嚣张女世子之首辅大人你别怕羞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明昭喜
果然不出白非墨所料,在几日后,皇帝就册立祝之秦为太子。秦王这边看起来热闹得很,但是白非墨总觉得有点事情要发生。
白非墨借着恭贺的名头去了秦王府,亲眼目睹倒是心里有数了,秦王看起来太子位还是完全不能满足他的心思了。
这也正好,可以让白非墨行一石二鸟之计。
面对白非墨突如其来的示好,秦王也是有所防备。因为在她看起来,白非墨是个会耍滑头的,没有闹妖说要加入阵营,还是有点担忧她在耍诈。
白非墨便将在昭阳府听见的全部告诉给了祝之秦。
“他不仁不义,我还需要遵守臣纲吗?”
这样大胆的话,还是第一次从白非墨的嘴里说出来。然而看着白非墨的样子,倒是很让人信服。
再说狼子野心,在他看来也是皇家稀松平常事。于是二人就这么的,商议好了。仍旧是装作平常交情一般,只在关键时候里应外合。
商议已定,白非墨倒是试探地道,“若是昭阳还在我们这边,那就真的胜券在握了。”
然而秦王果然脸色一下子变得不好看了起来。白非墨倒是一点也没有考虑他的心情,当着秦王的面问出了自己心中困扰已久的问题,“究竟是为了什么,你和他分道扬镳?”
如果昭阳还在他身边,秦王应该会比现在过的好吧?当年都能做出那样的局,如今连一个太子位都争夺不到?
然而白非墨似乎忘记了,太子位这件事还是双方面的问题,你想要也要那个人肯给啊。
“能有什么问题?”秦王语气淡淡的,但是明显的不开心,“日久见人心了。”
在白非墨看来,秦王的语气颇幽怨,好像一个小媳妇一样,因为失去了所爱而愤愤不平。
这边看起来是没有什么能套出话来的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皇帝发病日渐频繁,宫里又开始了新一轮侍疾。皇帝身体抱恙,已经难以处理政事,太子全面监国,和首辅大人共理朝政。白非墨只道是秦王开始动手脚,谁知他道,“看起来不需要我出手,一切都是天意。”
难道事情就这样顺利?
十二日,白非墨入宫侍疾。
这是这次皇帝病重以来,白非墨第二次入宫了。他相比于上次来说,更加苍老,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岁一样,也才不过五十出头,居然就已经白发苍苍。
躺在摇椅里,蜷曲着,像一个干瘦的小猫。真的是可见的消瘦与病态,刺动着白非墨的眼膜。
本来应该是恨的。毕竟父亲的腿伤是他造成的,然而看着他这幅模样,白非墨并没有感到十分开心,反而是在心里暗骂秦王祝之秦下手太狠。
“皇上,云南王过来了……”看到白非墨,侍女摇着扇子,一边轻声道。
摇椅里的人果然动了一动,挣扎着就要起来。
白非墨连忙过去,想要去扶他,看样子他是在等她来?
这个想法让白非墨吓了一跳,但是毕竟是心理素质过硬的人,想到自己并没有什么破绽,白非墨便理直气壮地向前,“小臣拜见皇上。”
然而许久都没见皇帝喊她起来,白非墨心里纠结了一下,最终还是抬头看了皇帝一眼,却见他忽然露出吃惊的神情,一手颤巍巍地伸出来,似乎想要触摸白非墨,然而忽然好像受了很大惊吓似的,连忙后退了一步,“你怎么来了?我不要见到你!我没脸见你啊,素素!”说完,已是躲到了门后面。
白非墨也愣住了,反应过来他是在说谁。
“皇上,皇上,你不是想见云南王吗?她现在就在这里……”侍女一边耐心地哄着,一边指着白非墨道,“您看,她就在这儿呢!”
“我不见!不见!”
白非墨见状,识趣地退下。现在这种情况看起来很是尴尬。她再不走,窘迫的可就要变成她了。
素素……白非墨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想一件事,究竟发生过什么事,为什么在皇帝几乎老年痴呆的日子里还能记住她母亲呢?
没有过多久,白非墨第三次进宫。这是听宫里的公公传的,皇上一直闹着要云南王。
说实话,白非墨是惧怕的,不去不行,去了又要再回来,说不定皇上看到他又不敢见,到时候她就更窘迫了。
难得的是,还在门口,就见到了皇帝。这次看到皇帝正在大笔挥毫。他穿得齐整,虽然是白发,却全部都梳了起来,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样。
“你可算来了!”看到她来,皇帝笑了,拿开镇纸,捧起画,已然快步走了下来,雀跃的样子像个小孩子。
这笑容太过晃眼,让白非墨头皮发麻,显然这不是看到她才有的笑容。
然而后面侍女已经快步把她一推,一边指了指皇帝,一边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摇了摇头,又祈求她。
“你先退下罢。”皇帝示意侍女下去。侍女连忙告退。
白非墨隐隐知道有什么东西要破壳而出了,然而却没有办法阻止。
“快看看,这是我为你新画的。”他在白非墨面前摊平了画,是一座规模不大的四合院。
“这回这个怎么样?符合你心意吗?上次那个你说它太大了嘛,我这次已经尽力改小了,你觉得怎么样?”看到白非墨没回答,皇帝继续道,“没事,我再改改!一定会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自顾自地说完,皇帝就回到案桌上,先是看了一眼画,摇摇头,“一定是这个瓦檐颜色不对,你说过红色的太俗气了,换青色的,对……”
那幅画已然被卷起来,放进一旁的画篓里。白非墨没有说话,只是走过去,一边看着他奋笔疾书,一边抽出画篓里的作品,那里面是许多幅的四合院,形态各异,很多地方只是改动一些细节,然而已经很让人眼前一亮的感觉。到底是皇帝,从小的功底不是盖的,这每一幅都极为讲究。
一、二、三、四、五……
十一幅。他居然画了这么多幅吗?
抬头,紧紧地盯着皇帝,心里有所触动。他是在为她画的吗?
“你一早上画了这么多?”她忍不住出声。
“一点点咯!”然而他的思路又像是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只听到他讶异一声,看到她,“你来了!”
“嗯。”
他满眼笑,放下了手中的笔,连忙走过来,白非墨连忙后退一步,然而不想踉跄了一下,他却眼疾手快地护住了她,嗔怪道,“小心点!毛毛躁躁的……”
被他这么一说,白非墨忽然感觉不对劲,只见他接着便是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到一旁的椅子上坐着,关切地问道,“怎么不睡了?不是说困得很?”
在这样关切的眼神里,白非墨鬼使神差地回答道,“睡不着……”
“嗯?”他却忽然两眼放光,看了白非墨一眼,忽然道,“是不是他不乖,又踢你了?”
白非墨感觉脑子一炸,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还没回过神来,才意识到他已经把手放在了她的小腹上,一边伏下身,温柔道,“你乖啊,你娘怀你已经够辛苦了……不能再折腾她了……”他又抬头,紧张地问,“很痛么?”
白非墨摇摇头,然而他又低下头,一边训斥着,“你乖啊,爹给你熬好喝的汤去啊……”然而他已经站起身,笑着对白非墨眨眨眼,道,“我其实是给你熬的……”
白非墨勉强一笑,皇帝已经转身从小门里出去了。
“怎么回事?”在皇帝走了之后,白非墨立马问侍女,“皇上最近几天都这样吗?”
“是……奴婢们也不敢说,皇上一直问云南王进宫了没有,奴婢天天都在盼着您进宫。您不在,皇上就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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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二章 往事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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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究竟是谁?是她以为的那个人吗?那个能愿意让他画上十几幅只为了让她高兴的人,是她吗?
白非墨不敢继续往下想,然而这答案太过明显,她不得不害怕。
不然怎么解释他看见她说出的这番牛头不对马嘴的话?
如果真是她,那么那个孩子是谁,会是她吗?
话匆匆,侍女连忙下去,只因为皇帝已经从门里出来了。手里正端着一个盘子,上面一小碗东西,余烟缭绕,远远就能闻到香气。
然而却见他缓缓走了过来,脸上已经没了笑容,只是将盘子放在一旁,最后才端起了小碗,想要喂给白非墨吃。
这般小心翼翼,这样的呵护,白非墨正色看着皇帝,眉眼间不带任何情绪,然心里已经是千翻巨浪。
见她许久未曾说话,皇帝蹙眉,略显不悦,然而还是固执道,“吃点罢,好不好?你这样伤心可怎么办?小心哭坏了身子……”
白非墨看着皇帝,他脸色本来就不好,如今紧皱眉头,更显得苍老。他神色十分忧虑地看着白非墨,看见她这样,更加惶恐不安,“你说话好不好?你这样不吃不喝身体受不了的……”
“还会再有的,我们一定会有一个健康的孩子的……”皇帝看着白非墨,神色紧张,满眼疼惜,“你相信我……我不会骗你的。我们会再有孩子的,素素!”他忽然抱住白非墨,嚎啕大哭起来,“你跟我说话啊!素素!”
皇帝的哭嚎在殿内回荡,然而没有一个人敢上前看一眼到底发生了什么。
白非墨看着皇帝,久久不能出声。
如果这是真的话,他们曾经有过一个孩子,他们曾经还失去过一个孩子。当然,这一切都建立在一个前提下,那就是皇帝今天说的话是真的情况下。
然而已然足够震撼。
“皇上……”白非墨很冷静地推开他,她没想到自己居然如此冷静,“皇上?你看看我是谁?”
“素素……”皇帝眼神迷离,看着白非墨,开心道,“素素……素素……”他喃喃自语。
“皇上,你再看看我是谁?”白非墨循循善诱,“我不是白素素,我是白非墨……”
“素素……”皇帝看着白非墨,疑惑的神情,仿佛不敢相信,为什么她不承认自己是素素。
“素素已经死了……她已经死了……”
皇帝茫然地睁大眼睛,一瞬间愣在那里,好半晌才缓过神,“素素……死了?”他眨了眨眼睛,缓缓点头,好像很快就接受了这个说法,“嗯……素素已经死了……”
他转过身,踉跄一下,倒在地上。
合宫大乱。
这是白非墨第一次看到皇帝的另一面。他脆弱,易受惊,越来越记不得事情了。然而他还是记得那个叫作素素的女子。
“你别回去了,叫你爷爷自己回去。”再一次醒来,他仿佛又回到了从前,看着白非墨,掀了一掀自己的被子,“你看我为了去看你,腿都摔断啦。”他笑起来,只是一双眼睛仍有神气。
嗔怪,撒娇,居然也会出现在皇帝的身上。
白非墨知道,这一次是云南王还是她家老头子时的事情。当时的皇帝还是先皇,云南王带着白素素上京,正好是国宴。而他因为是不受宠的庶子没有机会前去参加,但是为了看她,他还是爬墙了,结果把腿都摔断了。
幸好她发现他没来,找了个借口溜过来,果然寻到了他。
“那你就好好喝药。别等下又要叫婢女难堪。”无数次想要纠正他,她不是白素素,然而他总是不信,指着她道,“你又想骗我是不是?我不上你的当!”
他总是不信,非要等她告诉他白素素已经死了,他才恍然大悟,然后是倒地不起。
醒来又是如此,循环往复。
比她想象的要麻烦。所以她只能哄着他。
白非墨无数次都在想,白素素在他为数不多的记忆里几乎占据了大部分。若细细想来,那少年十六七八的年华里居然都是两人在一起的时光。
就连她试探性地提起父亲和二叔,在皇帝的嘴里,也不过是,“那两个还不如你调皮捣蛋的呢!有你不就够了吗?”这样宠溺的语气,还有略微带着的嫌弃模样,倒是让白非墨有点慎的慌。
“说起来,若不是他们两个,你我也不会如此顺利。”他笑了笑,接过白非墨的药,抿着嘴灌了进去,脸色扭曲,忽然朝白非墨伸手。
“什么?”白非墨有点摸不着头脑。
“蜜饯呢!”他嘟囔道,“都让你吃了是不是?”
然而白非墨已经觉得身心俱累。
“倒是多谢你。”回去的时候,太子祝之秦还以为是她故意刺/激皇帝,搞得皇帝方寸大乱,身体一天不如一天。
白非墨没有回答,只是平静地看了一眼太子祝之秦。
他可是你的父亲啊。心里有个声音在控诉道。然而白非墨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摇摇头,好笑自己怎么会蹦出这个想法。
没有接下来的日子白非墨倒是没有再去,只是偶尔可以听见皇帝的病情越发重了。她自己也有点烦恼,那挥之不去的几天时间里,让她知晓了太多的秘密。
“父亲身体安好?
……
速回。”
写完书信,白非墨望着这封信出神,也不知未来究竟走向何处,然而这封信是非发出去不可了。用火云漆封上,递给白家的影卫,命他速速赶往云南。
白非墨这边的事情还没处理完,就听见了风流传回来的密令。原来是皇上侍疾,居然叫了祝虞过去。
这很奇怪。祝虞身怀六甲,按理来说,是没有任何义务过去的,怎么就轮到她了呢?
“听说是皇帝亲自下旨的,晋安郡主虽身怀六甲,却并不是秦王的妻子,也不是太子妃,侍疾是可以轮到的。”
这简直是胡闹。皇帝最近是昏庸过头了,怎么做的出这样的事情?先不说祝虞月份已经大了,本来就不方便,更何况皇帝那样的情况,难免不会出什么差错。
最可恶的还是祝之秦!都怪他,若不是她没有给祝虞名分,事情也不会往这种方向发展。
“王上,首辅大人来了。”
白非墨转过身,果然看见昭阳,“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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