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仙路奇葩多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半伤不破
这间房子的主人是酒吧老板的朋友,同样打算出城躲避战乱,而且干脆就不打算回来,所以林天赐提出打算租房子的请求后,对方干脆把房子以白菜价的价格卖了。
至于货币嘛。
多元宇宙绝大多数位面都还使用金银作为货币的材料,不过因为形制各不相同,林天赐在其他位面得到的货币并不能直接花,却也有作为金银本身的价值。
掏了一枚赛普鲁得到的金羽,对方立马留下地契房契,驾着马车就赶紧出城去了。
在平时,那么点金子是买不到优良地段的好房子的,但现在不一样,对方几乎是给钱就卖,认真算起来林小哥儿还吃亏了。
这倒是无妨,林天赐次元口袋里光金子拉出来都有快一吨重,这还不算宝石什么的硬通货……
搞定了落脚点,林天赐倒也不急着立刻跑出去寻找,先看看房子咋样,顺便联系一下赛莉,‘奇卡怪界’这个奇葩的名字完全想象不到这是个什么位面。
林小哥儿买的这间房子是一个二层建筑,一进门首先就是前厅,也就是招待客人的客厅,前屋主几乎把所有家具都留下了,毕竟那玩意儿不适合带着一起跑路,倒也不至于显得特别空旷,主要摆着一些沙发茶几之类的东西。
再往里面走就是厨房和餐厅,锅碗瓢盆什么的同样很齐全。
后厅则有两层,一层是一个主卧室,最起码床还是有的,就是没有被子什么的。通过楼梯往上走则是一个小些的卧室。
楼梯间后面还有个可以打开的门,那里连接着一个十多平米的后院,后院一侧还有个柴火房。
灰脊城似乎在很北方的位置,现在的天气确实是凉爽,但到了冬天就不是凉爽的问题了,这可不是有集中供暖的前世天朝,家家户户都只能烧木柴靠壁炉取暖,所以堆放木柴的柴火房也是标配。
林小哥儿从外到内转了一圈,感觉还算满意,自己短则半个月,长…..说不定会在这里住上几个月,作为落脚点已经很不错了。
接下来就该联络赛莉,问问所谓奇卡怪界到底是个什么位面,然后想办法打听打听有关于‘流星’的情报,最起码也要知道流星坠落的大致范围,他才好出城去找。
大致就这么多。
而当他心里盘算着之后该怎么办的时候,林天赐耳朵一动,像是听到了一些声音。
那像是一种痛苦的呻吟,声音很低,如果不是修士耳聪目明,还真有可能被忽略过去。
在一座刚刚进行了战争的城市当中听到这种声音并不奇怪,但林天赐侧耳辨认了一下,发现声音像是来自头顶。
他现在正站在柴火房中,抬头看向用稻草铺设的天花板。
紧接着,一阵吱吱呀呀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一个黑乎乎的人影从那上面横着掉下来。
林天赐正好站在那下面,赶紧侧移半步,伸手去接。
好在高度不算夸张,不然以林天赐的根骨,还真接不住人。即便如此也感觉手臂酸痛,像是被狠狠拽了一下似的。
这时,他才发现从上面掉下来的是个女人,裹在跟破布似的斗篷里。
不过还不等他惊讶一下,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酸臭味儿,不仅辣眼睛,还特别辣鼻子……
–‐‐——–‐‐——
赫蒂做了个梦,很难得,起初并不是个噩梦。
她梦到和蔼慈祥的父亲仍在,甚至梦到了小时候就去世的母亲,他们像是站在远方,静静且微笑着。
但很快,火焰般的云雾闪过,把她的美梦烧的一干二净。
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动乱的夜晚,暴怒的民众闯入了进来,将她父亲拖走毒打,往日里惟命是从的卫兵丝毫没有阻止的意思,甚至还趁机洗劫属于她家的财富。
赫蒂在忠心仆人的掩护下钻入密道,有幸逃过一劫,但也不得不躲在无人知晓的阴沟里瑟瑟发抖。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赫蒂不止一次在心里问自己,这个涉世不深的女孩想不明白,如果这是一场噩梦的话,她希望噩梦快些醒来。
自己一睁开眼睛,依旧身处那张柔软的大床上,身上盖着暖呼呼的羽毛被子,父亲宠溺的派女仆过来叫她起床。
但这是不可能的,因为那不是噩梦,而是事实。
虽然赫蒂一直都不愿意承认,直到她瑟缩在人群里,看到自己的父亲被推上断头台,头颅在刽子手中被高高举起。
民众爆发出的欢呼仿佛嗜血又狂热,赫蒂强忍住了尖叫与悲伤,她只是默默的留着眼泪,继续在城中游荡。
活下去!我一点要活下去!
这条命是父亲拿自己的命换来的,我一定要活下去!
这种可以被称为执念的信念让这个一直以来娇生惯养的女孩迅速蜕变,她为了活下去不得不跟野狗抢垃圾桶,甚至去吃虫子。
一连几个月来,赫蒂不得不被迫逃亡,躲在阴暗的角落乃至下水道里,听着外面的人民山呼万岁。
那本应自己守护的人民,亲手将她和她的父亲赶下台。
没有人来救她,也没有人帮助她,只有巴不得她死的民众和士兵仍在搜寻。
梦,醒了,但赫蒂反而希望自己不会醒。
眼角还挂着泪痕,在满是泥土和黑灰的脸上留下两条沟壑,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并不在最近一直躲藏的柴火房屋顶,而是被转移到了房间内。
温暖的壁炉散发着徐徐热量,这股温暖是她许久不曾感受到的。
身下是柔软的床,虽然远远比不上她曾经的那张,但却感觉软的能把人陷进去。
这是几个月来,赫蒂第一次没有因为寒冷而被冻醒。
这股舒适只持续了不到一秒,赫蒂立刻惊恐起来。
被人发现了!
她想掀开身上的盖的被子下床逃走,但关节传来酸胀的疼痛让她连抬手这个动作都变得异常困难,不得不重新跌回到床上。
这时候,她听到了嗵嗵的脚步声,像是有个人走上了木制的楼梯。
而赫蒂,避无可避。
在床的另一侧,紧邻着通往下面的楼梯,脚步声像催命符一样敲在赫蒂的心上,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暴露身份,也不知道救下自己的人到底是谁,现在她只想赶紧逃走!
无论她多么不希望面对,该面对的,总会到来。
上楼的脚步声消失,变得轻微,朦胧中,她看到一个黑发的男子端着碗走上来,一见她醒了,露出令人心生好感的微笑。
“正好,把药喝了。”
这人,自然就是林小哥儿了。
从房顶上掉下来个妹子,这事儿他也是第一次碰到,但千万别以为是多么愉快的体验。
一个大活人,就算是女性也有百八十斤,从三米多高的位置砸下来,这对臂力是个考验。
何况就算不提被砸了一下多疼,这姑娘身上的味道也是对鼻子摧残。
她像是太长时间没有洗过澡,身上一股子浓烈的酸臭味儿,加上她身上披着的斗篷其实就是一块破布,那上面还沾着不知道是泥还是屎之类的东西,混着着霉味、臭味、酸味儿,这一套组合攻击下来,因为是修士而嗅觉灵敏的林小哥儿没被熏的憋过气去就算谢天谢地了……
第714章 暗中观察
一个人到底能脏到什么程度,林天赐对此有了新的认知。
那姑娘身上披着的斗篷,其实就是一块不知从哪个垃圾桶里翻出来的破布,几乎被油泥和尘土糊的看不出本来的颜色,戳地上居然能立起来你敢信?
更要命的是她的味道。
林天赐作为修士嗅觉当然灵敏,结果杀伤力成倍提升……
把她从柴火房弄到楼上全靠拨云掌,然后掏出从赛普鲁买的睡袋,依旧用拨云掌把这姑娘装进去放床上。
隔着一层睡袋是因为他这儿没有被褥,再说,直接把她放床上,床垫就没办法再要了……
不过话说回来,一开始林天赐以为她是个因为战争或是什么原因无家可归的流浪者,但随即发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她在斗篷下面穿了一件跟睡衣似的吊带连衣裙,虽然也脏的可怕,但材质并不是普通的棉麻,更类似于真丝。
号脉的时候也发现,这姑娘的手上伤口颇多,可并没有任何的老茧,手指也修长笔直,绝不是劳动者的双手。
感觉她应该曾经是个有钱人,后来家中大变才落得这般田地。
具体是什么原因,林天赐不知道,也懒得知道。
外面那么多人都等着救援,为什么林小哥儿没管?
那是因为他管不过来,就算再怎么心善,超出自己能力的善事还是没办法做的。
在力所能及之下帮帮别人也无妨,但他并不是那种悲天悯人级别的好人,遇到了就管一管,遇不到也不会跑去找。
看这姑娘对自己十分警戒,林天赐倒是能理解,也并不在意继续道:
“你受了风寒……呃。”
感觉风寒这个词儿他们听不懂,于是他只好换一种说法:
“感冒?发烧?就是浑身乏力四肢酸痛,还伴有喉咙异样鼻塞鼻塞等症状的疾病,别担心,你没什么大事儿,把药喝了,好好休息休息就会好的。”
那姑娘看了看药碗,手抓着睡袋,把自己团成一个球形……
虽然描述起来有些滑稽,但她眼中依旧闪烁着怀疑和警惕,像一只受伤的野兽,不相信任何人。
正常,这姑娘一看就是逃难跑出来的,肯定还吃过不少苦,没这么容易就相信别人。
林天赐也不在意她相信不相信,又指了指边上的木盆:
“那是热水,你可以洗洗手擦擦脸什么的。”
听到擦擦脸,那姑娘更警惕了,仿佛是摆出威吓姿态的野狗。
“我这也没什么能吃的,只有一些肉脯和果脯,你要是饿了就先凑合垫垫肚子。”
看林天赐从一个巴掌大的小口袋里掏出明显超过口袋体积的食物时,这姑娘的瞳孔一缩,也不知道是看到了超自然的一幕而惊讶还是因为看到食物饿的。
给吃的给治病,林天赐的好意也就到此为止了,既然对方一副不怎么领情的样子,林天赐也犯不着热脸贴冷屁股。
他正要转身走,随即听到楼下传来敲门声。
“有人吗?”
这个声音让那姑娘更加紧张,林天赐看了她一眼,顺着楼梯朝楼下走去。
等楼梯上的脚步声消失,赫蒂赶紧转过身,双手扶着楼梯的扶手,从上面探出头去偷偷看向一楼。
她很清楚的知道,自己不能曝光,这副长相决不能出现在人前,因为灰脊城中认识自己的人很多,士兵也没有放弃搜捕。
她脸上厚厚的油泥和灰尘是故意蹭的,如果不是毁容的话会导致伤口感染没地方治疗,她一点也不介意这么做。
话分两头,林天赐下楼以后当然能感觉到那姑娘在楼上偷偷观察自己,修士对视线还是听敏感的。
看她对任何风吹草动都这么紧张,该不会是什么逃犯吧?
脑子里转着这些念头,林天赐打开前门,门外站着一男一女,像一对中年夫妻。
男的那个身体壮硕,但脸色发白,左臂上包着厚厚的绷带,像是有些站不稳,由自己的妻子搀扶着走。
见林天赐开门,对方惊讶了一下林天赐的年轻,随即中年女人问道:
“请问,这里是大夫家吗?我们是住在这附近的,我叫希尔,这是我丈夫克朗宁。”
看来酒吧老板不仅给林天赐介绍了个住处,还顺便告诉周围邻居新来了个大夫。
所谓远亲不如近邻嘛,来了新住户,周围的邻居肯定会打听打听。
“请大夫看看我的丈夫,他前几天受了些伤,一直不见好转,今天还有些发热。”
“我没事,你就是爱瞎操心。”
说是这么说,克朗宁现在已经站都有些站不稳了。
林天赐看了看包扎伤口的布条,那下面渗出黑红色的血迹,而且布条本身并不干净,说是绷带,可能就是用旧衣服撕了包的。
“你们先进来,我会检查检查。”
把人安排到客厅,林天赐拎起药箱,从里面拿出一把小剪刀一点点剪开包扎用的所谓绷带。
左臂上的伤口像是被什么重物剐蹭导致,而且还有烧过的痕迹,面积不小,而且还已经有些化脓感染了。
“你这伤是怎么弄的?”
克朗宁叹了口气:
“前几天晚上外面军队攻城,砸坏了港口那边的仓库,正好我在里面干活,被烧着的货箱砸了一下,多亏是空货箱,不然就交代了。”
听丈夫说起这事,妻子希尔露出害怕的神色,当时跟克朗宁一起值班的有好几个人,只有他运气好逃了出来,一整个仓库都变成了火海,其他人连全尸都找不到。
所以说啊,战争,真不是个东西。
林天赐捏起金针,在克朗宁伤口附近扎了一圈。
这让求医的夫妻感觉莫名其妙,还真没见过大夫用缝衣针治病的。
一开始有些刺痛,但很快,克朗宁感觉刺痛不见了,就连伤口未愈合的钝痛也消失了。
“你现在还感觉到疼吗?”
“不疼了,一点也不疼了。”
克朗宁刚要站起来,林天赐赶紧把他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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