当世第一都指日可待,唯一可虑者,就是他先天有疾,白日如常,夜间虚弱,恐为敌所趁!
哦?竟是如此凶险?
云中君嘴角一勾:那夜间一定要派人守护着!
这些年夜间都有空桑照料,不过日后她一人之力恐怕不够,我欲周游列国,寻找可承少司命之位的弟子!
东君颔首:如今杂家势大,吕不韦野心勃勃,秦国国力日强,诸子百家不会坐视,恐重现白起之祸!
云中君眼睛一亮:那我阴阳家
东君淡淡地道:从壁上观。
云中君垂首:是!
与此同时,渭水南岸,咸阳城郊。
相比起阴阳家的恢弘大气,绮幻神秘,医家弟子的学习之处,就显得十分简陋了,一间宽大的草庐,一具穴位木人,便是授徒传术之处。
这也是东君不在乎秦王命医家和阴阳家共同教授公子的原因。
在她看来,医家根本不具备竞争力。
然而顾承认为阴阳家一味注重咒法强大,已然走入歧路,倒是更欣赏医家的精细与纯粹。
谨和五味,骨正筋柔,气血以流,腠理以密,如是则骨气以精,谨道如法,长有天命!
此言何解?意为五脏精气的资生消败,赖于五味,如咸走肾,过咸则伤肾,肾伤则骨不正
此时夏无且就在讲解《素问篇的生气通天论,在医家看来,饮食都是一种修行,武者单知练功,不通养身,只逞一时之勇,不得长久。
顾承早就烂熟于心,见到空桑双手正不断尝试结印,笑道:别忙修炼,好好听听,大有裨益!
空桑头微微一扭,很是看不起的模样:小家之道,何益之有?
顾承抓起她的手掌,翻过来看着那嫩白的皓腕上,竟是暴起根根如经络般的赤色血丝,摇头道:偷练阴阳合手印了?
阴阳术乃阴阳家的内在修为总纲,其外还有许多诡异多变,乃至残忍歹毒的招法,为世人所惧。
在顾承看来,这是本末倒置,阴阳本是平衡之道,为了追求威力,而变得嗜杀偏激,又岂是堂皇正道?
当然,大争之世,容不得一味追求境界,以空桑的天赋,想要成为大司命,修炼阴阳合手印都是最快的捷径,但不仅要承受阴火焚身的痛苦,更会留下不可逆转的伤痕,那血丝就是征兆。
不是偷练,这是月神大人传给我的!
空桑却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将手缩回袖中,眼角扬起:东君大人要我保护公子的安危,太弱的话,是完不成命令的!
护法间的争权夺利,殃及池鱼啊!
顾承把玩空桑垂在耳边的秀发:等我一个月,将阴阳合手印改良后,你再练吧!
在外面不许碰我
空桑脸色一红一凶,刚要甩头,却见到医家学堂里,一双如秋水般的眸子望了出来,眼波流转,却是不动了:你不是要出来玩吗,为什么来这里?
三人才好玩!
顾承也看到了频频向外看的端木蓉,挥了挥手道:听说了吗?相国招三千门客,著成了一部《吕氏春秋,自称古往今来上下四方天地万物兴废治乱士农工商三教九流,全都有所论及,更命人把全书誊抄整齐,悬挂在咸阳城门,声称如果有谁能改动一字,即赏给千金
空桑目光一厉:一字千金,好大的口气,杂家虽然号称杂采诸家,无所不容,但又如何能尽述各家之妙?别的不说,单单是我阴阳家的博大精深,就绝不是他能够掌握的!
是杂而不杂,还是邯郸学步,自然要亲眼见识一番!
顾承目露期待,里面已经传来了夏无且讲学完毕的声音,便拱手遥遥一礼:先生!
夏无且赶忙还礼:公子!
不同于东君,早在一年前,就已经没有什么能教的了,自觉如果不是行医经验丰富,首席弟子的位置,都要让给一个学医不过数载的少年,实在惭愧。
或许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东君带来的少女端木蓉,也有首席之资。
想到这里,夏无且露出温和的笑容,嘴唇轻动,刚要开口,就见端木蓉化作一缕清风掠出,三人会和,一路有说有笑的往襄阳城内方向而去。
夏无且眼角抽了抽,望向其他来不及出门的学徒,点了点穴位木人:都坐下,不要急,现在让我们好好温习一下今日所学
第六章 想不开啊(求订阅!)
咸阳城中。
相比起往日的车水马龙,热闹非凡,今天这大秦都城,更是摩肩接踵。
无数人围在城门前,对着横挂而下的著作,议论纷纷,再看着那置于其后的千斤重赏,眼热无比。
这展示吕氏春秋的所在处,显然经过公输家的设计,层次分明,美观大方,两侧立着数位仪容得体的门客,为不识字的百姓诵读。
实际上连字都不识,还指望他们能理解上面的意思?
但百姓们很是受用,纷纷露出不明觉厉的表情,然后大受启发地离开。
空桑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睁大初具媚意的双眼,仔细往吕氏春秋上看去。
然而此书号称综合百家九流之说,畅论天地万物古今之事,确实包罗万象,各种思想的碰撞更是引人深思。
阴阳家弟子本就不似道家注重典籍,一时间哪能挑出错来,空桑鼓起嘴,眼角余光瞥了瞥顾承,露出求援之色来。
别落了套。
顾承失笑,细细看着,露出赞赏。
不光是对这部著作,还有这老辣的手段。
《吕氏春秋共分二十六卷,一百六十篇,二十余万字,若说字字珠玑,连一字都不能修改,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自古文无第一,即便是再出色的著作,也能被挑出毛病来,何况吕不韦博采百家,化众为一,难度本就极高。
因此顾承来时就很清楚,这所谓的一字千金,一来是为了争名,二者是为了显势。
和日后赵高的指鹿为马,有异曲同工之妙。
历史上,无人敢指出吕氏春秋的错误,一字千金的典故被流传了下去,那么在这个诸子百家极为强大的世界,又当如何?
空桑一时间找不出错误,端木蓉却盯着有度篇中的执一而万物治,露出了警惕之意:这是要再行战乱,吞并六国,唯秦独尊?
不错,吕氏春秋中的一个观念,就是大一统。
吕不韦认为一则治,两则乱,乱莫大于无天子,无天子,则强者胜弱,众者累寡,以兵相残,不得休息。
意思是天下最大的混乱,莫过于没有一个天子,没有统一的政权,各国分裂割据,攻战不休,百姓苦不堪言。
这从后世来看,无疑是正确的,但在如今战国七雄并存于世的格局下,这种观念就意味着连年的发动灭国战争,各国更加民不聊生。
端木蓉作为悲天悯人的医家弟子,自然不希望看到这一幕。
不止端木蓉,还有更多人看不下去,其中以各国游侠散勇为主。
因为吕氏春秋中还指出,各国君王昏庸,百姓穷苦,正是大好时机,要建立大一统的皇朝,在各国百姓痛苦,才能兴仁义之兵,争取民心所向。
讲白了,就是秦国歌舞升平,其他国家水深火热,你说他们看得气不气?
明为进谏,隐以天子自居,贼也!
不过这些人心中破口大骂,却是无一人上前,甚至还左右巡视着,目光隐隐透露出畏惧。
就在这时,数辆马车却从城外驶来,一位老者掀开帷裳,凝若实质的目光落在《吕氏春秋上,脸色很快沉下。
这不是荀夫子吗?
儒家小圣贤庄的人也来了?
是了,儒家弟子游学各地,正巧碰上这‘吕氏著作’,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原本敢怒不敢言的众人顿时大喜,就等儒家辈分最高的荀夫子路见不平一声喝,与杂家吕不韦分出个高下。
秦与戎翟同俗,有虎狼之心,贪戾好利而无信,不识礼义德行,出此谬论,贻笑大方!
荀夫子尚未开口,马车内的其他儒家弟子已经忍不住,愤愤然道。
若从战国七雄的位置来看,秦国地处西陲,又经商鞅变法,以法治国,摒弃华而不实的礼仪之风,固然国力跃居七国之首,但在其他六国眼中,却成了虎狼之地,无礼义之心。
而眼前的这部吕氏春秋,承继了儒家德政重民的思想,却摒弃了一些说教和礼仪,这可大大触犯了儒家弟子,以致于他们义愤填膺,恨不得马上冲出去,将这荒谬之言统统改去。
诸位师弟,切莫中了贼人奸计!
不过位于荀夫子下首的弟子李斯,却有不同看法。
他仪表堂堂,却是少年老成,不显朝气,此时缓缓言道:吕不韦军政大权,尽在手中,厚招游学,养门客三千,此次书写布告,悬千金其上,并非为了求学,而是要彰显权威,铲除异己,这咸阳城门,恐怕正是天罗地网,獠牙暗藏!
儒家弟子微微变色,荀夫子不置可否,看向另外一位弟子:韩非,依你之见呢?
韩非比李斯要小四岁,面容更加稚嫩,但两撇剑眉飞扬,素雅的衣着也压不住意气风发,闻言笑道:君子成人之美,何不等上几日,再来看他?
然也!走吧,去见见昌平君!
荀夫子轻抚长须,放下帷裳。
诸子百家,果然坐不住了。
与此同时,顾承双瞳日月阴阳之色散去,也收回了目光。
杂家的大兴,对于其他学派,自然不是好事。
毕竟杂家包罗万象,号称去芜存精,如果此学真的一统天下,那还要其他作甚?
至于吕不韦,招致宾客游士,欲以并天下,昔年初拜相封侯,就领兵灭了东周,彻底结束了周朝这延续八百余年的天下共主统治,其后远交近攻,攻伐三晋,也就是赵魏韩三国,屡战屡胜,兼并土地,索取财富。
以致于最弱的韩国,为了奉上让吕不韦满意的奇珍异宝,连南方百越的主意都打上了,正巧楚国也有用兵之意,两国联军,已灭百越之中的吴越一族。
如今诸子百家,天下六国,准备除去老奸巨猾的吕不韦,留下尚且年轻的秦王,自以为就能高枕无忧,呵呵,真是想不开
顾承为他们默哀了一息,兴致勃勃地拉起两女的手,三人身法起落,远远跟着儒家的马车,一路穿街走巷,到了城中的一座庄园内。
空桑手指一弹,火苗摇曳,边修炼边看热闹,端木蓉则目光一凝:公子,那似乎是昌平君,你的舅父!
第七章 天罗地网(求订阅!)
昌平君,芈熊启。
芈姓,熊氏,名启。
这是一个很尊贵的名字。
秦楚两国别看最后拼死你死我亡,全部覆灭在历史洪流中,实际上它们在春秋战国中,有着近四百年的联姻同盟关系。
这是因为在春秋的时代,秦国和楚国其实是同病相怜的,都被化落后的华夏边缘地带。
所以早在秦穆公时期,两国就开始联盟联姻,甚至有秦之亲楚,何其至也的说法,《诗经?秦风中有一首非常有名的诗歌《无衣,岂曰无衣,与子同袍,讲的就是秦哀公救楚的故事。
当然,再长久的和睦,都难免不会反目,何况两个国家。
秦楚到了芈月传里的芈月,也就是宣太后,已经不比曾经,而宣太后病逝,秦昭王在范睢的帮助下,立刻开始清洗楚系势力,宣太后虽然布局深远,以华阳夫人令楚系外戚东山再起,但也大不如前了。
华阳夫人又不会生育,无奈下认了秦庄襄王,也就是嬴政父亲为儿子,改其名为子楚。
如果庄襄王活得长久,楚系势力在秦国恐怕要被扫尽,但他三十五岁就死了,十三岁的嬴政即位,为了保住皇位,只能继续拉拢楚国,作为盟友势力,芈妃便成为了他的夫人。
自然而然的,楚系势力就为嬴政效力,其中为首的,正是芈妃的两个哥哥,昌平君和昌文君。
昌平君身姿雄伟,卓尔不群,自然醒目,端木蓉一眼认出,见顾承无动于衷,不由地轻声道:公子,昌平君毕竟是你的舅父,上次他来医舍,你就十分生疏,是因为长公子吗?
想起那葬身沙场的父亲,和忧病而亡的母亲,端木蓉露出黯然,空桑撇嘴道:公子才不是小气的人呢!那昌平君趾高气昂的,说什么母妃想念,盼望入宫,假惺惺的模样,看得人厌恶!
我入了阴阳家和医家,在公族眼中,就是堕身淤泥,未来无望,昌平君能来见见,都是做给母妃看的
顾承头往后一靠,枕在空桑的腿上,肤如凝脂面如玉,十分惬意:何况他即便想要亲近,我也要避而远之,免得将来惹了祸患。
空桑双眼一眯,得意地看了眼端木蓉,端木蓉清雅隽永的眸子中,则露出忧思:公子之意,是昌平君并非相国的对手?秦国要乱?
聪慧如她,已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之感,仅仅大秦之地,都是多事之秋,何况整个天下七国?
放心吧,有我在,乱不了!
顾承轻描淡写地摆手,听起来很自大的话,却令端木蓉莫名安心下来,嘴角扬起一抹笑意,从袖中取出银针来一点。
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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