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旧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天离
瞎子越说越来气,“你压根就没打算下来吧,你是让我们哥几个给你拼命!”
静海脸一阵红一阵白,王希真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是又怎么样”静海忽然一拧脖子,摆出一副‘你能拿我怎么地’的架势,“现在已经这样了,你还能把我怎么样”
我哭笑不得,这老和尚居然耍起无赖来了。
我说:“先别管旁的,赶紧把我的降头解了。”
静海一翻白眼,“早就解了,不过是小小附身鬼降而已,又伤不到你这活鬼,跟我急个什么劲儿啊”
他忽然盯着一个地方,“咦,这是什么东西”
顺着他眼睛一看,就见小雷正提着那半截还在燃烧的柱子来回的晃悠。
我也觉得好奇,小雷说这截柱子才是真正的宝贝,仔细看,这截柱子除了不像是铜的,实在没有什么特异的地方。
小雷似乎对静海也没有好感,朝他怀里看了一眼,冷冷的说:“没有这东西,你要那阴佛像有用吗”
静海一怔,猛然瞪圆了眼睛,“这东西难道就是……”
话没说完,小雷忽然眉头一紧,提着柱子朝石池跑去,边跑边喊:“都趴下!”
“哎哟我的妈耶!”
静海尖叫一声,竟把视若至宝的铁观音抛了出去,抱着光头一下扑倒在地上。
“这就不要了”窦大宝下意识的接住铁观音。
“快趴下!”虽然不明白小雷要做什么,我还是本能的一把将窦大宝撂在了地上,“潘潘、瞎子,趴下……”
小雷猛地把柱子甩进石池中,人也跟着扑倒在石池边。
刹那间,就听木楼的方向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惨叫。
与此同时,身下的地面竟然剧烈的晃动起来。
尽管已经捂住了耳朵,可那像是成百上千人一起发出的惨叫声还是钻进耳鼓,刺的脑仁发疼。同时地面的震荡也让人五内翻腾,恨不得把心肝脾肺吐出来才舒畅。
这样的局面一直持续了将近一根烟的工夫,地面才停止了晃动,惨叫声也戛然而止。
见小雷从地上爬起来朝我打手势,我也跟着爬了起来。
“都没事吧”我问了一句,却把自己震得耳朵嗡嗡响。
我一阵后怕,要是没小雷提醒,刚才那一下子,恐怕不把人震死也
第二十八章 鬼仙祠
丑女人似乎有点失神,直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她,才恍然的回过神来。
“是我。”
听她喃喃说了两个字,我猛地反应了过来,“萧雨!”
下意识的朝她身边看去,就见她原先附体的周若水的尸身竟然已经变成了白森森的枯骨。
静海和尚得了宝贝,人也变得正常起来,在一旁尖声尖气的说:“我就说这里到处是宝贝吧,你们来这儿,肯定都少不了好处。这一副可不是普通的活尸肉身,如果我没看错,这肉身的主人本应该已经成为鬼仙了。它在这里被地火滋养了多少年,阴魂能附着在上面,那就和活人没什么区别了。可惜,就是丑了点儿。”
“鬼仙……”
看着附身在丑女人身上的萧雨,我有些失神。
就像静海说的,对于一个鬼来说,能够有具不腐的肉身,算是天大的好事。
可来这里一趟,我却始终没能得到我想要的……
见萧雨神情复杂,我深吸了口气,勉强说:“你现在的样子是……是有点不大好看,可这身体原来的主人,绝对是个好女人。”
萧雨笑了笑,“我知道,我不在乎样子,就是想……想他还能不能接受我。”
我当然知道她说的那个‘他’是谁,只能是避开这个话题。
静海忽然斜眼看着瞎子:“现在总算是有惊无险,皆大欢喜了。有什么话,等回去了再说吧”
瞎子瞪了他一眼,“你不是有法子吗我们可全指望你呢。”
“哼,少来这套,你要是没法子出去,能跟我这么置气吗”静海翻着白眼说。
我也没心思再在这里待下去,就想问瞎子到底有没有法子离开。
刚要开口,包里突然传来一阵“嗡嗡”的震动声。
我愣了一下,赶忙摘下背包,翻出手机。
上面显示的居然是季雅云的号码。
“耶,你手机在这儿都有信号”潘颖诧异的凑过来问。
我比她还奇怪呢,貌似无论在哪儿,季雅云总能打通我的电话。
就像在牛眼沟那次,她都被诓到坟里了,还能给我打电话;在绿皮火车上情形那么诡异,她还是能打给我。
貌似也只有她,想找我就能轻易的打给我……
我顾不上多想,把电话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传来季雅云的声音:“老板,你在哪儿呢”
我心里一咯噔,这是又出什么事了,不然她不会改不过口来叫我老板。
“我还在出差,怎么了”
“茹姐出事了,她又变成了徐秋萍,有人要杀她!”
“什么”我猛一激灵。
“有人要杀她,我们已经带她离开平古了。姐夫给段乘风打过电话,是段佳音接的,她让我们去找你!”
“找我”我忍不住皱眉,段四毛这是不是成习惯了,一有事就让她们找我,她到底算没算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只好当机立断,让她们先赶来鹤岗。
挂了电话,我问瞎子,是不是有法子尽快离开。
瞎子又瞪了静海一眼,“那不还得靠你嘛。”
“我”
瞎子走到我身边,背对着静海等人,低声说了三个字:“阴阳符。”
我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低声问他,那符真有用吗
瞎子说:“别人不能用,你一定能。不过回去的位置,还是要我来选,不然真不知道会去到哪里。”
说完,他拿出罗盘看了一阵,招呼我们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一行人在树林里穿梭了一阵,竟又回到了先前梵鲸楼的所在。
然而先前还算宏伟的木楼,在短短的时间内竟然被烧没了影,只留下地上一大片的白色灼烧痕迹。
“怎么连柱子都烧没了”潘颖惊奇的问。
“开玩笑,你以为那是普通的火啊那可是极阳地火,别说铜铁了,金刚石也都烧化了!”静海尖声尖气的说。
瞎子收起罗盘,忽然左手攥拳在右手心砸了一下,“还是失算了,地方是找到了,可画符必须得用阴阳桃木,这上哪儿找去”
听他一说,我也有些犯了难,当初他跟我说阴阳符的事的时候,的确说过,阳符必须画在阴桃木上才能起效果,反过来,阴符必须得画在阳桃木上才能阴阳贯通,去到阴间。
忽然,我想起一件事,忙打开包,翻找了一阵,把两块压箱底的桃符拿了出来。
因为是野路子,我对桃木之类能够当做法器的物件还是有些研究的。
一早就看出来,老丁留下的福祸桃符分别是用阴桃木和阳桃木刻制的。
瞎子接过桃符看了看,再看向我,表情变得有些古怪,“谁说这不是注定的呢”
“谁说不是注定的呢……”我有点恍惚。
瞎子拍了拍我的肩膀,让我别多想,当务之急是先要离开这里。
我点点头,收起刻有‘福’字的桃符,摒了摒气,猛地咬破左手中指,用血在‘祸’字桃符的反面快速的画了符箓。
“哎呀……”静海突然发出诧异的声音。
我看了他一眼,回过头,看到眼前的情形,顿时也愣住了。
不知何时,周边竟出现了一栋‘回’字形的木楼,而我们一行人,正站在楼中央的院子里。
“无相庵!”我脱口道。
这的确就是我在‘附身’周若水时,到过的那所庵堂。
“我就说你一定行。”瞎子朝着大门的方向指了指。
门外一片苍茫混沌,像是起了大雾一样。
静海神情古怪的看了我一眼,眼珠转了转,“还不走”
说完,第一个朝着大门走去。
王希真看我的眼神同样复杂,但是没说什么,带着保镖,跟在静海身后走出了大门,消失在迷雾中。
等瞎子、窦大宝、潘颖和萧雨都出去以后,我走到大门外,停下脚步,回过头最后朝门内看去。
只一眼,我就呆住了。
我竟然看到一个穿着古代罗裙,艳丽无双的女人正施施然的朝着这边走来。
“萱儿……”我喃喃道。
女人的模样,正是我见过的那个富户的妻子、萱儿的样子。
梵鲸楼烧了,她居然还在
萱儿飘飘然的径直来到我面
第二十九章 明春饭店
挂了高战的电话,我好一会儿都在发懵。
之前让高战帮忙查徐秋萍,我也就随口那么一说,实在没抱多大希望。全国同名同姓的有多少,哪是那么容易查到的。
事实是,我还是小看了高战的能力。
这个高胖子,居然沿着和我有关系这条线来找,而且仅仅只是听我说过一次我去过府河县,就查到那里有个徐秋萍。这刑警队长的能耐可不是普通的大啊。
不过徐秋萍这个人是查到了,我却更摸不着头脑了。
徐秋萍和当年的段乘风一样,是插队到蛟鳞河村的知青,这似乎很有点巧合的意味在里头。
可问题是,这个徐秋萍还活着呢。一个活着的人,又怎么可能借尸还魂附着到旁人身上……
回到鹤岗的酒店,下了车,小雷就要和我们道别。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不知道该对他说些什么。
他现在已经出了活,正式做了羊倌,注定要孤身一人,无子嗣送终。他还这么年轻……
小雷似乎看出我在想什么,笑着对我说一个行业的存在肯定有存在的理由,既然答应师父要将憋宝一行传承下去,那出活就是早晚的事。
他最后对我说,他喜欢冒险,喜欢那种历经辛苦得到宝贝的满足感,其它的在他看来倒是不怎么重要。
我只能老套的说了一句:有什么事电话联系。
我本来以为季雅云她们当天就会赶到,没想到打电话过去,他们一行人居然没有乘飞机,而是坐的火车。
听季雅云说了原因,我纠结了好半天。
他们之所以没坐飞机,居然是因为那个自称徐秋萍的女人没见过飞机,不敢坐。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让他们来,我直接搭飞机回去呢。
经过这次废矿坑的经历,瞎子和静海和尚彻底不对板了,两人一见面就瞪眼。
不过静海和尚对窦大宝的态度却好的出奇,对他一张嘴就是小佛爷长小佛爷短的,甚至有点巴结的意味。
这让潘颖很不舒服,时不时提醒窦大宝,让他离‘太监和尚’远一点。
吃过晚饭,我查了一下季雅云她们那列火车途经的站点,又和瞎子等人合计了一下,决定第二天一早直接去府河县,让季雅云她们提前下车,在那里汇合。
一来我对徐秋萍的事实在好奇,再就是上次绿皮火车的事以后,段乘风说什么也不肯离开蛟鳞河村,段四毛只好留下照顾他。
瞎子现在和段四毛关系亲密,离得近自然要过去。
王希真虽然事后私下跟我说,他事先真不知道静海的具体安排,要不然怎么也会先和我通通气。
我只是笑笑,说事情过去就翻篇了,没必要再多说。
事实是,我对矿井上面两个被米菩萨吸干了骨髓体液的保镖记忆犹新。
静海和尚是玩蛊弄降的大行家,鬼城门、米菩萨对他来说应该不在话下。
然而两个保镖却惨死在了矿井上头,这就不能不让人怀疑了。
当然,这事也不能再往深了想,否则只会庸人自扰。
王希真到底是亏着心呢,一听说我们的安排,立刻就答应下来。
第二天一早,一行人在宾馆吃了早点,然后分乘两辆车,直奔府河县。
到了地方,在宾馆办完入住手续,我问王希真借了辆车,叮嘱了窦大宝等人几句,就和瞎子一起开车去找徐秋萍。
按照高战给的地址,来到县郊的一条老街。
天下起了雨,我和瞎子也没打伞,沿着街边的房檐下头往另一头走。
从街头走到街尾,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都有点愣怔。
瞎子抹了把脸上的雨水,问我:
“高队是不是把地址弄错了整条街就这么长,一眼就看完了,哪有饭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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