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之兵王归来

“是的。”
左擎苍稍微放松了几分。
他的心性其实非常强悍坚韧，之所以进退失据，主要是因为被林重恐怖的气息所慑，乱了方寸。
林重继续跟左擎苍闲聊，如同朋友之间拉家常：“兴庆府离京城可不近啊，左兄千里迢迢而来，辛苦了。”
“好男儿志在四方。”
左擎苍终于恢复了几分本色，紧绷的身躯逐渐松弛，摇头自失一笑：“林盟主，请开始面试吧。”
“那么，我就直截了当地问了。”
林重直视左擎苍的面孔，眸光沉静幽深，不露丝毫锋芒：“你为什么要加入武盟？”
左擎苍知道这个问题至关重要，因此并未立即回答。
一般的答案，根本不可能让林重满意。
左擎苍皱眉沉思了十几秒，缓缓道：“原因有两个，其一，前段时间，您曾经对我说过，要改革武盟，改革武术界，我想亲自参与其中，并用自己的眼睛见证；”
“其二，改革从来不是一帆风顺的，必定会面临各种挑战和阻碍，我想为您提供一份绵薄之力，而且我相信，我有那个本事。”
听完左擎苍坦诚的话语，林重眼中光芒一闪，神态变得缓和起来。
直觉告诉他，左擎苍没有撒谎。
林重的直觉很少出错，晋入大宗师之境后更是如此。
“简历上写着，你想竞聘天字巡察院院主？”
林重换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一只手托着下巴，表情云淡风轻，带给左擎苍的压力顿时大大减弱。
“正是。”
左擎苍的态度反而越发谨慎，几乎字斟句酌：“我对武盟内部架构进行过详细了解，自认为能够胜任院主一职。”
“天字巡察院上任院主是周虎牧老先生，他将大半辈子都奉献给了武盟，如今功成身退，打算回老家含饴弄孙，颐养天年。”
林重淡然道：“因为周老先生的大公无私，天字巡察院是武盟最独立的部门之一，也是保持最完整的部门，里面的成员非常信服周老先生，你明白吗？”
左擎苍眉头紧锁，似是明白，又好像不明白。
那种感觉，就像是雾里看花，始终隔了一层。
“能否请林盟主明示。”他沉声道。
“要想成为天字巡察院的院主，你不但要说服我，还要说服原本的那些成员，光凭武力是不够的。”林重开门见山道。
左擎苍登时犹如醍醐灌顶，豁然开朗。
他斩钉截铁道：“我对此有信心。”
林重点点头，又问道：“最后一个问题，假如你上任，准备如何带领天字巡察院？”
左擎苍早有腹案，当即毫不犹豫道：“巡察院肩负巡视天下门派之责，我当不偏不倚，秉公而行。”
一场短暂而简单的面试至此结束。
面试之后，还有实战环节，那个才是重头戏。
倘若左擎苍不能在实战中，展现出足以让别人心服口服的力量，就算他嘴上说得再好听，也休想得偿所愿。
林重抬手指向门口，示意左擎苍可以出去了。
左擎苍站起身体，转身走出几步，犹豫了一下，又回头道：“林盟主，我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
林重颔首：“但问无妨。”
左擎苍的表情十分严肃：“您认为我有资格吗？”
林重展颜一笑：“当然。”
“谢谢。”
左擎苍心中一块大石落地，迈着轻松的步伐离开盟主办公室。
对他而言，得到林重的认可，比其他任何事都重要。
送走左擎苍后，林重没等太久，又迎来另一位面试者。
在雪乃的亲自引领下，梁钰来到盟主办公室外。
不知为何，望着虚掩的房门，梁钰原本古井无波的心绪，竟有些许波澜泛起。
虽然梁钰发誓要将一生都献给武道，不结婚，不生子，但林重在她心中，显然占据着特殊的位置。
雪乃站在门口，侧身虚引，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梁小姐，请。”
梁钰深深地吸了口气，不再犹豫，直接推门而入，一眼便看见了林重。
与接见左擎苍时不同，林重并未坐在办公桌后，而是站在高背椅旁，含笑看着梁钰，目光明亮而深邃。
“好久不见。”
林重主动跟梁钰打招呼。
“确实很久没见了。”
梁钰上下打量着林重，清冷秀丽的脸庞上，罕见的浮现一缕笑意：“我是不是应该叫你一声盟主大人？”
“像以前那样，叫我林师傅即可。”
林重指着椅子道：“坐吧。”
“好。”
梁钰大步走过去，四平八稳地坐下。
林重觉得梁钰的表现有点奇怪，以为她还在怪罪自己当初不辞而别，于是解释道：“离开京城的时候，我并不知道后面会发生这么多事，更不知道自己会成为武盟之主，我当时只是想见识见识炎黄武道会而已，如果让你失望了，我道歉。”
“不用道歉。”
梁钰摇了摇头：“我清楚你是什么样的人，也从来没有怪过你，只是......”
她停顿了一下，低声道：“只是世界变化太快了，命运也太奇妙，让我心情很复杂，不知该以什么样的姿态面对现在的你。”
“我就是我，始终如一，从未变过。”
林重拍拍梁钰瘦削的肩膀，诚恳道：“梁小姐，你能来京城找我，我受宠若惊，同时也感激不尽。”
“谁来找你了？”
梁钰忍不住白了林重一眼：“我是来加入武盟的，可不是为了你。”





都市之兵王归来 1801.第一千八百零一章 故友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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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嘴上不肯承认，但梁钰到底为什么来京城，她和林重彼此都心知肚明。
“要喝茶吗？”林重没有继续之前的话题，回到办公桌后坐下，微笑问道。
“不用了。”
梁钰轻轻吐了口气，找回原本的平稳心态，坐直身躯，脸上浮现认真之色：“直接开始面试吧。”
林重不再多言，低头翻看着梁钰的简历。
简历上，除了性别、年龄、民族之类的普通信息外，还有身份来历、武功流派以及想要竞聘的职位。
林重以前听说过梁钰来自南部行省某个大型门派，并且出身不凡，似乎是掌门之女。
看过相关资料后，他才知道，那个门派叫五祖门，在南部行省极负盛名，门人众多，影响力甚至辐射到东南亚一带。
而梁钰所习的武功，正是五祖的核心传承，五祖炮拳。
不过，她平时与人交手，基本都是用刀。
她的刀法同样厉害，一柄柳叶短刀使得出神入化，鬼神莫测。
只有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比如碰到短刀无法战胜的敌人，梁钰才会弃刀用拳，拳法犹在刀法之上。
至于梁钰为何放着安逸日子不过，隐藏身份，独自游历天下，林重大概能猜到原因，无外乎追求自由。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林重无意探究。
“你想进入黄字巡察院？”
林重迅速把简历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对梁钰这个老朋友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
“对。”
梁钰从容颔首：“天地玄黄四大巡察院中，黄字巡察院排名最末，竞争也最少，我应该可以镇得住。”
“在武盟内部，四大巡察院并无高低之分，所谓排名，只是外人强加的而已。”
林重随口解释道，旋即眉头微皱：“黄字巡察院上任院主是王叔夜，他带走了一半成员，剩下的另一半成员也心思不稳，假如你上任，有把握做好管理工作吗？”
“没问题。”
梁钰果断地点了点头。
她是五祖门掌门的长女，虽然天性喜爱自由，不愿受门规约束，但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管好一个巡察院对她而言并非难事。
“那么，让我们进入正题吧。”
林重神情一正，用公事公办的语气道：“你为什么要加入武盟？”
这个问题，在不久前，林重也问过左擎苍。
左擎苍的回答可以说是标准答案，相当符合林重的胃口。
林重不会因为梁钰是朋友而特殊对待，该问的问题，一个都不会少。
梁钰盯着林重的脸，许久没吭声。
“怎么了？”
林重被她看得有些奇怪。
“明知故问。”
梁钰收回视线，环顾四周，漫不经心道：“我加入武盟的原因你不是很清楚吗，还需要再问一遍？”
林重耸了耸肩膀：“规矩不能废。”
“好吧。”
梁钰手指轻轻摩挲着刀鞘，这个简单动作，表明她内心其实颇不平静：“我加入武盟的原因只有一个，追随你的脚步。”
林重没想到她如此坦然，不由愣了一下。
梁钰催促道：“还有其他问题吗？”
“本来有的，但现在没了。”
林重忽然改变了想法，微笑道：“还剩下几分钟的时间，我们来谈谈你的修炼如何？”
梁钰顿时精神一振，双眼熠熠生辉：“可以。”
“你目前的境界，应该已经突破了化之境吧。”
林重目光温和，可是梁钰的气息在他眼中却无所遁形：“距离巅峰还有一段距离，是否碰到了什么疑难？”
化劲三境，分别是炼之境，御之境，化之境。
炼之境，意为炼精，是化劲之初，亦是超凡的起始，力量大增，筋骨之强健远超暗劲数倍以上。
御之境，意为御气，将内息外放，在体表形成一层防护罩，故而蝇虫不能落，一羽不能加。
化之境，意为化气，到了那个境界，化劲已臻至大成，可入水不沉，遇火不焚，兼且六识敏锐，可提前察知危险。
武者若能突破瓶颈，晋入化劲，便可坐镇一方，享宗师之名。
“是的。”
梁钰沉默片刻，先是摇头，复又点头：“晋入化之境后，我的内息提升太慢，目前来看，似乎很难达到巅峰。”
所谓巅峰，就是化劲圆满，再往前一步，即可凝气成丹。
梁钰天分之高自不用说，她有此感觉，肯定是修炼出了问题。
林重眯起眼睛，突然毫无征兆地一指点向梁钰。
“嗤！”
伴随着细微的破空声，一道无形的气劲从林重指尖飞出，落在梁钰额头，又被后者的护体气机挡住。
梁钰不明所以，呆呆看着林重，满脸疑惑。
“你的内息运转正常，并无不妥。”
林重淡淡道：“我现在时间有限，等会还要面试其他人，不能详细替你检查，下班后你来我家吧。”
“好。”
梁钰再次点头，随即面露古怪之色：“我的面试结束了吗？”
“结束了。”
林重靠着高背椅，同时抬手示意：“我对你知根知底，没什么需要问的，倒是你，有想问我的吗？”
梁钰红润的嘴唇动了动，想说点什么，最后又忍住了。
“没有。”
她从椅子上站起，目视林重：“那我可以出去了？”
林重点点头，提醒道：“面试并非最终环节，决定你们能否入职的核心因素是实战，你要做好准备。”
“明白。”
梁钰吐出两个字，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
林重目送梁钰走出房间，然后低头翻了翻面前的文件。
除了之前的左擎苍，以及刚刚的梁钰，后面大约还有十几个人在排队等待面试。
那些人全部是化劲以上的武者，其中不乏与左擎苍相同层次的顶级高手，比如阴阳宗当代大师兄，澹台明月。
唯才是举，得而善用，林重并不反对隐世门派的弟子来参加公招大会，但只要加入武盟，就必须遵守他的规矩。
“有的忙了。”
林重伸了个懒腰，心底生出一丝厌倦，不过很快就压了下去。
这是他自己选择的道路，再忙再累，也要坚持。
如果连这点忙碌都不能忍受，如果连这点困难都不能克服，说什么改革武盟，说什么改革武术界？
林重拿起电话，接通外面：“让下一位面试者进来。”




都市之兵王归来 1802.第一千八百零二章 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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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征独自走进武盟办公大楼。
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他也收到了面试通知。
而且，面试他的人，就是曾经的那位对手，现在的武盟之主。
以这种方式与林重再次见面，薛征的心情可谓复杂无比，难以用言语形容。
但这是他自己选择的道路，就算跪着也要走完。
很多关系亲近的师兄弟不理解他为何想加入武盟，毕竟武盟与隐世门派的关系，在林重上任之后，便一落千丈，隐有对立之势。
薛征没有跟任何人解释过自己的动机，除了掌门和大师兄。
他加入武盟，不是为了地位、权势或荣誉，仅仅是为了修行。
惨败于林重之手的经历，已经变成了薛征的心魔。
半年来，薛征摒弃杂念，努力练功，付出往日数倍的汗水。
然而武功却毫无寸进，始终在原地踏步。
看着同门师兄弟一个个进步飞快，把自己抛在身后，你能想象那种滋味吗？
经过漫长的思考，薛征明白了，他必须战胜林重带来的心理阴影。
唯有如此，方能破而后立，涅槃重生。
如果不能克服，那么他的武道之路就此断绝，一辈子只能在御之境打转，休想踏入更高的境界。
怎么做，才能克服心魔呢？
有两个办法。
其一，以堂堂正正之势击败始作俑者，心魔自然消失。
这个办法对薛征而言，如同天方夜谭，没有任何可能性，直接排除。
其二，凭借运气和意志，再借助一点外部力量，把心魔化解掉。
别小看了运气的作用。
古往今来，成就大事者，无不气运加身。
运气好，逢凶化吉，万事顺心。
运气不好，喝凉水也塞牙。
薛征自认为运气和意志都算不错，欠缺的只是一点外部力量而已。
解铃还须系铃人。
既然心魔来自于林重，肯定也需要林重帮忙化解。
上述种种，便是薛征加入武盟的初衷。
“薛兄？”
旁边忽然传来一个清亮的嗓音，打断薛征的思索。
薛征循声望去，一张英俊的脸庞映入眼帘。
对方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武者，剑眉星目，身形修长，皮肤竟然比女子还要白皙几分，却丝毫不显得阴柔。
确认薛征的身份后，那个青年立即走了过来，脸上堆起热情的笑容：“真的是薛兄，我还以为看错了。”
“展兄，久违了。”
薛征同样露出愉快的微笑，能在此地遇到朋友，总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一别多日，近来可好？”
挫折使人成长，和以前的眼高于顶、心浮气盛相比，此时的薛征低调谦逊，彬彬有礼，简直像换了个人。
至于薛征口中的展兄，名为展家骏，是荥川燕青拳的当代传人。
“......唉。”
展家骏脸色一僵，笑容明显变得有些勉强：“别提了，前些日子参加论武大会，结果输给了一个姓范的家伙，在床上躺了七八天，刚刚养好伤。”
薛征这才注意到，展家骏似乎有点萎靡，不由关切道：“没什么问题吧？”
“没大事。”
展家骏摆了摆手，转移话题道：“薛兄，莫非你也是来面试的？”
薛征早就知道对方会这么问，因此平静颔首：“对。”
“天龙派同意了吗？”
展家骏察言观色，试探道：“你是真传弟子吧？”
“我出现在这里，就说明得到了门派的同意。”薛征轻描淡写道。
虽然他和展家骏关系不错，曾经一起喝过酒，但还没到推心置腹的地步，因而回答得有些敷衍。
“以薛兄的实力，加入武盟是板上钉钉的事，咱们作为新来的，以后别忘了守望相助。”展家骏环顾四周，压低声音道。
“当然。”
薛征盯着展家骏的脸看了几秒钟，忽然微微一笑：“展兄，你家里好像是开武馆的吧？燕青拳的名字，在荥川那一带，可谓如雷贯耳，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放着馆主不做，为什么要加入武盟呢？”
“如果我回去，这辈子恐怕只能止步化劲。”
展家骏眼中流露出一丝坚定：“既然身为武者，谁不想见识见识山顶的风景？武盟是最适合我的地方。”
“原来如此。”
薛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对展家骏的观感再一次发生变化，将其纳入可以深交的那一类：“展兄有此雄心，让人佩服。”
“说来说去，终究是不甘心罢了。”
展家骏轻轻叹了口气，神情颇为无奈。
薛征心有戚戚。
展家骏不甘心，他又何尝不是？
好不容易练成化劲，踏入超凡的领域，无限风光在前面等着，若就此止步，谁能愿意？
就在这时，一名身穿武盟制服、长相俏丽的年轻女武者走到薛征旁边，先是认真打量了他几眼，然后问道：“请问是薛征先生吗？”
薛征停止与展家骏的交谈，从容应道：“是我。”
“轮到您面试了。”
女武者伸手虚引：“请跟我来。”
“好的。”
薛征转头对展家骏道：“展兄，我先行一步，希望我们都能得偿所愿。”
展家骏正色拱手：“祝你好运！”
数分钟后。
薛征来到盟主办公室外，不知为何，心跳突然加快。
以化劲武者对身体的强悍控制力，发生这种事，简直不可思议。
只能说，他的心乱了。
“我还有退路吗？”
薛征握紧双拳，扪心自问。
答案不言而喻。
他不再犹豫，抬手敲门。
“请进。”
一个沉稳淡然的声音传入薛征耳朵。
薛征深吸口气，推开房门，大步走了进去。
他目不斜视，径直走到房间中心，压下胸中翻滚的情绪，向坐在办公桌后的林重抱拳道：“天龙派薛征，拜见林盟主！”
接下来，是一阵令人难耐的沉默。
林重并未立即开口，而是眯着眼睛，用一种莫名的目光看着薛征。
薛征身体发冷，心脏渐渐坠入谷底。
他脑海内一片空白，维持着抱拳的姿势，却不知道该干什么。
时间的流逝，在薛征眼里突然变慢了。
每分每秒都是煎熬，他却不得不咬紧牙关忍耐。




都市之兵王归来 1803.第一千八百零三章 站在哪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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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一片安静。
静得薛征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分钟，也许是十几秒，薛征耳边终于再次听见林重平淡的声音：“请坐。”
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这一刻，薛征感动得几乎泪流满面。
“......谢谢。”
薛征低着头，在林重对面的高背椅坐下。
林重两手平放在办公桌上，漆黑的眸子深沉如渊，不疾不徐道：“薛先生......我可以叫你薛先生吧？”
“当然可以。”
薛征连连点头莫及。
老实说，他没想到林重会对自己如此客气，有点受宠若惊。
在决定参加武盟公招大会前，薛征就做好了承受羞辱的心理准备，毕竟他和林重之间曾经发生过剧烈冲突，差点分出生死。
换作是他，绝对不会给敌人好脸色，敲打一番都是轻的。
林重开口道：“薛先生......”
话还没说完，薛征就赶紧欠身：“在！”
“......”
林重对薛征的反应过度有点无语。
沉吟片刻，林重方才淡淡道：“薛先生，你是天龙派真传，也是化劲宗师，没必要在我面前委曲求全，做你自己便好。”
薛征一时无言以对，只得频频颔首。
林重没站在他的立场上，自然不了解他此刻所承受的心理压力。
说句不客气的话，换个胆子小点的人，发现自己曾经的敌人这么厉害后，绝对不敢出现在对方面前。
薛征尚能勉强保持镇定，已经算是心性不凡了。
林重似乎看出薛征心中所想，语气越发从容：“既然你敢来见我，肯定做好了觉悟，又何必战战兢兢，平白无故让人看轻呢？”
薛征顿时犹如醍醐灌顶，恍然大悟。
“多谢林盟主提醒，是我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