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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胡马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赤军

    他如今若闲着没事,就尝试析分自己头脑中的两份记忆,以免把后世所学轻易暴露出来。通过记忆得知,这年月的士人普遍对西晋历史不熟悉——原本的裴该即便身出高门,父亲又是国家执政,便已如此,相信陆晔这种南人,戴渊这种半路出仕的,更不会高到哪儿去了。

    原因是多方面的:首先,越是本朝史,其中忌讳越多,很多事情会被刻意地含糊掉——好比说贾充,若在贾家还烜赫的时候,即便想要淡忘他的功劳,估计也会有不少人时时发言提醒;但如今贾家衰败了呀,尤其贾南风死后,贾氏各种污浊老底都被翻了出来,后人就光记得贾充谄媚司马昭,以及弑杀魏帝了

    其次,这时候还没有全本的《晋书,当朝史料散见于朝廷典籍,能够通读,进而融会贯通的人很少——而且还被刘曜一把火给烧了大半,余皆散佚,如今想读也没处读去。陆晔和戴渊二人从没有进入洛阳朝廷的机会,他们知道的必然没有原本的裴该详细啊——裴頠曾为执政,他是都可以接触到的,而且博闻强识,转过头去都会教给儿子。

    《世说记载,后来晋明帝司马绍询问晋室得天下的故事,温峤根本回答不上来,王导说:温峤年少未谙,臣为陛下陈之。于是备悉讲述了从司马懿诛曹爽,直到司马昭杀高贵乡公的史事。司马绍不禁捂着脸,趴在床上说:若如公言,祚安得长!你瞧自己老祖宗的事情,他自己不清楚,还得去问外人——也幸亏是王导,博学多识,换了一个人即便敢说,也未必能说。

    故此裴该道出贾充之名,陆晔和戴渊也不禁有点儿蒙:唉,竟然是贾充,不是司马伷或者王戎么?

    裴该的话中之意很明白:你要是距离战场过远,根本插不上手,还怎么建功立业?将来谁会记得你是北伐主帅?此言正好搔到了小年轻司马裒的痒处,当即一拍桌案:舅父所言是也,既如此,孤便暂驻睢阳,待卿等恢复旧都后,再前去拜谒修复山陵!

    陆晔和戴渊不禁面面相觑,心说咱们这不是彻底被裴该牵着鼻子在跑么?一定是东海太妃施加了什么影响,大王才会那么听他的话倘若继续这般发展下去,我二人过江干嘛来了?不过备员而已嘛,还如何完成王茂弘的托付?不行,必须得另谋良策在此之前,先把东海大王彻底架空了,别让他再随便主持会议,发表意见!

    不过这也都是后话了,在今天这场会议上,他二人可以说是大败亏输,裴该连还击的机会都没给他们留下。

    北伐的大致方略,就此敲定。

    (第三卷捕逐出八荒终)




第一章、长安与平阳
    晋建兴三年汉嘉兴五年十月,神州大地上霹雳一声,惊雷落地,舟骑疾驰间,将一个重大的消息纷传各方,引发了一系列的连锁反应——

    晋丞相都督中外诸军事琅琊王司马睿(司马睿原为右丞相都督陕东诸军事,因为晋愍帝急于命其出兵,是年二月授此新职,而别拜原左丞相南阳王司马保为相国)调动兖豫徐扬荆江六州兵马,集军十四万,以东海王司马裒为征北都督,祖逖裴该陶侃戴渊等为将,誓师北伐,以复故都,修复山陵,并救援长安。

    消息传到长安城内,晋愍帝司马邺不禁喜极而泣:阿叔终于起兵了,要来救朕了!

    可是执政的骠骑大将军左仆射索綝索巨秀却当头给皇帝浇了一瓢凉水:陛下切勿轻信其言。琅琊王割据江左,致力于并吞江南,不从王命已数年矣,此前屡屡被诏而不发兵,何以今日幡然悔悟啊?且江南兵少力弱,荆湘流贼之乱迁延难平,何有余力发兵十数万北上勤王?臣料不过虚应故事耳。

    司马邺听了这话,不禁瞪大双眼:索卿以为,叔父并无救援长安之意么?十四万兵或是大言,七八万卒总是有的吧?

    索綝冷笑道:第五盛长才为裴文约所擒王处仲所害,难道陛下还奢望于江东么?司马裒黄口孺子;裴文约书生耳,且徐州兵不过数千;陶士行于南方卑湿处提水师,或有所长,中原驰骋,本无干才我料北伐主力,唯祖士稚之豫州兵而已。然前此祖某兵至于郏,虽破刘粲,折损亦重,岂未及半岁便有重来之力?不过琅琊王欲以此要名,招揽中原士人前往建康罢了!

    他分析得倒也头头是道,但如此一来,不仅仅愍帝,在座公卿全都惨然色变。司徒梁芬连声问道:似此则如何处?

    索綝双手一摊:还如何处?关中事,唯我等关西人才能为陛下分忧。前此臣已攻杀赵染其实胡军大将赵染只是被他率军击败而已,不久后为麴允部所射杀,索綝老实不客气地就把功劳归于己身了——刘曜胆寒。今琅琊王既以北伐惑人,或者胡贼将抽调刘曜兵马,集于河南,趁此机会,敢请陛下敕南阳王速速来援,臣与麴大将军(时麴允已被加号车骑大将军)并力击破之,乃可免长安被围之厄!

    等到从朝堂上下来,侍中宗敞靠近索綝,压低声音问他:大将军适才所言,果然否?南军能否进入河南?是否要命宋平东(平东将军宋哲时驻华阴)东出,与之呼应,或可多牵绊一些胡贼的兵马

    索綝轻轻摇一摇头:我适才对陛下所言,半真半假。其真者,琅琊王必非诚心以救长安,北伐所部未必有五万之数;其假者,若彼等侥幸在河南战胜,岂无呼啸而西之理?然恐不是来救天子,而是来劫天子!岂可命宋哲东出,使东夷(司马睿封地在琅琊)得势?!

    宗敞劝说道:大将军,今刘曜已破冯翊,呈高屋建瓴之势,威胁长安,大将军身负都督宫城诸军事重任,必不可远离,麴大将军独木难支,可能却敌否?一旦变生不测,天子将落于胡虏之手,当此危急之际,又何云东夷啊?除非大将军能与南阳王捐弃前嫌,合兵以御胡贼

    索綝先是点头,继而又摇头:我也欲与南阳王戮力同心,奈何彼心不同我心若南阳王肯自下邽东进,入关勤王,前事皆可不论。先得司马保向我低头,然后才能谈得上同心对敌!

    宗敞轻轻叹了一口气,还想再劝,忽见一名尚书满面惊惶之色,一路狂奔,迎面而至。索綝呵斥道:宫城之内,安得疾奔,毫无礼仪?究竟何事惊慌?!

    那尚书奔至近前,朝着索綝深深一揖,气喘吁吁地回复道:西面来人传说,南阳王遣军断绝陇道,关西各处输供的粮秣物资,皆已被他截留自用了!

    索綝闻言,浓眉一竖,双目圆睁,真正是怒不可遏:竖子,焉敢如此大胆妄为,彼欲将天子活活饿杀不成么?!宗敞连跺脚带转磨,连声说:如何处?如何处?索綝恨声道:即天子归于东夷甚至受掳于胡贼,我也不能使南阳得利!

    随即转过头去关照宗敞:卿速为我书奏两道,上呈天子:其一召凉州张安逊(指凉州刺史张寔,其父张轨去岁病殁)率军入京勤王,使其破陇道之断,我许许他三公之位,列侯之封!其二致信祖士稚,命其直向洛阳,以分胡贼之势,若能成功,可以兖豫司冀四州都督许之,且进位侍中!

    ——————————

    同样的消息,自然也传到了汉都平阳,呈递到相国大单于刘粲的案头。

    自从去岁以来,汉主刘聪便将国家政务全都托付给了儿子刘粲,自己躲进后宫去拼命造人。但即便如此,相关这种军国大事,刘粲也是不敢独断专行的,必须得去向刘聪禀报,于是急忙召来亲信中护军靳准,先商议出了一套大致方略,然后并肩入宫。

    才进禁宫,就被人当面拦住,刘粲认得,乃是刘聪宠信的中常侍王沈和宣怀。两名宦官毕恭毕敬地向二人行礼,刘粲就问了:陛下何在?

    王沈始终维持着一副笑脸,就好象戴了张小丑的假面具似的,当即答道:在与皇后们饮酒。刘聪有一大堆皇后,初登基之时,册立王妃呼延氏为皇后,呼延氏病逝后,改以靳准之女靳月光为后,然后某天一高兴,改靳皇后号为上皇后,又封贵妃刘氏为左皇后,靳皇后之妹靳月华为右皇后但这还不算完,他一辈子先后册封过七名皇后,同时在位者四人,其中甚至包括王沈和宣怀的养女,此外追封为后的还有三个

    刘粲命王沈宣怀速速通传,说我有军国重事要禀报陛下。宣怀凑近来,谄笑着压低声音问道:未知是何等事啊?还望大单于先透露些消息,免得陛下问起吾等来,不知该如何作答。

    刘聪如今深居后宫,轻易不见朝臣,内外文书诏命都由王宣等常侍传递,所以论起什么国家大事来,皇帝不问朝臣,却先咨询宦官们的意见,朝中都已司空见惯了。刘粲闻言,却也不恼,转过头去对靳准使了一个眼色,靳准便即凑近去,低声把建康政权誓师北伐的消息大略解说了一番。

    王宣二人不禁吃了一惊,急忙问道:晋人十数万大军来侵,不知该当如何抵御?大单于可有腹案么?

    刘粲一撇嘴:号称十四万,据某算来,最多也就五六万而已,且必无救援长安之意,不过司马睿欲要名耳。只有豫州祖士稚的是劲敌,此前在辰亭郏县,王师两度败绩,军中闻得祖字,个个胆寒,恐在河南地将有一场恶战不知陛下可肯御驾亲征否?

    王沈摇头道:前此陛下于宫中乘马,因御体沉重而堕,乃说:‘天不欲使我复征战么?幸好我有相国与始安王(刘曜)在,可无惧晋虏。’——若陛下不便亲征,理当大单于率军抵敌了吧?可有必胜之策么?

    刘粲阴冷地一笑:我欲使他人先当其锐,然后我再乘敌疲敝,自然可胜。

    宣怀低声问道:不知大单于属意于哪一个啊?西面,还是宫中?

    靳准代替刘粲回答:先去其近,远者再徐徐图之不迟。

    王沈宣怀同时稽首:吾等知之矣,必为大单于助言。然后说您请先等一会儿,我们这就进宫去向陛下通传。

    时候不大,刘聪便召刘粲靳准觐见。二人拱手进入殿中,只见汉主刘曜跣足踞于榻上,两颊通红,分明喝了不少的酒,已带三分醉意,他的三位皇后和几名妃嫔暂时避至榻后,敛衽而坐。刘粲眼光在几位后妃面上身形上一扫而过,暗中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

    靳准首先开口向刘聪禀报军情,刘聪也不禁吃了一惊,忙问:吾儿可有抵敌之策?不等刘粲回答,就又自言自语地说道:不如召始安王速速东归

    刘粲忙道:不可。随即躬身奏道:陛下,始安王已得冯翊,长安一望可见,此时召还,恐怕数年之功,将会毁于一旦。当敕始安王急攻长安,若能俘得晋主,臣料南军必退也。

    刘聪皱眉道:晋主我前此已俘得一个,却不能遽定天下,今再俘得一个,果能济事么?彼等若再立,却又如何处?

    刘粲道:若攻克长安,俘得晋主,则可代之为君者,唯建康司马睿耳。彼僻处江东,惧我大军趁胜而进,必然召还北征兵马,退守长江。皇汉乃可底定大河上下,再挥师入蜀,剿灭巴贼,则又是昔年晋与东吴对峙之象——晋灭吴,势如破竹,皇汉灭晋,亦当如是。故此始安王不可轻归。

    刘聪点点头,说你所言有理,那么若不命始安王东归抵御晋师,又该派谁领兵前往呢?

    靳准掐准时机,朝着在旁边侍立的王沈宣怀使个眼色。王沈点头会意,便即拜伏在地,对刘聪说:老奴有一言,恳请圣明垂听。

    汝说。

    我皇汉以弓马取天下,先帝在时,无岁不征,无征不亲临前敌,始能摧破故晋,建基立业。陛下亦英迈雄武,力敌万夫,摧敌破阵,无不克陷。然今皇太弟已冠多年,却未尝临阵,军中将吏,多不心服,如此则何以绍继先帝之伟业,追步陛下之荣光,使皇汉混一天下?今日诚为良机,请诏皇太弟率师御敌,以长其力,且重其威。

    刘粲虽然是刘聪的长子,执掌朝纲,但论爵位他不过是晋王而已,并非储君,真正的储君是刘聪的同母弟刘。想当年刘渊病逝,太子刘和登基,想要诛尽诸王,结果反为刘聪所弑杀,其后刘聪就假模假式地要把帝位拱手让与刘——刘年齿虽幼,却是单皇后所生,子以母贵,比刘聪更有继统的资格——刘坚不肯受,刘聪这才登上皇位,并且当即册封刘为皇太弟,作为自己的法定继承人。

    王沈提议让刘率军抵敌,因为他将来是要做汉国皇帝的,可如今二十多岁了,几乎就没上过战场,更无军功,如此怎可能服众啊?不妨给他一个建功立业的机会吧。

    刘聪犹豫了一下,转过头去问刘粲:吾儿不去么?

    靳准回答道:大单于总统内外军政大事,不可轻离平阳,还请陛下派皇太弟前往。若战事不利,大单于再为其合后,也不为迟。

    刘聪捋捋胡子,瞧瞧儿子和朝臣,又再瞧瞧身旁两名宦官,沉声说道:本当朕御驾亲征,平灭晋寇,奈何刘琨在北,蠢蠢欲动,朕也离不得平阳然而皇太弟终究未识战阵,贼势甚大,难保必胜啊

    刘粲一撇嘴:谁也不是生下来便能打胜仗的,总须历练。陛下但遣百战宿将辅佐皇太弟可也。

    要不要召石勒自河北南下,以挠晋寇之背?

    刘粲和靳准对视一眼,心说啊呀,还有石勒,咱们倒把那羯奴给忘了关键那家伙兼并了王弥之后,就一口气跑到千里之外的河北去了,又不肯听调,那谁还会想到他或许也能派上点儿用场啊?

    宣怀偷眼瞧瞧刘粲和靳准的神情,转过头去建议刘聪:陛下,与其命上党郡公(石勒)南下,不如命其西进,威胁晋阳,使刘琨不敢妄动。否则若刘琨与南军相呼应,诚恐平阳不稳,陛下也无优游之闲暇了。

    刘聪哦了一声:说得对如此,便依从卿等,诏始安王急攻长安,石勒西逾太行以攻晋阳,皇太弟率军南下,抵御晋寇——可命尚书草诏,诏成也不必呈朕看了,吾儿自署可也。说完话一甩袖子,意思是你们可以出去啦,别耽搁我跟老婆们喝酒



第二章、著吾先鞭
    几乎同时间得到晋军北伐消息,并且深受震撼的,还有河阴的荀组和蓬关的陈午。荀组得信后,不但不喜,反而长吁短叹,其侄荀邃荀闿(荀藩的两个儿子)问他:琅琊王遣大军北上,虽未必能入关救护陛下,但既有修复山陵之言,则祖豫州必然兵进河南,我等与之呼应,即不能胜,也可离此河阴弹丸之地——这是好事啊,叔父因何叹息?

    荀组摇摇头:道玄道明,卿等也知河阴弹丸之地,城内公卿多过将吏,将吏多过兵卒,实不能久守,为胡贼方致力于西,逼迫天子,无暇他顾,我等方才苟且得全。然今琅琊王遣大军北来,若不入河南即退,还则罢了,若入河南,胡贼恐我与之呼应,必然先来攻我我无守御之策,安能不叹?

    荀邃问道:既不能守,何不遽走?

    荀组还是摇头:我受卿父所托,守此孤城,敌来难御,自然可退,若敌不来便退,则天下人将如何评论我颍川荀氏?

    敌来再退,却也无妨。

    只怕待敌来时,便退无可退了荀组心说临阵逃跑你们以为真那么容易吗?我虽然不懂指挥打仗,终究战阵见得多了,经验比你们丰富点儿,就怕到时候胡军从后追赶,咱们还没等逃出生天呢,就会沦为阶下囚——也只得看天意了说到这里,突然间想起一事来,急忙对荀邃荀闿说:不如卿兄弟先奉我书信南下,以联络祖士稚,如此堂皇使命,不为脱逃,世间必无异论。即便我为胡贼所掳,甚至于殉国,若卿兄弟可得保安,则我荀氏尚有复兴之日也!

    于是叔侄三人抱头痛哭一场,完了荀邃荀闿果然揣上荀组的书信,带上十数名亲信部曲,潜出河阴,一口气跑回兖州颍川郡老家去了——他们打算就在老家聚集族人,招兵买马,等着祖逖大军过来,再递信投靠。

    ——————————

    陈午的势力比荀组要略强一些,麾下胜兵虽然不过五六千,但所谓乞活,和汉末的黄巾没有太大区别,所有召聚和挟裹的百姓,真被逼急了都可斩木为兵,上起黄发老叟,下至垂髫童子,乃至于壮年妇人,全都能够上阵搏杀——虽然力弱,终究有着人数优势啊。陈午所部乞活不下五万之数,随随便便就能拉一两万的农兵出来。

    尤其是蓬关的地势比河阴要好,沼泽环绕,真正易守难攻——此前石勒派桃豹率三千骑来袭,就被陈午设伏击破过。而且当石勒离开兖司地区后,陈午南结祖逖,势力就更为膨胀,先后攻下了开封县和北方的浚仪县,直迫陈留州治小黄,于是他乃自称振武将军陈留内史。

    关于这个职位,祖逖是打算承认的,但是书奏送至建康,却被王导给按了下来——小小一股流寇而已,给他个**品的散职就顶天了,竟然想做两千石,何其的狂妄!祖士稚你想北伐想疯了心吧,那也不能什么阿猫阿狗都往体系里塞啊!

    当征北消息传来的时候,陈午并不在蓬关,而居于浚仪——浚仪是大城,经济实力和生活水平都要比小小的蓬关高上好几个档次,而且既然自称陈留内史,你怎么着也得找座大城邑呆着,才跟身份相配衬不是么?

    陈午当即召来部将冯龙魏硕等人商议,于会的还包括了他的叔父陈川和儿子陈赤特——赤特是小名,年方十二,尚未成年。冯龙魏硕都说,这是一个好机会啊,只要能够协助祖豫州底定了兖州北部和河南地,立下功劳,还怕您得不着振武将军陈留内史的实授吗?建康不肯给,将来咱们可以去向长安讨要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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