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雪在烧
这传出去又将是一大丑闻,局长相信云山县这下子很多女干部的家里都将鸡飞狗跳了,那些自己女人被常志睡过的男人们肯定不会就这么甘心带上绿帽子,一场家庭纷争在所难免。
不过这对局长来说是不够的,睡女人顶多是作风问题,对常志也顶多是纪律处分,局长需要的是能逼迫常志开口的犯罪行为,只有掌握了常志有犯罪行为的证据,才能击破常志的心防,才能让常志开口那一晚他在房间是怎么逼到小周跳楼的。
局长瞪了秘书一眼,说:“你说的这些我们都掌握了,你说点有份量的。我不相信常志除了睡女人就不干别的”
秘书看了看局长说:“警察同志,你要问哪一方面的你提醒我一下好吗”
局长说:“好,我提醒你一下,死者的父母跟我们反映过,那晚常志当他们的面说过,他常志有的是钱,大不了他赔点钱,多陪个几十万都可以。你跟我说说他这个底气是从哪里来的他为什么会说他有的是钱”
秘书说:“你说的是这个啊,常志跟我们县里的一些企业家走得很近,私下里他们之间是有交易的,不过具体他们的交易是怎么样的,常志都不让我知道,所以我只知道钱应该是老板们送给他的,不过具体情形我无法说出来。”
局长心中未免有些失望,如果能坐实常志有受贿行为,就可以以此为突破口,逼迫常志交代自己的罪行,哪怕最后小周的死于常志无关,他也可以跟上级领导和广大网民们交代了,偏偏秘书说他并不知道具体情形,这等于说秘书这里又是白费劲了。
局长还是有些不甘心,看着秘书说:“不可能的,你跟了常志这么长时间了,怎么回一次都没看到呢”
秘书想了一想,说:“要说看到了,倒是有一次我看到江立塞给常志一张卡,常志当时没推辞,就收了下来,卡里有多少钱我并不清楚。”
局长心中一喜,有线索了,说:“这个江立是谁啊”
秘书说:“是我们云山县最大的房地产商,他跟常志往来是很密切的,他那一次是想让常志帮他拿块地。”
局长说:“那塞卡的时间你还记得吗”
秘书说:“时间我倒记得。”
局长就记下了秘书说的时间,他已经有办法对付常志了。
局长就安排传唤了江立,上来就说:“江立,你知道你犯了什么罪吗”
常志一被抓,江立心就悬了起来,他跟常志之间是有很多见不得人的交易的,他害怕常志在里面把他给咬出来。现在局长上来就问他知道犯了什么罪吗,他就知道坏了,一定是常志把他给咬出来了。
江立胆怯的看了看局长,说:“我不知道啊,我怎么了”
局长看江立胆怯的样子,就知道这是一个软骨头了,肯定一吓唬就会交代的那种人,这种人局长是最喜欢的,他笑了笑说:“江立啊,我想你知道你做过什么,我看你还是老老实实交代吧,不要等着我一一给你点出来,到那个时候你可就罪加一等了。”
极力偷眼看了看局长,他心中没底,可是又不想就这么把自己的行贿常志的事情都倒出来,就强笑着说:“我没做过什么啊”
局长笑了起来,说:“江立啊,
103.皇帝的家事
一件一件的小事都想了起来,包括谁去他家拎了几斤水果,谁私下送了他一瓶万艾可,反正鸡毛蒜皮的事情都交代了出来,最后他自己都觉得这一生再没翻过别的错误了。可是审讯人员还是不肯罢休,他们很平静的看着常志,态度平和地说:“不止这些吧,你再想想,还有没有别的没交代的”
常志心里发毛了,他实在想不起别的什么啦,他说:“我真的没有了,我能记起来的都说了。”
审讯人员并不着急,仍然是说:“你再好好想一想,也许还能想起点什么来”
就在常志就要被这种询问整崩溃的时候,他脑海里突然闪出一件事情来,他说:“对了,我想起来了,我还曾经偷着写过举报信诬告过海川市驻京办的傅华主任。”
审讯人员因为又挖出了一件新的犯罪眼睛发亮了,这让他们很有成就感,便说:“快说,快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常志就说:“事情是这样的,当时我和云山县的工作人员去北京为我们的大樱桃节做招商推广活动,期间就住在海川驻京办的海川大厦。当时云山县一家纺织厂的厂长的女儿因为她父亲的事情去海川大厦找我,我当时也喝了一点酒,对厂长的女儿就有了些不轨的行为,厂长的女儿就跑出了房间,我追出去就碰到了傅华。”
常志讲述了他跟傅华方苏之间发生过的事情,也讲了他迫于傅华所说的方苏家里的人掌握着行贿时候的录音,不得不退还了方苏家向他行贿的钱,还撤消了检察院对方苏父亲方山的调查,将方苏父亲的工厂发还了。事情结束后,傅华告诉他方家人说录音被销毁了,不能还给他了,他觉得方家人是留着录音准备将来要挟他,心中就对傅华十分的不满,就向市领导发了傅华的举报信,举报说傅华行为不检的,乱搞男女关系什么的。
没想到还会查处这么一个案中案来,局长笑着摇了摇头,到这个时候,他感觉常志最后一点犯罪事实也交代出来了,不然的话他也不会连自己诬告他人这种事情也说出来。案子到此应该告一个段落了,可以跟这个案子的特别调查小组组长穆广汇报了。
局长就去找穆广汇报了调查出来的情况,开始穆广很平静的听着,常志交代出来的这些都是在他意料之中,行贿啊,玩女人啊,这在每一个被抓起来的官员基本都是必备的条件,没什么可以让人大惊小怪的。
局长最后讲了常志诬告傅华的事情,穆广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他说:“你把这段在给我重新讲一遍,他是为什么诬告傅华的”
北京,海川大厦,临近中午,刘康和苏南一起来到了傅华的办公室。傅华有趣的看了看两人,谁知道没有多久以前这两个人还是竞争对手,为了争夺海川新机场项目各施手段,斗得你死我活呢
傅华笑了笑说:“两位怎么走到了一起来了”
刘康笑笑说:“我闲着没事到苏董那里坐一坐,苏董提议中午在你这吃饭,他说你这里的海鲜新鲜,所以我们就一起过来了。”
傅华笑了笑说:“两位倒是尽释前嫌啊。”
苏南笑了笑说:“是啊,想一想以前在海川跟刘董争项目,现在都觉得好笑。早知道现在我们能走到一起来,当初又何必那么互不相让呢我们俩的争夺,最后只是便宜了徐正,被徐正利用对我们予取予夺。”
刘康摇了摇头,说:“是啊,我所然是赢了,可是最后反而是得不偿失,到不如当初跟苏董合作一起搞新机场这个项目。”
傅华笑了起来,说:“刘董啊,就算你当初真的这么想,恐怕徐正也不会让你们这么做的,他一定会挑起你们的竞争,然后让你们价高者得的。”
苏南说:“是啊,当时没定标之前,徐正一直是跟我们两家都保持着接触,现在想想,他就是想让我们鹬蚌相争,他好渔翁得利。”
刘康说:“妈的,想一想确实是这样子啊。我感觉现在这社会真是风气坏了,这些官员们都是把掌控的项目当成他们私有的,只要经手就想从中谋取他们自己的好处。这些人啊,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
苏南笑了起来,说:“刘董啊,你不要感觉奇怪,其实你认真分析一下整个官僚阶层的思维模式,你就不会有这种疑问了。”
傅华笑了起来,说:“苏董还专门分析过这个阶层的思维模式吗”
苏南笑了笑说:“我倒没那么闲了,我是一次去晓菲的四合院闲坐,在聊天时有一个学者发表了一通高论,我听了听,觉得这个学者说的还真是有道理。”
傅华笑了起来,说:“那些学者能说出什么来啊”
苏南笑笑说:“你不要认为每一个到晓菲那里去的专家学者都是
104.结束很久了
“而皇帝下面大臣的家事,则又成了他下属的国事。国和家的概念至此就彻底混为了一谈。这种传统一直沿袭到清末。清帝国被推翻之后,国人并没有像西方一样经过一场比较彻底的启蒙运动,他们对民主之类的西方思想并不无安全了解,只是似是而非的拿了过来,骨子里的封建因子并没有被清除出去。”
傅华点了点头,说这个学者这个观点倒是对的,其实早就有睿智的学者指出过这一点。我记得好像是五四的时候,北大的学生质问辜鸿铭教授,问他为什么不剪掉辫子,辜鸿铭当时就一针见血的指出,他的辫子是在头上,而诸君的辫子是在心里。他这就是点出了中国人的奴性并没有被彻底根除,还深藏在心中。可惜的是国人多以辜鸿铭这段话作为是他机敏应对的一段笑谈,而根本没认真想过其中蕴涵的深意。
刘康说:“国人的奴性就是到现在也是一样的,人们受到了什么不公,还是愿意通过上访,而不是通过司法体系来解决,在他们的意识当中,他们还是在渴望遇到一个什么像包拯那样子的青天大老爷,来挽救他们于水火之中。”
苏南说:“对啊,现在皇帝虽然没有了,可是还是有清官嘛,人们还是愿意把希望寄托在这些偶尔会遇到清官身上,而不愿意信赖国家建立起来的司法体系,所以很大程度上人们的意识还是没太大的改变的,他们还是把他们的命运寄托在长官意志之上。同样的,官员也把自己的兴衰荣辱寄托在他们的长官身上,某些官员因为得宠于长官,就可以青云直上;反之,某些官员也会因为得罪长官,而被打入另册。翻遍二十五史,里面的官员兴替都是这种模式的。忠于某个家族的臣子被褒扬,背叛某个家族的臣子被贬抑。而中国的知识分子们又大多是以二十五史上的记载作为他们行为模式的样板的。这种混淆了国事家事的模式就成了官员们的固有的思维模式。”
傅华说:“对,这点上西方就比我们的好得多,早在启蒙运动时,西方人就严格划分了公私的界限,英国首相威廉皮特那句“即使是最穷的人,在他的小屋里也敢于对抗国王的权威。屋子可能很破旧,屋顶可能摇摇欲坠;风可以吹进这所房子,雨可以打进这所房子,但是国王不能踏进这所房子,他的千军万马也不敢跨过这间破房子的门槛”,就明确的划分了公私的界限。这早就被国际公认的原则,可惜一直没有被我们的官员们接受,到现在还有不少以公权力名义侵犯私人权利的例子。”
苏南说:“对啊,现在一些强制拆迁就是这个样子的。那些官员们虽然打着为了城市建设的旗号,骨子里其实还是为了自己的政绩。 这就是一种权力私有化的表现,他们以为靠手中的权力就可以为所欲为,甚至可以凌驾于法律之上。”
傅华笑笑说:“这些现象是有的,不过这个社会整体上还是在进步的,我们的国人的民主意识已经开始逐步建立,官员为所欲为的时代就要过去了。”
苏南笑了,说:“傅华啊,你不亏是官员,没有忘了你的官员立场。”
傅华笑笑说:“我说这个是事实啊,你看最近出的几段拆迁事故,多少官员受了处分,这就是一种进步。”
刘康笑笑说:“不管怎么说,就我和苏董这些商人的感受来说,官员某些不法的行径还是大量存在的。”
傅华说:“那只是说明我们的官员队伍还有很大的改善空间。”
苏南看了看表,笑着说:“刘董啊,你别跟傅华争了,争也争不出什么结果来的,我们是来吃饭的,可不是跟他来吵架的。”
刘康笑了,说:“我倒不是想要跟他争出个什么结果来,只是争争,热闹一点。好啦,到时间吃饭了,我们下去吧。”
三人就下去了海川风味餐馆,餐馆里有刚运到的新鲜的鱼,傅华就让厨房清蒸了,又点了一些文蛤之类的海味,三人开始坐到一起喝酒。
刘康坚持要喝二锅头,苏南不习惯喝这么烈的酒,就自己开了瓶红酒,让傅华陪着刘康喝二锅头。
喝了几口之后,刘康问傅华:“傅华,你们海川最近很热闹啊”
傅华笑了,说:“我知道,云山县那边一个县长逼死了一个女干部,你是不是又要抨击我们这些官员了”
刘康笑笑说:“那倒不是,我听说这个案子是穆广在主持调查,是吗”
傅华点了点头,说:“刘董信息倒是灵通,确实是穆广在做这个工作。怎么了”
刘康说:“我是想问你,这个穆广最近对你有什么行动吗你不知道,我上次从海川回来,心一直无法放下来,这个穆广是一个危险的人物,我总觉得他不对你做点什么是无法善罢甘休的。”
傅华笑了笑说:“刘董,这个你提醒过我一回了。”
刘康笑了,说:“我当然知道了,可是我觉得你并没有当回事情。你不明白我对穆广的感受的。”
苏南笑了笑说:“刘董对这个人是什么感受啊,说出来听一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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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迫在眉睫
苏南看了傅华一眼,说:“这么说刘董说的就是真的了。你们俩个啊,真是会瞒啊。”
傅华小心的看了看苏南,说:“南哥,您生我们的气了。其实这件事情我也不想的,可是有些时候情难自禁就发生了。”
苏南笑了笑说:“好了,我不是要怪你们,男女感情的事情谁都很难说得清楚的。我只是觉得你们两个演技太好了,竟然在我面前装的跟没事人一样。”
傅华说:“我们也不好意思把这种事情告诉南哥啊。”
苏南转头去看刘康,笑笑说:“刘董,还是您老道,怎么一眼就看出傅华跟晓菲之间有问题呢”
刘康笑了,说:“其实很简单,我是注意到傅华提起晓菲,神情就有些异样,那种异样似乎只有在有过什么了的男女之间才会出现的,加上他马上就想把话题转开,我就越发确信了。”
苏南笑着说:“那您怎么看出来他们是在赵婷和傅华没离婚的时候就上了床呢”
刘康说:“这也很简单,他们俩的事情苏董显然是被蒙在鼓里的,而他们之所以瞒着苏董,很可能是他们之间的恋情一开始就是见不得人的,那只有一种情况了,就是傅华还在婚姻当中。”
傅华苦笑了一下,说:“刘董啊,我还真是服了您了,您真是人老成精,这你也看得出来”
刘康笑了笑说:“傅华,你别恼怒我拆穿你,我说出这件事情,其实是为了提醒你,有些事情可能是你做错了而不自知的,因为人是一种善忘的动物,特别是在自己做错了的时候。”
傅华点了点头,说:“我记住刘董的话了,我会好好想想我究竟做错什么了没有。”
苏南看了看傅华,他还没从晓菲和傅华这个话题里出来,说:“傅华,我有一点不明白,既然你跟晓菲早就有那种关系了,后来赵婷跟你离婚之后,为什么你没有跟晓菲在一起是不是你玩腻了她了”
傅华苦笑了一下,说:“南哥,我是那么不负责任的人吗其实这件事情我始终是被动的那一个,这件事情要开始的是晓菲,要结束的也是晓菲。我跟赵婷离婚之后,我找过晓菲,说要跟她在一起的,可是被她拒绝了。说句不好听的话,我觉得我才是那个被玩腻了的人。”
苏南笑了,说:“难怪后来你都不去四合院了呢。这件事情就不说了,刘董提醒你提醒的很对,老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现在你是被穆广惦记上了,所以你还是打起十二分的小心吧。”
傅华说:“我明白。”
三人就转向聊一些别的轻松地话题了,刘康今天心情还算不错,喝起酒来也爽快,傅华不得不多陪了他几杯,结束的时候,刘康和苏南都没什么,傅华却有些醉意了。
送走了刘康和苏南之后,傅华自己醉意难当,心说这二锅头劲道还真是厉害,头晕晕的难受,却吐也吐不出来,知道自己下午不能回办公室办公了,就打了电话给罗雨,说自己下午请假休息一下,有什么事情让罗雨盯着些,然后在海川大厦开了一个房间,躺倒床上去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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