谍海猎影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眀志
方不为怎么猜到的
“不为哪里话,司令又怎么可能干预到侍从室的安排你此次随我出行,自然是委员长口谕,林主任亲自交办的……”
此时天色依然全黑,车里光线极暗,偶尔才会有车灯照到路面上,反射回来的一丝亮光。
王世和甚至看不清方不为脸上的轮阔,他自然以为,方不为更不可能看情他脸上的表情,所以根本没有一丝防范和做伪,惊讶的神情清清楚楚的落在了方不为的眼睛里。
方不为暗叹了一口气。
他全明白了。
之前王世和叫他谈话,他还以为是军中的哪些大佬听到了风声,请托王世和套自己口风的。
没想到,根本就是谷振龙安排的。
自己去上海的行程一拖再拖,绝对也是谷振龙的手笔。
还有这次,也是谷振龙动用了手段,把自己塞给了王世和,故意让自己躲出去了。
躲的自然是马春风。
不用猜,肯定是马春风私下里来给自己出主意,让自己单独去找委员长的事情,被谷振龙知道了。
方不为有些哭笑不得。
这算不算是搬起了石头砸到了自己的脚
他本想和马春风互相利用,但却让谷振龙以为,他这是要跟着马春风一条道走到黑的架势。
看劝不住自己,就动用了非常手段。
方不为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这乌龙搞大了。
要没谷振龙干预,自己说不定早在上海了,这会要么在八十八师的指挥部暗暗盯着宋元良,要么在跟着八十八师的兵卒,杀日本鬼子。
哪里可能发生破坏日本人在中内军校刺杀委员长这么一档子事出来。
没这么一出,自己升个屁的少将
事到如此,愁也没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方不为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这个动作,像极了谷振龙感叹之时,摸着大光头的样子。
他和马春风都以为,任命迟迟不下来,可能与钱大均突然离任,林尉突然接任有关,也可能是哪位军中大佬看马春风不顺眼,更或是识破了马春风的心思,而在从中做梗。
但谁能知道,做梗的是谷振龙
方不为又想了前两天,马春风私底下问他,他去上海的任命一直没动静,是不是谷振龙也在中间起了不好的作用
还是马春风厉害,站的远,看的更清,早就怀疑到了谷振龙身上。
方不为在闲着的这几天,翻来覆去,想的就是这个问题。
自己升官,并非全是坏事。
只要操作得当,坏事也能变成好事。
他之所以一心求去上海,就是想提前打个埋伏,等上海沦陷,南京会战时,能以督战特派员的身份留在军中。
到时候真有敢临阵脱逃,扰乱军心者,方不为也不介意让这种人试一试,他腰间的这柄枪敢不敢打死人。
但真要走到这一步,肯定是大罪无疑。至少也要担个以下犯上,擅杀主将的罪名。
如果自己死在战场上,那自然一了百了,事非功过自然由后人评说。
但要没死,麻烦就大了。
有宋子闻,谷振龙,陈祖燕等人奔走,再加上三番两次救驾的大功,自己不至于抵命,但被降好几级,或是一撸到底是肯定的。
说不好还得坐牢。
此时升的高一些,两个月以后被追罪的时候,也能多一层遮挡。
这样算起来,既便此时晋升,自己也就至多能当两个月的少将。
两个月就两个月吧,至少以后也能在儿孙面前吹吹牛:老子也是当过将军的人。
但
第八四四章 祖宅(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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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员长做委员长,也有十个年头了,他一月薪水八百多块,一年就是差不多一万,算一算,怎么也有十万块了。
每年除了定期向建丰同志的母亲毛夫人寄一笔生活费,委员长的薪水就没怎么动用过。
委员长用私人的名义,动用这笔钱给建丰同志补办婚礼,谁也挑不出毛病来。
交待完之后,在县政府吃了一顿便饭,车队又启程,开往奉化溪口镇。
这一段路就好走多了,接近七十公里路,只走了一个多小时。
委员长的祖宅叫丰镐房,在溪口镇中街,占地近八亩,既便以方不为的眼光来看,修的也是富丽堂皇。
这祖宅的“丰镐”二字,是委员长的父亲过世后,叔伯长辈们给他兄弟几人分家时定的,那时的委员长才九岁。
只是这两个字,也是大有来头。
委员长父辈兄弟三人,其祖房分别名为夏房、商房和周房。
委员长之父行三,分的祖房便叫周房。
蒋父病故后的第二年,众长辈为委员长兄弟三人分家,议论将盐铺归为一家,祖房分为两家。
其实这个时候,委员长的弟弟早已早夭,家中兄弟只有他与同异母的大哥蒋介卿。
长辈之所以如此分,只是因为盐铺的价值最高,不太好分,有意多立了个名目罢了。
蒋氏族老从委员长父辈“周房”及委员长这一辈在宗谱中属“周”字辈,推及西周两位帝王的都城丰邑和镐京,各取第一字定为房名,分给委员长的祖房故而名为“丰房”。
分给三弟蒋瑞青的祖房名为“镐房。”
因三弟早亡,便由同母兄弟委员长兼祧承袭。
同父异母的大哥蒋介卿则继承了蒋氏盐铺。
千万别小看这个盐铺,比蒋氏祖宅有价值多了。
蒋父逝世时,还是光绪二十一年,紫禁城里说了算的还是慈禧,清朝的江山相对还是稳固的。
盐是清朝的主要税收来源之一,不是谁都有资格开盐铺的。
蒋家能成为溪口镇十甲富户之一,蒋父能为兄弟二人攒下这么大的家业,全是靠这个盐铺赚回来的。
蒋父逝世后,为了争夺这个盐铺的继承权,委员长的大哥蒋介卿还与继母,也就是委员长的生母王夫人发生过不小的纷争。
族老肯定是偏向已成家的长房的,最后盐铺归了蒋介卿,还从蒋父遗款中分了一大笔钱给他,让蒋介卿另修宅院,祖宅和田产归了委员长。
后人评说,蒋氏先辈取“丰”“镐”二字为房名,暗谕蒋氏有帝王之相。
其实只是为了讨个好兆头罢了。
后来,委员长给蒋太子和养子纬国取字时,依据的便是祖宅的房名。
蒋太子字“建丰”,养子字“建镐”!
这才叫有寓意。
小车停在蒋宅门前,路过的街坊只了瞄了一眼,便自行其事,并无多少好奇之意。
因为这样场景他们已见的太多了。
年节时,正逢西安事变,在镇上看戏的蒋介卿听闻委员长遇难,生死不知,惊吓之下,突发心脏病,不治身亡。
因委员长在事变中受了伤,再加事变首尾还未了理,所以等到四月份时,委员长才亲自赴溪口治丧。
国民党主要政要全来悼奠。
冯玉祥,阎锡山,李宗仁等,均在其列。
光是小车,就排到了数里之外。
所以街坊已是见怪不怪了。
听到门外的动静,宅院的大门被打开,一个老妈子看到小车,喊了声“贵客登门”,便进去通报了。
王世和也没客气,让随从拎着行李,带着方不为进了大门。
刚过照璧,一位稍有些福态的老太太携一对年轻男女从内宅走了出来。
老太太自然是委员长的发妻毛夫人。
她比委员长要大五岁,十九岁时,与刚刚十四岁的委员长成的亲,但十年后,才生下了建丰同志。
算一算,今年已经五十六了。
男的有些瘦削
第八四五章 冷灶(求月票)
这一照应就是十一年。
自建丰同志记事起,王世和就开始帮忙带他了,一直到他十一岁时,王世和跟随委员长去了广州之后。
方不为估计,在建丰同志心里,见了王世和怕是比见了委员长还亲。
“建丰!”王世和握住了建丰同志的手,又看向了蒋方良:“这是弟媳”
“对!”建丰同志点头道。
王世和暗暗的叹了一声。
若是父子和睦,此时建丰夫妇肯定会被留在南京,哪里会被委员长撵到祖宅面壁思过
“表婶,咱们进去再说吧!”
王世和又挽住了毛福梅的胳膊。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进了前厅。
进去之后,王世和才开始介绍方不为。
“这是不为,现任侍从室参谋,少将军阶,几日前,委员长还特命授他二等宝鼎勋章……你可知道,不为年方二十二岁,称得上年轻一代的翘楚……”
听的这句话的时候,建丰同志的眼皮猛的一跳。
他看了看王世和,却没从王世和的脸上看到一丝调侃的神情。
方不为这少将,是真的
此次到溪口,包括王世和在内,所有人都穿的是便装。方不为也穿着一身灰色格子西装,再加上长的帅气逼人,建丰同志之前只以为他是王世和的副官或是秘书。
哪里能想到这个年轻人竟然已和王世和的军阶平齐
建丰同志虽然离国十二年,但回国已近半年,国民政府内的大致情况,他还是了解了许多的。
比这年轻的少将不是没有,但那全是关系户,都是虚职,跟明朝那种刚出生就有世袭罔替的爵位继承的官职是一个性质,根本做不得数。
方不为这一种,别说见,他听都未听过。
看王世和介绍时,明显带着一丝郑重,建丰同志顿时收了轻视之心,双手握住了方不为的手:“不为还真是年轻有为!”
“是侍卫长过誉了!”方不为谦虚的笑了笑。
在这种场合争辩现在还未授勋授衔,根本没什么意义,方不为索性认了。
“你们二人年龄相若,日后应当多亲近亲近!”王世和又笑眯眯的说道。
听到这句话,建丰同志和方不为同时心里跳了一下。
什么意思
按王世和的想法,建丰同志是委员长的长子,百年之后,所建的这些功业,肯定是要传给建丰同志的。
建丰已二十七岁,正是年富力强之时,思想也趋日成熟,也当是培植亲信的时候了。
方不为刚过弱冠,便已是如此的光彩夺目,称他一声年轻一辈的翘楚,怎么也不为过。
这样的天才人物,不早早的笼络在手下,简直就是犯罪。
方不为则想的是:原来谷振龙把自己塞给王世和,不单单是怕把自己留在南京,会不会和马春风又闹出什么妖蛾子来。
怕是也和王世和想到一块去了,想让自己趁建丰同志失意之时,先来烧烧冷灶
把自己的路铺的这么远,真是难为谷振龙了。
此时的建丰同志,还真没有常人所想像的那么风光。
二五年的时候,他就被委员长送到苏联留学,当时国民党执行的还是国父留下的“联俄,联共”的政策,两国正是蜜月期,苏联给建丰同志的待遇还是相当不错的。
但不久之后,国共决裂,中俄反目,建丰同志不但没有了以往的待遇,更是被控制了人身自由。
之后,甚至被送到了劳改农场,一度被苏联当局做为重点政治犯看管。
可能是迫于压力,也可能是委员长与母亲离婚,娶了宋夫人的事情,刺激到了建丰同志,建丰同志在苏联,很是发布了一些对委员长不利,甚至是仇视,狠绝的言论。
每次有批斗委员长的言论大会,建丰同志总是急先锋。
后来更是公开声明
第八四六章 陪太子读书(求月票)
毛夫人和王世和都认为,一应礼节,都应按照传统习谷办理。
当然,只是按照世家大族的规格,不提什么委员长不委员长。
而且委员长也不会让他们提。
虽然是补办,但蒋氏怎么说也是大族,肯定不会过于简单,而且还要请蒋氏族老拿主意。
两个人一条一条的商议着,王世和的秘书坐在下首奋笔书,将两人谈论的内容一字不差的记录了下来。
建丰同志出国时才十五岁,回国已近中年,哪能记得这么多的繁文缛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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