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卷明末之东藩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诚不夜
    方绮隐隐就是方府中的第一人,结果就是方绮随扈也达到了方大同的水准,自己拥有单独的院落,身边丫鬟婆子众多,更是拥有自己独立的护卫队,而且很多都是水师中的好手充任。
    秦臻石也是方绮卫队中的一员,自从满了十六岁他就被选入了方大同的卫队,数月前更是进入方绮的卫队中。
    秦臻石来到了卫队所在的厢房,此处七八个护卫正在厢房中呆坐。
    他们的差事相当的无趣,每日里就是呆坐,随时候着,方绮一旦出行,他们是必要随扈的。
    秦臻石到了此间,卫队长吴昕抬眼看了看秦臻石没有言声。
    按说秦臻石的身份远在他之上,毕竟是世袭千户,还是昔日在登莱水师鼎鼎有名的水师指挥佥事秦轶之后,不过嘛,秦轶逝去已经十年,所谓人走茶凉,秦臻石木讷之极,方同知也不甚看重,一众护卫也就无视秦臻石的身份了。
    “今日你等小心侍候着,同知就在小姐这里,”
    吴昕扇着扇子说道。【## …最快更新】
    众人急忙应了。
    秦臻石向吴昕拱了拱手,寻看了一圈。
    但见另外七八个护卫都在咧着怀扇着扇子,如今已然到了五月,已然入夏,天气十分炎热。
    一个名唤邱旭的护卫白了秦臻石一眼,对秦臻石的敌意甚重。
    这个邱旭同秦臻石一般,方大同署理了他去世老爹的千户之职,也在方大同麾下充为亲卫,等待承袭的那一天。
    这厮对秦臻石敌意甚重的原因还在方绮身上,这厮对方绮另有心思,听闻秦臻石似乎和方绮定有婚约,因此将秦臻石视为对头,从来冷眼相看。
    秦臻石懒理这厮,后世体制内斗也是不少,他也算是历练出来了,可以争斗,意气之争还是算了。
    他看了看后走出了室外,外间虽然炎热,也比充满了汗臭的室内清爽,他树立在屋檐下的阴凉下双手抱臂思量着。
    前途未卜啊,怎么说呢,登莱注定是一个战地,不说后来的建奴攻打登州,只说席卷登莱的李九成、孔有德叛乱,就会让此地历经浩劫,秦家和他怎么办。
    至于什么力挽狂澜的事儿,呵呵,他自问不是那般天纵之才,坏事比成事可能更高。
    那又当如何呢。
    正房正厅,一个俏丽的身影伫立在窗前,窗扇上绵密的窗纱遮挡了向外的丽影。
    正是方家独女方绮,方绮一头青丝被一支精巧的金步摇挽起,奶白色的肌肤半透明的泛着光泽,眉如柳,樱唇嫣红,未施粉黛,却十分雅致雍容,淡粉色的对襟纱衣,水绿色的双碟细雨精丝水裙,白色的丝带烘托出的是美好的腰肢。
    只是方绮双眸似水,让美好的容颜略略的清冷了些,她手里握着手帕,眸子看着院内。
    方绮的身边一个很清秀的梳理着双丫髻的小丫鬟在一旁摇着折扇。
    大厅内的摇椅上五十出头的方大同眯着眼,身边两个丫鬟摇动蒲扇为他纳凉。
    “绮儿,刘家的大郎还是不错的,如今这个年月,如大郎这般衙内算得纯良,”
    方大同细声细气道。
    方大同瘦长脸,脸色蜡黄,笑纹很深,总是未语先笑的感觉,其实此人颇为冷厉,人送绰号笑面虎。
    此时对上自家的独女却是和蔼的很,如果被官衙中其他官员看到,定会大吃一惊。
    方绮没有立即言声。
    她一双俏目看着一个人的侧脸,正是二十余步外抱臂而立的秦臻石。
    身材高大的秦臻石抱臂而立,神情肃然,方绮有些诧异。
    以往秦臻石身子虽然极为高大、健壮,却是总有些躲闪的感觉,哪怕面对院中走过的家仆和她身边的丫鬟气势上也矮了三分。
    但此时的秦臻石抱臂昂然而立,对四周经过的丫鬟婆子视若不见,只是想着什么。
    只是这个气势就让一向心思绵密的方绮心中疑虑。
    正因为如此,以往已然拿定主意的方绮说出的却是这般话,
    “秦家婶娘那里怕是不好交待吧,”
    一旁扇着扇子的丫鬟秋菊笑眯眯的,嗯,自家的小姐就是心善,还惦记着那个破落户呢。
    ‘唉,虽然咱家和秦家定下的娃娃亲是口头一说,为父的也不想毁诺,只是秦三郎嘛,非是能顶起家业的,非是绮儿你的良配,就是亲事成了,将来绮儿你也委屈的紧,就是你如此能干,怕也不能保全门楣,’
    方大同叹口气道,
    “秦家那里有为父的说项,将来为父的使些银子好歹让秦臻石世袭千户,承袭秦秩的衣钵就是了,秦母定然闭口不言,”
    方大同料定只要他承诺出人出钱去京中兵部活动,让秦臻石可以承继千户之职,秦母定会知情知趣的对解除婚约闭口不言,方家也不至于失了体面。
    须知
第三章 千嫌万嫌
    此时的秦臻石还不知道娃娃亲已经灰飞烟灭了。
    他就是知晓也不甚在意,也许本体对方绮敬畏的紧,有万一成亲如何的侥幸小心思,此时的秦臻石却是对方绮敬而远之。
    这般精明的女子如果做了老婆,秦臻石想想就头皮发麻,婚后的生活想来暗淡一片。
    他奉了头的命令到马厩告知准备马匹,老爷一会要去往官衙一行。
    方府的马厩在偏院内,有着三十余匹战马,可是不小。
    此处的几个马倌儿非是汉人,都是北方来的建奴,当然了这也都是泛称。
    建州女真崛起的结果大肆吞并四周的其他女真部落。
    先后剿灭了建州女真不臣部落,海西女真叶赫、乌达等部落也被击败,臣服,败亡的很多部族头人降了努尔哈赤。
    但是和建州女真以及努尔哈赤有血海深仇的叶赫部、哲陈部等诸部都有很多女真人逃离,誓死不从努尔哈赤。
    这些女真人如果想要报仇,只能投靠明人,女真人中再没有可以抗衡努尔哈赤的力量。
    于是这些女真人投靠各级明军军将,希翼借助这些军将的力量复仇,而这些明军军将接希望收拢这些弓马娴熟的蛮狄,增强自己的力量,双方是不谋而合。
    于是很多军将中都有自己的女真马倌或是骑卒,成为军将手中有力的打手。
    方大同也不例外,由于战事频仍,也豢养了一些女真人当马倌或是家丁。
    方大同不求借助这些女真人建功立业,只求万一面临建奴绞杀,这些骑卒可以助力逃出生天足以。
    水师也上岸与建奴搏杀吗,当然,由于明军军力不足,为辽东南部沿海复州、海州、金州等处运送粮秣的事宜都由登莱水师充当,因此这两年来也有不少军卒伤在建奴手中。
    所以各级军将也拼命加强自家的实力,只求保命。
    离着马厩还远,已经是腥臊气传来,没法,如此炎热的天气马匹身上的气味不用说了。
    进入马厩,秦臻石看到马头伯特和另一个女真人正在给一匹战马更换马掌,战马不安的灰灰叫着来回扭动,只是在支架内捆绑着,它也只能徒唤奈何。
    十余步外,伯特的长子十八岁的穆济赤着上身正在刷洗一匹战马,古铜色的肌肤在阳光下闪动着,右手拇指上大大的铁质扳指十分的醒目,上面古朴而不似中原的图案表明了他的身份。
    听到秦臻石的脚步声,穆济笑着转身,
    ‘俺一听脚步声就晓得是秦郎来了,’
    穆济的口音虽然还有些怪异,不过也能听的差不离,相比下伯特的汉话就只能靠猜了,猜不中寻常事。
    ‘穆济,一会老爷出府,备下十五匹战马,’
    秦臻石笑着传令。
    一旁的伯特没回身应了。
    对于这个木讷的秦臻石伯特没回头看,没必要。
    秦臻石看看左近无人,低声问,
    ‘穆济,啥时候有时间出去遛马,’
    圈养的战马每隔几日就要出去走动一番,否则就废了。
    秦臻石和穆济年纪差不多,走的较近,因此总是随着一同出去遛马,秦臻石的骑术也在这数月间突飞猛进。
    ‘明日就可,早上早点起来此处就是了,’
    穆济笑道。
    他虽然只有十八岁,但是颌下也有了短髯,只能让秦臻石感叹果然是蛮夷出身,非中原族裔。
    “好嘞,明日早上我再来,”
    秦臻石笑着离开。
    他的本体就是一个单纯的人,和这个穆济相当的投契,至于穆济虽然是个昔日哲陈部女真人,他却是知道哲陈部可是和努尔哈赤一族有着血仇。
    穆济的祖父阿尔太就是死在努尔哈赤手中,敌人的敌人即使不能成为朋友,也是天然的盟友,秦臻石没感到做错了什么,如果有明人嘀咕着什么,他也不甚在意。
    伯特抬起身看着秦臻石远去的背影,
    “穆济,以后少和这个破落户来往,”
    “阿爹,这是为何,”
    穆济下意识的摸了摸短髯,他一直对自己的年纪太轻被人轻视而愤愤,因此总是显摆一下胡子,却是不知道这个举止越发让他显得幼稚。
    “这个破落户没甚血性,你和他一起时候长了没得也没了胆气,别忘了我等是北方来的豺狼,不是恭顺没血性的明人,”
    伯顿冷冷道,股子里充满了对明人的蔑视。
    在他看来轻视明人如何,明人这两年接连大败,就连辽阳和沈阳都丢了,只余下辽西那个狭窄的走廊,说明明人敢战能战的就没几个,都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穆济咬了咬牙,他好不容易有个明人的朋友,真的不想失去,只是明着怼上他家老爹,他也没有那个胆气,
    ‘那,那我们这些女真人还投靠明人,’
    穆济声音很小的喃喃道。
    此话一说伯顿脸上紫涨,是啊,这话相当打脸了,这般看不上明人却是投靠明人勉强保命,说起明人的短处来确是没法理直气壮。
    “我等是毫无办法,否则绝不会来此躲避,你个杀才懂得什么,还敢和你爹犟嘴不成,”
    伯顿咬牙勉强道,眼睛却是向四周踅摸着马鞭的位置,他当然清楚此番儿子不无道理,但是老子的尊严不容熊孩子冒犯。
    穆济已然知晓恼了自家老爹,他是立即逃窜,伯顿的皮鞭可是指哪打哪的。
    秦臻石不知道他被人千嫌万嫌,他返回了方家后进,直到方大同在护卫随扈下离开了内进。
    方大同一走,一众护卫
第四章 贬出府门
    晚饭后,秦臻石、胡彪浑身湿透的下值,自有其他的两个护卫接班。
    待得秦臻石、胡彪返回护卫所在的偏房,立时感到气氛有些诡异。
    吴昕倒是没什么,但是其他的几个护卫瞄着秦臻石神情迥异。
    邱旭嗤笑了一声,
    ‘哟,小千户下值了,啧,看看一身的汗,以后就好了,不用这般暴晒了。’
    讥讽的意味浓厚。
    秦臻石心中明了,嗯,看来是消息传开了。
    方大同放弃婚约的事儿可能被人传了出来,这个府中时候的丫鬟婆子颇有些多嘴的,嘴一歪说出来毫不稀奇。
    吴昕起身看向秦臻石,
    “秦臻石,老爷命你明日去往营中库藏听命,不得有误,”
    吴昕倒是语气平静,公事公办。
    哦,果然是这事了,既然当不成女婿,怕秦臻石心有怨念,于是先行打发入营中值守,难怪众人如此形状。
    “哟,恭喜秦库藏了,”
    邱旭阴阳怪气道,一脸的幸灾乐祸。
    他其实和秦臻石同病相怜,但是他就是看秦臻石不顺眼,凭甚么这厮就是方绮内定的夫婿,为什么就不可能是他,一个蠢蛋也能借着姻亲登上高位,他怎么可能服气,此时当然心情舒畅。
    秦臻石心中一怒,本体还是少年心性,再者秦臻石也是一个心气颇高的人,此番虽然他不甚在意这个婚事,但是方大同父女如此做可是相当打脸,让秦臻石心中很是不爽。
    再者,此时此刻一味的退让绝不可以,只能让自己的处境越发的难过,必须做出反击,让某些无良的人适可而止。
    秦臻石用手戟指邱旭,
    ‘你这厮连一石战弓都拉扯不开,雁翎刀使不出几式,呱噪什么,某虽然成为库藏兵却是比你这个兵痞好的多,’
    邱旭一时间懵了,这还是一味退让的秦臻石吗,今日怎么敢当着吴昕的面如此不敬。
    只是这厮有点怂,他没有立即反击而是看向吴昕,吴昕在众人注视下脸色发黑,他也没想到秦臻石当着他的面敢如此发飙。
    邱旭心中一喜,
    ‘好你个秦臻石,今日终于露出泼皮面目,吴头领还在你怎敢如此放肆,’
    ‘休要攀扯,大人命某去军营当值,自有考量,某自当领命而去,只是你在此处狂吠什么,你提不动刀开不得弓,上不得马,怎的随扈大人,在此也不羞臊,’
    秦臻石冷笑道。
    秦臻石一反常态口舌如刀,却是句句属实,不知道哪个护卫偷笑一声,大概邱旭这般刻薄的小子得罪的人也不少。【!! 最快更新】
    邱旭脸上涨红指着秦臻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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