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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的日常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熏香如风

    河西竟有三关。

    若不亲来,如何能得知详情。

    刘备指着金水关下一座城池问道:“依你所说,居延百姓皆避入此城(地湾城遗址)”

    “正是。”儒生又答道:“此障城原是前汉肩水候官驻所,距金关仅一里之遥。障城设有马面、虎落、转射等攻防诸器,甚是牢固。今为守关将士兵营,储有粮草。故将百姓迁到此城。本以为背靠雄关,可进可退。不料派出求救的信使,皆石沉大海,无一折返。”

    刘备点了点头:“金关之上,可有守军”

    “有。皆是居延属士。”儒生再答:“人数却不多。”

    刘备又指着图上,距离肩水金关西南约二十里外,隔弱水河湾相望的两座城池问道:“此又是何地”

    “此乃前汉时,肩水都尉府所在(东、西大湾城遗址)。今已废弃,无人居住。乃是居延草料、粮仓、马场所在。月前被鲜卑占据,用来圈养战马,囤积粮草。”

    李儒点头道:“攻城必舍战马。此处距离肩水金关二十里,略显遥远。儒料想,鲜卑多行‘围而不攻’之策。”

    “正是。”儒生连连点头:“鲜卑在城外纵马奔驰,日夜嚎叫。多射箭雨,却少有攻城。早知如此,还不若固守县城,百姓今日亦可免遭缺粮之危。”

    臧霸安慰道:“县城守备确不如障城坚固。彼时所想亦无错。”

    儒生叹了口气:“只可惜世上无悔药。”

    李儒笑道:“正如儒先前所料。鲜卑轻骑远进,并无攻城诸械。如何敢强攻围而不攻,待城中粮尽,则不攻自破也。此计大善,只可惜被主公撞破整盘谋划。不知我等已近在咫尺。”

    刘备亦道:“秃发部将家眷、牛羊、部族皆丢在草原。若要休养生息,繁衍后代,居延属国数万小月氏居民,便尤其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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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0 三英齐发
    辗转反侧,又到下半夜才迟迟入睡的儒生,猛然坐起。

    推门一看,天已大亮。

    急忙跳下营车。举目四望,营地一片寂静。除了年轻的厩夫往来穿行,兵士多已不见,兵车似也少了一半。急忙拦住一人询问,方知鸡鸣时大军已开拔。

    所谓大军,却不满千人。如何能战胜万余势如疯狼般的秃发鲜卑

    儒生叹了口气。却又满心期盼奇迹真能上演。

    距离肩水金关二十余里的两座城池,隔弱水河湾而建。乃是前汉肩水都尉府所在。东岸为东城,西岸为西城。东城长一百五十丈(350米),宽一百三十五丈(250米),由外城、内城和鄣三部分组成。前汉筑城时不惜工本,时下亦完好。东西二城相隔四里,两城隔河相望,墙系夯土板筑而成,其筑法完全相同,大小亦相若。

    今汉时,乃是居延人的草场、粮仓和马邑。月前却被鲜卑所占。小月氏乃游牧后裔。居延绿洲又适合牧马。故养马颇多。不料除去四千小月氏骑兵随行带走。大半豢养在牢中良马,皆被鲜卑所获。

    秃发鲜卑又将一路抄掠来的粮秣,牛羊,一同圈入。充作此次围城的粮草大营。

    因其中挤满了牛羊马匹,故无法住人。万余秃发鲜卑皆野外露宿。却留下足量精兵守卫。料想,区区二十里地,瞬息可至。加之沿弱水又广布斥候。便是有汉庭援军赶来,亦有充足时间整备军马。

    想的都对。屯粮城中,距大营不过二十里,亦属平常。

    奈何,千算万算,却未曾料到。世人皆以为身在长安大营中的刘备,早已暗度陈仓,兵入河西走廊。且又以大单于权杖,收降五百并州狼骑。

    是不是与曹操火烧乌巢有些像

    只是与惯袭人粮道,放火烧仓的曹孟德不同。刘备此行,乃是斩首行动。

    究其原因嘛。两位义弟皆万人敌。便是刘备自己,武力亦不低。

    天空微亮。徐晃、阎行,与史涣等人,已各领五十绣衣吏,摸到东西城下。

    绣衣吏掷出飞龙爪。下坠钢丝绳,腰挂定滑轮锁扣。脚踩城墙,行走如飞。眨眼已翻上城头。几声闷响,便有尸体栽落。五十绣衣吏,沿城墙行走一圈,将岗哨,暗桩尽数拔除。

    主公麾下,英杰辈出。

    仰望高耸的城墙,阎行取酒葫芦在手,仰头灌下一大口。须臾,便有绳索掷下。

    阎行伸手抓住,任由绣衣吏拖上城头。

    隔河弯相望的东楼。徐晃亦被如此吊上城去。附身下看,只见城内堆满粮草,栏中挤满骏马。坞堡内鼾声四起。被轮换下来的守城鲜卑正呼呼大睡。若不是秃发部主公还有大用,此时一把火扫光,岂不大快人心。

    史涣抬头看了眼露出鱼肚白的天空,这便举火示意。

    众绣衣吏俯瞰数十辆兵车并五百狼骑快速穿过,皆在心中替主公暗捏一把汗。

    “五百袭一万,非主公不可为!”徐晃亦叹了口气。

    史涣这便言低声道:诸位身受重托,切莫放松警惕。”

    “喏!”绣衣吏低声应诺。

    雄浑的号角,再次在长城内外响起。

    秃发鲜卑纷纷伸着懒腰,爬出低矮的帐篷。一边捉刀,一边从怀中取出昨晚的烤肉,大肆撕咬。

    “速速列队!”便有几千夫长,携亲随往来驰骋,口中胡语吆喝不断。

    正如刘备所言。障城外,一万鲜卑,三面合围。一千鲜卑王骑,远远缀在阵后,组成方阵,拱卫中军。

    中军大旗下。

    身披大氅,全套西域良甲,大马金刀端坐王座者,便是拓跋诘汾本人。

    这几日,障城内孩啼不断。母亲断粮,已无喂养。城头箭矢亦稀松无力。无论箭矢耗尽,还是气力耗尽。城内守军皆到油尽灯枯之地。早一日破城,便早一日安心。得数万杂胡,一片绿洲牧场,再休养生息,不出数年便可恢复元气。待那时,率众重返草原。收拢牧民,驱赶丁零。再威吓笼络余下各部,恢复强盛鲜卑,指日可待。

    时不我待。

    “攻城!”拓跋诘汾一声令下。

    “攻城——”王骑口吐胡语,齐声呼喝。

    早就急不可耐的秃发鲜卑,这便提刀向障城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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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1 一骑破万
    身后骑士目眦尽裂。身下战马更是惊吓暴起。四蹄腾空,疯狂转向,只顾奔逃不提。

    猛张飞亦不逞多让。一矛刺出,连断数人脖颈。手中矛如噬人铁线蟒。矛前蛇刃嗡嗡急颤,抖出无数残影。宛如铁蟒在人颈间左右游走狩猎。沾之必死,吻中即亡。

    力道之强,又好比蠢木撞锯。脖血飞溅,纷纷斩颈落马。

    长矛一抖,左右两列皆亡。

    比起关羽一刀两断,快意恩仇。张飞更显刚猛带柔。

    猛张飞粗中有细,果然不差。

    将是兵之胆。见三位主将如此勇猛。五百狼骑嗜血而疯。凤羽刀疯狂劈砍。如虎入群羊。锥形阵一头撞入重围。

    只见乱军丛中,血肉崩飞,不断有人落马。厚厚的包围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薄。血浪层层传递。但有血光喷溅,便有半截还在嚎叫的尸身坠地。

    雄壮的鲜卑武士被剁成数段。崩血散落的场面实在可怖。

    亦有胆小者不断惊叫逃离。

    逆升的血浪,终漫过丛丛人群。透阵而出。

    砰——

    最后一圈鲜卑武士四分五裂。便有一人,浑身浴血,破阵杀出。

    抬眼扫过。直冲中军大旗而来。

    只与他隔空对视一眼,彻骨的寒意便直透脊背。

    中军大旗下。身披大氅,全套西域良甲,大马金刀端坐王座的拓跋诘汾本人。虽深知中军大旗事关重大。一旦竖起,定要坚如磐石。妄动必危。轻则损伤士气,重则军心大乱。然而。但见一杀神,纵马直冲过来,却止不住的恶寒,怯意横生。

    “挡住他!快,挡住他!”

    王骑咬牙冲上。

    游弋在周围的突骑亦赶回救驾。

    关羽拖刀马后,双腿轻轻一夹,身下赤菟马骤然加速。疾如火线流星,一闪而过。

    四面合围的鲜卑突骑,追之不及。目送一人一马冲缺而去。

    “放箭!放箭!”淅淅沥沥的箭雨不分敌我,兜头攒下。皆落在赤菟马尾之后。

    “上,快上,全上!”拓跋诘汾手脚并用,滚落王座,合身向坐骑扑去。保命要紧。留得青山在,何愁没柴烧!

    硬着头皮驱马冲上的王骑,眼看便要撞上刀口。身下良驹陡然却步。

    猝不及防,飞身扑出。一头撞向杀神。

    刀光一闪。

    腰间一麻。

    失去下半边累赘的上半身猛地加速。飞越头顶,迎头撞上身后追赶的同伴。双双脑浆迸裂而亡。

    关羽反手一刀,磕飞两条无主之腿。凤目微眯,见身前冒死冲上的最后一波王骑,再次合围。

    饱饮热血的偃月刀破空拉回。斩出一抹死亡半月。

    风啸声如神鬼。

    噗——

    十数颗头颅冲天而起。不等无头尸落马,赤兔马飞身一跃,破阵而出。

    将将坐稳马背的拓跋诘汾,打马便走。急切间回头。只见,从王骑断颈处喷射的血泉,在半空汇聚成的一整块血幕。砰然炸碎。迸溅的血雨中。一人一马,宛如杀神天降。卷着血河落地。

    如茵绿草,瞬间溅满血珠。又被劲风卷起,被狂飙的神驹裹挟前行,染出一条血路。

    “叔父救我,叔父救我——”拓跋诘汾肝胆俱裂。疯狂打马,一路嘶嚎。

    “侄儿勿惊,叔父来也!”领数骑赶来驰援的拓跋侩纵马疾呼。

    围拢在拓跋诘汾身后的骑士,接连血崩堕马。眼看便要与最亲的叔父相聚。已吓到疯癫的拓跋诘汾,猛然弃缰。不管不顾张开双臂,露出一抹孩子般的微笑。

    电光火石间。

    拓跋诘汾腰间血光迸溅。上半身砰然飞出。

    被拓跋侩一把拥入怀中。

    “叔…父——”拓跋诘汾靠着叔父肩头气绝。一路走到今天,他再也不用害怕了。

    内脏齐出,热血横流。

    拓跋侩抱着越来越轻的半截身躯,一时老泪纵横。

    “老贼纳命来!”

    凭空一记炸雷。

    但见一条噬人铁蟒从拓跋诘汾身后透胸而入,连穿两人,破背而出!

    “啊啊啊啊——”犹在嗡嗡乱颤的蛇矛,瞬间将拓跋侩的心脏绞成稀碎。

    叔父二人,被一矛穿心。相拥气绝。

    见



1.122 亦是豪杰
    “好。某愿一战。”刘备记得这个声音。

    一个脸上全是抓痕的雄壮武士,缓缓站起。

    刘备的目光从他的脸颊一直看到胸前。微微一笑:“给他一匹马。”

    疤脸武士取弯刀在手,先不急上马。而从怀中取出一块未及吃完的烤肉,旁若无人的撕咬。刘备又命人扔给他一只水囊。只手接过,仰头灌了大口。却发现不是水而是上好的汉家酒。

    这便展眉一笑。畅啖酒肉,而后翻身上马。抽刀在手。

    反手一抹。马臀顿时扬起一股血箭。

    战马吃痛。暴怒狂奔。

    背上武士高举弯刀,裹着劲风直冲刘备而来。

    刘备轻轻纵马。黄駥飞驰而去。

    手中鞘剑平直举起。无论身随黄駥如何起伏奔腾。剑尖皆稳稳指向鲜卑武士上下滚动的喉结。

    鲜卑武士势若疯虎。双腿夹紧马腹发力站起,全力下劈。

    刘备却坐稳马背。手掌轻轻往前一送。

    人马交错。

    血如泉涌。

    混合着酒香的血雨随疯跑的战马,肆意挥洒。

    一颗狰狞的脑袋翻滚坠地,枕着一丛凝结着血珠的青草,翻出白眼。

    轻扯缰绳。黄駥徐徐停步。飞扬的战袍纷纷安静的垂落。一如这大漠孤洲,灿烂而静美。

    秃发鲜卑伏地仰望。敬若神鬼。

    “我等愿降!”

    恰逢朝日初升。

    黄駥鬃发染金,刘备宛如驾日中天马,乘旭日骄阳。

    一时人马如龙。

    李儒虽远观,竟不敢直视。

    待人马交错。胜负已分。这便心悦诚服:“主公亦是豪杰!”

    命臧霸率千余狼骑,领鲜卑降兵前往粮草大营。搬出粮草,牵出马匹,整理成临时军营。

    待鲜卑远去。刘备这便打马上前,冲城上喊话:“我乃汉,辅汉将军、西域长史,临乡侯刘备。鲜卑兵祸已解,首恶尽诛。尔等且出城吧。”

    障城上守军早已目睹一切。如此人物,自当是我汉家英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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