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因为妖精的关系吗”珂兰蒂的问题得到了法师点头肯定。作为不完全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妖精,占卜的法术自然对他们不起作用。而不
第三十六章 第一位旅伴
邀请阿塔兰忒作为起司的护卫,听起来似乎有些多余。说到底,她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孩子,甚至还不到可以毫无争议的被称作青年的年纪。而考虑到妖精不会教导她剑术,那么恐怕与受过正规训练的人相比,阿塔的正面作战能力也并不出众。尤其,是起司刚刚宣布了对方剩下的寿命不足五年的情况下,她的心理应当还处于极大的震动中,又哪里是可以成为灰袍护卫的样子呢
珂兰蒂几乎就要开口训斥法师的不近人情,就算他要让阿塔为询问的问题付出代价,也不该在此时以如此冰冷的话语来表示。可女巫在看到起司的眼睛时就将斥责咽了回去。起司的双瞳,并不是冰冷的,他不是在作为一个无情的理性机器在行动。
“我稍微解释一下这么做的理由。首先,就如我刚才所说的,以你个人的力量,在五年之内恐怕没法完成找到家人的愿望。在这样的情况下,你要么继续寻找其他人期望得到他们的帮助,要么干脆放弃这个念头好好享受自己的生命。可以你的性格必然会选择前者吧你自获得自由和思考能力的时候开始就只有这一个目标,它已经变成了某种比愿望更加复杂的东西。而如果你继续寻找其他人,尤其是施法者来打听这件事,我有把握你不会得到真心的帮助。在巫师看来,你的身体就是宝藏,灵魂更是秘宝中的秘宝,你的躯体会被当做问问题的筹码,你会在一次又一次无望的追寻中被拆解成无数块。直到你的身体彻底停止运作。”
起司口中说的内容,并不是危言耸听。这种事情在巫师的世界中可谓稀松平常,父母为了子女,情侣为了爱人,类似这样的关系都可以让人舍弃自身。而一些邪恶的或者说恶趣味的存在就会在给予他们一些“帮助”的同时逐步吞吃他们的躯体,头发,双眸,嗓音,健康,这些看起来不可剥夺的东西在法术面前都可以被剥离。代价,本就是必须会付出的东西。
“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一个不需要付出那么大代价的机会。我手头的信息确实没有解决你问题的方法,但我不知道并不代表这世上没人知道。一个任务将我带向被称为万法之城的地方,那里的知识储备虽然杂乱而充斥着荒谬的错误,可是数量上却庞大,在那些或真或假的信息里,也许就有能帮上你的信息。作为我的护卫,你可以与我一同前往那里。但我不会帮你去万法之城寻找答案,你必须在履行护卫的职责之余,在浩如烟海的资料中自己寻求解决之道。甚至我不能保证你一定能得到答案,可这是我能想到最好的方法了。”
法师说完,就重新坐回了椅子上,双手十指交叉放在腹部,默默等待着对方的答复。老实说,他不希望阿塔同意他的提议,因为在起司看来,耗费自己仅剩的生命去寻找一个虚无缥缈的希望实在是不明智的事。更何况即使女剑士真的找到了她的家人,又能怎么样呢那时她还需要耗费多少时间才能让她的家人重新接纳她,之后又还有多少时间能享受和家人在一起的时光他希望对方可以回绝他的提议,但起司也清楚这并不现实。就像在鼠人瘟疫中劝他收手一样不现实。
“请,让我和您一起去。”女剑士的眼神清澈,她的话语充满着坚定的信念。
起司点点头,脸上的表情说不上喜悦或忧郁。阿塔的能力确实有其独特之处,作为此行的同伴相当合适。妖精天生对于魔法就有着不同的理解方式,这使得他们可以很自
第三十七章 正三角
之所以还需要三天时间才要出发,是因为起司在出发前必须再返回一次灰塔。一方面是他要和安莉娜说明自己决定了要去万法之城赴约,另一方面也有想要利用这几天的时间解决他之前没有解决的问题。比如规劝咒鸦不要再趟这趟浑水。
“所以你真的打算听安莉娜的,在现在这个时候离开灰塔去哪个什么万法之城观礼”咒术师用手指敲打着桌面,脸色极为难看。在他看来,起司此时的举动与背叛没有什么区别。在他原本的设想中,法师会成为他争夺克拉克遗作的有力同伴。
起司能看出咒鸦的焦虑,他也知道对方焦虑的原因。咒鸦已经离开琳一段时间了,那种每分每秒都在接近死亡的压迫感重新掌控了他的内心,甚至比认识琳之前还要严重。他深知在这样的情况下的咒鸦有多么不稳定,可这也是他希望对方能离开灰塔的主要原因。毕竟咒鸦可没法在高空坠落后靠着魔法生还,在这个灰袍之间关系日渐紧张的时期,没人能说得准这样的事情还会不会发生。
“总得有人去参加这个典礼,灰塔确实立于世界之外,可灰袍不能被人当成是野人。老师留给我们的这身衣服,不能在我们身上脏了。”法师沉声说着。他所说的也确实是此次同意前往万法之城的主要原因,拥有着近乎全知能力的是克拉克,不是他的弟子,就以妖精换子的事情来说,灰塔中现存知识储备的缺陷已经暴露了出来,这是起司所不愿看到的。因此,与其去追求那本虚无缥缈的遗作,他更希望能搜集到那些克拉克没有放在图书馆中的知识,这才是起司认为作为灰袍该去做的事情。
“所以你是想向那些家伙证明我们是多么睿智的施法者,告诉他们我们的老师是这世界上有史以来最博学的人吗你觉得,为什么老师会在这里建起灰塔起司,在你看来,我们这些灰袍真正应该追求的到底是什么”
咒鸦的问题让法师愣在了原地,几秒之后,他的背后渗出了冷汗。起司不是愚钝之人,同门提出的三个问题中的前两个他都可以很自然的回答,可恰恰是这两个问题的答案让他流出了冷汗。是啊,以第一位灰袍的实力,他想要名声和财富不是唾手可得的事情吗连自己这样刚刚成年的灰袍都可以统领一城,如果克拉克真的想,那他完全可以成为领主甚至国王。但他没有这么做,甚至可以说灰袍采取了完全相反的行动,他在龙脊山以北的荒凉冰原上建起了这座注定除了灰袍外无人问津的高塔。
“你明白了吗魔法从来都不是要被放到台前给人展示的东西,使用魔法的人亦然。为什么老师在冰原上建造的是一座高塔而不是其它建筑物你想过这个问题吗塔是人类模仿树木建造的建筑,老师就是希望魔法的研究像向上生长的数一般朝着阳光不断的靠近。除此之外,不需要考虑其它的事情。每一个灰袍都是一棵树木,所需要做的就是努力向上生长,而不是去考虑周围那些被挡住了阳光的植物如何存活。”咒鸦的话严厉且冷酷。他的话也是大部分施法者的心理。毫无疑问,施法者往往是自私的,他们为了自己的研究可以不顾很多事情,因此成组织的施法者群体并不多见
第三十八章 战场?
离开了咒鸦的房间,起司站在走廊里犹豫了段时间。刚刚与同门的对话还在他脑中回荡,那些问题真的得到了解答吗?法师无法肯定。他长出口气,在空气中留下白色的痕迹。以前的灰塔里,有这么冷吗?
隐秘的魔法波动从阶梯的下方传来让起司收回了思绪,有人在战斗,在灰塔里战斗。可法师并不清楚战斗的双方是谁,在他从熔铁回来的时候塔里的人数就不止他离开前的那几个人了。而且这些后来者显然也和咒鸦当时一样有所准备,每一个入塔时都十分小心,恐怕现在除了灰塔的实际掌控者安莉娜之外,根本没人说得清这塔里到底有多少人。
起司没打算去管那场战斗,也对这场战斗的发起者,参与者以及结果没有什么求知的。他朝着高塔的上方走去,同样感受到类似的魔力余波从上方传来。现在的灰塔中,很可能同时发生着复数的武力冲突。“嗡!”从上方坠落的黑影在法师的视线边缘一闪而过,坠落进下方的黑暗中去了。从隐约捕捉到的模糊外形来看,掉下去的应该是个恶魔或者类似的扭曲生物。这也很正常,施法者之间的对决,尤其是灰袍这种等级的施法者之间的对决往往远不如持刀的战士之间的战斗来的精彩,他们的战斗不会有火光,不会有雷鸣,有的只有突然的死亡以及被从某个遥远的空间中拉出来的替死的倒霉怪物。
在这样的情况下,起司不敢贸然启动塔里的传送魔法将自己送到眠者的房间前。魔法的余波很可能会让传送的效果产生偏差,如果运气够糟糕的话,法师很可能会在十二步后直接出现在战场的中央或是被送到刚刚掉落的那个恶魔原本居住的地方。同理,靠双脚移动也不能保证绝对的安全。此时起司最好的办法,就是转身回到咒鸦的房间里或者干脆站在原地不动等待战斗结束。
可法师此时的心情相当不舒服,他没有这么做。起司的眼睛里开始释放出魔法的的光芒,只不过闪光的程度说明他并不是要和谁开战,只是以这种方式防备从视线中飞来的肉眼不可见之物。同时,放在灰袍衬衣里的寒铁护身符已经被拉出了一半,法师随时可以将其拿到手中,利用寒铁的特性抵抗向他袭来的魔法。用阻隔魔法的寒铁作为护身符使用,整个灰塔也只有起司这么做。
眠者的房间比咒鸦和起司的都要高。起初起司认为越是住在高处的同门,就意味着他们拜入老师门下的时间越早。而后来法师经过了解和调查发现并不存在这种规律,用安莉娜的话说,即使灰塔之主一开始是希望用房间的顺序来标识学徒的顺序,可是以在灰塔受训时的死亡率来说这种情况根本不现实。到后来也就只好随意的将新来的学徒塞进空房间里了。
对于灰塔受训时的死亡,起司没有太多的印象。他确实是在灰塔中长大的,不过或许是因为受到了有意的保护,在他正式接触魔法之前并没有真的目睹过魔法威胁的一面。可即便如此,在法师的成长过程中也经历了很多次原本熟悉的人彻底消失的情况,也就是在这一次次的经历后,他才变的对周围人的生死感到麻木。灰塔之中就是如此,人与人之间仅有的接触也就是在课堂上或是实验中,压力和课程根本不曾留给学徒们社交的时间。此时走在向上的楼梯上,起司久违的找到了刚做学徒时那种胆战心惊的感觉。
脚步,再次停下。法师目视着眼前的阶梯,脸上的表情较为复杂。他犹豫了片刻,还是从袍子里拿出了手套,又将寒铁护身符挂在了脖子上,接着弯腰仿佛要搬起重物般的抓向台阶上的空气。“嘭”轻微的摩擦声从法师的双手间响起,证明他并不如同表面看上去的那样在表演一出默剧,他确实碰到了某些肉眼无法看到的东西。不过在简单的摸索后,起司没有将那东西真的搬起来,而是用手指深入其中解开了一枚纽扣。接着,他轻轻一拉,一具尸体就出现在了台阶上,而法师的手中多了一小块让他的手臂看起来不存在的布片。
半身人吗?说实话,起司没怎么见过所谓的半身人,因为这一种族通常喜欢离群索居,而且并不好斗。因此当看到那具身高如同小孩一般手脚却已经发育完全的躯体时,法师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他们。可很快,随着他将尸体翻面,起司就打消了死者是半身人的猜测。半身人可不会长有这样狰狞的脸。那些纵横于皮肉上的纹路显示这名死者经常狞笑,而其苍白的皮肤也表明他并不常接触阳光。
莫洛克人,起司认出了尸体的种族。这是一种生活在地下溶洞或废弃矿洞中的类人生物。一些人认为他们是适应了地下环境的穴居人,另一些人则认为他们是古代被流放到地底的人类或精灵。不过不管怎么说,莫洛克人都不是讨地上居民喜欢的生物,他们残忍而狡诈,被地底贫瘠的环境变得极度自私又残暴噬血。莫洛克人,怎么会出现在灰塔里,身上还披着可以隐形的斗篷?
法师继续翻动尸体在其只有三根手指的手掌中找到了被特意去除了反光表面的匕首。匕首的做工谈不上精致,刀刃上的铭文却引人注意,那是用来破除魔咒的咒文,效力不强,但足以达到出人意料的效果。这个莫洛克人,是名刺客。准确的说,他是被专门训练出来并配发了相应装备用来对施法者进行刺杀的刺客。这,就有些过分了。
起司将莫洛克人的匕首和斗篷都收了起来,这些东西在不久之后将会出现在安莉娜的面前。内斗,归内斗。灰袍之间为了争夺老师的遗作大打出手,他可以理解。甚至因此伤及了性命,那也只能说是丧命者自己倒霉。但带着有针对性的仆从和杀手进入灰塔就是另一回事了。不论怎么说,他们都背负着同一件袍子。
“灰塔,不该成为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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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眠者(上)
尽管现在的起司已经十分气愤,可他还是没法第一时间去将刚刚拿到的东西交给安莉娜。因为在他的位置和安莉娜的房间之间,就是战场的所在。法师不想卷入这场战斗力,即便他可能具有中止这场战斗的能力,但在察觉到同门中有人已经带着莫洛克人刺客入塔后,他也不再想以身犯险。他们想打,就由他们去吧。想到这,起司还是决定先去拜访眠者。
幸运的是,眠者的房间并没被战斗隔开,它就在灰塔中部偏上的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里,甚至就连它的房门都做的比其他人的小了将近一半,只能供人刚刚好进入,要是体型大一些的访客恐怕还会被卡在门框里。起司站在房门前等了几秒,一般来说灰袍们对于自己房间以及房间周围都会布置有感知措施,敲门这种事的实际意义在灰塔中要远小于它所表达出的礼貌。起司驻足的这段时间,就是在告诉眠者他的到来以及他并没有敌意。同时也是给对方时间,让其思考该如何对待这位访客。
只不过眠者不愧是整个灰塔中的另类,在法师等待着房门自动开启或门内传来拒绝会面的信息将近几分钟之后,什么都没有发生。起司眨眨眼,沉默可以被看作一种拒绝,只是让对方无端的浪费时间是追求效率的灰袍们相当不喜欢做的事情,所以他们一向不以沉默来作为一种回答,这一点上眠者也应该是如此。莫名的等待以及上下两方未曾平息的魔力波动加剧了法师的焦虑,他眯起眼睛,脑中闪过一个相当糟糕的猜测,也许,并不是眠者不给他回应,而是其根本无法给出他回应呢?
如果放在平时,这种猜测成立的基础往往是对方忙于实验或者正因为某些事务无法脱身,在这种情况下来拜访的灰袍就会自觉的离开,因为不论是冥想还是其它类似的魔法体验都需要体验者全神贯注,出声打扰是件危险而且不礼貌的举动。可今时不同往日,在自己正处于两场战斗的夹缝中的时候,起司有充足的理由认为眠者是被卷入了另一场战斗。而不论这场战斗的结果如何,眠者不能有事。
定了主意,法师就有了破门的打算。不过在灰塔中冲进另一个灰袍的房间谈何容易?哪一个灰袍不是把自己的房间用防御魔法和其它巫术包裹的严严实实,恨不得自己进门都要先对出一连串开门的咒语和密码才罢休?起司不认为眠者是个例外,因为他充斥着魔力雾霭的眼睛已经看到了门框上诡秘的纹路,这是他不熟悉的魔法,而他有理由相信那和睡眠以及梦境有关。起司不想做梦,尤其是在现在这个分秒必争的时候,虽然先入局再破局是攻破对方防御系统的规范流程,但他今天打算抄个近路。
寒铁护身符被牢牢的攥在左手的手心里,起司不知道这小小的一块寒铁是否足够破坏一名灰袍构建在自己居所周围的全部陷阱。但这是最迅速的方法,只要环环相扣的陷阱被寒铁破坏了一环,他就有把握能顺着那一点线索捣毁整个系统。
“来吧,是你大展身手的时候了。”法师低语着,将左手手掌以及其中的寒铁慢慢的,慢慢的放到门上。
“滋!”寒铁上传来的温度让起司有了自己正攥着一块烧红的铁块的错觉。可纵使他已经丧失了自己对左手的感知能力,却依然没有后撤的打算。在手握寒铁的时候,他没法利用魔力视野来观察变化,所以他不得不借助于某些魔力之外的东西,那些潜藏在他身体内侧,被他在这几年间可以忽略,压制,遗忘的东西。“呼,吸。”两眼周围暴起的血管呈现出诡异的颜色,那不是血液应该有的眼色。原本的眼白逐渐消失,连带着眼眶中的一切都变得不再那么真实。最后,只剩下两点仿佛来自亿万星辰之外的光芒从他的眼眶里闪烁着。
“破。”法师的右手伸入怀中,掏出刚从莫洛克人尸体上捡到的匕首,对着门上的某一点飞快的连点了三下,“噗,噗,砰!”
他的第三下刺击带来的是远超常理的效果。在一声轻响中,匕首和房门都被无形的力量引爆,前者在短短的瞬间就完成了理应需要成千上万年的风化腐朽变成了一把粉尘从法师的指缝里飘散而去,后者则像是被一座小型攻城锤重击了一样爆开了一个手臂粗细的孔洞!
没有更多的犹豫,起司将右手顺着炸出的孔洞伸进门里,将门后的木栓拨开。于是这扇门立刻变成了普通的木门,甚至不等起司用力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打开。法师的眼睛恢复了原样,只是他的眼白里还充斥着吓人的血丝,那是血管在破裂边缘的征兆。他费了些力气才把粘在掌心上的护身符抠下来,顺便还弄下了自己的一层皮。起司将护身符先放进袍子的口袋里,稍晚一些的时候他得处理掉那上面的死皮,不然很可能会被自己的敌人得到成为施展法术的材料。置于手掌上的伤口,只能先这么放着,现在裹上布片只会引发剧烈的疼痛。
在付出了不可谓不惨痛的代价之后,起司终于进入了眠者的房间,房间里面的格局倒是和那扇狭窄的房门相当匹配,与大部分灰袍习惯在房间里放置打藏书笔记以及工作台不同,眠者的房间小的可怕。随着法师穿过狭窄的门廊,出现在他眼前的屋子里,唯有一张床,床的旁边是一张挂在墙上的木条用来充当桌子,除此之外,只剩一扇同样小的门通往厕所和浴室。
房间里有一股甜腻的香味,让人昏昏欲睡,香味的源头,是木条桌上的铜质香炉。起司用袖子挡住口鼻,他不能确定这种香味是否对人体有害。不过这个房间的主人肯定是认为它没有,因为他此时正安然的躺在那张小床上,身上穿着宽大的灰袍,一大把惨白的头发从兜帽里倾泻而出,让人想起老树的根须。眠者,没有什么好疑惑的,长袍上的徽记已经证明了他的身份,那是一只闭上后又在眼皮上画着瞳孔的眼睛,而这只眼睛,长在一座高塔的顶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