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轩辕武圣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兰色大海
正饮酒作乐的男男女女如施了定身法,愕然万分地望着这不速之客,席间的气氛骤降至冰点以下——任谁都可以看出来者不善,或许是地府派来的勾魂使者?
“啊——!”陪酒的艳女吓得失声尖叫。
傅惊涛冰冷无情的目光扫去,尖叫声戛然而止,只剩牙齿哒哒打颤。
高踞主位的一契丹富商强忍恐惧,颤声道:“慢着,是不是萧德兴那混蛋要杀我?我愿出双倍价钱买他的人头!”说着抓起身边的褡裢,咣的一声丢到地板上,金锭、银锭叮叮当当滚了出来。
傅惊涛又好气又好笑:“哟呵,这点钱就想打发我?”
那契丹富商委屈地叫道:“你们阎王殿杀手不就是这个价吗?”
傅惊涛一愣随即醒悟,对方分辨不清恶鬼面具和恶魔面具的区别,还以为戴着面具的黑衣人都是阎王殿杀手,冷冷道:“既然晓得阎王殿的规矩,你也没少干刺杀对头的黑心勾当吧?不过狗咬狗倒也有趣。你说说看,那姓萧的今晚在哪里寻欢作乐?”
那契丹富商眼睛一亮,忙道:“萧德兴最喜欢去曲院街西头的丽香院,专找花魁廖思思过夜!”
傅惊涛摇头道:“果然,只有你的敌人最了解你。”踏上两步一把抓起那惊恐的契丹富商,朝墙壁掷去。他的力道何其之大,那契丹富商如人形炮弹般哐当撞裂木墙,手舞足蹈地跌进另一包房,引发尖叫声、呵斥声、叫骂声,登时乱成一团。
傅惊涛就是来闹事报复的,当即打翻油灯开始纵火。他动作极快,不一刻便点燃十余处火头,扬长而去。但见火焰吞吐,浓烟滚滚,众食客哭爹喊娘地疯狂拥挤下楼,巨大的声浪几乎要掀翻屋顶……
曲院街在汴河南岸,街南有京城四大酒楼之一的遇仙正店,纵然深夜亦是火光如炬,远近十里皆可望见。街西遍布瓦子妓馆,门扉轻掩,曲径通幽,若有若无的婉转歌声在夜空回荡。
丽香院位于西一巷最深处,门外挑着两盏粉红色的气死风灯,院内遍种竹木花草,隐藏着五六间相对独立的精舍,每一间的造型、布局、装饰、朝向都有差别,灯光幽暗,窗纸上映出淡淡的人影,房里不时传出勾魂摄魄的甜腻笑声。
嗖!形如恶魔的傅惊涛飞身落到院中。他也不找人多问,选定最大最精致的那间房屋,大步走到门前,砰的一拳将房门砸得粉碎。
木屑纷飞,女子的尖叫声刺耳。
傅惊涛大步迈进门中,呼的冷风扑面,白光生寒,一条人影挺着短刀疾扑过来,眼中凶光毕露。傅惊涛稍稍一侧身,一记掌刀挥出,啪的击中那人手腕关节。
咔嚓!骨骼断裂脆响,那人惨叫着仆倒在地,痛得涕泪横流。
傅惊涛一脚踩住他的脊背不让动弹,环目扫去,只见房中还有四五位瑟瑟发抖的美女,问道:“他就是契丹人萧德兴?”
众美人惊骇欲绝,忙不迭地拼命点头。
萧德兴感应到上方散发的冷酷杀意,吓得魂飞魄散,忍痛道:“敢问阁下找萧某所为何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傅惊涛冷冷道:“没有误会。有人花钱买你一条狗命!”
萧德兴尖叫道:“是谁?耶律长青?马万株?高相仲?李尽忠?”
傅惊涛失笑道:“你真是作恶多端,仇家众多啊!”
萧德兴忙道:“只要好汉别杀我,我愿奉上白银万两!”
傅惊涛冷笑道:“你想糊弄谁呢?哪个傻子会怀揣万两白银逛妓馆?别告诉我说你要打欠条!”
萧德兴道:“我的银子都埋在家里!好汉若不信,我带你去取。”
傅惊涛心头微动:“你所言属实?”
萧德兴大喊道:“千真万确!钱没了还可以去挣,命没了就什么都玩了。我宁愿舍财也不愿死啊!”
傅惊涛哈哈一笑:“你倒是看得透彻。钱能通神,钱能赎命,这个世道就是如此不公!”说着俯身抓起萧德兴,晃身一闪,转瞬缥缈无踪。
第五百一十一章 武器贩子的线索
傅惊涛提气飞上屋脊,依着萧德兴的指点奔向西北方。
开封既有喧闹的商业街区,也有庄严肃穆的官署,还有连绵不绝的豪宅大院,以及数不尽的普通民居。五丈河、汴河、蔡河、金水河贯穿城市,一座座造型各异的桥梁飞架两岸。夜幕下,舟船挂着灯笼来往,水面倒映星光灯火,另有一番美丽景致。
傅惊涛无心欣赏美景,小心翼翼避开巡夜的甲士,还要留意是否撞见其他夜行者。这里毕竟是赵光义、云中侯的地盘,一旦行踪败露,九成九会遭到高手围攻。
一路走走停停,来到了吴起庙附近。
萧德兴忙提醒道:“好汉,咱们到了。”
傅惊涛脚底一顿,冷冷道:“我警告你,别耍花样!”
萧德兴哭丧脸道:“我只求花钱买平安,万万不敢戏弄好汉。诺,那座四四方方、墙头飘扬彩旗的宅子就是。”
傅惊涛艺高人胆大,径直朝那座貌似平静的宅院掠去。他刚踩上墙头,只听哗啦啦铁链抖动,树底下扑出两头凶猛高大的獒犬,冲着他张开雪白利齿,露出铁钩般的爪子,低声咆哮。无形的魔气压落,獒犬们骇得肝胆俱裂,夹紧尾巴哧溜一声缩回狗窝。
傅惊涛轻身飘下,五指一松,把萧德兴丢到地上。
这时,足音咚咚咚作响,十多条粗壮的大汉从屋子里奔出,舞动着铁鞭、单刀、短斧等武器,叽里呱啦地乱嚷道:“是什么人?!”“谁活腻了想早日投胎?”“小贼,找死!”
傅惊涛眉心微皱,怎么闻起来味道有些不对?
那萧德兴眼神骤亮,犹如逃命的兔子般嗖的窜了过去,叫道:“李乞买李老大,救我!”
那伙汉子看清傅惊涛的装扮,不禁一惊。为首的壮汉扬起铁鞭喝道:“小子,你挟持萧老板,夜闯我野狼帮,到底想干什么?”
傅惊涛大怒,原来这萧德兴不老实!沉声道:“李老大是吗?这萧德兴欠了我十万两白银,他说你可以帮忙偿还。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只要你交出十万银两,我转身就走。”
“十万两银子?!”“放屁!”“你想钱想疯了吧?”
李乞买精于人情世故,如何看不出对方是在消遣自己?阴恻恻一笑:“老萧,交情归交情,规矩你该懂吧?”
萧德兴咬牙切齿道:“三千两辛苦费,一口价!”
李乞买道:“好,痛快!”说罢吹了一声口哨,院墙及屋脊上忽然出现了七八名弓手,引弓搭箭对准了傅惊涛。众汉子不约而同地往后退却,眼中浮现出残忍的笑意——任你本事如何高强,也逃不过被乱箭射杀的结局!
杀意笼罩,箭镞闪光。
萧德兴得意地大笑起来,恶狠狠道:“跟我斗,你小子还嫩了点!杀了他!”他可不是第一次和李乞买联手坑杀仇敌,早有默契,杀人之后自会毁尸灭迹,抹掉一切相关线索。
嗖嗖嗖!弓弦骤响,利箭交叉齐射。
咦,这是契丹骑弓!傅惊涛乃真正的箭术行家,一听弓弦弹动的声音、箭头破空时惊起的风声和速度,便知道对方使用的既不是普通猎弓,也不是禁军常用的步弓,再联想到萧德兴契丹人的身份,心底疑云顿起。
轰!气血之术爆发,人影电闪,原地陡然多出一个凹坑。夺夺!箭矢射空,密密麻麻地扎到地面,白羽嗡嗡颤动。
李乞买、萧德兴等嘴巴大张至几乎脱臼——这家伙避过了近距离的乱箭攒射?!单凭肉身爆发的力量,竟能拥有这样夸张的速度,他还算是人吗?我的娘呀,咱到底招惹了什么怪物?刹那间,每个人都有种大小便失禁的冲动。
下一刻,惨叫震天,黑影连闪,高处的弓箭手划出一道道弧线摔落院中,个个摔得头破血流,啃了满嘴泥土。众汉子眼皮直跳,顿觉兵器重逾千斤,再也拿捏不稳,当啷、当啷刀斧纷纷坠落。
萧德兴脸色惨白,一矮身便想逃跑。噗!一支利箭准确地穿透他右腿,鲜血溅射,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前仆倒,放声痛呼。
傅惊涛带着浑身煞气从天而降,目光掠过,李乞买等四肢颤栗,一个接一个噗通、噗通跪倒,以头触地不敢动弹。他们何曾见过如此逆天的轻功身法?哪怕是用膝盖想,也知道对方的可怕程度超乎想象,实在是没有勇气反抗这神秘莫测的魔头。
傅惊涛冷冰冰道:“李老大,你收藏这么多的契丹骑弓,难道不清楚私藏军械乃大罪吗?”
李乞买缩成一团,低声道:“这些弓箭皆是萧德兴转手卖给我们的,有时候帮派之间发生了冲突,得靠弓箭压阵。”
傅惊涛暗讶,萧德兴居然是武器贩子?
李乞买偷瞄了一眼,赔笑道:“魔君恐怕不知,萧德兴路子很野,跟北辽契丹的某些将领有勾结,表面上是做皮毛生意,其实靠偷卖兵器盔甲战马赚大钱。京城里的贵人喜好特殊,以收藏契丹兵甲为荣,所以姓萧的从来不愁下家。”
傅惊涛哼了一声,走到萧德兴身边,问道:“你想死想活?”
萧德兴犹如捞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忙道:“好汉若饶我不杀,我愿将所有金银及珍藏的兵甲宝马奉上。”
傅惊涛道:“我来问你,在开封城里谁有能耐弄到大批弩箭?”
萧德兴愣了一愣,迟疑道:“弩?这个嘛……”
傅惊涛沉声道:“弩比骑弓的管控更严格,流到民间的更稀少。京城里是谁在操持这一项买卖?别告诉我你毫不知情。”契丹人袭击赵燕容时,为避免事后遭追查,使用的兵器弩箭均是大宋禁军所出。需知弩乃第一等的违禁品,即使是在黑市中也属于稀罕物,有进货渠道且敢于售卖的人一定不多。
萧德兴额头冒汗:“好汉您到底要做什么呢?”
傅惊涛喝道:“少废话,不该问的不要问!”
萧德兴把心一横,咬牙道:“京城里敢大批售卖弩箭的,唯有城北马万株!他的姐夫乃殿前司控鹤都指挥使郦永平!”
第五百一十二章 内外有别
傅惊涛双拳一紧,怒气直冲顶门,狂暴的杀气如山压落,骇得萧德兴屁滚尿流连呼饶命。
由不得傅惊涛不怒。
殿前司禁军为天子亲兵,在内要守护皇城,随驾出行则为天子近卫,是精锐中的精锐,其驻地就位于皇城边上。如果袭击大宋公主的弩箭是从殿前司流出的,真应了那句话——亲者痛,仇者快!
他深吸一口气,嘶哑着声音问道:“盗卖军械乃是死罪。这姓马的就算是有亲姐夫关照,也不至于胆大若斯吧?难道禁军里的军需官、军法官是瞎子聋子,不核对点检器械数量吗?”
萧德兴苦笑道:“任何军队都会严控并点检兵甲器械,但这里头有一个漏洞,平时的训练及操演会产生损耗!而且兵甲使用久了也需要维护更新。殿前司常接受天子检阅,因而操演训练十分频繁,兵甲损耗之数远远超过普通禁军。淘汰更换下来的老旧装备本该销毁或是回炉重铸,但马万株利用独有的人脉关系买通各环节,通过虚报、瞒报、偷梁换柱、夹带私货等手段,把旧兵甲弄出军营,打磨标识后在黑市里进行售卖。”
乱世之中,人人自危。那些穿行各国、从事大宗商品贸易的大商人,都拥有装备精良的私人武装,专门应对沿途的山匪强盗。如果缺少武力保护,商队离城十里就会被抢个精光。所以,军队淘汰下来的旧兵甲根本不愁没有销路。
傅惊涛恍然道:“原来如此!”
萧德兴索性坦白道:“不单宋朝禁军内部有漏洞,辽国契丹军队亦存在着同样的问题。汉人不是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吗?那领军之将靠什么发财?当然要靠盔甲兵器弩箭战马!”
傅惊涛沉吟道:“你熟悉军队内情,又在契丹有着深厚的人脉,能长期搞到骑弓战马……哦,你姓萧,莫非是出身于契丹后族?你身份高贵却远离故土,甘心隐伏在开封城里操持贱业,应该不单单是为了金钱——难道你是北辽的密探?”
北辽密探?!李乞买吓得汗如雨下,恨不得捂住耳朵远遁千里。假如被扣上“勾通敌国,背叛祖宗”的帽子,不仅仅要开刀问斩,还会连累家人蒙羞,一辈子无法抬头做人呀!
萧德兴面容扭曲,眼中忽的流下两行泪水,咚咚以拳捶地,嘶声叫道:“不,我不是北辽密探!我家破人亡,妻儿皆死于非命,全拜昏君耶律述律所赐!我只想啖其肉,饮其血,把昏君的心肝挖出来下酒!萧某人对天明誓,这一世与北辽为死敌!”
他的叫声凄厉阴冷,犹如索魂的厉鬼,令人不寒而栗。
傅惊涛仔细分辨萧德兴的神色,心念电闪,冷冷道:“北辽的死敌就是我的朋友。李乞买李老大,立刻给萧老板止血上药,包扎伤口。”
萧德兴大感意外,挣扎着起身拜谢。李乞买不敢怠慢,一边让手下处理萧德兴的伤势,一边毕恭毕敬地将傅惊涛请入客厅落座。
傅惊涛随意问道:“李老大是本地人吗?何时成立的帮会?”
李乞买半边屁股挨着凳子,小心翼翼地答道:“回禀魔君,李某祖籍大同府,至京城谋生已有十五年了。李某跟一帮弟兄捣鼓这野狼帮纯属玩闹,吓唬吓唬外乡人罢了,完全上不了台面。”
傅惊涛接着问道:“如今京城里有多少黑道帮派?”
李乞买道:“魔君,京城乃天子脚下,贵人如云,禁卫横行。据我所知,城里约有五六十个大小帮会,规模最大的撑死了不超过百人,实力有限。其实混我们这一行的姥姥不疼舅舅不爱,全靠捞些偏门艰苦度日,逢年过节还得孝敬开封府和皇城司的大爷们,稍有疏忽就被捉起来挨板子,想一想都是辛酸泪啊。”
京城有皇城司、暗影龙卫、开封府压着,黑道帮会岂能做大做强?这里可是皇帝起居之地,谁敢露头称雄,谁就离死不远了!皇城司、开封府平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说白了浑水养鱼,也方便自己捞取好处。反正有白必有黑,混黑道的人如割韭菜般是一茬又一茬,杀之不尽、烧之不绝,永远无法铲除干净。
傅惊涛手指轻敲桌面:“照这么说来,京城的地下世界没有哪一家称王称霸了,你们之间是井水不犯河水——各管各的?”
李乞买点头道:“大伙儿基本默认道上的规矩,不会捞过界。毕竟事情闹大了谁也没好处,何必把自己折腾进大牢?”顿了一顿,又道:“虽然城里无人出头,但城外赚钱的行当早被几大势力划分了,他们才是真正的江湖大鳄,实力深不可测。”
傅惊涛道:“哦,你且说说看。”
李乞买板着指头娓娓道来。开封城人口过百万,还驻扎了约十万禁军,每日光是衣食住行的耗费就过亿万,无数的货物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行行业业都从中获益。环绕在京城周围,设立了数百家的行会、商会及各种联盟,龙蛇混杂,彼此间的明争暗斗极为激烈。
漕帮靠船为生,堂口设在黄河边上,是人数最多、成分最杂、实力最强的帮会,垄断了南来北往的漕运,跟官府关系十分密切。
河帮,跟漕帮有几分沾亲带故,几乎垄断了京城活鱼买卖,并拥有数十个码头,还兼做仓库租赁生意。
白马帮,把持了京城内六成以上的骡马买卖,在东郊、南郊拥有数个大型马场,与将门、禁军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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