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之兵王归来

缥缈、浩瀚、冰冷、宏大、神圣、庄严.......
就算用尽一切辞藻，也无法形容杜怀真此刻带给众人的感觉。
“嘶！”
厅内众人皆噤若寒蝉，望向杜怀真的眼神充满惊惧。
如果说，丹劲大宗师的气息如山如海，那么罡劲武圣的气息就是天空，就是大地。
包容万物，而又超脱万物。
萧狮潼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复杂无比。
即使与杜怀真半生敌友，萧狮潼也依旧无法理解对方，有时候他明明站在眼前，却仿佛远在天边。
不过，至少有一点萧狮潼可以确定，杜怀真已经抵达了某个不可知的境界，那个境界位于罡劲之上。
“我很好奇，在你眼里，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萧狮潼用沙哑的声音问道，语气中带着属于求道者的沧桑和憧憬。
杜怀真没有回答。
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夏虫不可语冰，井蛙不可于海。
就算他回答了又如何，不懂的人还是不懂。
“到此为止吧，这场闹剧拖得太久了。”
杜怀真一只手托着下巴，视线扫过林重、王穆和赵乘龙的脸，神态有些厌倦：“只要你们谁能接住我一拳，就可以继任盟主之位。”





都市之兵王归来 第一千六百八十章 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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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怀真此言一出，大厅内众人的脸色俱都发生明显变化。
反应最强烈的，毫无疑问是许景。
他同样对盟主之位志在必得，然后却没想到，不管是师傅杜怀真，还是门主吕归尘，全部把他当作空气。
“难道我就真的这么不堪？”
许景垂在身侧的双手骤然握紧，眼神明灭不定，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王穆下意识朝萧狮潼看去，后者却神思不属，仿佛依旧沉浸于自己的世界当中，没有注意到王穆的目光。
作为萧狮潼的亲传弟子，王穆很清楚“罡劲”二字在师傅心中的分量，因此并未感到惊讶，默默收回视线，转而望向林重。
“你打算怎么做呢？”王穆眯起眼睛，意味深长地想道。
赵乘龙的反应和王穆差不多，第一时间看向许威扬，希望从这位师门长辈那里得到提示和指引。
许威扬面沉如水，思绪急速转动，揣测着杜怀真的用意。
罡劲武圣的一拳，放眼整个武术界，估计没几个人能接得住。
万一杜怀真藏有私心，故意在林重身上放水怎么办？那曜日宗处心积虑的谋划，岂不变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能答应！”
电光石火之间，许威扬脑海内闪过一个念头。
他正欲开口反对，忽然发现杜怀真嘴角似乎噙着一缕冷笑，顿时心神剧震，硬生生把涌到喉咙的话咽了回去。
曜日宗承担不起得罪杜怀真的风险，特别是在这个关键时刻。
“枪打出头鸟，就算要反对他，也不能由我亲自出面。”
许威扬深吸口气，压下动荡的心绪，决定选择静观其变。
其他人都抱着和许威扬相同的想法，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在形势未明的时候，闷声发大财方是上策。
杜怀真坐在高背椅上，金色的眸子环视大厅，将众人的表情尽数收入眼底，脸上厌倦之色更浓。
便在此时，他突然听见一个平静而坚定的声音：“我拒绝。”
说话之人正是林重。
“哦？”
杜怀真瞳孔一转，眸光落到林重身上，神情略带玩味地道：“为何要拒绝？你对自己没有信心？”
“因为您的提议是在破坏规则。”
无法形容的压力扑面而来，就像凡人直面星空，几乎要被那浩瀚和深邃所淹没，哪怕强如林重，也不禁肌肉紧绷，面色沉凝。
“规则是我制定的，现在我要破坏它，有问题吗？”
杜怀真下巴微抬，双眸金光流转，语调带着神圣和威严，前一刻还淡漠似水，下一刻却宏大如雷霆：“况且，破坏规则，本来就是身为强者的特权。”
杜怀真的话语是如此直白，没有丝毫掩饰，似乎与他天下第一人的身份不符。
但越是这样，越让大厅内的武者们惊惧莫名。
“既然制定了规则，又何必破坏它？如果规则对自己有利就遵守，不利就破坏，那您与芸芸众生有何区别？虽然我尊重您作出的贡献，但恕我对您的做法不能苟同。”
在杜怀真的气势压迫下，林重非但没有退缩，反而一改平时低调内敛的模样，露出了峥嵘和锋芒：“您曾说过，已经阅遍红尘，厌倦人间，既然如此，何不放手离开？剩下的事，交给我们自己处理就行了，反正您毫无兴趣。”
听完林重的话，周围众人相顾无言。
谁也没想到，林重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顶撞杜怀真，而且言辞犀利，不留余地。
但是震惊之余，众人又感到十分痛快，因为林重说出了他们不敢说的话，若非担心惹杜怀真发怒，很多人恐怕已经拍手叫好。
“你确定让我离开？”
杜怀真并未因林重的无礼而生气，实际上，自踏入太上忘情境的那一刻起，他性格中属于人类的那一面就日渐淡薄，很难再有明显的喜怒哀乐：“我是你的推荐者，你可知晓，我留下来对你更有利？没有我，你就得一个人直面隐世门派。”
“我明白。”
林重双手抱拳，朝杜怀真深深行了一礼：“您已完成了入世的修行，而我入世的修行才刚刚开始，我的道路我会自己走，不需要任何人干涉。”
“......也罢。”
杜怀真嘴角浮现一缕隐约的笑意，抬头望向大厅上方，目光仿佛穿透了天花板的阻隔，看到了无穷远之处。
片刻后，他收回视线，从座位上站起。
“哗啦啦！”
大厅内的所有人同时起身。
“走了。”
杜怀真云淡风轻地吐出两个字，随即长袖一拂，骤然形影俱消。
除萧狮潼、庞钧、许威扬、林重、王红符等少数几位超级强者外，没有人发现杜怀真是怎么消失的。
难以形容的寂静，笼罩了整个大厅。
杜怀真走得如此突兀，以至于众人都有点反应不过来。
众人望着摆在圆台正中间的那张高背椅，心情各不相同。
有人因杜怀真的洒脱而折服，也有人因杜怀真的无情而神伤。
一个时代，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落幕了。
短暂的沉默过后，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林重。
经过杜怀真与林重的一问一答，所有人都意识到，林重才是杜怀真指定的继承者，许景、王穆、赵乘龙之流，其实从未进入过杜怀真的视线。
想来也对，以杜怀真的实力和眼界，年轻一代中除了最强者林重之外，又有谁值得他另眼相待呢？
王穆眼帘低垂，神态平和，没有流露出半点异样。
站在另一边的赵乘龙同样如此。
他们俱是人中之杰，年纪轻轻，便位居大宗师之列，前途无可限量，心性稳如磐石，怎么可能因些许轻视而不满。
曜日宗副宗主许威扬悄然松了口气。
虽然又让林重出了把风头，但至少结果尚能接受，摆脱了杜怀真的掣肘，他们接下来要办事的话就轻松自由得多。
念及此处，许威扬轻咳一声，率先开口道：“庞副盟主，既然杜盟主走了，接下来武盟有什么章程？”
庞钧不冷不热地反问道：“阁下有何高见？”




都市之兵王归来 第一千六百八十一章 正戏开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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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之时，庞钧的嗓音有些低沉，与之前区别明显。
作为武盟副盟主，庞钧已经跟随杜怀真许多年，是后者名副其实的左膀右臂，重要程度甚至还要超过许景。
虽然近些年来，杜怀真性情大变，极少公开露面，可是庞钧依然每周都会前去拜见，并且风雨无阻。
杜怀真在庞钧心目中，就像是一盏明灯，指引着前进的道路。
因此当杜怀真选择以这种方式离开，庞钧受到的冲击也格外强烈，远远超过了其他人。
不过，庞钧终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超级强者，无论内心如何失落，如何难过，表面上都没有流露出任何异样。
至于武盟的其他高层，反倒如释重负，神情变得轻松起来。
他们早已习惯了杜怀真不在的日子，说句大不敬的话，世界少了谁都会照常运转，哪怕对方是天下无敌的镇国武圣。
“归根结底，选举新盟主是武盟的内部事务，当然应该由武盟自己看着办，我们这些外人只能提供建议。”
许威扬察言观色，经过之前的失利，他已经学乖了，没有立即表面态度，而是又把皮球踢了回去：“要不然，先暂时休会半个小时，等大伙儿商量好之后再讨论？”
许威扬的提议是老成持重之见，庞钧眉头微皱，和其余武盟高层交换了一下眼色，正欲点头答应。
林重忽然淡淡道：“我可以说句话吗？”
庞钧表情一肃，抬手示意：“请讲。”
“就算再讨论下去，投票结果也不会改变。”
林重环视大厅一圈，斩钉截铁道：“既然如此，为何不干脆一点，我愿意接受其余候选人的挑战，只要有人能击败我，那我无条件支持他成为武盟之主！”
林重声音不大，却全场皆闻。
安静了四五秒后，大厅内陡然响起“嗡嗡嗡”的议论声。
没有了杜怀真的威慑，众人总算可以真正畅所欲言，你一句我一句，气氛明显比之前更加热闹。
“林重阁下......这是在向另外几名候选人下战书？”
“我承认林重阁下很强，但他这样做，未免太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你是想说林重阁下狂妄？呵呵，有实力的人就是如此自信，别忘了，林重阁下可是年轻一代中的最强者！”
“刚刚杜盟主破坏规矩的时候，是谁站出来仗义执言？和林重阁下一比，另外几名候选者的胆识和担当......啧啧......”
“恐怕真武门、天龙派、曜日宗、无极门不会答应......”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炉香，林重阁下都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了，他们不答应也得答应，除非甘愿背上胆小鬼的名声！”
讨论声此起彼伏，庄严肃穆的大厅，转眼间就变成了噪杂的菜市场。
圆台上，大部分武盟高层皆神情严肃，不断交换着意见。
庞钧眉头紧紧皱成川字，总觉得林重的做法太过鲁莽武断了。
就算他再厉害，还能以一敌三不成？
“难怪盟主最终选择了他。”
庞钧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古怪的念头：“某种程度上，他确实和盟主是同一类人。”
念及此处，庞钧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放弃了反对的想法。
另一边。
身形魁梧的王穆负手而立，脊背挺得笔直，双目精芒闪烁，再次朝萧狮潼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萧狮潼此刻已然恢复正常，感受到王穆询问的目光，苍老的面容保持平静，幅度很小地点了点头。
“作为候选人之一，我同意林重阁下的提议。”
王穆蓦然开口，语气从容不迫，蕴含着强大的自信：“我们是武者，当事情陷入僵局，就应该用武者的方式解决问题。”
他话音刚落，旁边传来赵乘龙平和的声音：“我也一样。”
曜日宗副宗主许威扬面沉如水，直觉告诉他不能答应林重，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况且，连赵乘龙这个代表曜日宗的候选人都主动表态了，就算他反对有用吗？
“等等。”
一直默不作声的许景突然道：“我有疑问。”
林重偏头看向许景，眸光幽深无波：“但说无妨。”
“我赞同你的提议，但空口无凭，你如何能够保证，事后不会反悔？”许景俊美如妖的脸庞一片漠然，冷声问道。
林重收回视线，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大丈夫一言九鼎，在场的诸位皆可为我见证。”
许景眼睛微微一眯：“如果你死了呢？”
“如果我死了，那就说明我技不如人。”
林重知道许景在担心什么，轻描淡写道：“规则就是规则，不会因为某人的离开或死亡而改变。”
“好！”
许景脸上浮现深沉的笑容：“你果然没让我失望，那咱们就当着天下人的面，在擂台上一决雌雄，正好为之前的恩怨做个了断。”
说完，许景看都不看其他人一眼，身体一晃，犹如鬼魅般掠出大厅。
厅内的强者们俱都兴奋起来。
丹劲大宗师之间的对决，历来是轰动武术界的大事，无论结果如何，至少他们都可以大饱眼福了。
“林兄，你是一位可怕的对手，我尊敬你。”
王穆走到林重面前，他比林重高了半个头，此刻居高临下，宛若崇山峻岭，散发出难以形容的雄浑气息：“所以，我会用尽全力将你击败，然后问鼎盟主之位！”
“我等着。”
林重的回应只有三个字。
王穆深深看了林重一眼，转身回到原位。
相貌秀美、气质端庄的王红符也走了过来，这位女性大宗师穿着藏青色练功服，齐腰长发扎成马尾辫，显得干练利落。
“你给我出了个难题。”
王红符上下打量着林重，红唇微翘，似笑非笑道：“你说，等下我该怎么办呢？”
“愿意领教王副掌门的高招。”林重正色道。
“居然叫我王副掌门，太生分了吧，好歹我是支持你的，别忘了我刚刚还代表东华派投了你一票。”
王红符的神态有些嗔怪，视线扫过林重右手，那里带着孟姨送给他的墨玉扳指，随即装作无意地问道：“你平时和孟青秋怎么互相称呼啊？”




都市之兵王归来 第一千六百八十二章 间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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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冯南口中，林重已经知晓王红符和孟姨的关系，因此并未对这个问题感到惊讶，用平淡的语气答道：“我称呼她为孟姨，她则叫我林小哥。”
“孟姨？”
王红符撇撇嘴，脸上浮现一抹不屑，然后老气横秋地拍了拍林重肩膀：“以后你就叫我王姐吧，我罩着你。”
林重闻言，嘴角不由抽搐了几下，不知该如何接话。
“就这样说定了。”
王红符转身朝台下走去，背对着林重挥了挥手，留给他一个潇洒的背影。
林重有点捉摸不透王红符的想法，但无论如何，当一位丹劲大宗师主动表达善意时，只有傻瓜才会拒绝。
大厅内的议论声并未平息，反倒愈发热烈。
林重的提议就像一根火把，点燃了众人的激情，他们分成泾渭分明的派系，为谁能获胜争得面红耳赤。
“我把话撂在这儿了，最后的获胜者一定是林重阁下！一定！”
“呵呵，林重阁下确实厉害，心胸气魄让人尊敬，但我们天龙派的大师兄也不差！”
“大热必死的定律听说过没有？所以我看好曜日宗的那位候选人，好像叫赵乘龙是吧？他被曜日宗视为崛起的希望，绝非寻常之辈！”
“我反倒看好许景，别忘了，许景是真武门前代大师兄，而且还是杜盟主的真传弟子，早在多年之前就已名动天下，谁敢说能稳操胜券？”
“许景还是算了，连真武门都放弃了他，怎么可能成为武盟之主？”
大厅后排，冯南看着周围热闹非凡的景象，心中不禁生出奇妙的感觉。
老实说，她有时候并不赞同林重的做法，认为太过激进，然而林重却总能通过自己的方式达成目标。
“你到底在想什么呢？”
冯南抬眼望向立于圆台之上的林重，美眸光芒闪烁，心绪翻腾不休：“明明还有更简单的方式，你为什么偏偏选择了最艰难的路？”
其实，不止冯南，一些偏向林重的人也很不理解。
“林重阁下，终究还是年轻气盛。”
狄云城忍不住摇了摇头。
“不气盛的话，能算年轻人吗？”
欧阳淳斜睨了狄云城一眼：“事已至此，咱们无需多言，拭目以待便是。”
话音刚落，坐在另一边的燕冬月忽然道：“其实，我反倒觉得林重阁下没有做错，不管结果如何，他都获得了所有人的尊敬和认同。”
“凡事皆有利有弊，关键在于，是弊大于利，还是利大于弊。”
狄云城淡淡道：“毫无疑问，林重阁下将自己推到了一个非常危险的位置，以一己之力，对抗另外几位候选者，又能有多少胜算呢？”
“林重阁下肯定有自己的考虑。”
欧阳淳满脸的不以为然：“我们都想得到，他想不到吗？咸吃萝卜淡操心。”
狄云城懒得跟欧阳淳抬扛，眯起眼睛，手指轻轻敲击大腿，思索着万一出现最坏的结果，该如何收拾残局。
圆台上，主持投票仪式的庞钧见局面开始混乱，于是以手捂嘴，轻咳一声：“请诸位保持安静。”
庞钧的咳嗽声不大，可是听在众人耳畔，却宛若惊雷。
此起彼伏的议论声渐渐消失了。
虽然在场强者们都有些意犹未尽，但庞钧是武盟副盟主，更是丹劲大宗师，没有人敢不给他面子。
“对于林重阁下的提议，诸位认为如何？”庞钧双手拢于身前，锐利的目光扫视大厅，嗓音平缓地问道。
“支持！”
“赞成！”
“同意！”
“赶紧开始吧！”
众人纷纷发表意见。
庞钧等待数秒，点头道：“那么，请诸位暂时出去休息一会，顺便享用午餐，我将与武盟的其余同仁进行讨论，制定具体方案。”
“要等多久？”前排一名武者急不可耐地问道。
庞钧回头，与天字巡察院院主周虎牧、地字巡察院院主傅轻候等武盟高层暗中交换了一下眼色，旋即微笑道：“放心，不会等太久，我们比诸位更加期待新盟主的产生。”
“外面聚集了成千上万的武术界同道，他们都在等着呢。”
那名武者轻声嘟哝了句，却不敢质疑庞钧的决定。
“庞副盟主，择日不如撞日，就选在今天吧。”
萧狮潼从座位上站起，用不容置疑的语气道：“武盟的家务事，我原本不该插嘴，但是尽早结束，对所有人都有好处。”
“哗啦啦！”
天龙派的弟子们全部站了起来。
“没错。”
代替吕归尘的真武门长老裴华君也扬声道：“为了召开炎黄武道会，京城治安已承受了巨大的压力，拖得越久，越容易引发动荡。”
“我们会认真考虑两位的建议。”
庞钧神情严肃，沉稳道：“请诸位稍安勿躁，给我们一点时间。”
“好，那我们就静候佳音了。”
萧狮潼微微颔首，不再多言，干脆利落地往外走去，带着天龙派一行离开大厅。
有了天龙派领头，别的隐世门派亦陆续离场。
首先是无极门和曜日宗，其次是东华派，然后是宝林派、阴阳宗和如意门，作为地头蛇的真武门留到了最后。
至于其他武者，同样三五成群地离开。
林重向庞钧和周虎牧点了点头，一言不发地走下圆台，跟等在大厅门口的冯南、雪乃、狄云城、霍冷梅、欧阳淳、燕冬月等人汇合。
就在这时，裴华君突然走了过来，身后跟着真武门一众强者。
狄云城、欧阳淳以为对方来者不善，同时踏出半步，挡在林重身前。
林重脸上古井无波，冷眼看着真武门一行越走越近。
裴华君相当识趣，在离林重三米外停下，主动抱拳行礼，不卑不亢道：“林重阁下，我们门主有请，可否借一步说话？”
林重依旧默不作声。
“裴长老，真武门的立场已经很明确了，彼此互为对手，还有什么好谈的？”狄云城替林重开口问道。
“真武门对林重阁下并无恶意，一切都是为了大局。”
裴华君再次拱手：“还请阁下赏脸，否则我就一直在这里等着。”




都市之兵王归来 第一千六百八十三章 同道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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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贵为真武门长老，但在林重面前，裴华君姿态摆得很低。
站在裴华君后面的宁诤看着这一幕，眼中不由浮现隐约的失落，默默移开视线，免得被别人察觉到内心的波动。
“并无恶意？为了大局？”
狄云城双臂环胸，语气冷淡，甚至有些讥讽：“裴长老，冠冕堂皇的话就别说了，没有人会相信的。”
裴华君闻言，沉默片刻，缓缓站直了身体。
他的目光越过狄云城肩头，落在林重脸上，用低沉的嗓音道：“阁下，我只负责传信，您心里若有不满，尽可当面向门主讲明，又何必为难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