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宰漫威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度方
“唯谨唯慎,方是持身之道。”
冡乾道:“这劫数之中,个个争先,欲夺大道玄妙的,哪个不是金仙道君先天道君也不在少数。若无谨慎,一不小心撞到厉害角色手头,多年苦修沦为画饼,何其悲哉”
“知晓一个进退,明白自己有几分能耐,不可太过造次。为兄等到时也大抵自顾不暇,若遇险,难以相助。”他叮嘱道:“上回太极之劫,为兄便是亲历。劫数也是了结因果之时。寻常有仇怨的,多在此时做个了断。你亦非无因无果,那元初魔教的,恐怕不会放过你。这劫数之中,死了便死了,便是师叔恐怕也无暇救你。”
赵昱微微颔首,也是深以为然。
劫数果然也是了结因果的好时候。这大道轮回,机缘深重。若不作一个了结,不把仇家扼杀,难不成等仇家得了大道玄妙修为更进一步再杀那便是蠢物了。
而此间个个争先,都欲大道玄妙。也都有各自的仇家,要了结各自的因果,自然难以空出手来帮助其他人。
冡乾虽然厉害,但他的仇家必定也不差。混空老祖虽然厉害,但他的对手也都是道主。
赵昱若不慎被人诛杀,恐怕也是无可奈何了。
冡乾这一番话,无非告诉赵昱,这眼力劲要提起来。事不可为,即便放弃这番机缘,也要先保住性命。虽说朝闻道夕死可矣,但对赵昱而言,便是没得大道玄妙,以他的根基,未来仍然恢弘。保住性命,最是要紧。
“也勿须太过谨小慎微。”一位师兄笑道:“若有能耐,谁招惹你杀了他便是。当然,冡乾师兄所言,也未尝没有道理。若遇到厉害角色,还是暂避为妙。小师弟根性深厚,根基十足,便是错过这大道轮回,只要保的性命,其他都好说。”
几位师兄笑着齐齐颔首。
冡乾道:“天一师弟独自修行至今,必定有自己一番体会,我等为兄的,说得多了反倒讨人厌。”
赵昱忙道:“师兄言重了。我虽已修成些神通,但阅历远不及众位师兄。师兄们的指点,我高兴还来不及。”
众人皆笑。
冡乾道:“除了谨慎之外,这大道轮回之时,还有些关要之处,你也须得知晓。”
他道:“一者,劫数开启之时,诸般大道有变,时空长河被大道镇压,金仙道君持之以依仗的不朽之妙,此时便不作数了。若在这仙寰之墟被杀,便无法借时空长河遁走,大道镇绝一切,道果也要显形,勿须先天神通便能截住道果。即便留有许多烙印于时空长河之中,此间身死,道果被破,也必死无疑,劫数过后再无重生可能。”
赵昱一听,顿时打起精神,不敢放过一个字。
“如是说来,劫数开启,大道乍现,果然有大凶险。”赵昱不禁正了正身子。
劫数开启之时,大道镇压一切,道君的不朽,竟也成了虚妄。早前赵昱诛御千道之时,便以先天神通镇绝一切。而大道乍现之时,比那先天神通不知强了多少倍,更不在一个层次。
御千道逃命,能打破神通,而这里,谁能打破大道
寻常时候,道果冥蒙,不显于后天。要截住道果,必先天神通方可。而此间,大道镇压,道果显形,哪里须得先天神通以道果脆弱,一旦伤及,悔之晚矣。
赵昱不禁暗惊,果然劫数,危机重重。
 
八十五章 大道之机
“道心失守,可怜可叹。”
赵昱悯然看去,那是一位鹤发童颜的道君,其横冲直撞,神似疯狂。
竟言当为第五位道祖,可见疯狂非假。在劫数即将开启的愈发深重的玄妙气息之中,难以持住道心,失守了。
修士非无欲无求,概为有大欲,有大求。求的非是钱权美色,求的是那无上大道。越是心向大道者,执念便越深重。若这老道君真已历经两劫,其资格之老,可见一斑。但也正因如此,无数年下来,修为不得寸进,熬不住了。
两次大道之劫,不知几多岁月。他便是道君永恒,也难免在此关键时候心襟动摇。
这大道之路,无穷无尽。几多人折在半道上,魂飞魄散。几多人寿元熬尽,归于黄土。而几多人卡在当中,不得存进,更是一种悲哀。心向大道,却不可得,渴望、愤恨、纠结、失落,种种交杂,何以自处
十亿年无妨,百亿年尚能坚持,更长久呢
见之,不免有兔死狐悲之感。
赵昱自忖若跟性不足,根基不固,也被永恒在道君境界不得寸进,怕不也是这老道君的下场大抵这等人物,或许放弃向道之心,找个地方养老,才是最好的选择罢
只可惜,修士不是凡人。走上这一条路,修行到道君境界的,哪个向道之心不坚固
这等执念,何以放下
老道君所过,不知几多金仙面露哀色。
大道悠远,难量啊。
赵昱心有所悟。大道之下,修士也罢,蝼蚁也好,若争不到那一线生机,大抵修士比蝼蚁也好不到哪里去。果然勇猛精进,又要如履薄冰,根性根基具足,大道才能照见。
“此老太过执着。若见不得道,何不把道统传下去。开山立派,寄托希望于后辈也非为不可。或含饴弄孙,弄一棒子血脉后裔,也非为不可。转移一下注意力,也不至于这副模样,已是入魔了。”
此魔非彼魔,非是魔道修士的魔,而是自己的魔。
那老道君一路遁光直撞而来,赵昱见之叹息,便抬步打算让开路来。正如遥远处那些道君一样,不愿意与这样的人触霉头,完全没有必要。
老道君呼喊者,从这里经过。赵昱负手而观,面无表情。却突然之间,一张大网从老道君手中洒出,正好找准赵昱,兜头盖面而来!
赵昱心中一惊,忙要让开,却就见那老道君身上几点明光洒下,正好把赵昱围在当中。
那老道君身子此时微微一顿,似打了个踉跄,又狂呼着远去了。却分明一道影子,从老道君身上脱下,在赵昱面前显出模样来。
“果然是你,御道友。”
赵昱话音不落,合身便撞。
周遭围困几人,也齐齐出手,几般仙器锋芒毕露,或指首,或指心,狠辣无比,好似一瞬之间就要把赵昱弄死。
赵昱冷笑连连,浑然也不顾那几宗仙器,只找御千道,口里呼道:“还敢送上门来,今日不杀你,我如何干休!”
赵昱哪里还把御千道放在眼里!
早失根基,如今不过几百载,便是复生而来,又还剩下几分神通
一方大印,一口宝刀,几枚黑刺,一面大鼓,不分先后,落在赵昱后心。一块龟甲滴溜溜转出,正好挡住,擦出几点火花,便湮灭于无。而赵昱伸手便就要拿住御千道。
那御千道只是冷笑,竟也不怕。
天地罗网瞬即合拢,把赵昱罩住,手中忽然一点黑芒飞射,直扑赵昱面门而来。
正是电光火石,快逾亿亿万万分之一个瞬间,便是这般模样了。
赵昱见那黑芒,不禁吃
八十七章 化道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玄之又玄无可形容的,赵昱道心微动,一缕气息萦绕,散去了迟滞。这一瞬间,他好像看到一座门户,又似乎看到一条大鱼,又见有,又见无,见一切,一切也不见。
赵昱恍然。
他一下子知道了,这就是道。
一切的开始,一切的过程,一切的终点,寰宇的衍生,时空的归宿。
大道无形,无名,无象,每个人看到的道都不一样,每一眼看到的都不一样。它在变,而在变中又似乎深藏着亘古不变。
“吾照见大道,何其幸哉...”
这一个念头闪过,赵昱才想起自己的处境。
“那见道碑竟早藏暗手,是哪个算计...哦,玄阳祖师,是他。可为何是我”
虽然有一缕玄之又玄的气息护住道心,但赵昱是念头仍然显得非常迟滞。比凡人都慢了半拍。
一些记忆从道心中流淌而过,就好像放慢了无数倍的影像,从他登临法宇宙、来到元和域,进入星兽仙门遗迹,得到见道碑,往后的种种,一帧一帧的画面,清晰无比的呈现出来。
他知道是玄阳祖师,这是一个念头,非常肯定的念头,没有理由。就是知道。
他知道那块见道碑,恐怕很早就落在玄阳祖师手中,星兽仙门是一颗棋子,而赵昱也是一颗棋子。
但为什么是他。
耳畔隐隐有些声音传来,他好像听到了师父的怒斥,听到了玄阳祖师的辩驳,但那又怎么样呢
他很清楚,自己就要化道了。
但此化道非彼化道,不是金仙道君化去后天大道而得先天之源。而完完全全的化入道中,归于虚无。这与化道失败飞灰湮灭的道君,下场大抵是一样的。但过程是决然不同的。
赵昱心有不甘。
“为什么是我呢...我为何会得到见道碑”
他纠结于这个问题,怎么也想不通。
或许就是机缘巧合。
“玄阳祖师就为了这大道之机么可是这大道之机,明明已经是我...与我一体...他为什么说是他的师父他们要围攻玄阳祖师要打起来了...玄阳祖师一定不是对手。大道之机明明在我这儿...”
赵昱更清楚的知道,大道之机已经与自己融为一体。他将随大道之机化道而去。玄阳祖师什么也得不到,但他好像非常高兴。
赵昱竟然能够清晰的感应到这尊太元先天道主的情绪。
这是多么的不可思议。
他只是金仙啊。
“他为什么会高兴呢...”
道心之中,大道灵根逐渐在枯萎,最后一粒道果跌下来,被一缕玄之又玄的气息托起,一层层的剥离。赵昱的道在散去,道行一步步的飞退,从金仙道君,到天仙仙君,到真仙天人,从道果一路削减,又聚合成元神,然后飞快散去,留下一点空蒙真灵。
这一瞬,赵昱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明。心中剔透到了极点。
他比任何时候都更直观的理解真灵的存在。
在这粒晶莹剔透的真灵上,竟然前所未有的看到了两条灰蒙蒙的光。就好像两只鱼儿在追逐着,嬉戏着。真灵,就是大海,它们就在里面,永不停歇。
赵昱升起一些恍悟:“这就是根性么...”
这就是根性。
真灵的根性,宇空宙光。
正是这两条好似鱼儿一样的光。
随着一切剥离,真灵显现出最真实的存在,两只鱼儿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从真灵中探出一丝来。
那缕玄之又玄的气息将真灵托起
第三者 噩耗
嬴翌心里咯噔一声,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肋下一松,丢掉野猪,提起哨棒往村中奔去。
脚下的蜿蜒通幽到林中的黄土小径被马蹄践踏的体无完肤,嬴翌深一脚浅一脚,心中愈发沉重。
林间小道不过半,嬴翌便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气,他面色大变,狂奔疾呼:“张大哥!王老爷子!张大哥!”
“张...”
当嬴翌冲出树林来到村口,他猛的一个驻足,张大了嘴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村边的大树下竖起几根木桩子,木桩上钉着十几具血淋淋的尸体。暗红的血液的流了一地,已经几乎干涸。一双双死灰死灰的眼睛看着嬴翌,扭曲的面孔上,还残留着一丝丝怨恨和恐惧。
“张大哥!”
嬴翌大吼一声扑到近前,手中的哨棒当啷掉在地上,他缓缓的伸出手,把一个身子干瘦的汉子从木桩上解下来,缓缓蒙住他的面孔,按下了他的眼皮。
但这双死灰的眼睛,怎么也不肯闭上。嬴翌失神,看到张大哥的手指着村里,不禁喃喃道:“我知道张大哥死不瞑目,是了,嫂子,小丫!”
他大叫一声,跌跌撞撞的冲进村子,本该祥和安宁的村子里,横七竖八的全是老人的尸体。白发苍苍的头颅,干涸的躯体,是那样的触目惊心。
“嫂子!小丫!”
嬴翌疯了一样的撞进一间小院,一个小小的身子,赤果果的,被钉在门板上。
“小丫!”
嬴翌一下子扑过去,扑通一声跪在门板前。
“小丫...”
嬴翌浑身颤抖起来,面色变得铁青铁青!
这个小小的身子,身上淤青遍布,下身血淋淋的。胸口被破开一个大洞,那本是枯黄但可爱无比的面孔,都被血污掩盖。那双永远快乐的眼睛大大的睁着,残留的扭曲和惧怕还依稀可见。
“畜牲!畜牲啊!”
嬴翌嚎啕大哭。
他嚎哭着,撕下自己的麻布衣服,小心翼翼的把这个小身子包裹起来,把她搂在怀里:“小丫...小丫...叔回来了,叔回来晚了。叔对不起你呀!”
一个昂藏大汉,哭的泪涕长流,谁能够体会到嬴翌现在的心情!
憎恨!无比的憎恨!
憎恨自己为什么要进山!憎恨这世间怎会有如此丧尽天良的事!
猪狗不如,天打雷劈!
“报仇!”
嬴翌忽然抬起头来,大叫一声:“我一定要报仇,不杀恶贼,誓不为人!”
忽然,嬴翌听到凌乱单薄的脚步声,他猛地转过身来:“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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