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雪在烧
于捷马上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这是不符合常委会的程序的,**真是气昏了头了。可是**是负气离开的,这个时候再去把他找回来,显然是不太合适的,说不定**会更加恼怒。另一方面,于捷也感受到了常委会微妙的变化了,权利的砝码似乎正在向金达倾斜。想想也是,金达最近搞出来的海川海洋科技园项目,连书记郭逵都亲自出马帮他助阵,上升的势头明显。反观**,其实越来越萎缩,看来以后要慎重考虑在金达和**之间的立场了,不要选错了边,到时候金达真有上升的那一天,那就尴尬了。他便笑了笑说:“回头我跟张书记提一下这件事情吧。你看今天是不是就散会呢,金市长”
金达也清楚**现在正在气头上,再让他回来主持表决,局面可能会越搞越僵的,还是散会比较好,反正犯错的是**,而不是他,便笑了笑说:“那就散了吧,只是你别忘了跟张书记说一声,我们政府这边还需要为竞标结果发一个公告呢。”
金达这才收拾东西走出了会议室,依次于捷孙守义等常委陆续走出了会议室,各自回自己的办公室,于捷也不想在**生气的时候去触他的霉头,便也先回了办公室。
于捷不触这个霉头,但有人是无法按耐住兴奋地心情不去触这个霉头的。**还坐在办公室生闷气呢,束涛的电话就打了进来,笑着说:“张书记啊,常委会散了没有啊,是不是通过了晚上我们去那里庆祝一下啊”
束涛一连串的话说出来,显得他的心情兴奋的无法自抑,似乎旧城改造项目已经是他囊中之物了。
可这些话听在**的耳朵里就显得分外的刺耳,不是束涛这家伙自身企业做得那么差,至于让他这个市委书记在常委会上那么受窘吗
**心中很恼火,忍不住连脏话都骂了出来:“你庆祝个屁啊,你以为你那破公司就一定中标啊”
束涛满心的高兴劲一下子就被**这话全部给浇灭了,他有点被骂懵了,闷了半晌之后才醒过神来,急忙问道:“张书记,难道我们公司没中标吗怎么可能”
**说:“怎么不可能啊,你做那个破方案出来,跟人家中天集团做出来的方案一比就漏洞百出,被孙守义在常委会上批得一文不值,还中个屁标啊,你也是的,怎么就不能把你搞关系的聪明劲用点在做方案上面呢起码那样子我帮你说话心里也有底气啊再是这一次你的关系是怎么处理的,怎么常委会上没有一个人肯站出来帮你说话的啊你是不是根本就没处理过关系啊”
束涛说:“我处理了,我跟除了金达和孙守义之外的常委都打过招呼了。”
**骂道:“你仅仅打个招呼顶个屁用啊常委会上只有我一个人帮你顶着,其他的常委根本就没人帮你说话,你是怎么回事啊,在这么关键的时刻掉链子。”
束涛心里暗自叫苦,其实这实在怨不得他的,**原本给他的感觉是城邑集团中标基本上是十拿九稳,上常委会也就是走个过场罢了。而**向来在他面前吹嘘他能完全掌控住常委会。所以束涛觉得如果仅仅走个过场就大手笔的去拉关系,实在是没必要。因此他只是跟几个熟悉的常委打了招呼,稍稍的表示了一下,就认为没问题了。再说为了争取旧城改造项目,他已经在**、蓝经理、仇冰等人身上花了不少钱了,也没太多的资金再用来拉拢常委们了。
**接着骂道:“你那方案也做得够蠢的了,光想着你们公司自己的利益,一点不为海川市着想,你需要这样子吗你怎么就不能先把方案做好一点,先拿下项目啊。拿下项目之后,什么话都好说的。”
束涛心里现在已经是一团乱麻了,他费尽心机最后还是一场空,这里面的损失是很难估算的,此刻他心疼还来不及,怎么有心情再来听**教训呢这个**也是个傻逼,原本可以让旧城改造领导小组通过以下就好了,上什么常委会啊不上常委会,又怎么能惹出这么多问题来啊
束涛没好气的说:“好了张书记,您就先别埋怨我了,这么说中天集团中标了”
**说:“还没有了,我怎么会便宜了他们,在我的坚持下,你们谁也没中标,流标了。
171.十分的惊讶
“”我看根本就是**自己的问题,这家伙既想当失足妇女,还想树牌坊,这才搞得我们这么被动的。好了,现在搞得流标了,有金达和孙守义在市政府那边看着,能不能再重启旧城改造项目的招标都很难说。到头来我们就是狗咬猪尿泡,一场空,还花了我们那么多钱,这个**是不是应该给我们一个交代啊”
束涛瞪了一眼孟森,说:“他是市委书记,你想让他怎么跟你交代啊得罪了他,我们都没好果子吃的。”
孟森没好气的说:“那也不能就这么放过他,为了争取这个项目,兴孟集团不但接连受到政府的查处,还不得不收敛一些经营项目,损失惨重,现在项目拿不到了,这些损失我要怎么填平啊”
束涛说:“你的损失也不能完全算在这上面吧,我看跟你得罪孙守义也有很大的关系吧。我警告你啊,不要因为竞标这边结束了,你就放松了警惕,一些不该做的事情又开始做了,你可别忘了,孙守义和那个新来的公安局长姜非可能都在盯着你呢。”
孟森说:“妈的,你说这孙守义也真是的,我不就是闹了他一次场吗,又不是挖了他家的祖坟,至于这么恨我吗老子遇到他算是倒血霉了。再跟老子过不去去的话,老子找几个人弄死他好了。真是气死我了。”
束涛瞪了一眼孟森,说:“你怎么还拿这种混混的作风出来啊,你是商人啦。”
孟森说:“我也就是给嘴过过瘾罢了,你当我真的要这么做啊束董啊,你说**这边我们是不是应该给他一点苦头吃啊,要不然我心里不平衡啊。”
束涛说:“你想动市委书记我看你昏了头了。他少了一根汗毛对我们来说都是大事。这件事情他跟我解释过了,确实怪不得他的,是我们提交的方案有问题。”
孟森冷笑了一声,说:“这家伙肯定会这么说的,他不这么说,就是他的问题了。束董,你有没有那种感觉啊,就是这个**有点烂泥扶不上墙啊。你看前前后后他搞的这些事情,哪一样是顺利的啊我们跟在这家伙屁股后面,别没跟着沾光,反而跟着倒霉了。”
束涛心里咯噔一下,商人向来是很迷信的,细想一下孟森说的可能也不无道理,最近一段时间他跟**的合作确实是每每受挫,甚至一度还闹到翻脸的境地。是不是**真的时运差了,斗不过金达和孙守义了如果真是这样子的话,那自己一开始就是打错了算盘了,不该利用**来从孙守义手里抢这个项目的。不过现在这个时候后悔似乎已经晚了,金达和孙守义已经把他和孟森视作眼中钉了,此刻就算是调转方向,去讨好金达和孙守义,人家也不会搭理你的。还不如死心塌地跟着**,怎么说**也是市委书记,还是有着很大的利用价值的。
束涛说:“别瞎说,不是**,我们根本就连旧城改造项目的边都摸不着的。这件事情前前后后**也是帮我们出了不少的力的,现在之所以失败,根本上就是金达和孙守义一再跟我们作对的结果,这里面与你得罪孙守义是有很大的关联的,不能把帐算在**的头上。”
孟森说:“你别把帽子都扣在我头上,你让**把项目从市政府手里抢过来,难道就不得罪一直在主持这个项目的孙守义了吗大家都有份好不好”
束涛说:“行行,大家都有份,也就别互相埋怨了。现在这个时候,我们就算掉头去投靠金达和孙守义,人家也不要我们的,我们还是老老实实的跟着**吧。”
孟森叹了口气,说:“这倒也是,这俩家伙在海川一天,我们就不用想有好日子过,怎么想办法把他们给弄走啊”
14、孟森说到弄走金达和孙守义,束涛忽然想到了**前段时间让他查的金达老婆万菊跟海川一家云龙公司过从甚密的事情,这件事情查了半天并没有查出金达老婆什么大不了的情况,也就放了下来。
束涛始终不相信一个官员的家属跟企业界的老板往来那么密切,期间就一点都没有别的猫腻,就他本身的经验来看,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不是要做什么勾兑,官员的家属根本就不可能搭理一个商人的。既然是这样子,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就是万菊和云龙公司之间是有问题的,只是他们把事情做的很隐秘,问题才会不被人发现。
现在也许应该是重启这个调查的时候了,束涛相信事情只要做了,就会留下痕迹来,如果查的仔细一点,金达的问题总会暴露出来的。问题暴露出来,就可以对付金达了。看来应该什么时间找找**,问问他对这件事情的看法。
有人沮丧,也有人高兴,丁江也很快从他朋友那里知道**在常委会上拍桌子说要流标的事情啦,心中不得不佩服中天集团的林董,这家伙让把竞标标底做得好一点还真是英明啊,本来是看似无用的一招闲棋,竟然在关键时刻发挥了这么大的作用,闲棋也
172.何以解忧
林董说:“这个与蓝经理的死有关吗难道是我的竞争对手杀人灭口”
警察笑了,说:“你别瞎猜,我就是想详细了解一下事件的经过。”
林董就又讲了一遍蓝经理出卖公司的经过,警察认真的做了笔录,当林董讲到蓝经理是被建行的一位姓胡的科长约出去应酬,才会被人设计收买的时候,警察问道:“林董,你上次并没有跟我们提到过这个细节啊”
林董说:“我没说吗可能当时我觉得这个细节不是很重要吧,主要的部分就是那家海川的城邑集团。”
警察笑了,说:“重不重要需要我们警方来做判断,你跟我们讲一下,蓝经理那晚去见的人叫什么名字”
林董说:“这你让我想想,好像是什么工作室的,搞房产营销的,带了一个女的助手去。这个工作室的负责人叫什么名字来啦,你看我这脑子,一时还真想不起来了。”
警察说:“你别急,慢慢想。”
林董说:“”我记得他的姓很冷僻,反正不是那种很常见的姓,姓什么来着,对了我想起来了,姓仇,叫做仇冰,那个工作室就叫仇冰工作室。
警察记录了下来,说:“谢谢你了林董,你这个资料对我们很重要。”
林董笑了笑说:“不用这么客气了,我是应该配合你们的。”
警察又了解了一些别的情况,看看再也找不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就告辞离开了,林董亲自送他们出去,看着他们进了电梯才回了办公室。然后在办公室的窗前看着警车从楼下开走,一直肃穆的脸上这才露出一丝捉摸不定的笑容。
当仇冰看到警察找上门来的时候,心里是有着一丝慌乱的,他当时为了钱财帮助束涛拉蓝经理下水,心里并不是很安心的,尤其是当后来中天集团的财务丑闻铺天盖地的在媒体披露出来的时候,他是很害怕的,他没想到束涛竟然把事情闹得这么大。中天集团能在北京站稳脚跟就不是一个很好对付的公司,他们的上市计划被破坏,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仇冰就后悔自己不该那么贪财了。
但是事情已经做了出来,后悔也没什么用了,他只能祈祷不要让中天集团找到他这个参与者,否则的话他就等着被报复吧。
日子就在这种担心中一天天过去了,中天集团倒也没有做什么报复他的动作出来,仇冰的心情就放松了下来,也许这件事情中天集团并不知道有他的参与,自己前段时间真是白担心了。
可就当仇冰觉得没事的时候,警察却找上门来了,他的心又悬了起来,把警察让到沙发那里坐了下来之后,仇冰强作镇静的说:“警察同志,你们找我什么事情啊”
警察笑了笑,说:“仇冰,你认识中天集团的蓝经理吗”
越怕什么越来什么,仇冰的神经绷紧了,他强笑了一下,说:“认识,我曾经托朋友帮我们介绍认识,想要找他从中天集团帮我揽点活干。不过那一次我们的关系处理的并不好,所以就只见了那一面,后来再没联系了。”
警察说:“你确定吗怎么蓝经理跟中天集团的林董却不是这么说的,他说是你设下的圈套,逼着他出卖了公司的财务资料。”
“怎么可能,”仇冰到这个时候只有否认到底的一条路了,不然的话他很可能被带走去吃牢饭的,他叫道:“警察同志,你们别听那个蓝经理胡说,那一晚我喝完酒就回家了,根本就没跟他有什么后续活动,这你可以问我家周边的邻居,我很早就回家了,又怎么会设下圈套害他呢。倒是这个蓝经理不地道,吃了喝了,到最后也没答应给我个项目。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不信的话,可以把蓝经理找来跟我对质啊”
警察冷笑了一声,说:“仇冰啊,你是不是明知道我们找不来蓝经理跟你对质啊”
仇冰到这个时候还没意识到蓝经理已经死翘翘了,他诧异的说:“怎么会,北京就这么大一地儿,把他叫来顶多几个小时而已。他如果不来的话,我也可以去的。”
警察看了仇冰一眼,说:“你怎么就不明白呢,蓝经理已经死了。”
“什么蓝经理死了”仇冰一下子跳了起来,他怎么也不相信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死了,怎么可能难道说中天集团报复他了恐惧迅速遍布了他的全身,虚汗就冒了出来,他浑身的气力一下子被抽空了,一屁股就又瘫软倒在沙发上了。
警察看看面如死灰的仇冰,说:“仇冰啊,你们之间究竟做了什么,怎么一听蓝经理死了,你会吓成这个样子”
仇冰脑子里飞快地思索着,这要怎么回答警察啊。虽然蓝经理死亡这件事情是很可怕的,但是对他仇冰来说,并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的,很多事情就会因为蓝经理的死亡而死无对证了。
想到这里,仇冰的心情多少平静了一点,干笑了一下,说:“警察同志,并不是我们之间做过什么,而是你突然说他死了,一个
173.新天地
女子见仇冰接了她的茬,便觉得有戏,便坐的离仇冰更近了一些,两人边喝酒边说笑,不一会就越来越亲热,女子很快就被仇冰搂进了怀里,不时娇笑着在仇冰耳边说话,女子呼出的香气熏得本来就有几分醉意的仇冰更加陶醉了。酒吧就是这样一个身心放松的地方,男女这样子搂在一起很正常,仇冰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反而觉得他今天的运气不错,能在酒吧遇到这样子一个漂亮女子,也算是一场美好的艳遇吧。酒精的麻醉和色心的膨胀让仇冰彻底把蓝经理的死抛诸脑后了,心里想的都是一会喝完酒之后,如何带这个女子去酒店开房疯狂一下呢。他现在是想彻底的疯狂一下,好把蓝经理的事情彻底忘记掉。
正在仇冰想着要如何开口带女子走呢,那女子却已经等不及了,笑了笑说:“帅哥,时间也不早了,我们是不是换个地方啊”
仇冰暧昧的笑了,说:“你还真是知趣啊,这话我正想跟你说呢。走吧,走吧,我们换个地吧。”
仇冰站起来就买了单,搂着女子出来,仇冰上了自己的车,发动车子,等着女子开车门上车。这时女子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女人就说:“你先等一下,我先接个电话。”
女人站在车旁的路边打电话,听声音好像是在跟什么男人吵架的样子,这时从车后面不远处冲出来了一个男人,手拿一把砍刀,指着女人就叫道:“你这个臭女子,又背着我出来勾搭男人,你看我不砍死你。”
女子看到男人顿时花容失色,冲着仇冰叫道:“你快走,别叫我男朋友抓到。”
仇冰这时虽然有些醉意,倒是因为心思都在想着跟女子如何风流一场呢,视线就没离开过女人,也就注意到了那个拿着砍刀冲出来的男人。此刻女子叫他快走,他自然不敢稍停,车子本来就是发动好的,一踩油门就冲了出去。边开车边往后视镜看,看到那女子被那男子挥舞着砍刀在后面追砍,不觉就有点胆寒,也顾不得怜香惜玉了,油门踩到底,加速疯狂的往前冲。
就这样往前开了也不知道多长的路径,仇冰也不知道自己把车开到哪里去了,反正就是疯狂的往前开,以避开那个男子的追杀,开着开着,仇冰忽然觉得眼前的景物诡异的扭曲了,道边的绿化树啊,栏杆啊都扭曲成了一个漩涡,而漩涡当中,蓝经理的脑袋冒了出来,他不由得心头大骇,使劲的一打方向盘,想要避开眼前的这个有着蓝经理脑袋的漩涡,只听砰地一声巨响,仇冰全身一震,眼前一黑,便人事不知了。
商人和官员某些地方是很相似的,比方说对于新闻的关注。这两个群体对新闻都是很重视的,只是商人关注新闻,是想了解社会动态,从而把握商机;而官员们则是从新闻中嗅取政治气味,掌握社会的政治风向,从而判断自己应该采用什么样的政治动作。
林董也是一个很关注新闻的商人,由于年纪的原因,他还是那种作风老派的商人,每天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翻看新的报纸。今天也不例外,他一边吃早餐,一边翻看新送来的晨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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