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雪在烧
1555、弄巧成拙
但是到这个时候傅华也不能阻止赵凯跟乔玉甄的接触了,是他把赵凯的联系方式给乔玉甄的,他没有理由再反过来不让赵凯去跟乔玉甄接触的。何况赵凯现在急需资金,乔玉甄如果真的看好海川大厦,购买股份的资金应该会很快到位的,这对赵凯来说也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傅华只好笑了笑说:“爸,这是一家香港公司,实力是有的,也很有背景,您不妨接触一下看看。”
傅华专门点出了乔玉甄很有背景,是在提醒赵凯,让赵凯在跟乔玉甄接洽的时候,多加小心一些。很有背景一方面是说这家公司很有实力,另一方面的意思也是说这家公司不好招惹。赵凯也是老商场了,应该有这个应对的经验的。
赵凯笑了笑说:“行,傅华,我心中有数了。”
赵凯就挂了电话,傅华拿着电话心中在犹豫,是不是要打个电话问问乔玉甄要买海川大厦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他心中对此还是有些惴惴不安的,因为他知道乔玉甄并非什么商业天才,乔玉甄目前所做的一些事情,所积累的财富,都是跟乔玉甄身后的高官有着脱不开的联系的。
虽然说现在官商勾结是一种社会普遍的风气,但是乔玉甄这种人其实跟巴东煌是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的,他们都有点过于高调了。在傅华的圈子里面没有人不知道乔玉甄是有着雄厚背景的,这在给乔玉甄带来好处的同时,其实也会让相关方面对她有所注意的。
在中国这个有着几千年历史的社会上,炫耀从来就不是一种好事。但偏偏国人骨子里面又有一种浅薄的炫耀的基因存在,让那些拥有了权势和财富的人压抑不住想炫耀的冲动,从古时候的石崇和王恺的斗富,到今人江宁房产局局长周久耕抽九五至尊,其下场都不是很美妙的。
只与乔玉甄和巴东煌这些人的下场会如何,傅华心中并不是太在意的,他在意的是赵凯,他可不想赵凯受到什么损失。虽然他搞不清楚乔玉甄再要买海川大厦这件事情上是有什么算计的,但无论怎么去想,傅华也想不出乔玉甄会有什么正当的理由要来买海川大厦的,他就担心乔玉甄这里面有什么上不了台面的交易,那样子可能就会牵累到赵凯了。
不过犹豫了半天傅华还是放下了电话,这是因为一来他跟乔玉甄现在算是一种近似翻脸了的状态,这个时候再去问乔玉甄,乔玉甄理不理他还是一个问题。就算是乔玉甄理了他,傅华也不敢确认乔玉甄跟他所说的是真话。
这段时间的接触下来,傅华对乔玉甄已经有了一定的认识,这个女人也许并不是什么经商方面的天才,但是决定是一个心机一流的家伙。不用看别的,就看她能玩转那么多高官,能让那么多高官出面为她打招呼帮她办事这一点就足够了。
二来,傅华也是觉得这笔交易双方才刚刚是在接触的阶段,双方还什么都没做呢,这个时候他贸贸然的去干预似乎也不好。再说赵凯经商多年,经验丰富,乔玉甄想要跟他耍心眼,也不一定会占到什么便宜去的。
综合这两点,傅华决定他还是静观其变好了。他一定会持续关注这件事情的,如果真的有什么不好的苗头,他再来提醒赵凯也不晚的。
晚上临近下班的时候,贾昊打来了电话,让傅华陪他吃饭。傅华正好也没什么应酬,就答应了。贾昊定的地方是湖广会馆私家菜,傅华知道那里的酸汤鱼很是不错的。而且湖广会馆有一个大戏楼,这里经常会有京剧表演,这个地方倒是很适合贾昊这个京剧迷的。
傅华就去了虎坊桥,湖广会馆很醒目的,远远地就看到西南隅那片雕梁画栋、磨砖对缝青水墙的建筑群。湖广会馆是湖南、湖北两省人士为联络乡谊而创建的同乡会馆。主要用于同乡寄寓或届时聚会。始建于嘉庆十二年,总面积达43000多平方米。
推开朱红色的大门,绕过幽静的回廊,狭窄的过道里棕榈青青、竹枝扶疏,油漆斑驳的雕花门诉说着年代的久远。这里经营湖广风味的私家菜,菜品味道很好,主要以湖南菜、广东菜和湖北菜为主。除了酸汤鱼,还有烧竹荪和烧茄子等,也都别有风味。
傅华到的时候,贾昊已经到了,傅华笑笑说:“师兄啊,你定在这个地方吃饭,是不是准备一会去大戏楼那边听戏啊”
贾昊笑了起来,说:“别瞎猜了,我没那个意思了,我只是最近胃口不太好,想吃点酸汤鱼开开胃罢了。”
这倒是让傅华感到有点意外,原本他以为贾昊来这里会有兴致去听听京剧的。
两人就坐了下来,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这话,酸汤鱼就送了上来,鱼用的是鲶鱼,汤色很好,看上去就让人有食指大动的感觉。汤味是那种带有**的酸鲜,很爽口。
两人吃了一会儿,贾昊停下了筷子,看着傅华说:“诶,你没觉得今天这鱼有点不新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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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让
孙守义笑了笑说:“没办法,市里面这样那样的事情太多了,莫书记又搞了一个什么工作作风整顿活动,越发的是走不开了。”
上了车之后,孙守义笑了笑,说:“我听市长说丁益想要争取旧城改造项目”
傅华点了点头,说:“是啊,您觉得他有机会吗”
孙守义笑笑说:“很难说,他如果够聪明的话,应该是有机会的。”
傅华愣了一下,说:“怎么样才算是够聪明啊”
孙守义笑笑说:“聪明的人是会摸清楚这件事情各方面人马的脾性,尤其是关键性人物的性格,然后有针对性的下手,让事情沿着自己的思路去发展的。”
傅华并没有太听明白孙守义的意思,他又不能细问,只好笑了笑,没说什么。孙守义好像坐飞机也很累了,说完这句话,就闭上眼睛养神了,也没再跟傅华说什么。
傅华就把孙守义送回了家,沈佳知道孙守义今天回来,已经在家里等着他了。
时间已经让林姗姗逐渐淡出了他们夫妻的生活,沈佳和孙守义之间虽然没有最初那么和谐,但是也恢复了一些夫妻之间该有的亲昵,经历过那么多事情,他们都明白他们之间早就紧密的联系在一起,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是很难将他们分开的。
沈佳上下打量了一下孙守义,说:“守义啊,我看你瘦了很多,是不是因为这一次金达没接上市委书记,让你心里很郁闷啊”
沈佳是知道赵老帮孙守义打得如意算盘的,金达接了市委书记,海川市的市长就是孙守义的了,现在金达没能如愿,等于说是挡住了孙守义上升的道路。
孙守义笑了笑说:“也不完全是因为那个了,主要是因为新来的市委书记莫克,吕纪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搞了这么个虚头巴脑的家伙来海川,成天就是跟班子里面的人斗心机,愿意搞一些突然袭击,好像他就是比我们这些人聪明多少似的,搞得这些人都很累。”
沈佳笑了,说:“我怎么听你说的这些,觉得你们这个市委书记一点都不大气啊这种小心机好像是只有女人才会玩的,这样的家伙一看就是没什么发展的。我在网上也看了一下他的新闻,好像那一次被工人围堵的事件他处理得很不得体,比起金达来,这家伙差的太远了。”
孙守义笑笑说:“这家伙哪有金达的水平啊那天被围堵的时候,我还劝她不要动用武警,这家伙被工人吓死了,根本就不听我的,这才把事件闹大发了,搞得我们海川市政府很被动。不过这家伙虽然无能,运气却好,竟然被他成了我和金达的上司了。官大一级压死人,我们对他也只能是干瞪眼,没法子。”
沈佳看了看孙守义,说:“守义啊,你如果是觉得在海川干得不愉快,不行的话我们离开那里算了,回北京,或者是在东海重新换个地方。你如果觉得跟赵老不好开这个口,回头去见他的时候,我来替你说好了。”
孙守义笑了,说:“暂时我还没这个想法,我在海川算是刚跟下面熟悉了,已经开始融入那里的社会了,再换一个地方,还要重走一遍这些过程,没什么意义。再说目前来看在海川我还没遇到什么就是过不去的坎,我和金达也算是配合的不错,没必要非从那里调开的。这件事情不要去跟赵老讲了,讲了的话他会认为我小小的挫折都受不起的。”
沈佳笑笑说:“你不想让我讲,那我就不讲。诶,这个莫克这个样子,金达能受得了他吗”
孙守义笑笑说:“这你就小看金达了,他对莫克这个样子好像还是很接受的,现在很多方面他都摆出了一副唯莫克是从的架势。”
沈佳笑了,说:“这可有点不像金达的作风了,原本他跟**之间不都是很对立的吗怎么这个莫克来了,他的身段就变得这么柔软了呢”
孙守义笑笑说:“我想他从**身上吸取了一点教训,知道一二把手之间最好不要把矛盾给公开化了。这一次虽然**跟金达闹开,最后省委调走了**,但是真正受伤害最大的却是金达。**本来就是要调走的,而金达可原本是被内定接任市委书记的。现在金达市委书记没接上,半路杀出来了这么个莫克,等于说金达又要在市长位置上蹉跎几年,这几年时光可是很宝贵的,很可能就影响到了金达将来可能达到的层次的。”
沈佳笑笑说:“这倒是,金达蹉跎的这几年很可能是黄金时光,耽搁了这几年,他将来顶多可能只能熬到副省级就退休了,想做到更高的层次就很难了。”
孙守义笑笑说:“不过也很难说,我看现在这个莫克的做事风格,不像是能在海川呆得住的样子,所以有些时候我心里就怀疑,金达之所以那么顺从莫克,是不是也有等着看他犯错误的
隐形的
孙守义说:“束董啊,那你告诉我,陈鹏那边究竟会不会咬上你的”
孙守义不去问束涛有没有行贿过陈鹏,而是问陈鹏会不会咬上束涛,是因为他心中可以肯定束涛一定是行过贿的,但是束涛现在在他面前却是一副很笃定的样子,甚至还有勇气说要去纪委去帮他澄清问题,说明束涛心中是有着底气的。
孙守义就有点不太明白束涛的底气究竟来自何方,但束涛这人社会历练丰富,精明过人,可以肯定的是他的底气绝对不会是来自盲目的乐观的。难道说那一晚从齐州回来的路上,束涛已经对陈鹏做好了安排
束涛说:“市长,这您放心,我没有什么事情是可以让陈鹏咬的。”
孙守义说:“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束涛笑了笑说:“没有就是没有了,当然肯定了。不信的话,您是市委的领导,可以问问纪委的同志,看看陈鹏究竟有没有提到我向他行贿的事情。”
孙守义愣了一下,束涛这么肯定的语气意味着存在着两种可能,一是束涛真的没有行过贿给陈鹏,二一种可能是束涛现在已经知道了陈鹏的口供中没涉及到他了。
第一种可能孙守义已经否定了,那就是剩下的第二种可能了。孙守义不由得就对束涛的能力之大感到有点惊讶,因为就连他这个代市长、市委副书记现在都不知道陈鹏在市纪委交代了些什么的。
孙守义就笑了笑,直接就给束涛点了出来,说:“束董啊,你消息倒很灵通啊”
束涛也没否认,说:“这是没办法的市长,作为一个商人如果消息不灵通的话,恐怕饭碗都保不住了。”
孙守义说:“既然你消息这么灵通,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是谁在拿这件事情做我的文章啊还是根本就是你在针对我”
束涛急了,说:“市长,我们之间是有些过节,但是在喝酒的那一晚,我心中是把那些过节都放下了的。我现在只是想跟您做朋友,所以才会听到不利于您的消息就赶紧通知您的。”
孙守义其实也相信这件事情不会是束涛在背后搞鬼的,束涛现在跟他之间的恩怨已经化解,现在他如果能一切顺利,对束涛来说只会有好处,不会有坏处的。商人其实都是利益放在首位的,孙守义既然不会损害到束涛的利益了,他实在是没必要再来针对他的。
孙守义这么说,其实也是想给束涛一点压力,这也是一种操控人的一种方式,等于是在告诉束涛他并不完全信任他,要想得到他的完全信任,束涛应该做的更好才行。
孙守义说:“既然不是你,那你知道这些人是为什么要针对我吗”
束涛迟疑了一下,说:“这个我真是不好说,我现在也还没查到消息的源头。”
孙守义听出了束涛的迟疑,就知道他大概猜到了原因了,只是他并不敢冒失的下结论,因为如果真是他猜测的那个样子,事情就很严重了。
孙守义笑了笑说:“束董啊,这有什么不好说的啊,无外乎是有人想跟我争市长这个位置罢了。我说的对吗”
束涛嘿嘿的干笑了一下,说:“这个结论我是不敢下了,但是可能性是很大的。”
孙守义笑了笑说:“那你束董对我是个什么意思啊是想扶我上马,还是想踹我一脚啊”
束涛笑了笑说:“市长是明白我的心意的,我当然是想市长您顺利的正位的,不然的话我也不会打这个电话的。”
孙守义笑了笑说:“既然是这样子的话,那我们就是一个阵营里的了,既然人家想跟我争这个市长,我也不能坐以待毙,你消息灵通,能不能告诉我这最有可能的是谁在抹黑我啊”
束涛沉吟了一会儿,说:“市长,这个我现在还真是不好说:“”目前还真是看不出来谁在幕后捣鬼,因为目前的形势还是很不明朗的。抹黑应该仅仅是这个人的第一步动作,他如果真的想争取海川市市长的宝座的话,应该还是有后续动作的。既然我们现在的目标一致,这件事情我就会帮您留意的,一旦看到谁的马脚露出来了,我会尽快通知您的。”
挂断了束涛的电话之后,孙守义的气定神闲就没有了。本来孙守义是以为有组织上的支持,他的代市长转正将会很顺利的,但束涛这个电话让他知道他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了。看来很可能已经有人在暗中布局,想要跟他争这个市长宝座了。
骤然间孙守义心中有些慌乱,他不是没听说过市长选举过程中出现状况的事情,但他总觉得那种事情是一种很特别的事件,并不会普遍发生,现在的干部大多数还是愿意服从组织上的安排的,很少有人敢跟组织上对
1556、不敢相信
巴东煌不好出面,对于于立来说可就更被动了,他这个案子可是因为巴东煌才到的最高院的,现在最有力的巴东煌无法出力,傅华可以想象案子的进展一定不会顺利了的。想不到这一切还真被乔玉甄给说中了。
傅华就看了一眼脸色阴沉的贾昊,安慰他说:师兄啊,你也别太为这件事情上火了,估计等过过这个风头,巴东煌缓过劲来了,这个案子顺理成章的就解决了。
贾昊苦笑着摇了摇头,说:小师弟啊,没那么容易的啊,这个事情一开始办的就很拧巴,巴东煌实际上并不很积极地,是于立那家伙硬是花大价钱收买了他才把案子弄到了北京来的。这事情吗,通常就是这个样子的,顺起来的事情什么都顺,不顺的话,你怎么下气力也是会不顺的。可能我的运气在证监会那几年都用尽了,到银行这几年,总是没有那段时间那么顺畅。
傅华笑了笑,说:师兄哦,你这是心病吧你在银行这边肯定没有在证监会那么位高权重,有些失落感也是正常的啊
贾昊说:你不懂的,小师弟啊,人这一辈子走的就是时运,时运来的时候,你横着走都没事,时运退去的时候,你再小心翼翼,也难免会倒霉的。
不知怎么了,傅华从贾昊的话中感觉到了一种不祥的味道,就劝说道:好了师兄,不要说什么时运好啊坏的了,你现在就是因为这个案子一是解决不了,影响了情绪罢了,这个案子解决了,马上你就云开雾散了。
贾昊瞅了傅华一眼,说:小师弟啊,你别为我宽心了。我现在是什么处境我自己清楚,这案子如果拖得时间长了,我会倒什么样的霉就很难说了。
贾昊情绪这么低落,让傅华也有些心惊,他真的不知道贾昊原来牵涉的这么深,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劝慰他,实际上傅华知道现在说什么可能都是空话,是无法帮到贾昊的了,倒还不如什么都不说。
这顿饭吃得就有些沉闷了,过了一会儿,贾昊看了看傅华,说:诶,小师弟啊,你最近跟那个乔玉甄还有往来吗
傅华摇了摇头,说:没什么来往了,前段时间闹了点矛盾,我们俩几乎就算是翻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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