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唐窃国的日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无刀子
安市城一战结束后城主知道唐军还会再来,在太宗启程之前他在城头揖首相告,如若下次再来征讨希望唐军不要屠城,杀戮他的同胞。
奴隶市场只买得到新罗女奴,买不到高句丽女奴,出来混的高句丽籍人都是男人,除了东北以外他们可以在中国任何地方从军,如果新罗女奴想被解救只要冲着他们叫一声“欧巴”就可以了。
佛曰前世五百次回眸才能换来今生一次擦肩而过,前世一千次相知才能换来一次相爱。
浑身软趴趴要靠壮阳药才能硬起来的富家翁,和除了心软全身都硬的硬汉,不同的女人有不同的选择,生活是自己选的,怎样的人生轨迹是自己的选择决定,风水只能调剂命运,不能改变命运,即便占着风水宝地一心朝着死路走一样没用,大势已去,哪怕含参片也只能吊命一时,回天乏术。
随着门轴发出的闷响,安礼门在王守善的面前缓缓打开。
西内苑种满了樱桃,安礼门城门口却和长安城的普通人家一样种满了榆树。这道门并没有跟玄武门一样设置内翁城,西边有一座小土山,山上有个亭子,亭子下面有一片宽敞的平地,打马球小了点,玩蹴鞠可能刚好合适。城门的东边接着王守善去过一次的千步廊,吃廊下食就在那里了,王守善的肚子忍不住叽里咕噜地响了起来。
“办完了事再吃饭,这点饿扛得住吧”来瑱笑着问道。
王守善的肚子又响了一声,来瑱无奈摇头,纵马疾驰。
隔着内河千步廊西边就是凌烟阁,那里就是王守善第一次遇到张涛的地方,
虽然功臣的画像肯定是阎立本的真迹无疑,但是收藏一个男人的画像有啥意思呢
戒备森严的宫禁对雅贼来说如若无物,这年月能当贼的都是高手,因为武落蘅的求救,太子瑛披甲闯大明宫,他是真的救母心切还是别有目的。
那么多侍卫何必用得着他亲自出手,王守善也是服了这一家人了,每个人都在演戏,带着周围的人跟着他们乱转,最后全部人都被玩得团团转。
在这种特殊时期即便是安西节度使的儿子单独行动也很危险,执失善力派了二十骑与夜莺一起跟了过来。
西域城主的宫殿哪怕全部用金子砌的都没有太极
第七百零五章 作室门之变(三十三)
成为强者之后要习惯管闲事,大家都找中国人来评理,朝贡就跟交保护费一样,隔壁卖布的小贩被卖馕和羊肉串的欺负了,当大哥的要帮小弟把场子找回来,不帮他把场子找回来他以后交保护费就偷奸耍滑。挥舞拳头要肚子饿,闲事不想管,舒服不如躺着,等下一次出去玩的时候世界变得天翻地覆,自己的小弟投靠别的大哥了,再想把那些小弟叫回来小弟们不理老大哥,除非老大哥把新大哥打败,不然他们不会再孝敬保护费了。
小老弟那么不上道老大哥狞笑着挽起袖子要教训他,结果小老弟却找新大哥去了,新大哥借此机会大动干戈改朝换代,打输了老大哥在村里再也没有过去的威望,虽然不用跟其他小老弟一样交保护费,那种旦握权为卿相,夕失势为匹夫的苦涩是只有自己才品得出来的。
千步廊的尽头有一座弥山,弥山之巅有一个星布的建筑群,看起来就像是驮载在龟背上的仙山,顺着千步廊拾阶而上就可以到达,中庭甘泉蜿蜒而过,七彩流光倒影在仙山上,一股食物的香味从楼阁上飘了过来。
王守善估摸着平时吃廊下食就是在那里准备的,大半夜的也不会有哪个鬼大臣跑到太极宫来上朝,只有数个宫娥站在楼前看着烈焰冲天的未央宫窃窃私语,未瑱没有去管她们,在宫墙前勒马转弯跨过了渠上小桥往武德殿冲去。
上一次王守善做贼偷溜进来的时候这里空无一人,如今城墙上站满了哨兵,看到有人来了他们纷纷举起手里的弓对准了诸人,仿佛敢有妄动立刻放箭。
“站住,来者何人!”一个头戴虎头帽的校官在城垛后大喊。
“借东西来的。”来瑱摆出公子的架子,仰着鼻孔说道。
“借东西什么东西”
“砲车。”
“哼,公子睡迷糊了吧,这里没有你要借的东西。”校官嘲讽着来瑱,而就在这时汉长安的响箭又响了起来。
“听到了没有”来瑱用马鞭指着身后“军情告急,老子要征调武库里的砲车,再他妈挡道小心尔等狗头。”
“你的鱼符呢”
“鱼你妈的符,快开门!”来瑱双目怒瞪,一副穷凶极恶状,胯下的马发出不安的嘶鸣。
“光打雷不下雨,哪个狗日的让放的响箭。”王守善嘀嘀咕咕得骂,威慑不起作用,再放响箭就跟小娘们叫救命一样,越叫越激发人的兽性。
流氓最喜欢说一句话,尽情地叫吧,就是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的,这个时候只有痛打一顿鸟人的狗头才知道锅是铁打的。
“这位校尉,我是皇帝特使,这是我的敕书,还请你给行个方便。”王守善将李隆基给的敕书掏了出来。
“丢上来。”那个校尉伸出手。
王守善估算了一下,一个轻飘飘的纸卷是断然不可能丢上去的,于是叫一个飞龙骑,打算让他用弓箭将它给射上去。
“等等,你干什么”还没开射呢,那个校尉就喝道。
“你不是要看敕书吗”
“小贼,你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
“知道啊,武德殿嘛。”
“知道是武德殿你还敢动兵戈”校尉暴跳如雷,王守善无语问苍天,因为是武德殿所以就不能射箭了
“那你想怎么样”
“丢上来。”校尉又伸手。
“我不丢。”王守善鄙视这个武夫,一卷纸丢不上去丢什么丢。
“不丢你就别进门了。”武夫顽固不化,势要跟王守善杠上开花。
“你!”王守善气得要吐血。
牛是怎么死的迂死的,王守善想把他脑子里缺的那根弦给接上,李隆基怎么让这么不着调的人看门呢
“我是殿中侍御史来瑱,来查武库藏出纳。”来瑱最终还是将他的铜鱼符摸了出来。
“御史”守门校尉脸色微变,片刻后道“来御史请稍待,卑职马上开门。”
等他的身影消失在城垛后王守善的心情复杂极了。
不论是皇帝特使还是安西节度使的儿子都没有一个七品的御史说话管用,御史的权利真的是大得没边,他负责纠察嘛。
上可管皇帝老儿的言行,下可巡察采访,还能领兵打仗,这是一个七品官的权力么
猫吃老鼠,老虎吃猫,象吃老虎,老鼠吃象,最逆天的就是这个老鼠吃象的设定了。
遇上一个好御史能给被冤枉的人昭雪,遇上一个坏御史能将一个好人污蔑成反贼,善恶只在一念之间,是非只在唇舌中颠倒,纵使你黑齿常之英雄了得挥斥方裘也逃不出御史的手掌心。
除了憋屈,真的没别的词能形容此刻王守善的心情了。
大人物也会栽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手里,人生就那么操蛋。
“来公子,我觉得可能有很多人想掐死你。”王守善低声嘟嚷。
“我知道。”来瑱也满脸便秘“累积那么多军功却给老子一个文职……”
来瑱话说到这里就不说了,王守善明白,他心里肯定将李隆基给骂了个狗血淋头。
法律和秩序人想去遵守的时候才管用,不想遵守的时候它就是废纸一张,拿它擦屁股都嫌擦不干净。
成为群雄第一条就是无视法律,中央势力衰弱才会出现藩镇割据,有功劳有权势的军人家庭如果有了可以世袭罔替的地盘就可以自立门户,文官自己开的头,张孝嵩治水有功占了沙洲,军人杀敌有功一样可以找个山头占了,要不龙舌张家不要世袭罔替,大家还继续郡县制,再不然就恢复分封制,群雄争霸,逐鹿中原。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就跟干净的街上忽然有人吐了一口痰一样,当它变得不再干净整条街就越来越脏,只要突破了那个从无到有的临界一切都有可能发生。
但李隆基偏偏给了可以无视王法的人执法的权力,是知法犯法为非作歹还是遵纪守法声张正义,两条路自己选。
知法犯法者杀了也没人同情,遵纪守法者他管那人干嘛君闲臣忙国必兴,君忙臣闲国必衰,李家人用人胆大,敢放权,典型的赌徒,赢了就是高手,输了就是羊轱,想过安稳日子的人偏偏跟着一个赌徒混,一辈子都别想安宁了。
跟着这种老板混很没安全感,但每一天都很刺激,很适合喜欢在刀尖上跳舞的亡命徒。
伴食宰相受不了那个刺激,把风险都推给了姚崇,于是他就退了,位置让给更有能力的人。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不敢冒险的人多了,敢于
第七百零六章 作室门之变(三十四)
和平时期的军队就像是武库里的刀剑,要仔细擦拭细心保养,战争爆发的时候才能招之即来,来之即战。
军户之家世代从军,平时为民战时为兵,不用练直接就可以用,然而魏晋时期文人雅士垄断了上层社会,军户社会地位低下,到了不经过准许不允许脱离军籍的地步。为了让后代脱离军户祖宗拼死杀敌,武器、盔甲、战马都是自备。北方胡人都把汉女当两脚羊吃了,文人嗑五石散偏安江南,不止寒门子弟不服,军户也不服,整个晋朝一副亡国之相,也让中国陷入了大分裂割据的大混乱之中。
崇文抑武就是将国之重器假手于人,汉献帝虽然比北周儿皇帝年长了不少还是没见得多明白事理,最后曹丞相和杨丞相就将俩孩子手里将大宝给取走了。
推着一个习惯了和平安逸的儿子上战场就跟送他去送死没什么区别,猎户在军队里爬得快,农夫和小商贩爬得慢,容易被当成消耗品,朔方男丁基本上已经被抓光了,这一次轮到中原逃户,国家将生育年龄提前,然而这些新生儿要是还继续让娘抱在怀里养十年二十年后依然是战争的消耗品。
弥山上的宫殿群是尚食内院,宫女可以给大臣们送饭,大臣却不能登弥山,男女大防摆着,女官是皇帝非正式的后宫,登高才能望远,不登高山就会成为阻碍视线的屏障,后山的林子就是些普通的绿树,不会四季开花有什么好看。
尚食内院的女人就跟梨园的女人一样,成了保护粮仓、武库转移视线的工具。
即便女人看到了后山藏着的投石车还是不知道那些器械是干什么用的,男人对机械痴迷,女人对机械嗤之以鼻,她们天生就对理工类的东西没兴趣。
投石机的射程多少步、石弹重量几何,射击标尺怎么制作,人力抛石机和杠杆抛石机的区别是什么,当木头不够时用什么金属代替。问花枝招展的小女娃这些问题就跟鸡同鸭讲,因为不懂所以才被安排使用弥山上的宫殿,从弥山通往武库没有路,为了不弄脏绣鞋和裙摆她们也不会踩过到处都是落叶的林地下山,有那么华丽又干净的千步廊她干嘛要走泥路呢。
精致的食具、怎么将食物摆得有新意又有食欲、怎么让自己走路的时候衣带飘飘才是那些平均年龄二十不到的女子关心的。
从一个囚笼挣脱到了另一个更大的囚笼里,这个囚笼它太大了,让人根本就感觉不到它的存在,在碰壁之前她可以随便飞。
她明明是自由的,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住在那么漂亮的房子里面,站在弥山上还能俯瞰整个太极宫,她怎么可能是个囚徒呢
为了攀权富贵宫女跟有家室的大臣眉来眼去,出宫后就当大臣的别宅妇。
她还是觉得自己很幸福,普通女人布衣荆钗,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就是大妇脾气不好,老是欺负她,只是每次郎君来了跟他抱怨两句他就会宽慰自己,哭一哭心情就好了,这种生活哪里不幸了
金步摇,翠耳铛,挽发对镜贴花黄。红烛照蓉帐,博山夜焚香,人面桃花裂玉帛,笑意嫣然泪国殇。曾照吴王家中月,今照汉唐禁里人,闲愁不知梦归处,玉奴晚嫁商人妇。绣帘高卷依窗坐,回首还望帝王家。
有人甘愿做笼中鸟,以为当行为放荡不羁玉臂借人枕的女诗人就是自由了,可是有很多女人不愿意过那种依附男人而生的生活。自由的鸟想当女官,不是六尚的女官,而是和男子一样位列朝堂,诉说自己的治国理念,甚至是临危受命,解救国家于危难之中的女中豪杰。但她们的梦想是不可能实现的,这就是大囚笼的笼壁,男人跟女人谈情说爱、聊聊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可以,当同事不可能,官职总共就那么多,已经有宦官在争了,再加上女人竞争会更激烈,秦始皇都能被说成残暴,一个毫无背景无依无靠的女人还不知道被中伤成什么样,文坛魁首都能被整疯,前朝那么危险,女人还是该留在家里相夫教子,闲得没事做就打叶子牌,别出去丢人现眼。
武则天闯得头破血流才开创出来的女子从政之路就这么一点一点被那些笼中鸟给破坏掉了,她们不仅是男人的累赘,也是女人的累赘。等新鲜劲过去了再在金屋里藏娇娃男人就觉得很麻烦,失去了利用价值就要被抛弃,门前有辆车,它会送娘子回娘家,如果没有娘家也会给一点分手费,大手大脚花钱惯了这些钱用完了就只能跟乞丐一样找男人去要了,那个时候娘子就能看到伪君子的真面目,他会劝娘子自食其力,对么冠冕堂皇,他明明不愿意跟女人同事的,跟人聊天还说女人怎么贪得无厌,好像他自己惧内养外宅很了不起一样。名声直接影响官声,官声不好升迁无望,前朝的游戏就是这么玩的,长安城内的下堂妻和弃妇很多,那些只知道哭和穿衣打扮的女人把女子从政的路给堵死了。
汉帝宠阿娇,贮之黄金屋。咳唾落九天,随风生珠玉。宠极爱还歇,妒深情却疏。长门一步地,不肯暂回车。雨落不上天,水复难再收。君情与妾意,各自东西流。昔日芙蓉花,今成断根草。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
皇宫就是一个庞大的没有盖子的笼子,有很多花鸟在宫里叽叽喳喳鸣叫不停,男人心情好了就给她怜爱,心情不好了就懒得理会,牡丹、海棠、樱桃、梨花组成的华丽牢笼忽然有一天被一只长相狰狞的怪物给撕开了口子,鸟儿们惊叫不止,去寻找那个庇佑她们安全的男人,但那些“男人”已经带着自己的老婆孩子跑了,留下了鸟儿们独自面对怪物。有飞得快的云雀从缺口里飞了出去,她看到的是无尽的怪物大军。
怎么办
有人朝她吹了个口哨,一位披着金甲的女将军让她重新回到笼子里去,武库里的投石机和石弹能砸死那些怪物,把假山拆了石弹就来了。
李唐的娘子长得胖,利用自己身体的重量和肌肉的力量就可以将投石机炮梢拉起来,就跟拔河差不多,多人一同拉下杠杆就可以抛射另一边的石弹了。
假的山永远是假的,真正的山有一股雄浑的力量,为了浮华优雅的生活而顺从有钱有势人的诱惑就跟只看得到米的鸟儿一样自投罗网。
穷养儿子富养女,实际上不是每个家庭都能富养女儿,自己本身就是个穷鬼怎么富养,那么多贵族玩命剥削,存嫁妆都困难,儿子要吃饭,老母要养老,哪有闲钱养女儿。
穷养的女儿会过分在意别人的眼光,逐渐放弃掉自己的自尊和主见,通过乞怜获得感情。进了宫吃穿用度全部都是顶级富人的,重新回到那个贫寒的家她会适应不了,琉璃盏和破瓷碗有多大区别,都是喝水用的,她失去了优雅从容地享受平凡生活的能力。
见惯了锦衣华服的公子,忽然看到自己黝黑枯瘦的耶娘会产生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在宫里她们讨论的是过节要准备什么节目出风头,回了家要开始为柴米油盐精打细算,喝热水可以避免生病,问题是家里没钱买柴火烧水,喝生水容易拉肚子,正哭得稀里哗啦的时候妯娌出现了,不阴不阳得讽刺家里又要有个吃闲饭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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