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塔的黎明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湖中羊
“这样下去我们还没被海啸卷进去就已经被淹死在船舱里了。”网虫尝试着命令巨蛛用蛛丝堵住入水处,但是蛛网的韧性在无形的水流面前似乎仍然不足。女佣兵颓然的坐在稻草堆上,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来挽救这几乎必死的前路。
“别担心,这艘诅咒女士号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佩格说着走到船舱中央最粗的柱子边,伸出手指在上面划动起来。于此同时,大量被隐藏在木板纹理中的不知名符号开始变的清晰,在烛光的照射下密密麻麻的铺满了整个船舱的四壁。
绮莉一头扑进另一堆干草里,似乎对即将到来的灾难毫不担心。她悠闲地看着佩格在激活船只上的铭文,目光自然的扫到了同样被绑在这里的洛萨。“是我的错觉,还是我们的伯爵大人突然安静下来了”
经过女巫提醒,网虫才发现好像自从她们发现了海啸之后,像个野兽一样的洛萨就再也没发出过任何的声音
第二十七章 海神之索
“咕噜噜,咕噜噜”气泡在海水里摇晃着飘向高处。下意识的伸出手想要抓住这些小家伙,在水中变的迟钝的手掌却只是掀起一股水流将气泡送向了更高的地方。等一下,等等我!离得越来越远的气泡让人心生焦急,惊讶的发现原来并不是气泡上升的速度变快,而是自己正在这水中下沉。好在,这里并不是什么深水,背后很快就出现了实感,已经到底了。
双手用力的在沙滩上一撑,其实这水根本就不足以没顶,所以很顺利的站了起来,口鼻中涌入了潮湿的空气。“噗哈!”地上生物的本能驱使着吸入更多的气体,将占据着自己气管和其它腔体中的液体排出体外。随手抹掉挂在眼皮上的水珠,终于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天空,阴暗,闪烁着暗褐色光芒的球体挂在空中散发着难以言说的压抑气场。在这种阳光的照射下,无尽的水面显示出一种丑陋的颜色。但奇怪的是,明明在钻出水面之前,从水下看到的光和水都不是这样的才对。为什么呢思考的能力好像消失了一样,只是本能的觉得不对劲,可是却无法对比和判断眼前的景象。耳边,没有任何的声音,没有风声,没有水声,什么都没有。或许是聋了吧,这么想着,内心却没有丝毫的不安,聋了,就聋了吧。
“嗡!”就在对声音已经没有任何的期望之时,耳鸣一样的噪音却瞬间引爆了这个沉默的世界。措不及防的被这声音而击倒,险些又一次在水中摔倒。死死地捂着耳朵,徒劳的试图抵抗这声音的轰炸。不知这样过了多久,或许是声音减弱了,又或许是耳朵已经适应了这样的嘈杂,松开了手。渐渐的,能在无序的噪音中听到一个来自很远的地方的声音,“靠近我。”
“是,伟大的——,我这就去您身边。”说着,也不管那个方向离岸边越来越远,迈动脚步,任凭海水逐渐漫过下巴,越过嘴唇……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将洛萨从梦中打醒。伯爵下意识的想要伸手捂住自己被打的脸颊,但是却发现身上不知何时被绑上了绳索。不过即使如此,他也已经从那一巴掌的力度和打击面积知道了是谁攻击了自己,“我说,如果你再多打我几次,我的牙一定会掉出来。”但洛萨的笑话在他看清眼前网虫的状态后就讲不出来了。他看见女佣兵脸色苍白,双眼含泪,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怎么回事”
“哦,欢迎回来。至于怎么回事嘛,你还是自己看吧。”绮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然后伯爵只觉得身上一松,绑着他的绳索被全部解开。洛萨活动了一下双臂,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异样,可是当他借着烛光看到自己的手臂时,黑山伯爵彻底愣住了。原本盖在双臂上的袖子被撕开,露出下面结实的肌肉,这本没什么问题,即使这些肌肉上的伤痕多了一些,那也是武勋的象征。可,问题在于那些伤痕之上的东西,洛萨清楚的看到自己的手臂上不知怎么出现了两条黑色的环状花纹,这些花纹从他的手腕开始螺旋式的朝上伸展,一只蔓延到他的大臂上才停止。在花纹的尽头可以清晰的看到一双像是小手或者爪子的痕迹。
“这是什么”饶是洛萨平时再有胆量,当他看到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怪异现象时还是
第二十八章 混乱之音
失心湾,海啸来临前两天,码头区
“最后一批,最后一批!老约翰的船上还有三个空位!一口价十枚血钱!中午开船!”水手用他沙哑的嗓音嘶吼着。他的目光扫过码头上的人群,这次海啸的通知来的太晚了,而且扩大的迷雾海域也让很多船只再也没有靠岸,这两个因素结合在一起注定会有很多人没法付得起紧急避难的船费。可那又如何呢不论是船长还是水手,都没人会在意这些穷人的死活,反正失心湾从来不缺人手,从世界各地流亡而来的家伙比海啸带来的潮汐还要多太多。再加上失心湾还有专门从事人**易的商人存在,在这座港口城市里,人命并不比老鼠的性命珍贵。所以水手在看这些人的时候,就仿佛在看一群在下水道被水流灌满前争相逃命的老鼠。
但是要小心的是,这些为了活命不择手段的老鼠可是非常危险的。它们可不在乎挡在自己前面的是人还是猫,为了生存,即使牙齿再脆弱,爪子再短小,鼠辈没什么可失去的,所以当然也无所畏惧。水手深知这一点,所以他牢牢的抓着身后的桅杆,让自己处于人群够不到的高度。但他还是警惕着四周,然后果不其然的发现了一个正在悄悄试图爬上船身的身影。
“有人想要免费搭船!伙计们,让他明白这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送他下海去喂鱼!”水手对着船上大声喊道,很快就有几个船员发现了这个图谋不顾的家伙。他们狞笑着,手里拿着鱼叉,将这个想要偷偷上船的家伙的兜帽挑下来,露出下面一张稚嫩却让人恐惧的脸。首先可以肯定的是,这是一个孩子,另外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孩子身上应该得了某种严重的疾病,他的右半张脸已经变成了酱紫色,上面满是坏疮和溃烂的抓痕。右眼的眼眶里更是只有一团令人作呕的脓水,也难怪他要带上兜帽来遮住面容。
“原来是只病鸡。”挑掉孩子兜帽的水手鄙夷的说道,同时举起鱼叉就要刺下去。不过另一个看起来跟年长些的人拦住了他,他是这艘船的船长,人称没牙约翰。留着络腮胡子的船长咧开嘴,露出一排做工考究的金牙,他确实在早年的海员生涯里丢掉了他所有的牙齿,不过约翰一直认为那是海神给他的恩赐,让他给这些新的牙齿提前留出位置。
约翰船长嘴里咀嚼着多汁的棕榈科植物果实,居高临下的看了那个孩子一眼,然后低声说道,“海瘟,呵,放到平时这只病鸡可以卖给女巫,她们会用他的眼睛来熬药。别用鱼叉弄死他,他身上的病会沾到刃口上,最后我们一船的人都得陪葬!蠢货!拿船桨把他砸下去,让鱼虾分吃他的尸体。”
听到了船长的命令,水手们赶紧放下鱼叉,改用船桨狠狠的敲打着扒在船身外侧的孩子,没几下就把他生生打了下去。没牙约翰看都没看那孩子落水后的样子,他走到船尾,看着港口上的人,把嘴里嚼着的东
第三十二章 墓穴之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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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要塞内部让人没法分清实际的距离感,跟在自称海拉的女巫身后,已经被当成女巫团财产一部分的孩子很快就忘记了自己到底转过多少个回廊,又经过了多少个路口。不过有趣的是,他可以肯定,自己在这一路上都没有看到任何一扇门,换句话来说,没有看到任何一个房间。不过有限的眼界和知识让这孩子还不能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他只是亦步亦趋的跟在女巫身后,满心期待着一顿大餐。
“踏!”脚步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海拉突然停住脚步,让身后的孩子险些撞到自己身上。“到了,在这里等等吧,我去弄些吃的来。”女巫用一贯的虚弱声音说道,接着就要走入前方的黑暗之中。好在,她并没有真的就这么抛下身后的小尾巴在黑暗里,在朝前走了两步之后,海拉有些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轻轻打了一个响指,于是两排黯淡的烛火就顺着房间两侧亮起,隐约勾勒出一张摆在中间的长桌和围绕在它周围的椅子。
“坐在那里等我,不会很久的。”女巫说着勾了勾手,一张椅子自己从桌子下挪了出来。而尽管只是一闪而逝,目睹了这一切的孩子十分肯定推动椅子的力量来自于某种从桌布低下伸出来的白色东西。他咬着嘴唇,对刚才瞥见的景象感到极度的不安,但女巫的命令是不容违抗的,这是失心湾人尽皆知的道理。于是他还是鼓足了勇气,朝着长桌走去,小心的检查了一下那张椅子之后谨慎的坐了下去。至于海拉,女巫在那孩子疑神疑鬼的时候就已经转入了烛光没有照亮的一处走廊里。
脚步声,又一次响起,不过这次并非来自海拉,而是驻守在堡垒中的另一位女巫,孩子记得她的名字是嘉伦。大腿上缠绕着鞭子的女巫随意看了看周围,轻皱着眉头好像对那些照明的蜡烛并不满意,“那个家伙总是把这里搞的阴沉沉的。”她低声说着,用金属制成的鞋跟用力踩了一下地板。“噗!”蜡烛上的火苗瞬间膨胀了起来,将模糊的空间变的明亮而温暖。
孩子用手遮住眼睛,几秒钟之后才放下。而这时嘉伦已经坐到了长桌的另外一边翘起腿打量着他。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审美是件困难的事情,尤其是在没有双亲教育的情况下,人很难分辨何以为美,而又何以为丑。举个例子,即使抛开女巫这一重禁忌的身份不谈,有着一头修建的整整齐齐的橙红色短发的嘉伦恐怕足以让这座城市中的大部分男人疯狂。女巫经过精心保养的身体和在天生的魅惑魔力影响下姣好的面容是粗俗的鱼妇或者那些做皮肉生意的流莺所根本不能相比的。但对于没有美丑标准的孩子来说,这个短发的女巫绝不比帮他包扎了伤口的海拉美丽。而察觉到那双眸子里的戏谑意味,坐在长桌另一头的孩子身上被拖拽时造成的伤痕又一次开始隐隐作痛。
“别担心,小家伙。失心女巫还不会对你这样的人做出赖账这样无聊的事情。”似乎是察觉到了对方的不安,嘉伦将身体朝后仰去,将重心放在椅背上。她的左手放在自己的下巴下方,饶有兴致的开口打破了沉
第三十三章 墓穴之女(下)
在大概距今三十年前,可能并没有三十年这么久,但二十五六年却是一定够的。那个时代对于起司洛萨他们这个岁数的人来说已经有些遥远了,毕竟以个人来说,自己没有或无法经历的时间总是遥远的。就像那些在酒馆里大谈四五十年前的世道和未来四五十年后的情形的人,他们实际上并不是真的在考据或者推测那些时间,只是凭着自己的意愿回忆和想象。
所以尽管嘉伦自认为自己所说的都是真相,可那也不过是她从其她更年长的女巫嘴里听到的故事,而让这个故事变的足以让女巫将它信以为真的理由,就是这个故事是关于一位就生活在女巫团中活生生的成员的,也就是关于海拉的故事。相传在那个时代,女巫们才刚刚赢得了失心湾的统治权,失心女巫团的旗帜第一次被竖起在这座城市里。
但凡事皆有代价,女巫们之前的统治者可不会将失心湾的统治权拱手相让。对于那场奠定了如今地位的战争,年纪大一些的女巫都不愿意再去提起,小一辈的成员只知道当时的女巫团经此一战元气大伤,战死的女巫足足占了当时女巫团的三分之一!甚至还有一些隐晦的传言表明有许多女巫在那段战争岁月失去了比性命更加宝贵的东西,生育能力。这巨大的损失直到近年新的年轻女巫们长大成人才终于恢复。不过以目前的状况来看,只要女巫能再控制失心湾五年,她们为了夺得这里统治权所付出的一切就都是值得的了。
而海拉的出生,就是在最后一场大战之后。一般来说,女巫们虽然对同伴相当残忍,但由于自身寿命的短暂,所以对种族延续格外注意,即使是最不近人情的大女巫,也会明令保护怀孕的同族。可是战争不会随人所愿,女巫的敌人们同样知道她们的弱点,于是在形势不利于自己的时候果断的选择了最恶毒的报复方式。他们突袭了女巫团的后方营地,将大部分怀孕中的女巫残忍杀死。
海拉的母亲正是当时后方营地管理者,但她同时也是一名孕妇。如果说女巫最虚弱的时期是什么时候,那一定是她们怀孕的那段时间。尤其是越临近胎儿出生,作为母亲就愈加的虚弱。况且由于已经到了战争的末期,大女巫迫切的想要一鼓作气彻底击溃自己的敌人,她将本来看护后方营地的守护者也一同抽调去了前线,试图集结女巫团所有的力量来碾碎对手。两种情况综合起来,足可见当时后方营地的女巫们面临的是多么绝望的状况。
面对这种无望的处境,如果是一般的人或许也就带着怨念死去了。若是对女巫团抛弃自己的怨念强一些,或许还会成为这片海域上的又一个怨灵传说也不一定。但她们到底是女巫,即使因为怀孕而虚弱,她们也是伴随着死亡和毁灭存在的乌鸦与黑猫的宠儿。所以后方营地的女巫们做出了一个决定,一个残忍的,可怕的,却又合理的决定。她们献祭了自己腹中的胎儿,以这些尚未出生就逝去的夭折者的怨念为契机,使用了即使是在女巫团历史上也是最恶毒的诅咒。没人知道那诅咒是如何生效
第三十四章 赛赫
“怎么,很奇怪吗别忘了她和我可都是女巫。”嘉伦注意到孩子看向海拉时诧异的目光,有些讽刺意味的说道。虽然女巫们很喜欢向不懂得魔法之道的普通人展示他们无法理解的奇迹,并以此获得他们的崇拜与畏惧。但这种炫耀感往往也会让她们想起自己与人类的区别,甚至与同胞的区别,没有哪两个女巫的能力完全一致,她们的天赋与生俱来而不可预知,往往也难以控制。所以并不是天赋异禀的女巫就会一定能走到最后,心智和自制力才是成为女巫们筛选领袖时考虑的标准。
事实也是如此,单就天赋来说,嘉伦在巫术的造诣上远不如绮莉,甚至就连一直被后者欺负的佩格,在新生代的女巫中也有无人能及的领域。但女巫团无论如何不会把驻守这样的任务交给那两个人,在她们看来,绮莉的性格太过难以预测,对于年长的女巫也没有该有的敬畏之心,她可以作为女巫团的尖刀,但稍有不慎这柄武器就一定会伤害到持刀人自己。至于佩格,虽然那个一头长发的小家伙看起来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但精于世故的老女巫早就看出她对失心湾的不满,如果有机会,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斩断自己与女巫团的联系。
相比之下,嘉伦虽然有时会因为自己的暴虐之心而做出些出格的举动,但她对女巫团和其他女巫们都表示出了相当程度的尊重。尽管这种尊重是带着竞争性的,可具有权力欲对于女巫来说并不是件坏事,**会成为前进的动力,驱使着年轻的女巫掌握魔法和知识。不过,在手执蛇鞭的女巫还没有学会控制自己的脾气之前,年长者还是为她找到了一个足够钳制住她的搭档,海拉。
刀叉,放到了木盘上。自己吃饱了吗孩子并不清楚,因为他之前从来没有过饱餐的经历。不过他知道的是,至少现在自己的肠胃没有再发出叫声,四肢也多少有了些力气。这样就很好了,这样就足够了。于是他尝试着说出了那句他这辈子很有可能没机会说出的话,“我吃饱了。”说完,他两眼,哦不,独眼一闭,一副准备引颈就死的样子。
女巫的笑声在空荡荡的堡垒内回响起来。“哦,看看这个可怜的小家伙。”嘉伦说着从椅子上站起来,把玩着手里的蛇鞭,走近了她的被害者。三条颜色不同的海蛇在孩子的耳边此起彼伏的低吼着,好像随时都会用毒牙撕开他的喉咙!大概过了几分钟,在孩子已经因为过度紧张而失去了几乎所有的行动能力时,他耳边的声音消失了。
“我说过会把你变成药剂,但不是现在。不过你记着,小子,报酬已经支付,你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如果你想跑,我会把你推进装满了毒蛇的坑洞里,让你好好了解疼痛和恐惧这两个词的意义。”嘉伦背对着孩子,在身影隐入走廊前说道。
“呼,呼”坐在椅子上的人大口呼吸着,他看着桌子,突然意识到原来经历了那么多的苦难,可死亡并没有如他想的那样容易接受。恰好此时,一双洁白的手将他面前的木盘轻轻拿了起来。实在很难让人相信,在几分钟之前,这双手还枯瘦的仿佛十根细麻杆。“请问,她是什么意思我会在什么时候死”孩子鼓起勇气朝海拉问道。虽然知道了这位女巫的来历,但老实说他还是
第三十五章 两个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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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久以来,对于这座立于失心湾中心矗立的要塞有何具体意义,历代的统治者们从来没有停止过挖掘。这不难理解,海上的古代遗迹往往意味着失落的宝藏,或者古老的知识,对于一些人来说,后者和前者更是具有等同的意义。不过,遗憾的是历代失心湾的领主们往往都太过于肤浅,这种肤浅不是经历上的,能够占据这座无法天堂的家伙必然已经足够称得上是一时的枭雄。这种肤浅是纯粹知识层面的,即使是那些熟记大海上所有传说的海盗,也有解不开的秘密,也有不知道的财宝。那只是因为有些东西本就隐秘在了时间的浊流之下,被厚厚的泥沙掩盖,无从窥见。
女巫们不一样,虽然已经抛弃了之前的名字,可失心女巫团曾经是一支流窜在世界上的队伍。她们的历史悠久,去过的地方也就更加丰富。尽管这样的颠沛生活并不是任何一个女巫的追求,但不可否认的是这样的经历让失心女巫比起其它的同胞更加睿智,她们的汤锅历经百年而未干,里面炖煮着的智慧即便不够深奥,却必然称得上广博。
这样独特的经历让失心女巫们在统治的二十几年间就洞悉了失心湾堡垒的秘密。但就像大部分的问题一样,一个解答只能得出更多的问题,而海拉和嘉伦驻守在此的目的,就是尽量为解决之后的问题收集情报。因为单要论对城市的控制力,笼罩在失心人心头的女巫们的权威,早就比象征着权威的堡垒还要稳固,除非有朝一日有人把女巫们的人头挑在长矛上插遍港口,否则不会有人怀疑这些受到乌鸦和黑猫钟爱的女士最终会卷土重来,用她们恶毒的诅咒将自己的敌人粉碎。
“可您还是没有说清楚这里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赛赫用泛黑的毛皮擦干净自己使用过的木盘,对正在清理餐具的海拉说道。鉴于赛赫的生命里几乎没有多女巫团正确的认识,而海拉也不希望他对自己和自己的同胞产生偏见,所以耐心的跟他简单讲了讲关于失心女巫团的故事以及她和嘉伦留在这里的理由。
“这个嘛,你不妨自己来猜猜看。动动脑筋,想想什么地方会和这里一样。”海拉微笑着卖了个关子,她虽然讨厌光亮,但并不厌恶与人交流,只不过大部分包括女巫在内的人在见到她的时候已经心生不悦,久而久之,即使海拉再渴望交谈的对象,她也习惯了沉默和孤独。可赛赫不一样,或许是明白自己时日无多,这个身染重病的孩子并不害怕墓穴之女。毕竟对于将死之人来说,即使死亡女神落在面前,他们也可以安然的欣赏女神面纱后的容颜,而不是因为恐惧而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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