赝太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荆柯守
“可到底该怎么给奖励,怎么处置,主公还没醒,我们怕是不好做主。”
岑如柏也沉吟着:“大王虽有喻令,要全部收取,但这三十二人来历不明,在招揽前,我觉得应去查一查他们是否身家清白。”
“虽说江湖客杀人不可避免,但真不小心招了臭名昭著之徒,日后曝出来,对主公名声也有影响。”
“况且,主公新封代王,必有诸王以及权贵想要安插人进府,就算真用他们,起码也要做到心里有数,知道他们身后有没有别人,有的话,背后又是谁。”
这话说的有道理,野道人其实也是这么想,直接就点了头:“岑先生说的有理,调查是的确该调查,但也不必过于担心,主公自有绸缪。”
“现在我担心的是,主公突然之间昏迷,当时就必然引起一些人注意,虽然被我搪塞过去了,可眼看着天快亮了,再不醒,就隐瞒不住,天亮前再不想个办法,怕是很快就会满城风雨……”
“别的不说,大王昏迷的事,我们还隐瞒着王妃,要是天亮了,万一王妃问起,我们怎么应对?到时,麻烦可就大了。”
野道人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了担忧,在场的几个人都沉默,这事的确是最棘手问题。
三人刚才封锁了消息,没有告之怀了身孕的王妃。
岑如柏无可奈何一声苦笑,回桌呷了一口茶,这茶泡的浓,又苦又涩,他含着良久才咽下去,突然之间斩金截铁。
“就算天亮了,我们也得尽量掩盖消息,否则要是引得王妃受惊出了事,伤了胎气,我们几人就是摘了脑袋也赔不起。”
“主公现在可只有这个子裔。”
野道人听了,不说话,望着幽幽的灯火,不知过了多久,才说着:“断不到这地步,我观主公,不仅仅是极贵,还是长寿无病之相,怎么可能出事?”
才说着,突然之间一声响,三人吃了一惊,环顾四周毫无动静,正没做理会处,里面有声音传出,又连忙倾耳听。
片刻,珠帘一挑,一个侍女出来,这侍女有点黑眼圈,显是一夜没睡,却面带喜色,对几人一福:“几位先生,大王醒了。”
主公醒了?!
这可真应了久旱逢甘霖的话!三人最担心的事终于得解,三个都立刻起身,向里间走去。
诸人鱼贯而入,就见又一个侍女已小心翼翼扶着代王坐起。
“主公!”野道人满脸惊喜,又混着忧色,问:“您现在可感觉好些了?臣这去叫大夫过来!”
苏子籍醒来,觉得脑袋已清醒多了,没有昏沉,难受的劲也过去,本来应该是心情不错,只是似乎有着郁郁,脸色就带了出来。
“我无事,你不要喊人。”苏子籍说着,只是说完这话,就住了口,似乎有些出神,摆了摆手,说着:“我有些事要想,你们待我片刻。”
主公说了,三人都立刻静下来,只是目不转睛盯着苏子籍。
烛光下,苏子籍脸色有点苍白,但神色还安好,并不像身体出了问题,但此时沉吟细想,似乎是有大疑团在胸。
三人跟了多时了,都是知道苏子籍思略过人,遇事果断,现在一反常态深深沉思,眉蹙的很深,可见必有大事、难事!
赝太子 第七百零三章 话有点不对
三人正思量着,苏子籍已想定,望着窗口处,此时恰是黎明前最黑暗之时,天色比夜更晦暗,怔了会,才干涩问:“昨天我睡过去了?那情况怎么样?”
野道人见状,心里有些不放心,也不好在这时追问,只能将擂台的情况与主公说了。
苏子籍听了三十二人的比武结果,笑了笑:“这问题好解决,薄延、郑怀、庞泗武功高强,我也不能失信,直接授府内教头,享客卿待遇,恩,必须有个资历差距,比洛姜稍次一等。”
“是!”三人听了,觉得这是清理之中,只有野道人心一动,授教头,还是客卿,这是大王有些疑心,并不直接纳入府内编制?
才想着,又听着苏子籍说着:“余下二十九人授府卫,为了和原本府卫资历,出身有所区别,就新编一队,待遇也比府卫稍减一些,问他们愿意与否,愿意的话,就让他们入府,并且直接发给号衣和长刀。”
“让他们换完衣服立刻听命。”
“是!”简渠在一旁说:“主公,这事不如由臣去办?”
“可。”苏子籍点了下头,“就由简先生去办此事。”
岑如柏就说着:“主公,这些人来历不明,必须调查下底细,而且江湖气太重,就算要用,也得打磨下规矩。”
苏子籍转过脸笑了笑:“你说的是正理,不过事急从权,岂能一格拘之?”
“现在府内府卫紧张,要是我在家,还可以基本满足,要是我出去,府内就空虚了,现在王妃有了身子,我不得不多加小心。”
“有了这些新的二等府卫,别的不说,我出去场面就有了。”
“再说,他们是江湖客,打仗不行,但防备刺客,想必是专业,正好用他们。”
本来代王行事,无需解释,这段话说的温馨,三人无不感动。
岑如柏是见过代王的手段,心中就有了想法:“莫非,代王是信不过,但是的确要人,因此就用这些人顶上去?”
“遇到有事,这些江湖人就是不错的牺牲品。”
有了这想法,见简渠还想反对,岑如柏拉了拉他的衣角,让他不要再说,只是低声问。
“主公,您身体似乎还没康复,是不是继续休息?真不用请大夫来看看?”
苏子籍摇头:“不了,此事我心里清楚,不必再看——对了,最近是不是发生了多起怪事?有的话,给我说说。”
代王都这样表态了,三人自然不好多说什么,说到底,三人是家臣,就算有着情谊,也不好强迫,尽本分就是了。
野道人不明白主公突然问这事是什么意思:“您想知道这些,臣回去就令人收集一二。”
他心里知道,主公说话必有用意,心里已有出去吩咐办事的打算。
岑如柏本来准备出去了,听了这话题,想了想,说:“说到了这事,臣还真听说了一件怪事,离京城不到二百里清阳府,有一座庙,香火鼎盛,清阳府知府也偶尔会去行香,结果就在前天,知府带随从去行香,让随从打开大殿,就见到了一颗火球,随后就是爆炸。”
“哦,前天在清阳府发生的事,你现在就知道了。”简渠诧异的问:“难道是炸死了人么?”
“不,这次爆炸连一样东西都没毁坏,庙也没事,没有燃火,也再没出现怪事,仿佛火球和巨响只是突然出现的幻影,半点地方都未烧到。”
“唯当时推门的人,连同着走在后面,还没有进门的清阳府知府昏了过去。”
岑如柏说起这事,也是有些惊讶:“到现在,知府连同着随从也没有苏醒,听说将清阳府名医都请便了,可任谁去看,都说几人身体壮硕,并无疾病。让好奇的人心里犹猫在挠痒痒。”
“百姓娱乐匮乏,好不容易出现了一个怪谈,受影响还是一府的父母官,实在让人忍不住想要谈论,于在短短时间内,就以着不可思议的速度传播,连我都恰知道了。”
“坊间都传,是庙里神仙仰慕清阳府知府的人品,特意请主仆去家中做客,您说,这算不算是一件怪谈?”
说到这里,岑如柏不由笑起来了,苏子籍却没有笑,还若有所思的点了点首:“的确算是件怪事。”
说完,就起身让丫鬟穿衣:“给我送些早点来,不要惊动王妃,还有,你们立刻去办理,并且准备马车和新府卫,就今天上午,我要去道观赴刘湛的约。”
两人都是应是而出,而野道人站在面前没有走,苏子籍也不以为意,换了一身新袍,重新梳理了发髻,戴了冠,这才迈步出去,向正院而去。
王妃有孕,按照约定俗成的规矩,王爷一般是可以歇息在别的女眷屋里,但现在代王府只有王妃一个女眷,苏子籍这个代王也并非好色之徒,现在也的确没那个时间去忙乎这事,平时或陪着叶不悔,或歇息在书房,这也是今晚苏子籍没过去而叶不悔没怀疑的原因。
苏子籍过去时,天亮了,叶不悔因觉浅才醒。
她醒了,服侍她的丫鬟仆妇只会比她更早,苏子籍一进院子,就见院里已经在忙碌,有的烧开水,有的准备早点,个个都蹑手蹑足十分小心,便不言声上了正房台阶。
野道人就自动留在院子,众人这才留意到来了,屏息一齐跪下,苏子籍摆了摆手:“都起来吧。”
苏子籍脚下速度很快,到了叶不悔屋子,动静才让叶不悔起身,苏子籍一进来就轻轻将她按得重新坐下:“你我乃夫妻,何必多礼?”
看着还穿着里衣的叶不悔,苏子籍拉着她坐在床沿,问:“我静悄悄过来,就是怕醒了你,怎么起的这样早,是孩子吵着你了?”
叶不悔摇头:“不是,就是睡浅。”
苏子籍将手轻轻放在叶不悔的小腹处,又将脸靠过去,听着心跳:“的确不是这孩子吵你。”
大概是月份还太小,什么动静都没有。
一旁一个婆子被王爷这新手爸爸的模样给逗笑了,忙说:“大王,王妃的胎还太小,还没有心跳。”
“再过三个月,才可以听见心跳或胎动。”
苏子籍这才恋恋不舍直起腰,对叶不悔说:“既这样,我就放心了,你也莫要担心,若无要紧的事,我每日都会过来,这孩子什么时吵你了,你告诉我,我自会说他。”
叶不悔掩口而笑:“那可说定了。”
苏子籍站起身,打量了这个婆子,目光闪了一下:“我看你有点眼熟,是贾家的人?你对这个很有经验么?”
这婆子听见都记得,顿时笑开了花:“是我,小人是贾家的女人,我儿媳有三个,生产时,都是我看护,都母子平安。”
“大王这样有福,王妃必生个小王子,我们以后还要巴结伺候。”
这话说的苏子籍都笑了:“你很会说话,来人,给赏十两银子,希望你言出如实,不要辜负刚才的话。”
“谢大王,谢大王!”这婆子笑的眼都变成缝隙了,连连谢恩,等着代王离去,又对叶不悔道贺:“王妃,大王这样爱您和孩子,可是世间少有,将京中女眷都比下去了。”
叶不悔却是极熟悉苏子籍的人,她看了一眼婆子,心里浮现出一丝疑惑,刚才的话有点不对。
但转念,又觉得自己多心了。
贾家是原本太子府的人,太子崩后一直潦倒,是夫君把他们从泥潭里重新提拔上来,衣食待遇又厚,应该不出问题才对。
赝太子 第七百零四章 戒急用忍
“至诚之道,可以前知。”
才出内院的门,苏子籍的笑意就敛住,更阴沉沉着只是沉思,野道人跟上,一时不敢说话。
在苏子籍昏迷过去,做了一个清晰的梦。
梦里,不悔有孕,他是新封的代王,又有警示,一直都很好保护着妻子,在第一个预言梦里出现暗杀并未出现,过了第一个预言梦里日子,梦里的自己就暗松了口气。
虽仍小心,不让不悔独自外出,凡事都要由人保护,但也不再像之前提心吊胆,草木皆兵了。
接着,就梦见淮丰侯夫人,也就是方小侯爷母亲发了帖过来,邀请叶不悔去参加游园会,地点就在京城一处私家园子,风景甚美。
那时叶不悔已过三个月的孕期,苏子籍见她在家里呆的烦闷,方真也算是朋友,有着照应,就同意了让她外出游玩。
结果就在这次出游时出了大事,明明没出京城,叶不悔还跟随着几个丫鬟仆妇府卫,更有淮丰侯府的森严戒备,偏偏就离奇失踪了。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在梦里,苏子籍得知消息,急火攻心,立刻调查,结果只抓了几个府内奸细,别的就什么都调查不出。
偏偏就是这个什么都调查不出,才更让苏子籍感到心惊。
这一惊,苏子籍就从噩梦中醒来了。
醒来后的苏子籍,一直都在想着这个问题,因有着第一个预言梦的存在,对这第二个梦,苏子籍丝毫不敢怠慢,总觉得这又是警示。
“什么都调查不出,其实就已说明问题了。”苏子籍见王府恰有佩刀府卫经过行礼,他颌首答了礼,目光盯着一颗树的新叶,一时没有说话。
苏子籍不说话,野道人自然也不敢说话,许久,苏子籍才叹了口气:“让我心惊又心凉呀!”
苏子籍为什么会觉得心惊?
别说是现实,就是在梦里,他已猜到了叶不悔的去向。
他在梦里已是代王,不是第一个预言梦里的代国公,在京城根基虽不如齐王,可也有着一争之力,这样的自己,竟然只抓到了府内的几个奸细,甚至这几个奸细还都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喽啰,有着这样强大收尾的人,京城有几个?
更不要说,淮丰侯夫人发贴邀请,出事了,自然有责任,一个王爷的震怒,别说是她,就是淮丰侯和方真,都难承当。
并且方真和自己认识很久,能使他沉默,事实上背叛的人,又能是谁?
唯有皇城里那一个!
“还是为了大还丹的药引?”
上次汲取的大还丹消息,虽药方仅仅四味,但七窍玲珑心的功效,自己是知道了——这是主药。
所谓的七窍玲珑心,就是入道之人,灵窍大开,运转灵机的中枢,并且仅仅一年内有效。
叶不悔是新入道之人,时间还没有过,假如消息泄露,的确非常可能。
皇帝连有太子衔的嫡长子都可灭杀,并且干脆利索斩草除根,灭了太子满门,若急需大还丹药引来续命,又知道京城中就有一个合适的人选,怎么可能不心动?
“莫说不悔只是名义上的孙媳妇,就是亲孙女,为了自己能活,下手时也不会手软。”
苏子籍对皇帝会这样下手狠辣毫不意外,他稍有些意外的是,自己将不悔入道的事情藏得严严实实,连叶不悔的丫鬟仆妇都毫无所察,就算是府内并不是铁桶一片,也总有个告密的人吧?
是谁罅漏了这消息?
又是谁看破了不悔的入道?
不悔现在几乎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女眷就算有来拜访,也没有这眼力,是谁突然猜到了不悔的入道?
还是说,不悔遭殃的根源还是在自己身上?
苏子籍边走边想,神色阴郁。
野道人远远跟着,眼皮就是一跳。
这神情,看起来是遇到大事了!
在他印象里,自家主公可是很少露出这样阴郁,很多事在别人看着难,可落在主公手里,几乎都是随手解决,并且手法行云流水,让人看着就觉得敬佩。
可在露出这样神情,必是大疑难。
野道人就小心翼翼问:“主公,可有什么烦心事?”
苏子籍此时垂眸想着对策,觉得这事实在难解,被这话一问,心一乱,眸中不由闪过杀机。
“古人云,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是不是将府里这些吃里扒外的人全都杀了?”
正要对野道人命令,让他去暗中执行,野道人可是脏活干了不少,别说杀几个仆人丫鬟,就是杀个几百上千,也不会有抵触,正是执行的人选。
可话到口,苏子籍看了一眼灰暗阴沉的天空,还是忍住了。
“戒急用忍。”
“这话都看腻了,并且还往往是反派的词,其实真的有真知灼见。”
“人在情绪中,会觉得自己的想法和命令,非常合理,但过了一段时间,会发觉太偏激了,可惜往往无法后悔。”
“这话的意思,就是别在情绪里下决定。”
“府内用人,有些人是皇城司或别府安插的人,这非常正常,我也有着用这些人麻痹敌人的用意。”
“现在这些人还未必就是奸细,再说,就算是,现在我暴怒要全部杀掉,不仅仅这部署前功尽弃,而且,也未必顶用——皇城司约谈,谁顶得住?”
“杀了,没几天就立刻又有,无济于事。”
苏子籍绕着一个小亭转了转,脚步变得有点沉重。
在皇权统治下,除非是绝对死忠死士,否则,被皇城司问话,怕没人能撑住。
谁不怕死,谁没有家小?
不过,自己已经知道是哪些人背叛了,现在不动,反有了优势。
真的把他们早早除了,无非是打草惊蛇,皇城司就会放弃?别人被皇城司约谈而背叛,就是迟早的事。
只要找不出叶不悔暴露根源,下一次出事,又会很快。
对皇帝被动挨打可不行,也许自己得加快自己行动了。
想到这里,苏子籍就吩咐:“路先生,你找几个信得过的人,最好不是府里的人,给我监视住几人。”
“内院的贾嬷嬷,府卫里的林康、卓尚,管事里的江义、侯才,这几人一举一动,都要盯住了,不能松懈,也不要被他们察觉。”
说完,稍作沉吟,又说:“还有,派人去监督齐王府,有什么动向,报与我知。”
赝太子 第七百零五章 王业艰难
野道人皱眉听着,心惊不已,监督齐王府还罢了,被主公点名的几人,可基本都是府内骨干,大有前途,这样的人,为什么会背叛主公?
如果说为了权势富贵,跟了别的王爷,难道就能比得上主公?
主公现在也封王了,前途可期,换了主子,不是早早跟随,只怕就算用,也有天花板,哪及得上继续跟着代王?
更不要说,反骨仔,向来都是利用完了就过河拆桥,很少有善终。
可主公这样人,向来不会捕风捉影,一旦下达命令,基本就是有着证据,既然主公让自己派人盯这几人,不仅仅是说明这几人可能有问题,或也说明代王府内的别人也未必忠心。
这念一冒出来,野道人的心里就一寒。
“难道是?”
野道人也学苏子籍一样,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灰暗阴沉的天空,恨不得现在就飞奔出去,找自己信任江湖人来盯着这几人,尽快揪出问题。
却听苏子籍继续说:“还有,新进的人同意加入,一概直接充我亲兵,随我行动,不得擅自主张。”
“和他们说明,不能守我的规矩,现在可以走,不但无罪,应该给的赏金一分不缺,加入了,违反了规矩,我代王府的家法,可不会轻饶。”
“是!”野道人再次应了。
抬头时,发现主公脸色仍很难看,野道人暗暗叹息。
“皇帝给府内安插刺探么?”
“这就是师门说的成龙之难么?不,这只是最基本的波折,还远远称不上是苦难,如果连这也无法忍耐,又怎么能成龙?”
“不过,主公不是不知道这点的人,仅仅这点,不会脸色这样难看,主公的难题,或没有那样简单。”
“王业艰难,古人诚不欺我。”
野道人心里想着,想到主公之前提到上午要去道观见刘湛,就想着是不是劝一劝,就看到主公抬头望天。
“现在大约是什么时辰了?”苏子籍问。
曾念真几次通过狐狸传递了消息,说已经吞并了七处海盗,现在外面名义是沧海盟,已补齐了500人,还通过这个练了兵,随时可用。
加强实力方面,自己的武功已经绰绰有余,还有就是道法了,刘湛似有善意,不管什么原因,去了可增加实力,说不定还可达成临时同盟。
无论什么恩怨,为了应对强敌,自己必须拉拢一切可拉拢的力量。
野道人不知道主公的心理,刚才过来时就看过了时间,现在估摸了一下,回话:“主公,大约是刚到辰时。”
辰时啊,这个时间,应该就是辰时初刻左右,用又一个世界的时间来算,那就是早上七点左右。
尹观派在京城内以及京城外都有道观,刘湛也并不是长期待在一个道观里,过段时间就会换个地方,目前住的地方,乃京城近郊的弘祥观。
出了京城的南门,向外走十几里,就能看到这座道观了,没挨着山,挨着一片林子,旁还有一个湖,通着一条小河,河尽处就连着可入海的运河。
因为是活水湖,水很干净,蓝汪汪一大片,上面有着一些水植,微风一吹,颇有些情调,因此这道观虽不临山,却也不缺香火,城中一些文人常常会过去游湖赏景,顺便进去道观拜一拜。
这地方还算有点名气,苏子籍听了禀报,就大致能推断出从代王府坐牛车到鸿祥观要走多远,中午前想要到,就要尽快出发了。
苏子籍吩咐:“时辰不早了,早膳吃过就出发,路先生,你去安排车,府内的事你多费心,这次就不必跟着。倒是新入府的人,你让他们换上号衣,都跟随我出去。”
野道人知道主公对此必然有绸缪,就说:“那臣这就让人去准备。”
走出没多远,就交代过来服侍周管事:“早膳备好了吧?快送过去,记得多上一些清淡的饭食。”
“是,路先生,小的明白。”对这代王身边的谋主,周管事也陪着小心。
见周管事只是几日,就瘦得几乎脱了形,野道人略有些不忍,又劝:“若是身体不适,休息两日,你的事,大王心里有数,定会有为你小儿报仇一日,你总要保重自己,才能等到那一天不是?”
周管事原本还勉强撑着笑脸,听到这话,眼圈一红,眼泪差点滚落下来。
哽咽一声,这位在不久之前痛失爱子的周管事,低头抹了把眼泪,就沙哑着声音:“是,小的会保重自己,盼着那一天早点来,路先生,您别担心小人了,小人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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