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我对你一见钟情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九步天涯
战狂驱马上前,道:“王爷,长青舍最新传来的消息,镇国将军在北镇的时候,大队人马往京城过来,但是车马之中似乎并没有镇国将军,他约莫是直接转道来了京城也未可知,现在怎么办”
白月笙此番动作并不大,但若是知道蓝漓身体内情的人,想必也明白他的最终目的是睡火莲。
毒是玉海棠下的,玉海棠本身和大长公主之间有扯不清的牵连,那么,镇国将军会不会也知道睡火莲的用处
白月笙原本就微微皱着眉毛,褶皱越发的深浓。
战狂道:“镇国将军那边,有肃亲王府的老王爷坐镇,理应不会出什么问题……”
“先回府,然后直接去别院。”
“是!”
……
十里长亭,官道萧索。
一个锦衣华服的老人坐在长亭内的石桌边,身后跟着个黑衣冷面的护卫。
老人虽上了年纪,但看起来保养的极好,红光满面,鹤发童颜,灰色的大氅之下,捧着一个小小的暖手炉,别瞧着小巧又不起眼,但却是最上等的璋铁所造,恒温极好,抱在怀中,一般能暖上三五个时辰也不凉。
护卫则一身黑衣宽袖劲装,长发用一根皮绳简单束在脑后,几缕发丝轻垂,一张冷脸看似面无表情,实则,那双眼眸仔细的审视过所有可能出现危险的地方,一丝一毫都没放过。
悠悠的,坐在石桌边上的老者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叹息一声,“哎……好困啊……”
身后,睿涯滞了一下,眼角没忍住抽搐了一下。
这种情况,这种地方,这种场合,这一声好困实在是太过突兀太过煞风景。
“你说那镇国老头今日会不会从这里过”肃亲王百无聊赖,等的有点太久,面上露出迷茫神色,“这么多年不见,那老头难道是脾气变了,老夫我算错了都这个时辰了,真是……”
“不知道。”睿涯冷冰冰的吐出三个字。
肃亲王哼了一声,“没意思的家伙。”说着便站起身来,“老夫不等了,这就回府睡觉吧。”朝着不远处那朴素的马车走去。
睿涯也亦步亦趋跟了上来,走了两步,肃亲王忽然停住脚步,瞪向睿涯,“你跟着来做什么”
“回府。”
肃亲王大怒:“蠢货!老夫随口说说,你不拦着老夫便罢了,还顺杆子趴滚回去!”
睿涯没动,打了油纸伞遮去肃亲王头顶的雪花。
肃亲王眯起眼眸,花白的眉毛之下,那双看起来带着睡意的眼中,实则闪着精光,他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叹着气回到亭子里坐下,悠然道:“那老匹夫啊,哼,老夫就在这里等着,他要是敢不从这里经过,看老夫以后怎么收拾他!”
一主一仆便这样坐在长亭之中,一等就是半个时辰,睿涯素来冷沉,没什么反应,肃亲王也没再说话,支着下颌在石桌上打瞌睡。
忽然,睿涯眼眸一眯,“来了!”
肃亲王被这忽然的声音一吓,头猛然下掉,还好反应及时,才没撞到石桌,他睡眼惺忪的抬眸,“什么”
“你听。”
肃亲王侧耳一听,不远处,似乎有马儿嘶鸣和马蹄踢踏的声音,在这样的大雪天显得异常的明显,他摇了摇头,瞌睡醒了大半,“真的来了。”
他呐呐的说了一句,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等视线落在那古道上的时候,已经没了方才慵懒,反倒带了三分锐利,三分冷沉,三分平静。
不远处,一队骑士由远及近,都穿了轻甲带着灰色的披风,为首的一人年约半百,英雄髻上束着七星冠,刀琢斧刻一样的脸庞,看上去便是那种异常严肃从来不会玩笑的人,腰间的长剑随着战马上下浮动,鬓角斑白,却分毫不损害他周身的气质,整个人给人一种英雄迟暮之沧桑。
肃亲王坐在亭内瞧着,没动静。
那一队骑士策马而过,为首的将军想起什么,策马前行的时候,回头瞧了亭子一眼,便是这一眼,霎时让他眼眸微眯,直接勒住了马缰,后面的人也是措手不及,立即停住了前行的步伐,一时之间,马儿嘶鸣之声此起彼伏。
肃亲王慢悠悠的起身,态度怡然的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才看向那为首的将军,淡淡道:“怎么,见了老朋友,也不下马打声招呼吗”
那为首的将军淡淡瞧着肃亲王,顿了一下,翻身下马,行走之间如带着风,几步到了肃亲王跟前。
将军身材高大,穿着软甲披风,手扶佩剑的样子看起来气势巍然,一身锦绣华服的肃亲王便显得略微单薄一些,但二人站在一起的时候,气势却是不分上下。
肃亲王抱着暖炉,拍了拍将军胸前软甲,笑道,“多年不见,你倒是越发结实了。”
将军缓慢但坚定的将自己胸前那只手拉下来,淡淡道:“你胖了。”
肃亲王手一滞,眼角忍不住抽动了一下,唰一下将手收回,冷哧,“你这嘴巴还跟离开的时候一样讨人厌。”
将军扯了一下唇角,似乎是个笑容,“你也没有多讨人喜欢,彼此彼此。”
肃亲王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笑道:“知道你今日要回来,老夫亲自在这里等着迎接你,怎样,是不是很感动。”
将军挑挑眉,似乎是在思忖,半晌才道:“还行吧。”
肃亲王拍了镇国将军肩头一把,“老伙计,欢迎回到这是非横生的京城来啊。”
一时间,镇国将军也是感触颇深,久久才嗯了一声,接过肃亲王不知何时准备好的酒壶,大大饮了一口。
酒是烈酒,也是往昔常喝的酒,只不知为何,那味道似乎却有些微的变化。
肃亲王也饮了一口,淡淡道:“去过皇陵了”
“嗯。”镇国将军沉默了下,才道:“快马加鞭,总算见了最后一眼。”那声音之中,带着几许复杂。
肃亲王道:“如何”
镇国将军又是沉默半晌,才一字字道:“她是中毒而死,不是什么心疾。”而若非是他常年在外,又回来的迟了,她也不会是这个下场。
这次,轮到肃亲王沉默。
“你打算怎么办”
“她犯错,自有律法处置,不该是这个下场。”
镇国将军的声音,是掷地有声的。
肃亲王默了默,“你可知道是谁下的手”
“这全天下,想要她命的人不少,但真正有能耐办得到,而且还有必须取她性命的理由的人,无非就那两人罢了。”
肃亲王叹了口气,“老夫早已不过问朝政多年,那些事情,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过你既然回来了,走,随我先喝一杯去,咱们多年不见,且先叙叙旧吧。”
镇国将军微微皱眉。
他的身后,一个副将打扮瞧着便十分机敏利落的中年消瘦男子道:“将军……”那阻止的意思,是很明显的。
肃亲王道:“怎么,这点面子都不给吗也罢,你若忙便去吧,只当老夫没说就好。”肃亲王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转身往马车走去,睿涯连忙跟在身后打着油纸伞,为老王爷遮去头顶的雪花。
他因为连年腿疾,后虽然被蓝漓治好,但其实还是落下了病根,走路的时候难免与常人有异,在大雪之中,那略微佝偻的身子,虽是锦衣华服,但不知为何,看起来萧索而落寞。
镇国将军眼眸一眯,下意识道:“等等!多年不见,老夫已是年过半百,也的确需要和老兄好好叙叙旧。”
那中年消瘦男子面上露出焦急之色,“将军!”
镇国将军抬手阻止他多说,“你们先进京,让贾谊跟着我就是。”
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走上前来,道了一声是,那中年男子咬牙,还要在说什么,镇国将军已经翻身上马,随着肃
亲王策马离去。
中年男子低喝一声,“将军——”
他的身后,两个随从道:“怎么办”他们之所以赶在今日进京,当然不仅仅是为红袖大长公主奔丧的。
这中年男子是那十七八岁少年贾谊的父亲,唤做贾承,思考了一下,道:“暂且先回府,乔装一下再去皇家别院,要快。”
睡火莲是北狄人需要的东西,只要将那东西拿到手中,便不算是断了和北狄人的联系,他们也便还和北狄人做得成盟友……而他们有了北狄人这个盟友,便是皇上和太后也不会轻忽他们,他们才有和皇上和太后叫板的强有力后盾,即便红袖大长公主有再多的不是,但终究还是他们的主母,决不能这般不明不白的为有些人背了黑锅!
……
大雪漫天,越下越大,没有分毫减弱的势头。
京郊皇家别院,原本稀疏平常的守卫,因为近一段时日附近的不安生,不得不变得严防紧打起来,除了别院本身的守卫之外,里面进驻了御林军,外面增设了骁骑营卫兵,一日十二个时辰轮番换岗驻守,卓北杭亲自坐镇,可谓里三层外三层。
别院极大,原是前朝的皇家园林,改朝换代之后,因为避过战火洗礼,保存完善,后又经太祖和先帝派人修缮,景致优美无暇,可算得大周京都一处亮眼的存在,其中当值的奴才和工匠也有无数,平日里生活在这样的环境,既拿了高额的月银,又饱了眼福,当真也是一举数得。
睡火莲便植在芬芳园的正中。
因为这种话原本是天罗进贡,来到大周京都之后,极难养活,还是资历老的花匠颇废了些儿周折和时间才让它存活下来,但也因为生长习性
194、王爷在等你们
叶静美下意识的捏紧了手中香囊的口袋。
封少泽神情也是有些凝重,但该来的总是要来,躲也躲不掉。
他深深吸了口气,掀开车帘,朝外一看,眸中忽然露出意外之色,“王爷,怎么是你!”
叶静美也是一怔,难道是白月笙来了可今日白月笙不是要陪着叶赫王的吗……
封少泽已经弯身出了马车,叶静美侧了侧身子,顺着车帘掀起的角落朝外一看,官道之上,一人骑马而立,手中握着油纸伞,挡去天上不断飘落犹如鹅毛的雪花。
那人温厚儒雅,身材颀长,虽眉目略微深沉,长眉微微皱着,一身暗蓝色锦绣朝服偏生给他穿出几分书香之气。
那不是别人,正是沁阳王白月辰。
叶静美下意识的松了口气。
白月辰和白月笙的关系她太过了解了,既然来的是白月辰,那必定是前来帮忙而不是来寻衅的。
马背上,白月辰问道:“拿到花蕊了吗”
“嗯。”
叶静美蹲在车帘前,点了点头,“本来计划先去鄱阳湖,那里叶家有一处钱庄分号,今日有事必须要进京,所以想着到了那处再想办法赶在夜间回来……王爷是来接我们的”
白月辰点头,“是,阿笙告诉我这边的事情,我已经在此处等了好一会儿了,这便随我走吧。”
“好。”
……
皇宫御书房
梅若华身子每况愈下,太后传召封少泽无果,恰逢听说白月笙在御书房内,便直接到了御书房来,想要问问白月笙,蓝漓那病当真那般严重,严重到让封少泽分神移步皇宫为梅若华看一看的时间都没有吗。
却不想,白月笙在御书房停留的时间本就不多,太后到来的时候,白月笙已经离开皇宫,太后扑了个空。
御座之上,白月川慢慢抬眉,“母后,您来晚了。”
自上次叶静美的事情之后,白月川和太后便不冷不热起来。
太后道:“你又知道哀家来是为何了”
“若华重病不起,住在长乐殿偏殿之中,受专人照顾,在这皇宫之中,本就不是什么秘密,朕想不知道很难。”
太后深吸口气,“既然阿笙离开了,那哀家在这也便不再久留了。”说着转身就要走,却在这时,王进急急忙忙奔了进来差点撞到太后。
“不好了不好了……皇上,别院那边出事了……”
“混账!”太后低叱一声,王进脚步收势不及又不敢撞到太后,只得朝着一旁栽了口气,哀叫一声,口中连忙道:“太后息怒,老奴罪该万死,太后息怒,太后息怒……”
白月川声线有些冷,“怎么回事”
王进爬了起来,扶了扶脑袋上歪掉的纱帽,“别院——”他忽然僵住声线,不吱声了。
本来要走的太后也停住了脚步,“别院是京郊的皇家别院莫不是有人动了睡火莲”今日初雪,那别院之中,能让王进如此惊慌失措的事情,也只有那株睡火莲了。
王进飞快的看了白月川一眼,垂下头去。
太后滞了滞,知道白月川还介意自己前些时日插手朝政,插手叶静美的事情,深深吸了口气,道:“川儿,母后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为你分忧,当然,若你不需要,哀家以后什么事情都不会过问。”
白月川慢慢道:“那样最好。”
太后叹了口气,“算了,你在此处处理吧,哀家去看若华了。”说着,便由着李嬷嬷扶着,离开了御书房。
御书房的门当的一声,轻轻的关了起来。
外面,太后朝着李嬷嬷使了个眼色,李嬷嬷立即会意。
御书房内,白月川沉声道:“怎么回事”
“万岁爷,不好啦,别院那边传来消息,有人乘着大雪摸进了别院之中,企图盗取睡火莲……”
“所以,睡火莲呢”
王进表情僵硬,“不……不见了……”
“废物!”
白月川冷冷说着一声,声线其实不高也不低,和寻常说话的时候是没什么两样的,但是周围的奴才却吓得全部不敢吱声,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半晌,白月川问道:“可知道是谁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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