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医悍女

农医悍女 第577章 白睡了？
夜染将头埋在被子里，脑子里乱糟糟的一片。
她不是个迟钝的人，不是不知道，他对她有些不一样。
如果，他没有这么认真的点破，她还可以继续装傻充愣。
可是，他点破了！
雪地里那句誓言，像打开了她心底里那道闸，滚滚洪荒倾泄而出。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那么一点一点渗进了她心里，也让月儿星儿和吴大娘接受了他，俨然已经成了这个家里的一份子。
如果没有京城的仇恨，有一个人如此让她放下防备，放下心结，愿意试着接近，她真想打开心扉试一试。
但是……
听到推门而入的声音，夜染心里咯噔一下，忘了拴上门。
“染娘，有没有好些了？”
殷天将药碗搁在桌上，将她扶着坐起来：“我熬了红糖姜汤，你趁热喝了，发汗散去一身寒气。”
夜染看着他端过来，递到嘴边的碗。
只闻那个味道，就知道里面加了陈皮、姜、葱白，还有红糖。
这个味儿，她再熟悉不过。
是药三分毒！
以前在京城时，一般的风寒，她会开一道简单的方子让人煎了喝。
夜染一愣：“你怎么知道这个方子？”
他以前有心悸症，曾一度体弱多病。
曾经有个女人说，是药三分毒，每次他染上了风寒，他都是用这道不伤身的方子，煎了熬给他喝。
药汁虽难喝，却是不苦，味道怪一些，却是甜的。
一闻到药味想吐，她熬的药，他却是愿意喝的。
殷天盯着夜染，眼睛一眨不眨：“在骁王府瞧见的，以前骁王爷不喜欢药味儿，京城来的大夫，给他开过一道驱寒的方子。”
她在京城时，的确常给人开这道驱寒方子。
大概是传出去了！
这方子简单，除了一味陈皮是常见药材，其它的三样都是食材，会被别的大夫当作验方用上，也说得通。
骁王不喜欢药味儿，而她，宁愿喝苦的药汁，也不喜欢陈皮那股酸味和姜的辣味儿混在一起。
装病，是要付出代价的！
被殷天盯着，夜染只好硬着头皮，吹凉了那碗药汁，一口一口往下咽。
夜染眉毛快打结了，殷天瞧着她的样子，唇角猛的抽搐了几下。
“染娘，药汁好喝吗？”
那药碗快见底了，殷天幽幽迸出一句：“染娘，在泽城那晚，你睡了我，嗯，这是打算白睡了？”
噗！
夜染一口药汁差点喷出来，憋得好辛苦，才咽了下去。
这么一出岔子，药汁儿涌进鼻腔里，那滋味简直不要太难受。
殷天将药碗接了，搁在桌上。
夜染刚想将头埋进被子里装晕，殷天不顾她反抗，一双手捧住了她要缩进被子里的脑袋。
“看着我！那些传言，当初是我刻意散播掩人耳目，萧子骥说我常宿烟街柳巷的话不可信。染娘，知道你不会用流言去辨识人，事关清名，我还是要解释清楚。”
他敛下眸子里狡黠的笑意，语气里透着一丝委屈：“泽城客栈那晚，是第一次……染娘，过年时，我等你给个交代。”




农医悍女 第578章 好吃过肉
夜染病了，星儿月儿和吴大娘都很担心，趁着殷天给她端药，吴大娘洗完碗要带着一双孩子来看看她。
刚走到门外，吴大娘听到那句：你睡了我，这是打算白睡了？
顿时惊得嘴张开，嘴里都能塞下一个鸡蛋了。
耳边好像响起一道炸雷，牵着星儿月儿站在屋外，她再也迈不动步子了。
在泽城客栈，染娘和公子……
这可是大好事啊！
那月儿和星儿，是不是很快要有爹爹了？
这家里，是不是很快要有一个男人了？
不能扰了公子和染娘说体己话，吴大娘忙拽着星儿和月儿扭头回了堂屋。
月儿一在堂屋炉火前坐下来，好奇的问：“吴奶奶，什么是白睡了？”
这个，这个……
吴大娘被月儿问得瞠目结舌，不知道怎么开口解释。
一旁的星儿拍拍月儿的小脑袋：“就是娘亲吃了拆骨肉，非说没吃过……”
吴大娘老脸一红，一身僵硬，直接石化了！
殷天端着药碗出来，听到星儿这话，嘴角抽搐得厉害。
他将药碗搁在灶房，回了堂屋，让星儿将陶埙取出来，放在嘴边吹了起来。
在雪地里折腾了一两个时辰，雪沫子融化成水，沾湿了衣裳，夜染的确有些寒气入体。
一碗红糖姜汤喝下去，浑身暖暖的，听着堂屋外传来婉转呜咽的埙声，眼皮子一沉，渐渐坠入梦乡中。
一夜好梦！
一大早，白雪折射的光透进窗子，窗外传来一阵呜呜咽咽的声音。
时而响一下，像小鸟在啼鸣，时而又像是虎啸声，时而像蛇的兹兹声，还有狗吠声。
夜染猜，这是星儿在练习吹陶埙的声音。
星儿似乎极有天分，不会吹一首完整的曲子，但是却能无师自通，用陶埙模仿各种动物的声音。
夜染穿好衣裳刚出了堂屋，听到院外传来月儿咯咯咯的笑声。
雪停了！
转到堂屋门口一看，殷天在帮着月儿堆一个雪人，月儿顽皮，滚了雪球往他身上扔。
月儿滚的雪球太松软，一砸到殷天身上溅开一片雪花。
大概是觉得有趣，月儿咯咯咯笑个没完，扔累了，趴在他背上让他驮着。
灶房那边，飘来一阵香味。
烙饼子的香味夜染再熟悉不过，还有一股炖汤的香味儿，夜染一闻，就知道是大娘炖了香浓的骨头汤。
灶房飘来的香味，星儿吹陶埙的声音，还有院外咯咯的笑声，这样温馨和谐的画面，合成了一个有烟火气息的清晨。
岁月似乎在这一刻静止了！
月儿抓了一捧雪，趴在殷天背上够着了雪人的脑袋，一扭头看到夜染站在堂屋门口。
“娘亲，娘亲，快来帮月儿堆雪人。”
“你娘亲染了风寒，不能堆雪人。”
殷天哄着月儿去捧雪，唇角微勾看着夜染：“好些了吗？”
喝了一碗她不喜欢的药汁儿，能不好吗？
那个雪人，已经成形了！
夜染玩兴大起，折身进灶房削了一块红萝卜做雪人鼻子，又在灶房柴火堆拣了两片叶子，用小刀子割成眼睛的形状，还折了几根细细小小的树枝，掰弯了做成雪人的嘴巴。




农医悍女 第579章 娘亲害羞
有了鼻子、嘴巴和眼睛的雪人，果然不一样了，夜染从屋子里取了一顶草帽给戴上去，再用布条环上了雪人脖子。
“这个雪人好看！”
被装扮过的雪人，像模像样。
月儿在一旁兴奋得直拍手，连星儿也停下吹陶埙，站在雪地里一个劲的瞧。
这时候吴大娘从灶房出来，喊他们：“饼子烙好了，进来吃早饭。”
热腾腾的萝卜骨头汤，配上嚼劲十足的葱油饼子，这顿早饭一家人吃得畅快。
能住上青砖大宅子，像做梦一样，现在还能顿顿吃肉，吃上白面。
与以前的凄凉孤苦比，现在的日子快活得像神仙，唯一的遗憾就是，染娘和公子的事情没有个着落。
什么时候他们成亲了，家里有个正经的汉子，这日子更有奔头了。
吃完早饭，月儿闹着殷天，还要堆雪人玩。
夜染教星儿和月儿的方式，是引导为主，让小家伙对一件事情有兴致，从来不会强逼星儿和月儿练字，非要怎么样。
难得遇到下雪天，让孩子们玩去呗！
昨天殷天挑回来的木香树桩和肉桂枝，在灶房里放了一夜，上头沾的雪水早干了。
夜染挑了几根干燥些的木香枝和肉桂枝搁进土坑里，然后再装了几簸箕茶子壳倒进去，点了火后，那茶子壳腾腾烧起来。
灭了明火，土坑里烟雾弥漫时，吴大娘已经将腌好的腊肉和腊肠串在粗竹竿上，搁在土坑上薰起来。
殷天带着星儿月儿在堆雪人，薰腊肉的香味从灶房飘出来。
坑里有火薰着，不时有油滴下来，扑腾一下，火势一下会变大了。
“我看着火，薰肉。”
吴大娘一直惦记着昨晚听到的，催促夜染：“他们在外头堆雪人，你也瞧热闹去。”
堆雪人有什么好看的？
灶房里烟味儿太浓，夜染昨天才泡过澡，也不想在里面一直呆着，怕将新买的衣裳给薰着了，所以也就听吴大娘的，出来透透气。
她一出灶房，月儿兴奋的喊：“娘亲快看，咱们一家人，月儿，哥哥，吴奶奶，这是娘亲，这是叔叔……”
殷天一挪开步子，夜染就看到院子里并排一溜有五个雪人。
月儿指着说是她的雪人，跟那个是殷天的，亲密的挨在一处。
见夜染看过去，殷天还得意的挑了挑眉。
夜染脸颊一烫：“大冷了，我去帮你们泡壶热茶。”
“月儿堆的雪人不好看吗？”
夜染扭身回屋，月儿摇晃了一下殷天的手臂：“叔叔，娘亲怎么走了？”
“月儿堆的雪人好看。”
殷天将月儿抱起来，唇角勾着笑意：“你娘亲这是害羞。”
这话，引来星儿鄙夷的白他一眼。
“还没让我娘亲答应你，笨死了！”
这熊孩子！
以前他一靠近染娘，他像只虎崽子一样，盯紧了他，随时打算扑过来。
现在接纳了他。
每次他一靠近染娘，动不动要骂他笨死了……
“有你喊爹的时候。”
殷天弯身在他耳边低声说了这么一句，然后一把拎起他：“臭小子，你娘亲泡了热茶，进屋喝茶去。”




农医悍女 第580章 甜咧甜咧
一家人在堂屋炉火旁喝着热茶，闻着灶房飘来薰腊肉的香味，外面又纷纷扬扬飘起了雪花。
“这雪怕是要下好几天。”
吴大娘拎着篮子要出门：“我得将地里那白菜莴笋都摘了，别冻死了，萝卜也要拔一篮子回来。”
吴大娘去择菜，殷天帮着她去拎篮子，两人弄了满满两篮子菜回来。
趁着家里备的调料多，吴大娘将那白菜洗净，放在堂屋里搁着。
放了两天，等那大白菜蔫了些，抹上各样配料，搁在坛子里腌上了。
外面一直纷纷扬扬飘着大雪，院子里堆积的雪都高过台阶了。
这几天，一家人围在炉子前喝热茶，吃着零嘴儿。
夜染将在泽城买的葫芦箫取出来，照着掌柜送的那本教程，摸索着教月儿吹曲子。
星儿则缠着殷天，教他摆弄那个陶埙。
第三天一大早，雪停了！
夜染一打开堂屋门，屋檐上垂下一道一道如瀑布般的冰棱。
太阳出来，雪渐渐消融了些。
殷天帮着吴大娘拿着锄子在铲雪，扫出一条路来。
吃过午饭后，坡下有人在喊：“染娘在家吗？染娘在吗？”
“何三，你怎么来了？”
吴大娘热情的迎上去：“快，快进屋，我和染娘炒了核桃和瓜子儿，进来喝杯热茶。”
何三拎着一个篮子，一揭开篮子，里面是几条大鱼。
他乐呵呵道：“湖面结冰了，我们何家的人，一大早在冰上凿了窟窿，得了不少大肥鱼，我挑几条大的，送来给你们尝尝鲜。”
好家伙！
几条鱼将篮子压得沉甸甸的。
大的怕有上十斤，小的也有三四斤的样子。
开冰凿鱼，这多好玩。
夜染斟了一杯茶递给何三：“何叔，你这回可不义气。”
何三一愣：“咋不义气了？我给你们送鱼来了。”
“开冰凿鱼，这多好玩，怎么不叫我们一家子。”
夜染跃跃欲试：“我还从来没见过开冰凿鱼。”
“这可不好玩，得要常在湖上讨生活，才知道那冰层结得有多厚，往年有掉进冰窟窿，丢掉一条命的。”
何三剥着夜染炒的核桃吃，感觉有味儿，一连吃了几个。
“开冰凿鱼，要挑好时候。湖面结了几天冰，等雪一停，这会儿出太阳了，哪知道湖下的冰层有没有融了？不适合再去折腾一回。染娘你和公子若是想去，等下回落雪，结的冰层厚，雪停了我让人喊你们一起去。”
好吧！
错过了好时候，夜染只得将念头打消了。
西陵州每年都要下几场雪，下回还有机会。
灶房的腊肉薰了几天，色泽金黄。
何三走时，夜染取了两条腊肉，几根腊肠，让何三捎回去，另外，还装了些南瓜子和核桃，另给装了一兜板栗。
“何叔，上回买了板栗用来送节礼的，盛些给你回去炖骨头汤，甜咧！”
几条鱼，换染娘这么多东西？
何三这下难为情了：“那这肉不能要……”
夜染打趣道：“本该给何叔送节礼儿，你来了我正好省得跑一趟，何叔，你不会是反悔了，想将这几鱼给拎回去吧？”
“染娘你这嘴皮子，何叔说不过你……”




农医悍女 第581章 爱这味儿
何三长年在水上讨生活，别的没有，鱼多的是。
染娘一家都爱吃鱼，以后网了鱼往她家多送几次就是，夜染一片心意，何三只好收下东西离开了。
他才走一会儿，周志杰和周芸竹两兄妹竟然一起来了，后边还跟着石头。
夜染听到动静迎出屋去：“噫，你们怎么一起来了？”
“来送鱼，我小叔子一早跟村子里的人去开冰窟窿网鱼，得了鱼让我给你和淑仪送几条。”
周芸竹将周志杰挤在一边：“路上遇到我哥也来送鱼，染娘，你可不许只收他送的鱼，不收我的。”
说完，不客气的闯进灶房，找了个大木盆，将鱼搁进去。
夜染：“……”
石头和星儿月儿在院子打雪仗玩了一会，周芸竹和周志杰一走，夜染看着一木盆的鱼，一阵发愁。
夜染想着，将这些鱼做成烤鱼吧！
会不会有点多了？
做成咸鱼干不错。
也不知道接下来几天的太阳能不能将鱼晒干？
殷天折身进了一趟屋子，然后递给夜染一张纸。
夜染正想着怎么处理这些鱼，接了他递过来的那页纸，一愣：“什么？”
“做醉鱼的方子！”
殷天宠溺道：“上回在泽城，你喜欢吃那道醉鱼，我将方子给买下来，一直搁在屋子里，忘了给你。”
因为她喜欢吃鱼，他将酒楼做醉鱼的方子都买了。
夜染：“……”
溪流是活水，没有被冻结冰。
有了这道做醉鱼的方子，第二天一早，夜染和吴大娘，还有殷天，将那一大木盆鱼搬到了溪流边青石板上搁着。
殷天负责开膛破肚，夜染和吴大娘负责将鱼肚里的杂碎掏出来。
鱼洗干净后，搁回木盆里。
将鱼弄干净抬回灶房，挑了几条大鱼用来做薰鱼，其它都晾在竹竿上沥干水分。
等水分沥干了，用上回搬进屋酒剩下那些白酒，给均匀的抹了一遍。
然后将一早准备好的，有辣味儿的醉卤倒进去，淹没了鱼后，放在阴凉的地方继续腌制。
腌了两天，拿到后院阴凉通风处吹着。
灶房竹竿子上，挂满了薰好的腊肉、腊肠、腊鱼，后院竹竿上，还挂着好多条醉鱼。
这种富余的感觉，不但吴大娘看着欢喜，连夜染也生出了一种满足感。
上回做的椒盐核桃，都爱那个味儿。
做好醉鱼，夜染让陆货郎去镇上进货时，给捎了几十斤薄皮核桃回来，全做成了椒盐味儿。
离过年还有几天，夜染和吴大娘将腊菜和醉鱼、吃食零嘴儿都备上了。
住着新屋子，过年什么也不缺，一家人都开始盼着过年。
冯家村有三十几号人帮着小冯氏建茶庄，周氏一族人那边，快过年了，在外头帮工的人也回来了，怕是不止二十人帮着做活儿。
人多力量大！
小冯氏手头不缺银子，硬是赶在年前，将三进的青砖宅子给建好了。
还有几天过年，冯远义带着家人回了冯家村过年。
小冯氏趁着他叔在，打算将进屋酒办得热热闹闹，也让秀水村人知道，她冯淑仪与殷浪和离了，背后也是有人撑腰的。




农医悍女 第582章 剩半条命
小冯氏喊了夜染一家子去茶庄喝进屋酒。
路过村子里，见有些人家已经贴上了对联，吴大娘重重一拍大腿：“染娘，我说过年还缺个啥，一时没想起来，咱们光顾着弄吃的，忘记备对联和红封了。”
“那多大点事，鞭炮和红封，陆叔那儿一定有卖的。”
夜染拿眼往一旁的殷天身上瞟，突然踮起脚拍拍他的肩：“写对联的人，家里有一个。”
对联，夜染也是可以写的。
见识过殷天写的字笔力浑厚，自成风骨，与她的字相比，夜染感觉自己写出来的便相形见拙了。
写对联的事儿，将主意打到他身上了。
让他写对联，有些大材小用。
想着是替这个女人，这个家写对朕，殷天傲娇的翘了一下唇角，没有说什么反驳的话。
一家人上了柳堤，离渡口近了，见不少去小泽镇采办年货的人坐船赶了回来，篓子里背满了东西，上头还盖着红封纸。
等坐船的人上了柳堤，夜染远远瞧见，何三的船泊在渡口，好像是在跟李大娘说话。
本来她还不敢确定那人一定是李思华，一看旁边扶着她的陈思草。
不是她还有谁？
夜染一家近了，何三丢下桨跟她打招呼。
“染娘，你们一家子这是上哪去？”
“茶庄建好了，去淑仪那儿吃进屋酒。”
冯淑仪与殷浪和离了，除了带走嫁妆，什么也没有要殷家的。
淑仪还是殷家儿媳妇时，她入股茶园的事情还要替她遮掩，如今她与殷浪和离了，让李思华知道冯淑仪入股了茶园才好，气死她。
果不其然，李大娘听到夜染这话，猛的扭过身来，怨毒的看着夜染，眸子里像藏着一条毒蛇。
“婆婆，草儿没说错吧？”
陈思草在一旁煽风点火：“上次草儿真听到了，茶园是她们两个替陆家赎回去的。那会儿冯姐姐还是殷家的媳妇，吃里扒外……”
“闭嘴！”
李思华一巴掌朝陈思草脸上挥下去：“要不是你这丧门星，也不会闹到大郎和离，剩下半条命。”
当着夜染的面，被拍了一巴掌，陈思草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一脸委屈指着夜染。
“娘，大郎是被这个贱人吊在树上冻一夜冻瘫了，他瘫在床上，媳妇儿没嫌弃，尽心尽力伺候……”
“你一个二十两银子买进殷家的妾，还敢嫌弃大郎？”
陈思草要来讨好她，李思华重重一甩手，陈思草脚下失足，跌落进湖边浅水烂泥里。
前几天下过雪，雪水融化，湖里的水浸入骨髓的凉。
身上穿的棉衣棉裤沾了那水，那股冷意尽往毛孔里钻，冻得陈思草抖搂了一下。
穿的棉衣棉裤浸了水，又冷又重，从烂泥里往渡口旁的青石板上爬，才一会儿，她已经冻得牙关打结，脸色青紫。
好不容易手脚并用攀上了渡口的青石板，也顾不上丢人，恨恨的瞪夜染一眼，哆嗦着去追走远的李思华：“娘，是草儿说错话了，等等草儿……”




农医悍女 第583章 恨透了！
殷家没有小冯氏，陈思草要巴结上李思华这个婆婆，将她从妾室的位置扶正了，这个，在情理之中。
但李思华的反应，出乎夜染的意料之外。
说冯淑仪办进屋酒，她是故意的。
夜染已经猜到，贺四和张祥泉去泽城状告她一事，背后是李思华指使。
只是，这事儿没有证据，不能摆在明面上。
所以，夜染故意借着冯淑仪买下茶园的事情挑衅她，只要闹起来，她好趁机将李思华踢进大泽湖去。
她看向自己的眼神，那般恶毒，眸子里像藏着一条毒蛇。
心里那么不甘，还能如此忍气吞声？
只是拿了陈思草泄恨！
夜染可不信，李思华被她打惨了，会变老实了。
如果真变老实了，怎么会在背后憋着坏招，让贺四和张祥泉去泽城告状？
夜染朝李思华离去的地方扬了扬眉，问何三：“何叔，她找你打听什么呢？”
“殷大郎在外头冻了一夜，身子冻瘫了，殷家请了缘济堂的大夫来看诊。”
何三嘀咕一句：“缘济堂大夫隔天要来秀水村的，今儿怕是逢集，医馆里忙着，她让我帮着给缘济堂捎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