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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宦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江南梅萼

    陶行妹看着那太监一溜烟地消失在远处的黑暗中,也没吱声,兀自回了宫。

    要说这年轻就是好,睡前再累得像狗,狠狠地睡了一觉之后,醒来便觉神清气爽精神饱满。

    长安睁眼看到帐子上的云龙图,知道自己昨夜又被慕容泓给抱到他床上来睡了,脑子里居然对这件事没什么印象,可见睡得有多沉,难为这小瘦鸡明明是个浑身没四两肉的战五渣,却能给她这样的安全感。

    她脸一侧就看到了睡在旁边的慕容泓,天还未亮,他的脸被墙角的宫灯镀了层微弱的光,静夜幽昙般安详美好。

    没有钟表的时代就是不方便,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张让还未来叫起,应该还未到寅正吧。

    长安翻个身趴在床上,双肘支起身子,一手托着下颌仔细观察慕容泓。

    看了一会儿心中就忍不住感叹,人生得美貌果然占便宜,如果其他条件都不变,只是他没有这么漂亮的一张脸,她还会喜欢他吗应该不会吧。毕竟长得好看性子龟毛那叫傲娇可爱,长得磕碜脾气不好那就叫面目可憎了。

    但是回过来想想也不对,那钟羡长得也好看啊,身材性格都比他好,对她也好,她怎么就没对钟羡动了真心

    唔,只能说,男女之间感情的产生过程实在是太玄妙了,无据可依无迹可寻的那种玄妙,脑子再好也参不透其中奥秘。

    长安伸手从枕头上捡起他一绺长发,放在鼻尖嗅来嗅去,心里却有些犯愁。

    何妨一试决定倒是好做,可到底该怎么试呢她上辈子乏善可陈的恋爱经验好像都用不上啊,毕竟上辈子大家生活节奏都那么快,白天各上各的班,晚上一起约个会上个床,可以说在上辈子的恋爱关系中性占了很大的比重。

    可这辈子显然不能这么干,一来没有避孕措施,她一个女扮男装的太监整天喝避孕汤药算什么二来么,就小瘦鸡这瘦弱模样,床事方面肯定不怎么样,真在这方面试了,说不定会对谈恋爱起负面影响。更何况他还晕血,第一关恐怕就过不了。

    这么一想,长安惊了,因为她忽然发现,她貌似即将和慕容泓来一场柏拉图之恋

    不过,在她并不想和他结婚的前提下,柏拉图式恋爱或许更适合他们两个

    “什么味道”

    长安正七想八想,耳边忽然传来慕容泓有些惺忪的声音。

    “啊”长安下意识地抬眸,正对上他的眼。

    “朕的头发。”慕容泓眼神也不甚清醒,但目光和语气都很软。

    长安看了看自己捏在指尖的头发,冲他一笑,道:“有点香。你说你又不熏香,哪来的香呢莫非男子也有体香”

    话刚说完,慕容泓就抬起一手掌着她的后脑将她的头按到了自己胸前,道:“靠近闻一下不就知道了”

    长安从善如流,低了头小狗般一阵乱嗅,从他胸前一直嗅到他脖颈处,温热的鼻息刺探着脖颈上敏感的皮肤,痒得慕容泓忍不住缩起脖子来笑。

    长安最终将鼻尖停在他没多少肉的脸颊上,“啵”地亲了他一口,洋洋得意:“国色天香,果然是泓美人。”

    “安指挥使,你这是刚官复原职,又想连降三级是不是”慕容泓挑眉威胁,双目却波光明灭盈盈含春。

    “降吧,我争取靠政绩再升上来,不过到时候还有没有空回宫可就不好说了。”长安这威胁更是一步到位。

    “从来就不肯吃一点点亏,哪怕是在嘴上。”慕容泓伸指点点她的下唇。

    长安马上拿开他的手,嫌弃:“乱点什么昨夜小解之后有洗手吗”

    慕容泓:“……”反应过来她话中意思之后,一张脸顿时涨得通红,“你整天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啧,恼羞成怒,看来是没洗了。”长安一脸鄙夷。

    慕容泓真要恼羞成怒了,气道:“朕何时……”

    话还没说完,长安低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正准备为自己好好澄清一番的慕容泓一下子卡壳了。

    长安笑得长眸眯眯狐狸也似,道:“不仅小解完没洗手,吃完月饼也没漱口吧”

    慕容泓感觉自己有很久没见她这样笑过了,一时也生不起气来,只略显无奈道:“朕洗手了,朕也漱口了。”

    “漱口了为什么亲起来还有点甜”长安一本正经地撩他。

    可惜身为封建帝王的慕容泓丝毫也不能领悟她这话中的撩拨之意,听她说甜,他略有些不习惯地伸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双眼无辜眨动,一脸疑惑:“不甜啊。”

    长安瞧着他这一番动作,憋了半晌还是憋




516.萍儿之死
    长安觉得她和慕容泓的相处模式在某种程度与她上辈子所习惯的交往模式还是有点相似的, 相似点之一,两人起床后就各奔东西, 他去宣政殿上朝, 她去掖庭诏狱审萍儿,审完萍儿还要去内卫司上班。

    她带着人来到诏狱, 接待她的是老熟人,鄂中。

    “鄂公公,好久不见, 别来无恙啊。”长安笑着打招呼。

    鄂中奉承道:“无恙, 无恙, 咱们这些人,能无恙就不错了, 哪及安公公您步步高升呐!”

    “哟,听这话是羡慕内卫司的差事,就咱俩的关系,你若想来内卫司,也就吱一声的事罢了。正好我那儿还缺人呢,怎么样,来不来”长安道。

    “安公公若是愿意提拔奴才,奴才自是感激不尽, 就怕奴才能力不够经验不足,到时候再丢了您的脸。”鄂中小心道。

    长安笑, 道:“杂家的脸哪是那么好丢的便真丢了, 再捡起来便是。”

    说话间一行来到了诏狱的刑房门前, 狱卒推开刑房的铁门,鄂中让着长安进去。

    长安进了刑房抬头一看,见刑架上绑着一名头发散乱浑身血迹斑斑的纤弱女子。

    “这都已经审过了”她问。

    鄂中道:“刺杀端王可是重罪,所以昨天下午一送来上面就让抓紧审,等到傍晚陛下回宫,派人来传话说把人留着给您审时,就动过一遍刑了。”

    “招了么”

    “招是招了了,不过……”鄂中忽然吞吐起来。

    “不过什么”长安侧过脸看她。

    “安公公您还是自己看吧。”鄂中叫狱卒把昨天的审讯记录拿过来给长安过目。

    长安拿在手里,粗粗扫了一眼眉梢便是一挑,幽幽道:“原是受了杂家的指使啊。”

    “昨天她一交待,我就知道她不老实,您这升官发财势头正好的,凭什么指使她去刺杀端王啊只是上头说了人要留给您审,我就没继续动她,正好您今天亲自好好审一审她。”鄂中道。

    长安将审讯记录还给鄂中,走到刑架前抬起女囚的脸仔细看了看,虽是好久没打照面,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此人确实是萍儿没错。

    萍儿本来昏昏沉沉的,被人抬起脸也只是勉强将眼睛睁开一线,然而一看到长安,她就如同瞬间被打了一针强心剂一般,双眼猛然睁得老大,死死地盯住长安。

    “哟,看这小眼神儿,这是恨我呢。”长安收回抬着她下颌的手,坦然道“萍儿,我自问对你只有恩没有怨,为何诬陷我”

    “呸!”萍儿一口啐得长安偏过脸去。

    “少在这儿假仁假义了,若不是你,长禄怎么会死”萍儿嗓音低哑,因体力不足而有些气喘吁吁道。

    “你这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东西……”狱卒见长安被啐了,举着鞭子就要来打萍儿。

    长安抬了抬手示意他退一边去,自己掏出手帕来仔仔细细地将脸擦干净,回过脸看着一脸怨毒的萍儿,道:“所以,你陷害我就是为了报复我当初没救长禄”

    “你明明能救他却见死不救,就是你害死了他。可笑他死之后你还把我从广膳房调到长乐宫,你以为我会感激你吗我只是表面对你感恩戴德言听计从罢了,终于骗得你相信我,将刺杀端王这等阴私之事交给我来做,你没想过我会供出你吧哈哈,你也有今天,你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多行不义必自毙,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今天,就是你报应的时候了!”萍儿丧心病狂地笑了起来。

    “能救却未救,他就是被我害死的他到底是为谁而死,你自己心知肚明。既然你说你刺杀端王是受我指使,证据呢”长安平静地看着她。

    “我就是证据,人是我刺杀的,我就是受你指使。你能爬到今天这个位置,手段自然非同一般,但就算你今天在这儿弄死我,也别想让我改口。”萍儿咬牙切齿,那模样真是恨毒了长安。

    看着她那恨不得咬她一口肉的模样,长安这些年来深埋心底的对长禄的愧疚之情忽然就淡了。

    她跟谁都没说,她对当初没能尽力保住长禄一事其实是后悔的,尤其是后来得知连长禄的二哥都死了之后,所以她才会对唯一仅剩又傻乎乎的长福特别关照。

    可是在这一刻,她心底的这种愧疚忽然就淡去了。

    她不欠任何人的,就算她有能力救什么人,她也没有义务必须去救,因为好人未必有好报,更何况她原本就算不得一个好人。就如这萍儿,要不是她当初一时心软看在长禄面上将她弄进长乐宫,她哪有机会与旁人勾结做下此事来陷害她

    “看你这模样,倒是个不怕死的。只是,你不顾惜一己之命,难道连家中父母兄弟的命也不顾惜刺杀端王,纵扯不上谋反的罪名,一个满门抄斩的大逆之罪是逃不掉的。满门老小为你的一己私怨陪葬,值吗”长安心底恢复刚硬一片。

    “事情都已经做下了,不想连累也连累了,难道你还能有什么办法转圜不成”萍儿脸上一片冰冷的麻木。

    “有啊,说真话,我替你家保下一名男丁,怎么样”长安道。

    萍儿垂着脸不说话,似在休息,又似在考虑。

    良久,她态度软了下来,道:“我想喝水。”

    长安转过身,吩咐一旁的狱卒:“放她下来,给她水。”

    萍儿一被从刑架上放下来就无力地坐到了地上,过了片刻,狱卒给她端来一碗水。

    她接过水,大口大口迫不及待地吞咽,转眼便将一碗水喝得一滴不剩。

    端着空碗,她抬眸向长安看来,忽而一笑,凄楚又诡异。

    “我没说谎,就是你长安指使我刺杀的端王。”她一句话说完,忽然动作极快地将空碗往地砖上一敲,瓷碗瞬间碎裂,她拿着手中捏着的那片碎瓷动作精准地往脖颈上一划,殷红的鲜血喷溅而出。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旁人离得再近都无法阻止的那种快。

    刑房中一时陷入静默。

    狱卒目瞪口呆。

    长安皱眉看着缓缓倒地的萍儿。

    鄂中倒是反应快,疾走几步将长安刚刚看过的刑讯记录往放着烙铁的火盆里一扔,道:“女犯畏罪自尽,什么都没问出来。安公公,您看这接下来该怎么办”

    长安回头看他一眼,眉目冷峭,脸上没什么表情,道:“如实上报。”

    鄂中颔首。

    出了诏狱,长安带着随行的几名太监往前头走,心下十分不解。不知是谁布这个局让萍儿用一条命来构陷她,却又由着慕容泓将此案发给她来审,如此她想掩盖些什么岂不是很简单反正萍儿一死就死无对证了。对方这一局除了白搭进去一个萍儿,什么目的都没达到啊。

    不过反过来一想也不对,因为长福的及时救护,端王没事,所以此案才能这般稀松平常地在诏狱审理。若是端王伤了或者死了呢慕容泓还有这个权力让她独自一人来审萍儿吗就算他想,前朝大臣恐怕也会反对,到时候萍儿再来今天这么一出,她那才叫跳到黄河洗不清。

    所以并非是对方布局不精,而应该感谢萍儿的武力值不行么

    只是最近她一直在帮着慕容泓对付赵枢那一方的势力,并未危及旁人的利益,又是谁这么迫不及待地既要除掉端王,又要除掉她

    太后太后不会想除掉端王,这可是她的筹码之一。

    皇后若是皇后布局,那皇后此局是想将慕容氏的男丁一网打尽假设慕容泓溺死雁池,端王也遇害,她肚子里那个若是皇子,倒还真有继位的可能,到时候最多留子去母罢了。可她同时还想除掉她,为什么难不成是怕她为慕容泓报仇



517.抄家
    周信芳看着长安那黑而幽深的瞳孔, 瞬间有种秘密被窥破般的恐慌,她猛的伸手推开长安,自己也退后几步, 双颊薄粉, 表情却彻底冷了下来。

    “安公公圣眷优渥, 自是看不上这等小小伎俩。然而当今陛下为内宠所惑冷落后宫,前朝后宫还有何人不知何人不晓我不愿就这样毫无希望地等下去,所以想抚养端王,这样就算为了看他, 陛下一年总得来昭仁宫几趟吧。这样的事固然是吃力了些,但也未必不讨好。”她道。

    “哦,原来是这样。”长安拖长了声调, 笑吟吟道“那婕妤娘娘加油, 奴才祝您马到成功。”

    周信芳不明白她说的“加油”是什么意思,但见说了半天, 自己甚至都被她给调戏了一把, 到头来她还是一副事不关己作壁上观的模样, 不由气了个倒仰, 终于有些薄怒道:“听闻安公公府里美色云集, 其间一位姓纪的姑娘尤为出众, 花容月貌有倾城之色。有道是自古红颜多薄命, 她这样的绝色美人经常出府乱逛, 安公公就不担心她会出事”

    “周婕妤这是在威胁杂家”长安又眯起眼。

    周信芳一见她这表情就恨不能打她一巴掌。

    “你是什么孤家寡人么竟然也敢拿家里人来威胁我”长安没有笑意地笑了笑, 道“周婕妤, 我给你一个忠告。不管你这次回宫目的是什么,若其中一条是帮着什么人来对付我,我劝你,现在倒戈还来得及。”

    与周信芳不欢而散后,长安也未停顿,直接出宫去了内卫司。

    她这两天都陪在慕容泓身边甚少去内卫司,但有袁冬代她处理庶务,她又本着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原则,破格提拔了圆圆,圆圆聪明,一点就通,所以她倒也并不是很担心会因为自己不在而耽误什么事情。

    到了内卫司,见一切果然整理得井井有条,长安心下甚觉满意,但一旁的圆圆却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便问她:“怎么了可是府中出了什么事”

    圆圆摇头,道:“府中倒是没什么事,只是……”

    “这可稀奇了,什么事值得你这般吞吞吐吐的”长安在书桌后坐下,一手拉开抽屉拿出里面的沉香佛珠套上手腕,一手端起吉祥刚送来的茶杯递到嘴边小抿一口,日复一日,她这一套动作做得熟练无比。

    圆圆站在她身边,低声道:“我写了封信回梧城,告诉十五爷我决定跟着你的事。他托人带了句话来,他说,他在梧城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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