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妻当道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东木禾
秦家祖孙三人就像是耳聋了,抛下她去了书房。
“观潮,你跟着暮夕和将白出去,他俩可是对你说了什么”一进书房坐下,秦佑德就开门见山的问,“他俩没给你冷脸吧”
闻言,秦观潮神色复杂的摇摇头,“宴暮夕说,上一辈的恩怨不会影响到我和他之间的关系,但前提是,我能守得住本心,别做出有损秦家列祖列宗颜面的事儿。”
秦佑德似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暮夕从不屑讨巧卖乖的说好听话哄人,他既然这么说,那心里定也是这么想的,观潮,你也不要对他有什么想法,更不要迁怒,这次的事儿,他并没有错,错的是你姑姑,柳絮是他准岳母,他为她出头是人之常情。”
“爷爷……”秦观潮心里一动,似懂非懂,“您既然这么想,那之前为什么要……”
秦佑德苦笑着接过话去,“为什么要一直招人嫌对不对观潮啊,理智上能明辨是非,但感情上我却没法无动于衷啊,可卿是我女儿,我这个当父亲的如果都不想着拉扯她一把,她就真的没活路了,但是,你和你爸不要这么干,你俩的表现也没让我失望,我很欣慰,你们做的对,大是大非面前,咱不能丢了秦家的风骨,哪怕被人说是凉薄,说大义灭亲,也不能有丝毫的退缩。”
“爸!”秦长风听着这话有些愧疚起来。
秦佑德劝道,“你不用对可卿觉得愧疚,你做的对,你是我儿子,我还能不了解你吗如果之前你隐瞒了,你会一辈子良心不安,那不是我想看到的,况且,你瞒不瞒的对大局影响并不大,暮夕是有备而来,岂会让我们有翻盘的机会也就是你妹妹,执迷不悟、死扛到底,唉,她啊,就是走火入魔了……”
“那您真的打算就这么放弃她了”秦长风问的很艰难,“还有东方叔叔说的那些事儿,您真的同意做可凌未若知道真相,未必会同意……”
秦观潮插了一句,“东方爷爷提了什么建议”
秦长风对他毫不隐瞒的说了。
秦观潮脸色难看的道,“我不同意,这不是让大姑姑左右为难吗,不帮觉得对不起秦家,可帮了又在宴暮夕那里没脸,再说,宴暮夕也绝不
第一百二十九章 去跪祠堂
秦家其他的人回来后,都被喊进了书房,好多个脸上还带着灿烂的笑意,完全想不到家里出了这么大事儿,就算在感受到书房里的气氛不寻常时,也没太放在心上。
不怪他们单纯,实在是这些年秦家走的太顺风顺水了,要名声有名声,要地位有地位,别说在帝都,就是在天下,谁不知道秦家
秦家人走出去,别人都会高看一头,收获的都是尊敬和羡慕,他们便是自小被教育要低调谦虚,心里也难免有几分优越感在。
然而,等到秦佑德说完话,所有的美好仿佛在顷刻间就粉碎了。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之后,便是不敢置信,是茫然惶恐,是手足无措,尤其是小辈们,完全承受不住这种打击,换成秦家旁支的人,他们都不会如此,他们只会愤怒和羞耻,但秦可卿是谁啊,是他们的亲姑姑,是他们一直敬佩和学习的人,是他们想要追赶的榜样,现在却告诉他们,这是一个笑话,他们都眼瞎了,他们敬佩的人其实是个蛇蝎心肠,早在二十年前就手段狠辣,害了一个无辜的人,那他们这些年都干了什么
他们情何以堪
秦佑德平静的看着儿孙们的反应,端起桌上自己最喜欢的那个茶杯,那是祖上传下来的,是御赐之物,温润如玉的光泽,精美大气的图案,让人爱不释手。
“爸,您会不会弄错了可卿,可卿怎么可能会去害人呢”先提出质疑的是秦长远,秦家二爷,他跟秦长风长的三分相像,不过气质截然不同,秦长风古板严肃,显得有些无趣,秦长远就看着知情知趣多了,说话也幽默,在医院很有人缘。
他一开口,立刻就有人附和,“是啊,爷爷,我也不信姑姑会做出这等事儿,姑姑对病人简直是菩萨心肠,我们都有目共睹,她是绝不可能会害人的。”
“爸,我也觉得这事太蹊跷,是不是有人想陷害我们秦家、拿可卿开刀了您可得好好查查,别错怪了可卿,让亲者痛、仇者快。”
“爷爷,您一定得好好查啊,要不然让表哥……”话说道一半,咽了回去,秦东阳心里懊悔,弱弱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
秦佑德也看向一直未曾开口的曲凌馨,听不出什么情绪的问,“你有什么想法”
这一问,众人就都看向她。
曲凌馨是从法院匆匆赶回来的,穿着一身黑色的职业装,头发挽的很利索,脸上画着淡淡的妆,容貌不算太出挑,却也不会难看了,比较惹眼的是她的气质,严谨又不会显得刻板,凛然又不会显得凌厉,言谈举止并不咄咄逼人,却有有股不可侵犯之感。
她先安抚的看了女儿一眼,这才斟酌的回应秦佑德话,“既然您把大家都召回,且公开说了这番话,想必,您已经证据确凿了,冤枉什么的,是您最不想看到的,如此,您的处理结果是什么呢”
这话落,众人又惊了把。
“妈!”
“嫂子,你怎么能……”
“大伯母,这事儿可不能随便认下。”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唯有秦观潮和秦明月没作声。
曲凌馨不为所动,看向秦长风,声音温和,“我相信爸,也相信长风。”
秦长风
二更 到处求情
这事发生的太突然,秦家人都傻眼了。
这时,就听秦佑德一字一字的厉声道,“从今天开始,可卿便被逐出家门,不再是我秦家的女儿,你们以后谁也不准跟她再往来,否则,休怪我不客气,还有,我要你们记住今天,谁若作出抹黑秦家,让祖宗蒙羞的事,就如此杯,我再喜欢的整日捧在手里,也会毫不犹豫的摔了。”
掷地有声的警告,一地惨不忍睹的碎片,冲击力十分强悍,秦家人脸色都变白了,更忘了该怎么反应,直到秦长风带头说话,“儿子一定谨记于心,虽死不忘。”
其他人这才纷纷回过神来表态,一个个的都诚恳的不行。
见状,秦长远心里的那点羞恼不甘瞬间就被冲散的无影无踪,麻溜的开门去跪祠堂了,他老子连最稀罕的杯子都摔了,疼爱的女儿也舍了,对他还能有心软
……
秦家这边,在秦佑德雷厉风行的强势手段下,处理的还算圆满,秦家人心里如何再惊涛骇浪,也没有他们插手冒头的余地,除了服从。
东方家那边就不顺了,东方蒲说撒手不管,那就是真的不管了,从济世堂离开后,就去了东方食府的后厨,再也不出来,烹制美食可以让他心平气和,否则,他怕自己忍不住。
东方雍不能不管,但当他出手管时,却忽然发现,他似乎太天真了,这是世道已经不再是二十年前的那个,陌生的让他惊慌。
他自认这些年交友广泛,也有不少可利用的关系,可当他请他们帮忙时,却无一例外的遭到了拒绝,当然,拒绝的都很有艺术,谁也不得罪。
却还是让他愤怒,愤怒后又是失落悲凉,他即便不是东方家的家主了,可还是东方家辈分最高的人,然而,人走茶凉的苦,他依然尝到了。
他不甘心,也不解,他都还没开口请对方帮什么,对方就先不动声色的表示自己很忙、能力有限了,他身边伺候的老人提醒,“大爷哪儿也没去,电话都没打一个。”
那就是宴暮夕那小子出手了
可宴暮夕又怎么能猜到他会去找谁呢
他不相信,宴暮夕会把这事儿搞得人尽皆知,拿来到处去说,届时,丢的可不仅仅是东方家和秦家的人,还有柳絮,柳絮就算豁出去了,她还有父亲和女儿,不会不考虑,所以,哪儿出了问题
这个答案,在他去宴家见了宴老爷子后,终于明白了。
宴崇瑞在福园接待的他,礼数很周全,态度也算不错,但当听他说完那些事儿后,脸色立刻就变了,当场就毫不客气的怼道,“所以,你今天来找我,是想让我去敲打暮夕,让他别为自个儿的准岳母出头”
东方雍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理所当然的道,“是啊,暮夕也是胡闹,咱们两家是什么关系他怎么能去帮一个外人呢说是准岳母,但我听说,云山并不同意吧所以,这婚事都没影儿呢,他就这么上赶着,给那边脸就算了,但再怎么着,也不能跟东方家作对啊,更别说
三更 这个儿媳妇不能要了
宴崇瑞自嘲的笑笑,“我没中邪,就是活明白了,所以,你今天是白跑一趟了,不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我不可能会帮你去劝暮夕。”
东方雍似被打击的有点狠,一时没说话。
宴崇瑞看着他,同情的道,“不过,看在咱俩认识这么多年的份上,我倒是想劝你一句,你也甭想着为你小儿子奔走了,你找谁都不好使……”
不过是自取其辱。
东方雍早就不解这个,下意识的问,“为什么人情就这么凉薄了”
宴崇瑞叹道,“并非人情凉薄,而是他们都很识时务,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可我压根都没提是什么事儿。”要是说出来了被拒绝,他还会以为是对方忌惮宴暮夕,不敢得罪这才推辞了,或是自诩正直,但偏偏不是,这才最懊恼。
宴崇瑞笑笑,“感情你还心盲着,你啊,年轻时可不这样,老了倒是糊涂了,你忘了东方家现在是谁做主了是你长子,而东方家在外面谁最有影响力是你孙子将白,那俩父子才最能代表东方家的门面和态度,他俩什么都不做,只你一个人在外面奔走,只要眼不瞎的都明白好么”
东方雍身子抖了抖,“明白什么”
“明白不管你开口请他们帮什么忙,都没法答应,因为东方家最有分量的俩人没开口,你越过他们去擅自做主,他们要是真应了,那不是傻”
“……”
“行了,你也甭露出这么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儿,人老了,就得服老,这个世界早就不是我们能做主的了,是将白和暮夕他们这辈人的天下。什么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呵呵,那得年轻人肯给你机会、给你面子,不然,你就别想蹦跶的动,你长子、孙子都是孝顺的,以前对你百依百顺,让你忘了这个道理了对吧没事儿,现在明白也不晚,不然,等着父子离心吧,就像云山那样儿……”说道这里,宴崇瑞也是长叹不已。
东方雍面色灰暗,尤自不甘心,“我要是真不管,那我就跟阿靖离心了,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那么对他”
闻言,宴崇瑞冷哼了声,“那都是他自己作的,你有什么好心疼的他当年没脸没皮的做了,现在就得受罚,天经地义,换成是我,甭说替他求情收场,我不打断他的腿就算是轻的。”
东方雍反唇相讥,“云山整日在外面玩弄女人,怎么没见你舍得打断他的腿”
宴崇瑞冷笑,“那是因为他单身,他要是敢娶回来,我连他第三条腿都敢给他废了,昭阳是没了,可那个位子,我会给她一直留着,谁也甭惦记。”
东方雍被这话给震住了,忍不住问,“你不是一直,不满意你那个儿媳妇吗,怎么还这么维护她了”
宴崇瑞实话实说,“是不太满意,她性子太刚烈,当年但凡软一点点,她跟云山就不会闹到那个结局,云山是对不起她,她怎么恨他都不过分,但她没为自己的儿女想一想,她走了解脱了,可儿子跟亲生父亲反目成仇,这就是聪明的做法但不管如何,明珠和暮夕是好的,我给楚昭阳留着那个位子,不过是护着那姐弟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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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更 有事儿瞒着她
詹国通后来还是提醒了,他给儿子打的电话,把东方雍来福园的事儿一一说了,詹云熙听的不太走心,早就料到的结果嘛,完全没新意,直到后来听到一句,“老爷也是好心,说秦可卿这样的儿媳妇是不能要了,娶妻不贤祸三代,这没有错,可东方雍瞧着像是有难言之隐似的……”
詹云熙总算起了兴致,“什么难言之隐还舍不得这种毒蝎心肠的儿媳妇不成还是说,他被拿捏住了把柄、只能忍气吞声”
詹国通也是不解,“我哪知道你跟少爷说,让他去查查,对了,还有,老爷似乎觉得秦家有什么后手,提了秦家的宝贝很多。”
詹云熙越听越兴奋,“莫非这事儿还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逆袭之笔”
詹国通哪知道啊,被问的急了,羞恼成怒训斥了一顿,詹云熙摸摸鼻子,也不再瞎好奇打听,挂了电话后,找机会跟宴暮夕汇报了。
宴暮夕听后一点意外都没有,仿佛早就知道,把他打发走,又继续跟柳苏源和乔德智在归去来兮的三楼雅间里喝茶交谈,他们从济世堂离开后,直接来了这里,柳苏源早就做好了饭等着,饭桌上没说什么,饭后,才聊起正事儿,气氛却并不凝重。
柳絮不在,来的路上,绕道珑湖苑,她说累了,直接回家休息,东方将白陪着一起,宴暮夕没拦着,觉得他们单独处一下也好,应该有不少话要说。
再者,柳絮不在,他们说话也能更畅所欲言。
……
珑湖苑,东方将白和柳泊箫也在客厅里说着话。
“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不怪她起疑,实在是眼前的事儿有点说不通,从早上她妈去看病开始,到现在,居然是她哥把人给送回来,怎么能不觉得奇怪
东方将白看着她,笑得要多温柔有多温柔,“没有的事儿,破晓,我刚才不就解释过了嘛,你让暮夕帮忙找个人看顾一下你母亲,我正好去医院有点事儿,就顺便接过这活儿呗,举手之劳,况且,她是你母亲,与我家有恩,我怎么帮都不过分。”
柳泊箫还是半信半疑的,等到晚些时候,见到乔德智,心里的疑虑更压不住了,但乔德智说,他是因为乔天赐不回家,实在想儿子,这才跑来帝都,之所以事先没打招呼,是想给大家一个惊喜。
惊喜有,惊疑更多。
可她不管问谁,都问不出什么来,外公也好,她妈也好,连宴暮夕和东方将白都一样,像是统一好了口径,不让她窥见分毫的异常。
看似毫无破绽,就像真的没瞒她什么,可越是如此,她就越发肯定,他们瞒着她什么了,怕还是大事儿,否则用不着这样联合起来演戏。
晚上,众人在珑湖苑吃的饭,乔天赐和陆云峥都来了,桌面上说说笑笑,很是热闹,吃过饭后,宴暮夕和东方将白告辞,柳苏源亲自送出门去,好一会儿才回来,回来后就跟乔德智去房间里下棋了,连乔天赐都不让去观战,这是想儿子的表现
反正,柳泊箫是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她跟陆云峥回了自己的卧室后,门一关,就忍不住问,“云峥,你说乔爷爷为什么来帝都呢”
陆云峥觉得
五更 乖乖等我
翌日,吃过早饭后,乔天赐说想请假陪乔德智好好逛逛帝都,却被乔德智拒绝了,理由很充分,“不着急,我得在你柳爷爷这里多住几天,有的是时间。”
乔天赐有些讶异,却没多问,跟陆云峥一起打工去了。
他俩离开后不久,乔德智跟柳苏源、柳絮也出了门,没带柳泊箫,柳泊箫也知趣的没追问,等到家里只剩自己一个,给宴暮夕打了电话过去,开口便是,“我外公,我妈,还有乔爷爷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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