赝太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荆柯守
“现在,还没有到临界点,因此大批武功和道法,虽也受重视,却不是太重视,随着世界改变,成为了战略物资,怕就算是亲王,获得的难度也越来越大。”
“必须趁这空档获得。”
“而且配合计划,寓攻于守,一举多得。”
想到这里,苏子籍安抚:“文先生还请修养,孤必给你一个交代——洛姜,跟上,我们去见方小侯爷。”
野道人本是想跟着苏子籍一起出去,可见主公只打算带着洛姜出行,他也就没争这个。
毕竟心知肚明,自家主公可不是寻常贵族,并不羸弱,比江湖一流高手都不差,更有着鬼神莫测之能,外出还跟着洛姜这样高手,更有甲兵跟弩手跟随,安全并不会有问题。
如果这样的配置还会出问题,那无论是待在府里还是出行,就都没有安全性了。
至于洛姜……野道人眯着眼看了她一眼,想的是什么,外人不得而知,反正站着的岑如柏,跟着忍不住也朝洛姜看了一眼,同样若有所思。
牛车备好了,苏子籍让洛姜与自己同乘,车里二人离得颇远,得益亲王车驾的豪华,莫说两个人,就算再多塞几个人,怕也能坐得开。
车行着,洛姜垂首坐在那里,似在想着事。
忽听对面坐着的代王问:“那人的情况,你知道一些,对么?”
那个人?谁?洛姜抬头,与代王目光对上,那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神,让洛姜感到自己内心秘密无所遁形。
很显然,代王如果不是故意诈她,那就是真发现了什么。
沉默了一会,洛姜仍低首,却终于开口:“这人武功很高。”
迟疑了下,才继续说:“想查出他的身份,您可以从京城有名的刀客中查。”
这已是洛姜能说出的极限了。
她的确与刀客薄延认识,甚至知道薄延效力于谁,可将这部分情报也说了,不仅会暴露她的秘密,同样也可能让皇城司不满。
她的母亲还掌握在皇城司高层手里,一旦被认为背叛,母亲立刻会惨死,这是洛姜决不允许发生的事。
本以为她这么简单说了,代王必会追问,可谁知代王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就不再问了,只是若有所思。
“洛姜火候还不到,但她的母亲的事,可以未雨绸缪了。”
一路沉默,洛姜以为自己会松一口气,可实际上心里反倒比被问时更难受。
抵达方府时,眼看着代王轻轻跳下车,朝着大门走去,她心乱如麻的下来,跟了上去。
淮丰侯府
苏子籍抬头看了看“淮丰侯府”四个金字,上次来时一样上了台阶,对迎出来的仆人淡淡说着:“本王来探望方小侯爷。”
仆人吓的眼一颤,愣着看了看,才认出是新出炉的代王,忙不迭翻身跪倒,连连磕头:“小人有眼无珠,没瞧见王爷您大驾……小的这就进去报……”
梨花院隔了一道篱笆花墙,西花厅淮丰侯正与爱妾说话,旁站着是他的次子,往常他对次子态度一般,现在大儿废了,对次子,淮丰侯就关切了几分,刚刚问过了功课,虽平庸了些,但也能说的过去,所以对着爱妾,也有了笑脸。
美妇美目流转,轻柔说话,比之侯夫人这段时间憔悴哭泣要强上太多,本就心烦的淮丰侯就越发爱来梨花院。
赝太子 第六百八十六章 方真的请求
“瑞儿的功课,还是不能松懈,我记得教的老师只是举子?瑞儿年纪大了,该请名师了。”
淮丰侯不紧不慢说完,就看到爱妾眼睛一亮。
“老爷,您说话可得算话啊!骗了妾身,妾身可不依!”胸前柔软紧靠着淮丰侯的胳膊,美妇娇娇柔柔说。
淮丰侯明显很吃这一套,过去总是敷衍,是对嫡长子很满意,有了一个出色的嫡长子在前,一个庶子是不是出色,淮丰侯并不放在心上,最多是真有天赋不会打压,会培养成嫡长子的左膀右臂罢了。
可现在,一个健康的已经不算小的庶子,对他来说非常重要了。
哎!淮丰侯再次暗叹一口气,真儿受伤伤到哪里不好,怎么就伤到了腿,还会留下后遗症?
前朝有个皇子,本有机会当太子做皇帝,却因打猎,被猴子抓到了脸,留下了伤痕,结果就失了太子位,耽误终生。
真儿如果真瘸了,怎么能继承淮丰侯?
市井,还经常有贵族身先士卒,可事实是,别说前线,就是打猎,现在都是有府兵保护,免的抓到破容,或摔了瘸了。
至于所谓的恶毒主母要毁掉竞争者,也只要破容或摔瘸,那需要杀人或别的复杂的事?
这远了,真儿负了伤,还没办好差事,这段时间皇上可连御医都没派过来,大儿子这是失了圣心啊!
本以为能靠着大儿将淮丰侯府发扬光大,可以现在情况来看,真将侯府交给真儿,不但会被嘲笑,会不会惹来皇上不满,这都不好说。
论感情,当然对方真感情深,可这问题也是大问题。
“老爷!”就在淮丰侯叹着气,不知道该怎么办时,看到一个仆人从外面急匆匆走进来。
“什么事?”淮丰侯被打断了思考,不快的问。
“代王来了,已到了门口!”仆人忙说。
淮丰侯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代王来了?”
说着,就向外去。
虽然代王曾来过,但那时代王还只是代国公,别看只差了一级,亲王与国公,等于直接跨过了君和臣这个无法跨过的鸿沟。
见亲王,是有着繁重礼节要行,代国公时给淮丰侯东西,可以算是礼物,一个亲王给淮丰侯东西,那就可以叫赏赐了。
这是质的变化,不怪淮丰侯紧张起来。
还有一层原因,代王与齐王之间的争斗很让淮丰侯紧张。
淮丰侯本身,也许是有严父的原因,性格反而温吞,行事平庸,并不想被卷入二王之争,同样也不敢得罪二王中任何一个,可这明显是不可能。
平时有方真代替,这时就不得不自己亲自上了,因此硬着头皮快步出迎,见面就连忙行礼:“没想到王爷夤夜来到臣府,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夤夜来到臣府是不好,苏子籍一把扶起跪着的淮丰侯,笑说:“我与方真是认识很久了,本来应该再来探望,不想蒙着圣恩,就封代王,不得已开府宴客,却是来晚了。”
“刚才宴停,我就想过来看看。”
“我这孽子,竟劳烦代王您两次探望,这实在是……”淮丰侯忙说着。
苏子籍微微抬手:“侯爷不必如此,本王与方贤兄是老相识,前来探望乃是私人交情,不敢烦扰侯爷。”
接着又拒绝淮丰侯要陪同过去的提议:“不必兴师动众,本王自己过去就是。”
管家在一旁想到了什么,忙接话:“王爷,小的给您引路。”
淮丰侯听到这话,猛地想起长子似乎搬了院子,没人引路,让代王走错地方,那可不好。
他吩咐管家伺候好王爷,目送着代王及代王带着几个人在管家引路下离去,淮丰侯站在原地,忽然有点后悔之前放任大儿搬院的做法了。
代王对长子这般看重,若将来登上位置的是代王,岂不是……
“小侯爷住在这里?”踅过一道走廊,向北走三十步,向东小门里是个独院,看着面前的院子,苏子籍心里就是暗暗一沉,看似随意问着管家。
虽对一般人来说,这处院子很不错,修缮得很仔细,小巧实用,但位置不对,大树有合抱之粗,显得格外幽暗深邃,这是隐居的人住,不是继承人住的地方。
管家立刻会意,忙回话:“是,这里环境清幽,没那么多闲杂人等,适合养伤,老爷跟夫人心疼大公子,就将这院收拾出来让大公子暂住。”
这话乍一听,还挺合情合理的,不是苏子籍之前被下属“科普”一番大郑袭爵的潜规则,怕都要信了。
现在嘛,呵呵了一声,没说什么,直接进去。
跟着过来的洛姜,一直都当做透明人,此刻往门口一站,与府兵守在外面。
管家见状,是跟进去也不是,不跟进去也不是,只能摸了摸鼻守在了外面。
院内一股淡淡的药味,哪怕今日有风,药味也久久不散。
进来的苏子籍并没看到太多仆人,只快进了正屋门时,有一个穿仆人服的青年出来,向苏子籍行了一礼。
苏子籍看出此人功夫不错,不是普通仆人,就知道方真手里还是掌握着一股势力,但进来后,从外间走到里间方真躺着房间,里面的装饰、格局,都让苏子籍微微蹙眉。
虽看着还不错,可与方真过去住的地方相比,显得敷衍了。
这明显是收拾的人不够用心,从小处就能看到更多,方真在淮丰侯府的处境,可以预料得到了。
“别起,快躺下!”
收回思绪,发现躺在床上的方真挣扎要起身向自己行礼,苏子籍忙过去按住方真,又伸手给垫了枕头,让其以更舒服姿势与自己说话。
“王爷,实是抱歉,没能去你府上向你道贺。”方真到这时,竟还能笑出来。
苏子籍沉默了一下,问:“收到你的信我就来了,是不是有事?要帮忙只管说来。”
“府里住的不舒服的话,我在京中还有院子,可以去那里。”苏子籍又说着。
方真发现代王说得真诚,而且来得这样快,明显也是真打算帮忙,叹着:“不是我自己的事,这迁移到偏僻院子,是我自己的意思,为了清净。不是现在移动不便,我甚至打算躲去别院去,那里更适合养伤,总好过来来往往,总有人来找我,让我烦不胜烦。”
赝太子 第六百八十七章 比武大会
说完这话,却没听到代王接茬,方真又看了代王一眼,发觉代王表情淡淡,显然并不信自己这番说辞。
方真再次叹口气,却不再多说什么,而直接将自己的想法说了:“王爷,我这次请您过来,是为了清园寺的事。”
“清园寺?”苏子籍一怔,他想了很多,没有想到为了这事,目光看向,心里已有了思考。
方真却不理会,继续说:“经过了大妖藏匿京城一事,清园寺和尚全被抓入了大狱,据说拷打甚严,已有多个和尚受不得刑,被活活打死了。”
苏子籍虽没听说过此事,但此时听了,不觉得奇怪,暗想:“这是皇帝要消减齐王的势力和威信,不过先拿清园寺和尚开刀而已。”
不说这世界,就说前世所在的世界,就有过类似的事。
当年朱元璋做皇帝时,蓝玉本是太子的党羽,太子一死,蓝玉就抄家灭族,现在要消减齐王的势力和威信,杀清园寺,就是必然了。
都说帝王一怒,伏尸百万,那样的血腥都不会有人拦,只是牺牲掉一个清园寺,更不会有人管了。
这事插手不得,方真求自己,做不到的事,如何能答应?
苏子籍这样想着,就摇头:“你让我救他们?此事我管不了。”
方小侯爷苦笑,说:“别的还罢了,我也没有脸皮叫你阻止这事,只是当年的朋友,林国公子死了,辩玄也生死难测,如果有机会,仅仅救这个人。”
只救辩玄?
想到飘逸俊秀的和尚,苏子籍不仅陷入了沉思。
救,还是不救?
救下清园寺所有和尚,这事他真不能答应,这是直接破坏皇帝的计划,把他自己也拉入危险之中,可如果只救辩玄一个人,倒也不是不能一试。
就算是失败了,只要准备妥当,也不会牵连到自己。
万一牵连到了,皇帝也不会震怒。
这是官场理所当然的默契,哪怕是君臣之间。
对辩玄,苏子籍本就没什么恶感,甚至还曾经惋惜过二人的关系不纯粹,辩玄背后也站着势力,在苏子籍与尹观派这样以除妖为根基的道门势必是死敌的情况下,趁机救下辩玄,欠自己一个大恩,倒也不是不可以。
就算他真的在将来夺得帝位,难道还真要灭掉道门?皇帝也不能将其诛尽,不是办不到,而是因这是下策。
“留着辩玄,或将来会有用。”
想到这里,苏子籍就决定答应方真:“有一说一,你我是朋友,我实话实说,要救清园寺不可能。”
15级的为政之道,已经深深使他明白什么叫政治。
“你也知道,上位者最忌讳的是有臣子干预自己的根本意图。”
“也可以说战略路线,不论是谁犯了,都容不得。”
“但仅仅是辩玄倒可以。”
随后又笑着:“不过,我也不是白帮忙,这次接了信过来,就是也有事请你帮忙一下。”
“代王请说。”方真有些诧异。
“我想在羽林卫办个比武大会,不过军中的比赛仅仅是幌子,外人也可参与,我想招募些武学教头,你人脉通达,通知下那些高手。”
代王这是要做什么?公开拉拢江湖人?难道不怕引来皇上的忌惮与不满?
京城权贵里,再没有比方小侯爷更清楚这位代王处境了,看似风光无限,实则每一步都走得危险,一旦走错一步,就可能前功尽弃,所有努力都付诸东流。
代王不是这样行事不谨慎的人,为何会突然改变行事风格,变得张扬起来了?
见方小侯爷诧异,苏子籍就知道,代王府进了刺客的事,还没有传出去。
苏子籍轻描淡写地说:“今天,我府遇到了刺杀。”
他说得轻描淡写,可是把方真吓了一跳。
要不是躺在床上不好妄动,他都要给代王表演什么叫呆如木鸡。
王府里遇到了刺杀,这是何等可怕的事?
这可是京城,你可是王府!
堂堂京城王府进了刺客,这是骇人听闻的事,居然还这么轻描淡写?
尤其是京城刚刚经历过大妖藏匿的事,代王府进了刺客,与大妖的事联系起来,怕是龙椅上的那位就要睡不着觉了。
“你想多了,这刺客,或是你我都知道的人。”苏子籍示意方真稍安勿躁,笑了笑,将事情说了下。
讲到死人时,虽语气平静,可方真还是能感觉到一种森然。
也是,换成是自己遇到这种直接打脸的事,也很难不愤怒。
“是齐王,他怎么这样……粗暴?”方小侯爷终于明白了代王的意思,这是代王府要充实府卫了。
“此事倒可以,那我就帮王爷您寻一些江湖人?游说他们参加?”方真迟疑着说,突然之间心一动。
代王一副完全信任模样,微笑:“那就有劳你了。”
又问:“你这里缺什么?有需要,我可以帮你寻来。”
看来代王的确是不信自己没被府里苛待,方真这次没再解释,而直接摇头,说:“我这里不缺什么,真有什么需要,会向王爷求助。”
“那就好,你接着休息,我先回去了,有别的事,尽快送消息给我。”
说完,阻止方真起身,苏子籍直接大步出去。
到了外面,也没看淮丰侯府管家,直接对洛姜及带来的几个府兵:“我们回去吧。”
洛姜跟上,几个府兵跟在身后,呈保护之势。
淮丰侯府管家见状,也分不清这位代王见了大公子是什么态度,只能陪着小心将人送出去。
弥漫着药味的卧房里,方小侯爷靠在床头,望着门口出神。
直到有人进来,他才回过神,问:“代王走了?”
“已乘车离开了。”
青年仆人回话,拿出一张纸递给方真,“大人,这是小的刚收到的情报,代王府出了血案,已有人送去皇城司了。”
方真在刚才就已听代王讲了代王府的事,此刻拿着属下收到情报仔细看过,不由叹着:“齐王太过暴虐了,封王庆贺的当天就报复,这是打谁的脸皮呢?”
将情报放到一边,想到代王之前的提议,又一叹:“难怪代王要充实府卫。”
别人就罢了,皇帝听到这个消息,会怎么想?
赝太子 第六百八十八章 不寒而栗
方真虽现在失了圣宠,在别人眼里仿佛再没前途了,但以他对皇帝的了解,这时对自己置之不理,不是真的恼了自己,或者可能是真的没顾上,皇帝的身体越发不好了。
真的恼了,他的下场会像罗裴之前那样,大狱就是养伤之地。
淮丰侯的儿子又如何?
罗裴曾经是蜀王的左膀右臂,是朝廷上品级不低的治水能臣,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还不是因被迁怒,就下了大狱?
这两年,皇帝已是越发的圣心独断,脾气也越发不好,年轻时或还会听一下臣子的劝谏,现在若有人敢拦着皇帝的兴头,可能直接就会被拖走,随便安个罪名,就得蹲在大狱里。
不过,总算还克制,迁怒的不会杀。
这话说远了,这次齐王出手打脸,刺杀家将,代王府充实府卫,可所谓理所当然,水到渠成。
不仅仅整个朝野都会理解,怕皇帝也会理解。
方真突然之间,发觉刚才为什么自己觉得不对了。
就是这种水到渠成,行云流水的感觉。
“这是气数,还是权术?”
方真还真有点不寒而栗了,要说是气数,代王就是有大运,处处合道,要说是权术,也要晋至“大家”之境才有这种混然天成的感觉。
无论哪种都很可怕。
代王才十八岁呀!
“你去通知一下,就说是我的命令,让他们在江湖人中宣扬一下代王府要招募武练教头的事,在羽林卫举行比武,谁都可以参与,记住,是私下进行,不要表露了自己的身份,懂么?”
方真阻止了自己的思考,这思考下去,太危险了,对面前的青年仆人说。
他现在在府中的人眼里,就是落了毛的凤凰不如鸡了,其实他只是看着凄惨一些,除了腿伤可能留根,人脉还在,兵权也有,就算被收了职务,凭他多年的经营也不会真的没人用,更何况,皇帝完全无视了他,挂着官职还在身上。
青年仆人点头:“请大人放心,小的这就去办。”
次日清晨,代王府大门敞开,一辆车驾从里面行了出来、
从这辆车驾的规格,就能看出非王爵不能用,牛车内更布置得舒服,也许这辆牛车不是京城最奢华,但一定是京城中最舒服的牛车。
苏子籍第一次乘坐牛车时,就感受到了这个时代交通工具的“可怕”,像牛车这种代步工具,行得不算快,可就算是这样,行得稍微久一些,里面坐着的人都不会舒服。
在野道人控制下的王府生意做得更远、更大,一些早期苏子籍让寻找的东西,也陆续被送入京城,并用在牛车车厢内的改造上。
不懂行的人看一眼,并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同,但真坐了,就会发现,比普通牛车坐着体验要好出无数倍。
可就算是这样舒服的牛车,穿着满套冕服要进宫拜见皇帝的苏子籍,还是觉得哪儿哪都不爽。
稍微一动,头上戴的冕就叮叮当当的珠子乱撞,里三层外三层的王服在夏天穿,绝对就是酷刑一样“享受”,幸现在还没入夏,苏子籍最多是坐在车里过了一会感觉有点闷。
用手掀开车帘一角向外看去,因左右骑士的保护,路过的街道,车辆都停靠两侧给车让路,路过百姓更纷纷站在路边,好奇朝车驾看来。
苏子籍的耳力好,能听到“这是代王啊!”“太子之子”“贵人”等字眼,可见他之前封王的事,应该让他现在成为了京城热度不低的名人。
抵达宫门处,有甲兵跟太监迎接,苏子籍一下牛车,就跪了一片。
“都起来吧。”苏子籍看了一眼,说。
为首的太监弓着腰,陪着笑:“奴婢奉命来迎代王,皇上可是等急了。”
这话说的,苏子籍忍不住想看看天上的太阳,今天可不是上朝的日子,他在刚刚亮了之后就出了门,抵达这里时,也才是辰时,可不算晚了。
到了殿门口时,太监进去通禀,苏子籍站在外面等候,不一会就看到一道身影急匆匆走出来,向苏子籍行礼:“老奴见过代王殿下!”
“赵公公,你的伤恢复的如何了?”苏子籍问。
来都不是别人,是跟方真一起去剿杀大妖,失败还受了伤的赵公公。
此时赵公公的一只胳膊用布条挂在胸前,脸上也有擦伤没好利索,看着有些凄惨。
苏子籍的这一问,倒是让赵公公微微红了眼圈,陪着笑:“老奴的伤不打紧,只是轻伤,还没恭贺代王您封王。”
这作态,凡是在宫中混得久了的大太监都会,苏子籍也没当真,也是一笑:“现在也不晚。”
说话间,二人就往里走。
等到了大殿,就看到一身黄袍的人正坐看过来。
苏子籍收敛了笑容,一脸庄敬行礼,话说,以前苏子籍当白身时,也觉得这套是场面功夫,现在才知道,不仅仅是礼仪是必须,这庄敬也是发出内心。
无知者无畏,深知者自畏,皇权的可怕,只有体制内的人懂。
“孙臣谢恩,万岁,万岁,万万岁。”
等了一会儿,却不见皇帝叫起,苏子籍只能继续保持着行礼的姿势。
皇帝神情有些恍惚看着面前向自己谢恩的年轻人,刚才苏子籍从殿外走进来时,穿着冕服的模样,就让皇帝一恍惚,仿佛看到了曾经最爱的儿子阿福。
等苏子籍来到跟前行礼,能看清楚了,并不是阿福,而是阿福的儿子,可仿佛看到了昔日太子的感觉,却依旧没有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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