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雪在烧
13、金达愣了一下,他回想了这一晚上的情形,孙守义跟沈佳之间还真的像万菊所说的那样子,两人显得都很彬彬有礼,可是却没有一点真正夫妻那种亲昵,他看了一眼万菊,说:“别说,这对夫妻还真是有点怪怪的,不过可能也是他们夫妻的相处之道了。”
万菊笑笑说:“如果这真是他们的相处之道,那他们这对夫妻可做的很没滋味啊,哪有丈夫和妻子这么想处的啊”
金达摇了摇头,说:“好了,人家夫妻之间的事情,我们不用这么去关心了。诶,你这次去给云龙公司挂牌,人家有没有送你礼物啊”
万菊笑笑说:“他们倒是安排了,不过我没接,家里有你这个古板的老公盯着,我敢接吗”
金达笑了笑说:“这还差不多。”
几乎与此同时,钱总到达了君和县,偷偷的接了穆广,他要把穆广送往中国跟缅甸接壤的边境,他在那边已经找了一个人,可以将穆广送出边境。穆广总是一个钱总的心事,不将它彻底解决掉,钱总是很难放心去经营他的企业的。于是找了一个长跑边境做生意的朋友,托他帮忙要将穆广偷渡出境。昨天那个朋友传来讯息,说已经找到合适的人了,让钱总赶紧把人送过去。于是现在最关键的就是将穆广送往边境,可要派谁送穆广呢钱总并不放心将这件事情交代给手下人去做,无奈之下,只好亲自出马。
躲在家里很难见阳光的穆广被养的白白胖胖的,不出来见人让他萎靡了很多,这个时候就算是被以前认识的人看到,一时之间恐怕也是很难被认出他就是当初那个威风八面的常务副市长了。钱总看到他这个样子,心里暗自摇头,看来权力对于做官的,就像钱对商人一样,失去了的话,腰板就都挺不直了。
车子在空旷的高速路上飞速的前进着,穆广看了看钱总,说:“老钱啊,你那个朋友可靠吗”
钱总说:“那个朋友是可靠的,只是不知道他找的人是否是可靠。”
穆广担心的说:“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钱总说:“有没有问题谁也很难保证,只是目前来看,这是解决你困境的唯一方法,不然的话你总不能在人家的地窖之中呆一辈子吧”
穆广说:“那当然是不能,那个地方简直都不是人呆的,空气不好不说,还什么都没有,而且再呆下去,很容易就暴露了,已经有邻居开始怀疑了。算了,冒险试一下吧。”
钱总说:“就是嘛,冒冒险看看,真的把你送出去了,你不是就解放了吗”
穆广说:“这倒也是,诶老钱啊,我家里的情况如何,你最近去看过了吗”
钱总说:“你家里人都还好了,只是出了你这段事情,他们都觉得抬不起头来,你妻子和孩子更是对你恨得要命。”
穆广叹了口气,说:“他们基本上没跟我享受到什么,我弄得钱基本上都送给了关莲那个臭女人了,他们没享受到,还要跟我受这种窝囊,恨我也是正常的。”
钱总苦笑了一下,说:“老穆啊,你这个人啊,叫我说你什么好呢你太亏待你家人了。”
穆广苦笑了一下,没说什么,此刻他的心中也是充满了愧疚的,这他妈的都是因为当初他要装清廉,所以才要瞒住家人,哪知道人算不如天算,他被关莲弄得铤而走险,现在不但要亡命天涯,还连累家人受这种无辜的冤枉。老天爷有些时候还真是会捉弄人啊,穆广心中一阵悲哀。
钱总看穆广不说话,知道他心中也不好过,叹了口气,说:“行了你不要想那么多了,我们要赶一夜的路,抓紧时间睡一会,过一会儿换你来开车。”
由于穆广现在是被通缉的人物,钱总不得不保持低调,所以决定昼伏夜出,完全赶夜路往广西边境开进。
穆广闭上了眼睛,想要睡一会,可是精神仍然处于一个高度紧张的状态,想睡也睡不着,哎,他在心里叹了口气,人生无常,想不到我穆广也有今天啊。
第二天一早,孙守义就送沈佳去机场,一路上两人都是默默无语,到了机场,孙守义帮沈佳把行李拎了进去,送到了安检那里,沈佳伸出手来,说:“行了,把行李给我,你回去吧。”
孙守义把行李递给了沈佳,看了看沈佳说:“小佳啊,这次的事情你不会跟赵老说吧”
沈佳看了看孙守义,这是一个她曾经很迷恋的一个男人,曾经她相信自己会跟这个男人幸福的过一辈子,但是结婚还没几个年头,这个男人就已经背叛了,这世界上还真是没有什么能够持之以恒的啊。
现在这个男人在害怕了,沈佳明白孙守义在担心什么,赵老的雷霆一怒是具有毁灭性的力量的,它足以毁掉孙守义的下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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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溃
傅华将沈佳送回了家中,就回了驻京办,刚到驻京办孙守义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孙守义问道:“傅华啊,我老婆到北京了吗”
傅华笑笑说:“到了,我刚送她回家了。 ”
孙守义说:“那行,谢谢你了,傅华。”
看这时间,孙守义大概是算着沈佳坐的航班达到的时间点才打来电话的,傅华心中诧异孙守义为什么不直接跟跟沈佳打电话问到没到北京,这种情形一般是应该夫妻两个直接联系比较好,还要通过他这个外人,看来这夫妻俩真是有问题了。
按耐住心中的好奇,傅华笑笑说:“还有别的事情吗,孙副市长”
孙守义迟疑了一下,说:“也没别的什么啦,诶,傅华啊,上一次我回北京,我老婆是不是打过电话问我的行程安排来着”
傅华想了想,说:“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这件事情是沈佳发现林珊珊跟自己的关系的原因之一,孙守义对此心中是有些耿耿于怀的,因此特别问起,听傅华承认了,便说:“那你怎么跟我提都没提啊”
如果傅华提到沈佳问过这件事情,可能自己就会事先发现事情暴露了,可能就会事先做一些准备,也不至于被搞得现在这个被动了。
听孙守义质问这件事情,傅华有些摸不清究竟是怎么回事,他苦笑着说:“不好意思啊,孙副市长,那天沈姐就是打来电话问你在驻京办这边有没有活动安排,我告诉她说没有,就这么段事情,我觉得没什么特别的,也就没跟你说。”
孙守义想想,确实也是啊,这是很正常的问话,一般人也不会觉得有必要跟领导汇报,这还真是怨不得傅华的。同时呢,孙守义也不想给傅华一种他和沈佳之间发生了什么的印象,就装作随意地说:“行了,我不是想要责怪你什么,有些时候你也知道这女人吗,愿意问东问西的,以后呢我老婆在问你什么,你记得跟我说一声就是了。”
孙守义是在担心沈佳不肯就这么把事情结束掉,说不定会找傅华问一些林姗姗的问题,现在沈佳的情绪高度不稳,如果傅华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事情,很可能再度刺激到沈佳,让事情想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这可是孙守义最怕看到的,因此他要求傅华把沈佳的问话跟他汇报,也是在防患于未然。
傅华笑笑说:“行啊,以后只要沈姐来电话,我第一时间就跟您汇报。”
沈佳回到了家里,这一路上她都是在强撑着的,此刻到了家里,再也不需要在外人面前装强悍了,心中的委屈一下子全部都发作了出来,放下行李之后,就倒在门厅处的地板上放声大哭了起来……
长这么大,沈佳还是第一次这么痛苦失声,她还从来没有这么伤心过,从小她想要的东西基本上都是能得到的,这倒不是说她完全靠父母才能要什么有什么,她本身也是一个很优秀的人,学习、工作都是出乎其类拔乎其萃的,她为了自己的要求也是付出了很大的努力的。可以说她前半生基本上没受过什么挫折。但是就在这临近中年的年纪,她却遭逢了人生做大的危机,她不得不委曲求全,才能保住她这个为之操劳了半生的家。这在一向要强的她来说,承受的委屈已经到了最大的限度了,而且这个委屈她还不能对别人去说,就算是最亲近的人都不行。如果再不在这没人的家里发泄一下的话,她可能就要崩溃了。
不知道哭了多上时间,家里就她沈佳一个人,也没人劝她,沈佳已经哭得累了,也哭没了眼泪,就趴在地上睡了过去。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沈佳这才想到应该去把儿子接回家里来了,就想爬起来,却眼前一阵发黑,浑身没了力气,一下子就昏倒在地上了。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沈佳感觉自己头痛欲裂,浑身无力,这种状态她实在也无法去接儿子回来了,幸好她回来之前,并没有跟父母说她今天回来,这一晚不去接儿子,倒也不会让人有所怀疑。
沈佳就强撑着爬起来,回到了卧室的床上,倒头就睡,她想自己大概是哭得脱了力,好好休息一晚就会好了起来的。
半夜时分,傅华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把他从睡梦中惊醒了,他朦朦胧胧的爬了起来,心说这是谁啊,这么晚打电话来吵人睡觉。抓起电话来一看,竟然是沈佳的,他心里一惊,如果是市里的领导或者朋友这个时候打电话来,顶多也就是有什么急事,沈佳在这个时候打电话来就很奇怪了,一定是发生什么意外了。
傅华赶紧接通了,说:“沈姐,出了什么事情了”
沈佳声音很微弱地说:“傅华啊,你过来我家一下,我好像是病了,浑身发热,呼吸都很困难。”
傅华不敢怠慢,也没想什么,就说:“行,沈姐,我马上就过去。”
这时郑莉也别惊醒了,看了看在匆忙穿衣服的傅华,说:“出了什么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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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在恐惧之中
沈佳笑了笑说:“是啊,打了个电话问我现在怎么样,我跟他说没事了。
不知道怎么,傅华感觉沈佳说这句话的时候,情绪很平淡,一点不像以前提到孙守义那样子的热情了。”
傅华陪着沈佳坐了一会儿,问了一下沈佳的病情,嘱咐说要让沈佳多住几天把病彻底养好了,这才离开了。
午夜的边境并没有因为夜深了,就显得清爽,还是那么闷热潮湿,穆广和钱总经过几天的长途奔波,总算到了这里了。钱总马上找到了他的朋友郝休,郝休联系上了帮他们偷渡的人,在深夜带他和钱总去见那个人。
这边的边境跟缅甸那边接壤,相互之间往来很是方便,有一些秘密地小道就可以直接走到缅甸那边去。因此偷渡很是方便。
郝休带他们去见那个人的时候,搞得很是神秘,让他和钱总都戴上了眼罩,开着车带他们转了很长时间,才停了下来,下车的时候,郝休说:“你们俩个要注意了,这个白先生这边规矩可是很多的,你们小心一点说话,不要惹到了他。”
穆广心中一阵悲哀,现在的他已经不是那个威风八面的副市长了,而是一个处处需要看人眼色的丧家犬。不幸之中的大幸是自己总算逃离了东海省,等到能够成功偷渡,他就可以彻底逃脱死刑,不需要在对关莲的死亡负上什么责任了。
一进门,两名彪形大汉就过来搜了他们的全身,被男人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的,穆广这还是第一次,他心里很别扭,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搜完身之后,钱总和穆广被带到了一个很大的房间里,房间里很空旷,只放了一张很大的老板台,老板台后面已经坐了一个人,屋内的灯光很暗,穆广看不清那个人的面貌,不过根据感觉,他知道这个人应该就是此行要来见的白先生了。
“欢迎两位,坐吧。”暗影里的那个人说道。
便有人送了两把椅子过来,钱总和穆广两人坐了下来。
白先生笑了笑,说:“不好意思啊,两位,为了保障安全,我不得不做一些预防措施。”
穆广说:“这些都是无所谓的,白先生,你能告诉我我什么时候能离开中国吗”
白先生笑了笑,说:“你别急嘛,这位先生,你们来的目的我早就知道了,放心吧,我既然答应你们,肯定是能把你们送出去的。”
穆广回头看了看钱总一眼,不再说话了。
白先生说:“这位先生,你能告诉我两位的身份吗”
穆广看了暗影中的那个人一眼,他感觉到一丝危险的气息,这个白先生要查询他们的身份干什么这不会是一个陷阱吧他在电视上也是看过公安部门设下陷阱诱捕犯人的。
穆广吞了一口唾沫,镇静了一下心情,强笑了一下,说:“我们都是做生意的商人,不知道白先生问这个干什么”
白先生呵呵笑了起来,说:“你这个人说话不老实啊,你说你旁边的那个人是商人,我相信,因为他身上有一种很浓厚的商人气息,你说你自己也是商人,骗谁啊”
穆广心里一惊,看了一眼暗影中的人,说:“白先生,那你说我是干什么的”
白先生笑了笑说:“你身上老是不由自主的有一种架子在,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你应该是一个官员吧”
穆广被说中了身份,心里心里吓了一跳,钱总并没有跟郝休说过他是为什么要偷渡处境的,因此这边的人应该不知道他的身份才对,难道这真的是一个陷阱他急问道:“你怎么知道”
穆广说完这话,眼睛就开始四处打量,看看有没有没人防备的出口,好让他一旦发觉不妙,就可以想办法逃跑。
白先生呵呵笑了起来,说:“你别紧张了,我不是想要查你做过什么,要偷渡的人大多是犯了事铤而走险的,你犯过什么事情,我是不会问的。”
穆广心里还是没放松下来,说:“那你查问我的身份干什吗”
白先生笑笑说:“这也是为了保障我自身的安全,需要多了解一些情况,你不否认是一个官员吧”
穆广多少放了一点心,笑了笑,说:“白先生好眼光,你说的不错。好了,我们还是来谈正题吧,你打算什么时间送我出境”
白先生笑笑说:“你稍安勿躁好不好我的话还没说完,这位先生,有件事情我要交代你,不是说你出了境就什么都安全了的。你应该也知道,缅甸跟我们国家关系可是很好的,这两边的边境上的人往来是很频繁的,两边边境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基本双方都是很了解的,你现在身上的那股官僚架子还没有放下,这如果是到了那边,可是会很引人注目的,这不但对你来说很不好,也会危及到我们这些送你出去的人,你知道吗”
穆广说:“那白先生想让我怎么做”
白先生笑笑说:“你已经不是官员了,之所以还能保留这
令人头大
两人在旅馆里等了三天,在第三天的午夜,他们接到了白先生的电话,说让穆广跟来找他的人走就行了,过了边境之后,他们会给穆广安排一个新的身份的。 两人匆忙起床,收拾了一下,钱总看了看穆广,说:“老穆啊,钱都带好了吗”
穆广点了点头,这些钱都是钱总给他准备的,他说:“老钱啊,大恩不言谢了,今生如果还能再见的话,我会报答你的。”
钱总心里很酸,他知道他跟穆广今生再见的机会不太多了,就苦笑着摇了摇头,说:“好了,别说这些了,路上小心些,钱财不要露白。”
穆广点了点头,说:“我知道。”
过了半个小时,有人敲了他们的房门,一个个子矮矮,皮肤黑黑的壮实男人站在门外,看了两人,说:“那个要跟我走”
穆广说:“我跟你走。”
矮个子男人说:“那走吧。”
穆广看了看钱总,此刻他心里对跟这个矮个男人走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但是除此之外,他也没别的办法逃离现在的困境,于是张开双臂,对钱总说:“老钱啊,我们拥抱一下,就此告别吧。”
钱总就过来跟穆广拥抱了一下,这两个大男人认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拥抱,穆广用力地抱紧了钱总,钱总能够从他的身体上感受到他是在颤抖,就知道他内心是恐惧万分的,不过到这个时候了,说什么都是没用的,钱总只好拍了拍穆广的后背,说:“时间不早了,赶紧出发吧,老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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