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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宦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江南梅萼

    仁明殿那边还在研究毒物配置解药,许晋就先熬了点清热解毒的药汤给长安喂了下去。

    这么一折腾,就到了寅时,一夜未睡的慕容泓去浴房擦洗一下换了龙袍准备去上朝,将长福和许晋留下看顾长安。

    长安到辰时初才醒,恰钟离章也配出了解药,长安自觉没什么大碍,就让许晋回太医院去休息。

    许晋走后,她问一旁的长福:“我怎么会在这儿”

     




496.依赖
    慕容泓死鸭子嘴再硬,一上午到底还是没能批上奏折,别说提笔了,连拿奏折手都抖个不住。

    偏生在一旁躺着休息的某人无聊得很,又记恨刚才被他嘴对嘴地喂药,虽然他也没有趁机占什么便宜,但她心里还是不爽,于是悠悠道:“陛下,此番这苦肉计使得拙劣。”

    慕容泓立即反弹:“谁使苦肉计了”他怎么知道勉强把人抱回来之后胳膊会酸软至此,还留下手抖的毛病

    “那便是没有常识。这下可糟了,以陛下目前的情况来看,这手不抖个一两个月怕是好不了,陛下的奏折可怎么办呀”长安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慕容泓被她没心肝的模样气得够呛,同时心中又有些忧虑,若真要抖上一两个月,确实耽误事,怎么办呢

    他强自撑着又看了几本奏折,然后唤张让进来,让他派人去太医院传许晋过来给长安诊脉。

    长安叫:“陛下,奴才好得很,不必麻烦许御医来回跑。”

    慕容泓理都不理她。

    许晋过来给长安诊脉时,慕容泓起身出去了。

    “可有哪里不舒服么”许晋诊完脉,见长安除了身子虚了些并无哪里不妥,遂问。

    长安憋着笑:“我没哪里不舒服,倒是陛下有些不舒服,你待会儿出去给他好好看看。”

    许晋应了,背着药箱来到殿外,不见陛下,出了甘露殿才被站在廊下的慕容泓给叫住。

    “你看朕这手缘何一直抖个不住”慕容泓绷着脸问许晋。

    许晋告罪后,过来给他诊了诊脉,问:“陛下这双手最近是否用力过度”

    慕容泓迟疑地一点头。

    许晋道:“那便无甚大碍了,待微臣给陛下将筋骨揉开了,很快便能好的。”

    “很快是有多快”慕容泓问。

    许晋道:“如无意外,今晚或者明日便会大有改善。”

    “若不揉呢”

    “揉只是好得快些,不揉的话,过两天症状也会缓解。”

    慕容泓:“……”

    咬着牙让许晋揉好了胳膊,慕容泓垂着软如面条的两条胳膊回了内殿,别说,软归软,再拿起奏折,那手抖的程度明显减轻了些许。

    长安都瞧在眼里,见他不吱声,她自然也不会去拆穿他。

    两人一个看奏折一个,转眼便到了用午膳的时间,慕容泓令人将午膳布在内殿,又将人全都遣出去。

    按医嘱长安这两天只能吃些清淡易克化的,所以午饭就是一碗排膳——黄芪苏麻粥。

    她抬眼看看慕容泓那边,发现他的午膳居然也是一碗粥。

    长安觉着慕容泓这家伙心思敏感起来也挺有趣的,难道他以为不能吃饭的她看他吃些饭菜还能嘴馋不成又抑或因为手抖拿不成筷子,便干脆与她一样喝粥了,可是那汤匙他也拿不稳好么

    她低下眸一声不吭地喝自己的粥,不去看对面抖啊抖的某人。

    待她吃得差不多时,慕容泓从她对面转移到她身边。

    长安瞥他一眼。

    慕容泓:“你喂朕。”

    这么大个人说出这三个字脸不红气不喘的,长安除了佩服也无话可说。

    她拿起汤匙舀了一匙看起来并不怎么美味的粥递到他唇边,他乖乖张嘴吃下去,这情景不由让她想到以前为了哄他吃一碗粥累死累活的光景,暗忖像他这样的男人也许也并不是完全没有被成功的可能,欠缺的,不过是时间罢了。

    在长安喂粥的时候,慕容泓一直看着她,她古井无波的模样让他从心里感到发慌。挣扎了半晌,他终于还是决定要和她谈一谈那个可能让她产生芥蒂的问题。

    “赵宣宜……”

    “自皇后有孕后,原先隐匿在暗处的墙头草亦有部分浮出水面了,在对丞相动手之前来此一招,陛下高明。”他刚开了个头,长安就用一匙粥堵住了他的嘴。

    她冷淡的语气让他无以为继。

    他不说话,长安便继续发表自己的观点:“至于孩子,与其生出来面对渣爹娘,还不如不出生的好,陛下的决定没错,也无谓多想。”

    以前她用他的后宫作为借口拒绝他时,他觉得她想法奇怪,不可理喻。而今她在赵宣宜有孕一事上表现得如此平静时,他却比那时感到更难过,他觉得她之所以能这样平静,是因为她已经不在乎他了。他提出的开诚布公,也只不过能让两人好好说话而已,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陛下不吃了”长安将汤匙递到他唇边,他不张嘴。

    长安自然感觉得出他难过,但作为奴才她已经尽到安慰他的责任了。

    “陛下这副模样,莫非是想我以相好的身份就此事说些什么”她放下汤匙,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若是作为相好,我什么都不想说,只想扇你两巴掌然后警告你以后都不准提起这事。这还是看在你不得已的份上。”

    慕容泓瞠目,他长这么大就没被人扇过巴掌。

    长安垂眸,重新舀了一汤匙粥递到他唇边,道:“既然陛下不想体验,那还是继续喝粥吧。”

    “什么是渣爹娘”话说到这份上,不想气氛尴尬,慕容泓只能有些生硬地转移话题。

    什么是渣爹娘长安觉得自己两辈子遇到的爹娘都很渣,但是这要怎么跟慕容泓形容

    “我觉得钟羡的爹娘很好,在生活上无微不至地照顾他,会关注他的感情,但不会过分干涉甚至强迫他做选择,在人生大事上也不会将自己的意愿凌驾于他的意愿之上。做不到这些的,都是渣爹娘。”长安举例子做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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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7.钟羡离京
    次日,慕容泓下朝回到甘露殿时,长安已经走了。掖庭丞来报,说是毒害陶行妹的元凶找着了,乃是宝林孟曦儿,人证物证一应俱全。

    慕容泓看了眼卷宗,就去了仁明殿。

    陶行妹刚喝完药,正坐在床上发呆,听宫女报陛下来了,忙下床迎接。她此番虽是伤了肠胃吃了大亏,但身体底子在那儿,倒是比长安还恢复得快些。

    慕容泓进了内殿,屏退宫人,令陶行妹坐下,这才道:“掖庭局那边拷问出给你下毒的凶手了,是孟曦儿。”

    陶行妹眉头微蹙,暗忖:我与这孟曦儿往日无冤近日无仇,虽位分比她高,却也不是因为得宠而升的,她为什么要害我呢

    “如不出所料,明日朝上她父亲孟怀便会因为此事而受到政敌的攻讦,她本人乃至她整个家族,都将在这场风波中成为权力倾轧之下的牺牲品,即便她根本就不是此次投毒的真正元凶。”慕容泓端坐在太师椅上,面色沉静地看着陶行妹道。

    陶行妹微张着嘴,呆在那里不知该作何反应。

    慕容泓却根本没打算给她消化反应的时间,站起身道:“顾好你自己,别把精力和时间浪费在与你无关的人或事情上。当初你不顾朕的反对执意要入宫,该不是为了来给朕添堵的吧。”

    听出他话音里的斥责嫌弃之意,陶行妹一时无地自容,起身行礼告罪。

    慕容泓来得急,她又在病中,没来得及上妆,脸色也苍白,乃是难得一见的憔悴病弱之态。可惜在长安之外,慕容泓本就是如假包换的君心似铁,再想起这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自己肯来提点她已是看在幼时的情分上仁至义尽了,便没再多做停留,径自走了。

    陶行妹看着他消失在门外的衣袍一角,眼角泛湿地轻轻咬住了下唇。

    过了几日,钟羡上了道治水的折子。这是道做足了功课的折子,将横龙江治水一事从方方面面阐述得具体而细致,看上去根本就不像个未及弱冠的少年写的折子。男人也是有嫉妒心的,朝上众臣,年纪大些的嫉妒钟慕白有这么个文武兼修的儿子,年纪轻些的嫉妒钟羡出身既好又有才华,没话找话叽叽歪歪,说钟羡这是纸上谈兵。

    钟慕白也不与他们争辩,轻轻缓缓一句“那么就请诸位大人去横龙江身体力行吧。”一句话堵得众人再不敢多说一个字。

    须知若在盛世,这治水虽辛苦,但好歹能从中捞钱,治好了也是件名垂青史的功绩,算件不错的差事。可如今大龑立朝不久,国库原本就不充盈,横龙江两岸不仅有皇帝亲封的藩王割据,更有历代靠江生财的豪强侵占,加之这洪水一旦泛滥,可是比刀剑更加无眼,此时去横龙江治水,那就是上刀山下油锅一般的苦差。

    他们认为钟慕白之所以肯放钟羡前往,不过就是派兵簇拥着自己儿子过去镀层爱国忧民身先士卒的金边而已。他们去可就没这个优势了,没的把命搭在那儿。

    就这么的,钟羡顺利地得了治水都尉使这个差事,而赵枢因为丞相司直孟怀被弹劾,为着继任丞相司直的人选,不得不在治水都尉的人选上做出让步。

    这日上午,长安正在内卫司埋头办公,窗户被人敲了几下。她抬头,钟羡站在窗外对她笑了笑。

    长安走过去,笑问:“都交接完了”

    钟羡点头,道:“今日便是最后一日来理事院了。”

    “那何时启程呢”

    “三日后。”

    长安明白,眼下已经入夏,治水之事刻不容缓,自然是越早出发越好。

    钟羡迟疑了一下,道:“中午一起吃个饭吧,正好上次你让我给你打听的那件事陶行时传了消息过来。”

    长安点头,道:“那你等我片刻,我收拾一下东西,中午就去我府上。”

    眼下还不到巳时,基本上没有官员敢在这个时候开小差,就算官位高的,开小差也只敢在下午开。钟羡看着长安收拾完东西就从从容容地带着人出了司隶部的大门,他心中略觉苦涩。

    她敢这么做自是有她的底气,但她肯这么做,又何尝不是承认了那个给她底气的人呢

    他到底是不够成熟,没有一早从她的肆意妄行中体味出这一点来。不过他不后悔,人在年少的时候,原本就该做些少年人才会做的事,比如冲动,比如犯傻,又比如,冲动又傻气、单纯又幼稚地喜欢一个人。如若不然,待到人生过半,又有什么回忆可以佐证自己曾经年少过呢

    回去得这么早,午饭当然是还没做好的,长安和钟羡两人坐在前院的客厅里说话。

    “那些水匪虽是行踪难测,但陶行时设了一个多月的伏,还是叫他抓着几个。然而还没等他审出个子丑寅卯来,韩王王浒派人来说情,说那几人是和潭州久有生意往来的盐商,让陶行时放人。你也知道,如今陶行时奉命镇守大半个云州,夹在福州与潭州之间,福州与别州情况不同,自不必多说,若他再得罪韩王,日子就不好过了。我收到他的来信后,已去信叫他不要再管水匪一事,反正我此行也是去横龙江,虽一时半会到不了福州那里,但派人抓几个水匪也不算什么大事,此事就交由我来做吧。”钟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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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8.识破
    就在钟羡离京这日,光禄大夫高烁上了一道折子,言称当今陛下亲政以来日理万机朝乾夕惕,以至于冷落后宫子嗣单薄,实不利于国运之绵延昌盛。所以他提议废宰相改立左右丞相,以便更好地辅佐君王处理政务。

    一石激起千层浪。

    虽高烁在朝上几不曾被赵枢的拥趸喷成筛子,而慕容泓也以此事容后再议将这道折子压了下来,但从丞相那里夺权的星星之火已然在某些人心中点了起来。

    一来,这册封左右相的例子古已有之有史可循,并非是高烁胡言乱语。二来,皇后有孕,若是诞下个皇子,以慕容泓前阵子主张嫡长继承制的态度来看,这皇子八成会被立为太子,赵家权势将如日中天。可后苑其它妃嫔呢,别说子息,尚有好几位连承宠的机会都没捞着呢。要知道这些妃嫔身后也是各有势力的,哪个妃嫔的儿子能继位,哪个妃嫔身后的势力就能获利,这是毋庸置疑的。

    在这等明显失衡的局面下,谁又甘心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己方势力被丞相一派踩下去

    当然,更关键的是慕容泓对此事的态度。高烁上奏后,他并没有立即驳回,而是迟疑了一下,然后问众臣有何意见。待到朝堂上吵得乱糟糟时,他才说了句此事容后再议,并没有给出容后再议的理由,看他的模样,也并非不想考虑这件事,只是不耐烦众臣唇枪舌剑吵个不休而已。

    这就是个让人有底气去放手一博的信号。

    旁人能看得出这一点,赵枢自然也看得出,是以当他回到自己府中时,面色仍是铁青的。

    挥退下人,他独自在房中徘徊片刻,越想越觉着不对劲。高烁最多就是张嘴而已,而今天这番话,到底是谁借他的嘴来说的,却不好说。是慕容泓还是钟慕白

    不管是谁,眼下形势都不容乐观,他急召几名心腹入府密议。

    殊不料屋漏偏逢连夜雨,午后,赵枢刚结束了与几名心腹官员的见面,幕僚许庄匆匆过来,从袖中拿出一块胰子对赵枢道:“丞相,真的是龚麟的腰牌。”

    半个月前他就让毛冬哄着长安身边那丫头去拓令牌花纹了,至今方得。

    赵枢拿着那块胰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半天也没言语。

    “丞相,他们既抓了龚麟,那神羽营的事情还不知暴露了多少,咱们得赶紧想办法应对啊。”许庄急道。

    “不会。”赵枢强迫自己从极致的慌乱中平静下来,“若慕容泓已知神羽营的事情,他就不会是今日这般表现了。长安那太监的门客,盯得怎么样了”

    许庄道:“对方行事极为谨慎,至今还不曾有什么重要的发现。”

    赵枢道:“等不得了,今晚,你就派人将那门客连同他的两名仆从全都抓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审一审也就知道了。”

    许庄领命。

    长安又有十天左右不曾回宫了,倒不是她故意晾着慕容泓,只是这孔组织正式运转起来后,事必躬亲的她真的忙得脚打后脑勺,更别说她现在还不只管理一个孔组织,她有一明一暗两班人马,每天来自各地消息简直如雪片一般。内卫司她书桌后头那排柜子一百零八个抽屉全都上了锁,里面都是她整理出来的各地人物事件纪要。

    累成狗的时候她也曾怀疑自己的选择,人生短短数十载,何必这样折磨自己但转念想到那一柜子的秘密能左右多少人的前途乃至生死,她又有种近乎变态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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