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雪在烧
白部长介绍完了之后,吕纪笑了笑说“组织部门考察的这几位同志都很优秀,不过孙守义同志在海川市工作已经有些时日,对海川市的情况更熟悉些,所以也就更有优势,我提议由孙守义同志接任海川市委书记的职务。”
吕纪说完看了看邓子峰,等着邓子峰的表态。邓子峰表情有些漠然,他这一次失去了一次上位的机会,心中难免有些怏怏不乐。本来孙守义可以接任海川市的市委书记对他是一件好事,孙守义算是他的人马,这等于他掌控了海川市。但是得到的这些,相比起失去书记的宝座却是小得太多了,所以邓子峰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的。
邓子峰笑了笑说“我赞同吕书记的意见,我也认为孙守义同志是海川市市委书记这一位置的恰当人选。”
其他的常委也跟在后面纷纷表示意见,虽然有质疑孙守义成为海川市市长的时间太短,还没有具备成为市委书记的条件。但是质疑声还是微小的,大多数的常委会成员还是支持孙守义的,于是孙守义成为市委书记就获得了通过。
常委会上的一个个议题都进行了表决,临到终了,吕纪突然心中有些感伤,这很可能是他在东海省主持的最后一次常委会了,他心中真是很不舍得的。
但是舍不舍得,事情总是要有一个结束的,吕纪压抑住心中的情绪平静的宣布了散会,然后收好东西离开了小会议室。
邓子峰在背后表情复杂的看着吕纪远去的背影,这一次吕纪是给了他一次深刻的教训,让他知道在任何时候都不能轻视对手,即使这个对手即将失去跟他对抗的能力。
以前有人说一条蛇即使脑袋被砍了下来,也仍然是具备咬人的能力的,这一次他从吕纪身上还真是感受到了这一点。他被吕纪的垂死挣扎给深深咬伤了,而且这伤口短时间内是很难愈合,他需要在很长时间之内都要承受这深深的痛苦。
邓子峰在吕纪之后稍微停顿了一下,也收拾好东西离开了。他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刚坐了下来就电话打了进来,看看是苏南的号码,邓子峰接通了电话。
苏南说“邓叔啊,我刚得到消息,这一次冯家的女儿冯玉清要去东海省做书记了。”
邓子峰苦笑了一下,说“这我已经知道了。”
内心当中邓子峰对冯玉清出任东海省书记是感到十分苦涩的,这不仅因为这个书记本来是他的,还因为冯家在这块土地上根基深厚,冯家的女儿来东海省将必然是一个强势的存在。
原本邓子峰认为自己集结了东海省本土的实力,应该是有足够的实力跟新来的书记抗衡的,甚至他还觉得以他对东海省的熟悉,他应该是比新来的书记占上风才对。
但是冯玉清的到来打破了他这种不切实际想法,让他不得不重新看待新的书记,他知道自己要加几分小心了。
苏南说“邓叔,这一次都是我害得您啊,要不然是没有冯玉清什么事的。”
邓子峰笑了一下,说
1752、消消气
这样子的一个状态是会让傅华感到被疏离的,从而投向对他有温暖的怀抱。
邓子峰察觉到了自己的失误,就开始想办法弥补了,最好是能堵住冯玉清和曲炜接触的通道,因此他才要苏南想办法跟傅华联系一下,全面修复一下彼此间的友谊。
苏南笑了笑说“行啊,邓叔,这件事情很简单,回头我就打个电话给傅华,约他出来吃饭。”
邓子峰笑了笑说“行啊,你把这件事情当回事办吧。”
跟邓子峰结束了通话之后,苏南就把电话打给了傅华。傅华接了电话,笑了笑说“南哥,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苏南笑了笑说“最近事情比较多了一点,跟一些老朋友都疏于联系了,现在事情做得七七八八了,我才想到我们有段时间没在一起吃饭了,就想问你有没有时间一起吃顿饭。”
傅华笑了,说“南哥请吃饭,没时间也要挤出时间来的。不过这一两天是不行了,我要去一趟香港,马上就要出发了,这样吧,等我回来再联系南哥吧,到时候我请你好了。”
海川市,市长办公室,孙守义正在批阅文件,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来电显示的号码是省组织部的白部长,孙守义的心顿时就绷紧了,他知道这个电话意味着什么。从金达中风病休的那一刻,他就在等这个电话了,今天这个电话终于来了。
孙守义平静了一下心情,然后才抓起了话筒,笑了笑说“您好,白部长,有什么指示啊”
白部长笑了笑说“指示倒没有了,就是一个好消息要通知你,在刚才召开的省委常委会上,你任职海川市市委书记的事情被确定了下来,下一步要称呼你为孙书记了。守义啊,恭喜你了。”
孙守义笑了笑说“谢谢白部长了,没您这些年对我的支持,我是走不到这个位置上的。”
白部长笑了笑说“你这话有点过了,支持你的可不仅仅是我一个人。好了,我不跟你废话了,赶紧打电话去跟沈佳报喜吧。”
白部长就收了线,孙守义却并没有马上打电话给沈佳,而是把话筒放了回去。曾经他很热切地想要得到这个市委书记的位置,但是当他真正得到了的时候,他心中并没有因此就欣喜若狂,反而有一丝丝的失落。这就是他真正想要的东西吗
当年他为了出人头地,接受了同学的建议娶了沈佳,而今天他终于可以主政一方了,海川市这个地方将是他孙守义的天下了。这算是出人头地了吗这算是成功了吗
在他的父母眼中这肯定是成功了,他们的家族以前都是平头百姓,还没有人做到一个地级市的市委书记这么高的位置。用以前封建时代的标准来衡量,这就是正四品知府了,是家里祖坟冒青烟才会出这么大的官的。
但是在沈佳的家人眼中,恐怕他这个级别还不能算是成功的,组织部门出来的人眼光向来是高的,估计要上到省级才会入得了他们的法眼。他这个市委书记还算是革命尚未成功的范畴了。
但是不管成功与否,孙守义是清楚他的今天是很多同龄人很难企及的,这一切都应该归功于沈佳,是沈佳及其家人的帮助,才让他有机会成为这个市委书记的。
这是应该感激沈佳的,但是孙守义心中却没有多少要感激沈佳的意思,为了得到今天的一切,他也是付出了大好的时光作为代价的,这大好的时光都陪伴了一个他并不爱的女人。此刻他真是说不清楚他得到的更多呢,还是失去的更多。
今天看来权利诚然让他风光无限,但是却并没有让他感受到快乐。有些时候权利对他来说更多的是一种束缚,就像他跟刘丽华之间的暧昧,他并不敢公开的跟刘丽华往来,甚至给刘丽华买房的三十万,他也还是跟傅华借的钱。
而从他和金达联手整治了傅华之后,这三十万块钱就成了孙守义的一块心病,心中始终是惶恐不安的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傅华会开口跟他要这三十万块,更不知道要如何去弄到这三十万还给傅华。
当然如果要走不正当的途径,这三十万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有大把的人想要给他钱花的。但是问题是他敢要吗商人们都是无利不起早的,他们愿意给他钱花,是为了赚取更丰厚的利益的。这却是孙守义不想去做的事情。
可是要正正当当的弄到这三十万,即使他是市长,却也并非一件容易的事情。
这个时候孙守义就更加明白一些手脚不干净的官员愿意跟商人走得很近的缘故了。官员都是有七情六欲的,他们必然也会有像刘丽华这种难以从正当途径处理的事情,而官员不好处理,商人们则是可以帮他们处理的。官商勾结也就由此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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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3、炒作题材
沈佳笑了笑说“好好,你今天是该高兴,我不会再提傅华了。 诶,守义啊,你最近回不回北京啊,你可有些日子没回来呢。”
孙守义想了一想倒也是,好像真是有段时间没回北京了。他笑了一下,说“好吧,等我的市委书记任命一下来,我就会回去看看你和孩子的。”
孙守义内心中是不太愿意回北京的,要回北京就绕不过驻京办,绕不过驻京办,也就绕不过傅华,他是不愿意去面对那种心里相互厌恶脸上却还不得不装出笑脸的尴尬场面的。
此刻的傅华倒并不在北京,他已经和项怀德飞抵了香港,正和项怀德站在酒店的窗户前欣赏维多利亚港的景色呢。
良久,项怀德摇了摇头说“这个地方真是神奇啊,弹丸之地却蕴含着这么大的经济能量,令人叹服啊。”
傅华笑了笑说“时势造英雄罢了,如果不是当年欧美封锁中国,香港就没有转口贸易可做,没有了转口贸易,也就没有今天的香港了。”
项怀德笑了笑说“香港的成功诚然离不开转口贸易,但是与香港本身的经济自由、政府少干预政策也是有着很大的关系的。”
傅华看了一眼项怀德,对项怀德提出了经济自由政府不干预政策他心中是有点惊讶的,他笑了笑说“想不到项董对香港经济还有这么深的研究啊。”
项怀德笑了笑说“很深的研究是不敢了,多少知道点皮毛。其实我很羡慕香港的这一点。内地什么时候也能像香港一样,政府机构和官员们能够少来干涉我们企业的行为就好了。”
傅华笑了起来,说“项董啊,我怎么觉得你这么矫情呢你几乎是云城市企业界的霸主了,你可别跟我说你没沾过政府的光。”
作为一名曾经的市长秘书,傅华深知项怀德拥有的这种大企业在地方上是很吃香的,政府是会以种种的优惠扶持他们的。所以傅华才会说项怀德矫情。
项怀德笑了笑说“我倒不是没沾过政府的便宜,不过相比沾到的便宜,政府带给我们的麻烦其实更大。你可能不知道,政府一旦有什么项目缺乏资金了,我这里可是他们必走的一站,你不给他们还不行,开罪了他们,他们是会拐弯抹角的找你的麻烦的。哪像在香港这里,你只要按时纳税,就没有人再来干涉你的经营行为了。”
两人聊得正热络,这时傅华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江宇打来的。傅华接通了电话,江宇笑着说“傅先生,到了香港没”
傅华笑着说“到了,已经跟项董两人住下了,本来想休息一下再打给您的,没想到您倒先打来了。”
江宇笑了笑,说“到了就好,晚上一起吃饭,我给你们洗尘。”
晚上江宇来接了项怀德和傅华,去了上环一家豪华酒楼。坐定之后,江宇笑着端起酒杯来,说“来,欢迎两位来香港。”
项怀德和傅华都端起了酒杯,三人碰了一下杯,然后各自喝了一口,放下了酒杯。
项怀德笑着说“谢谢江董肯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见我们。”
江宇笑了一下,说“我和傅先生是老朋友了,他介绍的朋友我是要见见的,不过呢,项董你也别对我抱的期望太高,我也不敢保就一定不能帮你。”
项怀德笑了笑说“江董真是太谦虚了,你在香港证券市场上的威名我可是知道的,只要您肯出手,就一定没问题的。”
江宇笑了笑说“项董先别急着给我戴高帽子了,什么威名啊,那倒是不值一晒的东西。”
项怀德笑了笑说“江董真是太谦虚了。”
江宇笑了笑说“不是谦虚,而是实话。诶,项董,你既然跑来让我帮你运作公司上市筹资,那我问你个问题吧,你知道这股票究竟是什么”
项怀德笑了笑说“江董这是要考我啊,就我认为吧,这股票是持有某一公司一定股份的证明吧,不知道我说的对与不对啊”
江宇笑了笑,并没有去评价项怀德给出的股票的定义对与不对,而是继续问道“那你觉得这股票有价值吗”
项怀德笑了笑说“当然有价值了,这可相当于某公司一定比例的股份的。”
江宇接着问道“那你觉得价值几何啊,比方说你的公司的股票。”
项怀德笑了笑说“应该是价值很高的,我跟你说江董,我们公司的经营状况良好,盈利稳定,这样的公司应该是价值很高的。”
江宇笑了笑说“看来项董对自家的的公司信心十足啊。那么项董觉得你的公司凭经营状况比起中石油又如何啊”
“中石油”项怀德有点尴尬的笑了笑说,“那当然是比不过了,人家可是国有超大型公司,我的企业跟他相比可就太渺小了。”
江宇笑了笑说“那你可知道中石油上市之后,股价一直呈下跌的态势,截止到目前来看,股价已经下跌了百分之八十,但还是不能说中石油
1754、提醒
1995年2月,市场传闻财政部可能要以一百四十八元的面值兑付三二七国债,而不是一三二元。但一向顺风顺水的管金生不这样看,偏要率领万国证券做空。
1995年2月23日,财政部发布公告称,三二七国债将按一百四十八元五角兑付。2月23日,中经开公司率领多方借利好掩杀过来,一直攻到一百五十一元。随后万国的同盟军辽国发突然改做多头,三二七国债在1分钟内涨了2元,10分钟后涨了三块七毛七!
三二七国债每涨1元,万国证券就要赔进十几亿元!管金生急红了眼,什么都不顾了。下午4时22分,空方突然发难,先以50万口把价位从一百五十一块三元轰到一百五十元,然后把价位打到一百四十八元,最后一个730万口的巨大卖单把价位打到一百四十七快四元。这笔730万口卖单面值一点四六万亿元,接近中国1994年国民生产总值的1/3!可以这样说,管金生只差一步就把中国的金融市场搅乱,把中国带入经济危机。多么危险啊!
当晚上交所紧急宣布23日16时22分13秒之后的所有交易无效,当日三二七品种的收盘价为违规前最后签订的一笔交易价格一百五十一块三。
如果按照上交所定的收盘价到期交割,万国要赔60亿元;如果按一百四十七快四元计算,万国赚42亿元;如果按一百五十一块三平仓,万国亏16亿元。第二天,万国证券发生挤兑。3个月后,国债期货市场被关闭。
傅华大体跟项怀德讲述了三二七事件的整个的经过,然后说“三二七事件之后,万国证券总裁管金生因为操纵证券罪被捕,后于一九九七年判刑十七年,风云一时的股市技术流的教父就此坠落。”
江宇笑了笑说“傅先生所说的这些是内地官方对此的台面上的说法,但实际上我们香港证券界却是对此另有解读的。我们认为这是管金生先生一次经典的反败为胜的操盘。可惜的是他挑战了不可能被挑战的对手,所以他的失败也就是注定的了。傅先生知道这件事情当中的中经开公司的来历吧”
傅华笑了笑说“它是一个比较特殊的企业,前身是中国农业开发信托投资公司,1988年经财政部、人民银行批准成立,凭借显赫的政府背景和广泛的人脉关系起家,1992年1月更名为中国经济开发信托投资公司,业务延伸到信贷、证券、期货以及实业领域。中金开的高层来自财政部,在获取财政部相关信息上,比其他券商更具优势。”
江宇笑了笑说“这就是问题的所在了,中经开敢于疯狂做多已及可以把当天最后八分钟的交易作废,均是与中经开这种雄厚的背景相关。从中经开的特殊背景,和中经开在市场上疯狂做多的行为来看,中经开很有可能参与了内幕交易,在市场并不确定是否增加贴息率的时候,已经得到内幕消息,确定财政部一定会加息。如果这个假设成立的话,这桩内幕交易即使不是最大的一桩内幕交易案,也是影响最恶劣的内幕交易之一。最蹊跷的是,三二七事件中据说中经开理论上的盈利应该在七十多亿,但实际在中经开账上的资金却是不足一亿,这剩余的资金流向就成谜了。而最后管金生以何种罪名入狱傅先生知道吧”
傅华笑了笑说“最终管金生是以受贿罪、挪用公款罪判处有期徒刑17年,剥夺政治权利5年,并没收个人财产10万元,罪名中却没有涉及违规交易。”
江宇笑了笑说“那傅先生知道为什么不对管金生以涉及证券违规交易入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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