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为君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贰蛋
又有两个团向着前面跑去。
他们冲到掩体后,以很快的速度将建制不完整的一团、二团给换了下去。
然后,又是攻城。
炮声到这刻也是悄然稀疏下来。
这并非是因为双方军中都没有炮弹了,而是因为城头上已是满目疮痍。
在这唐州南城门的正上方,已经被炮弹炸得千疮百孔。约莫有数十米的范围内都看不到元军的将士,更莫说掷弹筒。
襄阳府守备军中两百挺掷弹筒,这等火力较之元军那不过百挺掷弹筒,终究还是要占着便宜的。
除去在远处的掷弹筒还在开炮以外,这城门上空,元军已经并没有多少防御力。
五团、八团两个团的将士得以杀进城去。
枪声在城内密集的响起。
何立马、张良东两个人这时也已不在城头上。
城头许多元军跑下城墙,在城内布开阵线,阻挡进城的襄阳府守备军将士。
冲进城的将士中,接连有人中枪倒在地上,或是在爆炸中被湮没。
枪声和炮声,交织成这个年代最为热血的曲谱。
谭嗣原在城墙被炸出几个豁口之后,率领全军将士顶着炮火杀进了城内。
只交锋,并没有就这般结束。
神龙铳的威力较之刀枪当然要大上许多,但在双方都拥有火器的情况下,双方将士的折损并不像之前冷兵器作战时那般快。
天色从灰蒙蒙变得阴沉沉。
然后又从阴沉沉渐渐变得灰暗。
灰暗再转夜。
元军虽拥有火器,但到底还是不如大宋将士这般熟悉热武器战。论枪法,也是不及襄阳府守备军中的将士们。
自襄阳府守备军破城后,有那么约莫半个时辰的僵持。然后,城内元军终是被杀得渐
1347.血夺唐州(中)
虽拿下唐州城南城区大片地方,但襄阳府守备军却也着实为此付出不小的代价。
甚至纵观赵洞庭从硇洲发家开始,除去梧州城之战等少数几场战役之外,大宋军队很少打过这么惨烈的仗。
元军虽然还不熟悉热武器的运用,但到底还是不如以前那般好对付了。
谭嗣原所率的襄阳府守备军十个团,其中尤以最先担负攻城任务的一团、二团折损最是惨重。
一团副团长在阵亡,其下十个营里,营级别的将领更是阵亡半数以上。
二团较之一团也没好少太多。
这唐州城内被占下的每一寸土地,真的是将士们用性命给换回来的。
谭嗣原麾下襄阳府守备军将士到现在,阵亡数量已然达到有两千四百有余。
这当然算是极为惨烈了。
再算上重伤的,襄阳府守备军中的战斗力量可以说已经达到接近四成。
只谭嗣原听完这将领的汇报以后,并顾不上去痛惜。
他转身,道:“全力救治这些负伤的将士。”
然后便抬步向着医疗所外面走去。
众将跟着他到临时指挥所内。
说是指挥所,其实不过是临时征用的商铺。
只其实商铺内已经是重新布置过。
堂中有用小方桌拼接而成的长条形书案。在墙壁上,还挂着有这唐州城的分布图。
这样的布置,是出自赵洞庭所写的军事教科书。在元朝军中,大概是很难瞧得到的。
谭嗣原沉着脸到指挥使内以后,当即便让士卒将麾下十个团的团长都叫到了这指挥使里来。
他站在书案后面,地图的下面。
待众将到齐后,说道:“坐!”
众将落座,他便又看向身边副将,道:“现在元军是何部署”
副将眼神扫过屋内众将,道:“元军已被我军逼退到春和街以北,占据着寺阳、寺阴两条街。”
谭嗣原又道:“大概还有多少兵力”
副将道:“初步估算,应该剩余不到两千。”
“不到两千……”
谭嗣原手指轻轻叩在书案上,道:“元军就剩这些兵力,竟然还敢死守。看来他们还是抱着希望,想撑到他们援军赶到啊!”
有坐在下首的将领猛地站起身来,道:“副军长,让我们团上吧!趁夜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谭嗣原却是摆手,“仗不是你这么打的。现在元军也有神龙铳,以逸待劳,定然在防备着我们夜袭,黑灯瞎火的,你带人冒然冲上去,以为能占到什么便宜”
那将领支支吾吾两声,又重重坐下。
谭嗣原沉默了会,朗声道:“高军长、邱军长听令!”
“末将在!”
两个将领站起身来。他们,分别是襄阳府守备军四团和十一团的团长。
襄阳府守备军两万人,二十个团,跟随谭嗣原到南京路境内的只有其中半数。
谭嗣原又道:“今天你们两个团都没有上去参战,将士们还有充沛的精力。本将命你们于明日辰时率军,半日内攻下寺阳、寺阴两条街道,可能做到”
“领命!”
两个将领俱是答道。
谭嗣原又是看向另外两人,“葛团长、何团长,你们率军在厮杀起时绕向寺阳、寺阴两街以北,阻元军退路!”
“领命!”
现在唐州城内的局势颇为明朗,众将也就都没有什么疑惑。
不管是热武器交锋,还是冷兵器交锋,其实说到底,都不过是双方兵员、士气、火器的比拼。
而在这三点上,襄阳府守备军如今都是大占着优势。
覆灭城内的元军,只是时间问题。
只不过在众将离开指挥使后,谭嗣原却还是带着数百亲卫和供奉立卡指挥使,向着春和街去了。
饶是夜里,也有许多将士匍匐在掩体后,严阵以待。
虽静悄悄,但位于两军之间的春和街上空却好似有着无穷的杀意在涌动着。
谭嗣原这帮人的到来,稍微打破了这里的宁静。
大宋军中俱是青壮,见到谭嗣原,嘴里都是连连喊着副军长。
谭嗣原也是一路点头。
直到距离春和街不远,他和众亲随才在掩体后蹲下来。
谭嗣原看向旁侧亲卫。
那亲卫笑呵呵,梗着脖子便对着春和街那边喊道:“元将出来答话!”
那边很快便有回应,“本将葛世恒在此!有屁快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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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8.血夺唐州(下)
周遭亲卫都是默不作声,神情有些复杂。
在街上,随着谭嗣原渐行渐远。
春和街北,那元将葛世恒或是不敢全新谭嗣原的话,又或许是终究没有泼天的胆子临阵叛逃,深思后,命其余将士原地镇守,自己带着两个亲卫匆匆向着寺阳街跑去。
整个唐州的战况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张良东和何立马两人也没有心情再回府去,指挥中心就设立在寺阳街。
因他们知道,若是前线挡不住这些宋军,那他们纵是回到府邸,也只会被宋军给揪出来。
再者,现在他们的家眷都已经被送出城去。那个空荡荡的府邸,也是让人觉得心中空落无力。
“知州大人!军使大人!”
葛世恒到得指挥所所在的宅院里后,见到张良东、何立马等人,拱手施礼。
何立马见到他,微微皱眉:“葛将军不是在前沿镇守,这时候跑回来作甚”
葛世恒瞧了瞧屋内其他几个将领,欲言又止。
何立马见状眉头皱得更甚,“吞吞吐吐的作甚”
他到底是武将出身,不如文官出身的张良东那般心思细腻。
张良东只看葛世恒模样便知道是葛世恒有些话不便当中说出口,他摆摆手道:“诸位将军先行出去吧!”
众将些微疑惑地看了葛世恒几眼,对着张良东拱手,退出屋去。
张良东看向葛世恒,道:“葛将军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吧”
葛世恒却是道:“末将说出这事以前,还得请知州大人和军使大人不计价葛世恒的罪过。”
“直说无妨。”张良东道。
葛世恒这才凝重道:“宋军将领谭嗣原到我们军前放话,说是要我军投降。弃械投降者,既往不咎,且有优待。”
说罢忽的跪倒在地,“葛世恒非不敢和宋军决死,只是觉得兹事体大,特来向知州大人和军使大人禀报!”
何立马微愣。
张良东则是深深看着葛世恒。
葛世恒的那些心思,他又何尝看不出来
若是葛世恒没有动半点心念的话,根本不会到这里来向他和何立马禀报。名为禀报,实是请示。
深深看过葛世恒几眼后,张良东又向着何立马看去。
虽何立马这些年来诸多事情都仍旧唯他马首是瞻,但他到底是城内将领之首。这事,还是少不得要和他商议的。
脑子里冒出来这个念头,让得张良东也是突然微怔。
他忽的意识到,自己竟然生出和何立马商量这件事情的想法,是不是心中已然松动了
这几年,作为唐州知州,他其实并不是那么舒坦。不是说生活过得不滋润,而是唐州这地方,实在远远没法和福州相比。
福州可是福建主府,其级别就比这唐州要高。
在这,福州富裕繁华,而这唐州,不过是元朝偏远的边疆之城而已。
他和何立马被安排到这里为官,这辈子怕都很难再有升迁的希望。
俗话说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虽然张良东现在的生活已经被无数人艳羡,但他心中,多少还是有些不满。
再投宋么
张良东对着葛世恒摆摆手,“你先下去吧!”
葛世恒眼神隐晦的自他和何立马脸上扫过,拱手退出屋去。
张良东叹息着又看向仍在皱眉的何立马,道:“何将军,你觉得此时咱们该如何选继续死战,可能坚持到援军到来”
“难……”
何立马缓缓道,偏头看向张良东,“你想投降”
他虽然城府、谋略都不及张良东,但能在官场混这么久,现在张良东的心思他当然还是能看得出来的。
张良东也没打算在何立马面前遮掩什么,重重坐在椅子上,“不降……还能怎么办”
何立马幽幽道:“可我们两人在福建时都未曾投向宋国,如今再投,那宋国皇帝会让我们好过么”
张良东迟疑道:“宋军历来优待俘虏、降军,我们虽成降臣降将,但应该性命无忧吧再者听闻那张宏范、蒙托等人如今在宋国也是备受重用,我们两……说不定也能继续为官”
何立马苦笑,“你觉得我们能和张宏范还有蒙托相比”
张良东些微沉默。
何立马又道:“我们本是元臣,从福建离开,也是被封到唐州这偏远之地。投宋,只怕是更加不受待见。”
张良东眼眸深处划些微复杂之色,“那你的意思”
何立马咬咬牙道:“这些年我们捞也捞得差不多了,不如……就此离城,索性去做个寻常富家翁,隐姓埋名的好。”
张良东闻言沉默许长时间,最终轻轻点头,“你说的倒也不错,那就这么办吧!”
何立马点头。
过半晌,张良东又道:“何贤弟,那你这便下去准备吧!我安排几个衙役随你去,将咱们两家的财物收拾好。我到前沿去看看,让前沿的将
1349.占据唐州
人群中葛世恒露出吃惊、疑惑之色。
他的确没有想过张良东会作出这样的抉择。
对于这位唐州的父母官,他打交道的机会并不多,但这并不代表他就对张良东没有了解。
张良东这人城府、学识,还是有的。为官也是两袖金风,饶是这唐州不算富饶,他到任以后也是想方设法的盘剥民脂民膏。
这样的人,竟然还有大义赴死的决心,当真是出乎意料。
而在场的将士们,也多数只是有气无力地应答着。
在援军遥遥无期的情况下,他们其实已然没有多少再抵抗的心思了。
但这年头,上官发的话还是有用的。张良东放出这样的豪言,倒也让他们许多人断绝投降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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