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轩辕武圣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兰色大海
拓跋剑道:“我明白。”反手握住剑柄,心念到处,铁剑瞬息恢复平静,整个人犹如冰山岩石冷硬。
傅惊涛道:“你这柄剑似乎有点古怪。”
拓跋剑道:“剑随心动,心静则剑宁。不管它之前如何特别,如今到了我的手里,就得听我的指挥。我乃剑之主,而非剑奴!”
傅惊涛问:“这柄剑是你师父赠送的吗?”
拓跋剑沉默半响,艰涩地吐出一个字:“是!”
傅惊涛奇道:“此剑嗜血,魔性极重,说是魔剑都不过分——你师父是想把你引入魔道吗?”
拓跋剑目光坚毅:“剑,用之为善则是好剑,用之为恶则是魔剑。只要坚持本心不动摇,手中剑是否沾染魔性并不重要。”
经历过迷茫、失落和痛苦的煎熬,他已破除心障,重新踏上剑道修行之路。这一次,他不会再迷失方向。
史铁佛当初送给他嗜血魔剑,是把他当成了复仇工具,期望能大肆屠戮轩辕弟子,至于拓跋剑将来的结局如何不是重点。所以当拓跋剑战败,史铁佛便弃之如敝履,不念半点师徒情分。
如今拓跋剑重塑剑魂,剑术更上层楼,是史铁佛万万预料不到的。
傅惊涛忍不住拍腿赞道:“剑为外物,坚守本心,直指武道之巅!”
拓跋剑横了他一眼,叹道:“你为何忽然入魔?还有什么办法摆脱魔功侵扰吗?大宋青云榜头名,万众瞩目的武学天才,难道就这么沉沦魔道,名声扫地吗?我还想堂堂正正地击败你呢!”
他顶多是背了一把魔剑而已,傅惊涛却浑身透出浓烈的魔气,怎么看都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魔头了。
傅惊涛下意识地摸了摸眉眼脸颊,苦笑道:“我中了血魔王武厉的算计,被他施以种魔秘术,暂时还无法破解。”当下把封魔谷的遭遇简要述说了一番。
拓跋剑皱眉道:“这是以魔血为引,种魔入体吗?心魔毕竟是受外物影响而生,关键还在于你能否保持灵台空明,时时自省。你若降服心魔,融合两家之长,纵横四海八荒不在话下。”
傅惊涛道:“心魔来时无声无息,无影无踪,哪里能轻易降服?不过我相信船到桥头自然直,车到山前必有路。”
两人恢复体力后,按邝绝的描述找到了龙王岭。
这是一座逶迤起伏如巨龙的山岭,最高处积雪成冰,在阳光照耀下熠熠生辉。谢不周的营寨位于龙首部位,依山而建,外围树了一圈木栅栏,内部是胡乱搭建的木楼,远远的便可听见斗酒划拳声、笑闹声以及女子的哭号尖叫声。这些亡命徒抱着有今日没明日的想法,及时行乐,几乎没有任何的顾忌。
傅惊涛和拓跋剑伏低身子,绕着营寨外围小心翼翼地进行观察。
谢不周的营寨粗粗看去杂乱无章,其实各区域划分清晰,有几处核心建筑戒备森严,另有甲兵持刀巡逻。栅栏外头的树木早被砍光,暗藏着多处经过伪装的陷阱,严防敌人偷袭。营寨大门紧闭,在右侧另开了一个小门,门外有人警戒把守,大白天的想混进去很难。
谢不周的谨慎出乎意料,哪像是普通私盐贩子所为?寨子里铁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傅惊涛低声道:“这地方防守严密,难以肆意击杀恶徒。我们只有等到晚上,借着夜色遮掩潜入寨中,先放火制造混乱,然后再乘乱行事。”
拓跋剑道:“不知寨子里隐藏有多少南唐高手?我们捅了这马蜂窝,想走可不容易。”
傅惊涛胸有成竹道:“看我的!”
他拉上拓跋剑,沿着规划好的撤退线路预设各种机关陷阱,不求杀伤力,只求能迟滞或是迷惑追兵,以赢得宝贵的撤退时间。拓跋剑对他的奇思妙想及手法大为佩服,也把自己捕杀猛兽的经验奉上,互相交流切磋。
两人弄完最后一个机关,汗流浃背,满手的泥土草叶。正巧不远处有一条清澈的小溪,两人搓洗干净手掌,掬水痛饮一气,连呼爽快。
忽听风声轻响,小溪上游掠来一位白衣如雪的少年。他斜背长剑,一手提着鱼篓,一手拿着钓竿,锐利的目光锁定傅惊涛和拓跋剑,冷喝道:“你们俩鬼鬼祟祟地在做什么?”
傅惊涛眉心一皱,炽热的杀机本能地迸发出来。
拓跋剑立即按住他的肩头:“控制心魔!”
傅惊涛用力一咬舌尖,借着剧痛摆脱了杀戮之念,不由暗叹一声,降服心魔、脱离魔道何其难也!
第三百七十四章 奇耻大辱
那忽然出现的白衣少年冷眼望着两人,啐了一口,眼中露出鄙夷厌恶之色:“郎朗乾坤,两个男人黏黏糊糊的不觉恶心吗?”
他剑眉星目,鼻梁秀挺,容貌俊美,皮肤洁白如玉,气质高贵出尘,顾盼间又有一股独特的骄傲。如果非要形容,就如同一只雪白的天鹅,未沾染半点俗世烟火。
这样俊雅脱俗之人,应该在秦淮河上游船唱和,在江南园林里观赏寒梅,在翠竹林中轻抚古琴,绝不该出现在荒山野岭。
他跟周遭的环境格格不入,显得突兀而诡异。
傅惊涛差点当场喷出一口老血,忙震开拓跋剑的手,冷笑道:“要不然我跟你亲近亲近?”
那白衣少年脸色微红,剑眉竖起,沉声道:“再敢胡言乱语,我一剑割掉你的舌头!”
傅惊涛哈哈笑道:“阴阳相吸,天经地义,有什么不对吗?我男你女,正好般配,岂不成就一段人间佳话?”他一眼看去便知对方是女扮男装,口头上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那少女被揭穿了行藏,又羞又恼,顿足道:“好你个登徒子,居然敢调戏本小姐,找死!”随手丢开鱼篓钓竿,仓啷一声拔出长剑,剑花抖动,划出一道弧光斜斜刺去。
她是真的生气了,起手便使出杀招,冷冽的寒气如潮卷送,令周围的温度骤然降低。尤其她她所使的乃是吹毛断发的宝剑,剑光明如秋水,晃得人眼前白茫茫一片。
这一剑迅疾轻灵,劲气含而不吐,另藏有巧妙的后着变化,显示出她剑术根基十分扎实,必然出自于名门大派。
傅惊涛目光炯炯,足尖使力后跃,嗖的脱离剑招覆盖的范围。
那少女怒道:“你为什么不肯拔刀?瞧不起人吗?”说话间飘身欺上,手腕轻抖,数十道剑光刷刷炸开,紧追不舍地杀去。
傅惊涛道:“你的剑法空有其形而无其神,让你几招又如何?”
那少女气得肺都要炸了,尖叫道:“我李碧霞横扫江南,不需要你让招!”手中剑疾如狂风骤雨,凌厉至极。
傅惊涛心中一动,讶道:“你是李煜的族妹?”
南唐皇帝李煜才华盖世,擅长填词及剑术,号称“词剑双绝”。而江南五大武林世家以李家为首,周、谢、杨、袁并列。李碧霞天赋异禀,小小年纪已掌握家族秘传剑法,更以绝色丽容名传江湖。
李碧霞喝道:“好大的狗胆,竟敢直呼我南唐帝君之名!”
傅惊涛撇撇嘴道:“既然起了名字,还不许别人叫吗?”
李碧霞道:“你在狡辩,可恶!”恨得牙根痒痒,眼喷怒火,宝剑挥舞起来仿佛光球滚动,剑气纵横,似乎下一刻就能把对手绞碎。
傅惊涛忽进忽退,忽左忽右,留心观摩李家剑法的脉络精髓,时不时出言讥讽两句。
李碧霞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眼高于顶,何曾遭人奚落戏弄?心中愈发恼恨,剑刃劈落在地,轻易划开丈余长的沟壑。
两人你追我闪,剑光如银球翻滚不休,四周的花草树木遭了殃。
拓跋剑看看天色,提醒道:“正事要紧,我们该走了!”
傅惊涛冷哼道:“这小妞斩了我数十剑,哪能说走便走?”忽然并指为剑,指风嗤的射出,穿过了剑法空隙,射向李碧霞的咽喉。这一下反击犀利迅捷,抓住她招式衔接时暴露的破绽,简直是神来之笔。
李碧霞久攻不克心情烦躁,在防御方面准备不足,仓促下侧身回剑,封住喉部的破绽。但听指风嗤嗤连响,手臂、肩侧、腰肋部的穴道连续被点,半边身子发麻,登时动弹不得。
傅惊涛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狞笑道:“接下来该我为所欲为了!”
李碧霞但觉一股邪恶可怕的气息扑面而来,吓得寒毛倒立,颤声道:“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傅惊涛大笑道:“害怕了?后悔了?”把李碧霞按在腿上啪啪一顿好打,末了拎起鱼篓,跟拓跋剑扬长而去。
李碧霞衣衫凌乱地跌坐在地,感到臀部火辣辣的生疼,多半被打肿了,越想越觉委屈,不由泪如泉涌。
这等奇耻大辱岂能轻易揭过?不报此仇誓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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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惊涛和拓跋剑绕了一个大圈,躲到一处僻静的山沟烤鱼吃。
拓跋剑忧心忡忡道:“那李碧霞撞破了我们的行踪,万一她向谢不周通风报信,今晚的行动或会夭折。”
傅惊涛信心满满道:“她不会乱说的。”
拓跋剑道:“你就这么笃定?”
傅惊涛笑道:“李碧霞身份尊贵,尚未出阁,怎好意思跟他人提及被我痛打了一顿?事关名节,她绝对会隐瞒刚才发生的冲突。”
不管李碧霞出于什么原因深入秦岭,仅从现身的地点判断,她跟谢不周定然关系匪浅。如果她忽然失踪,谢不周的着急和愤怒可想而知,必会扫荡附近山林搜寻敌人。这样的话,他们俩除了灰溜溜地遁走外别无选择。
李碧霞既不能杀,也不能听任她泄露两人的行踪。
要解决这棘手的难题,唯有利用少女矜持害羞的心理,让她自己愿意隐瞒此事。所以傅惊涛掌掴她羞人的部位,算准她不会自揭其丑。
拓跋剑神色古怪:“男女有别,你这么羞辱人家,她一辈子都要记恨你!”
傅惊涛满不在乎道:“恨就恨罢,反正我又不想娶她。”
拓跋剑道:“李家势大,招揽的高手不计其数,若李碧霞发出一道必杀令,你今后的麻烦就大了。”
傅惊涛耸耸肩道:“她根本不知道我的姓名身份,去哪里追杀我?”
拓跋剑愕然半响,默默挑起大拇指。
夜色降临,林涛树浪哗响,淡淡的月光笼罩着山野。
两人又一次悄悄接近山寨,一边举目观察,一边轻声商议。
寨子里依次亮起稀疏的灯火,楼房的轮廓隐约可辨,仿佛一群巨兽蹲伏在黑暗中,等待着猎物送上门。在大门后的空地上,燃起了数丛篝火,亡命徒们不断汇聚而来,相互嬉笑打闹——有的开怀畅饮,有的关扑博彩,有的摔跤较劲,有的搂着女奴吹嘘,有的蹴鞠为乐。
正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寨子后头则十分寂静,看不到人活动的迹象,透着几分神秘冷肃。
第三百七十五章 烈火焚山寨
夜风渐凉,一朵乌云悄然移来,遮住了月亮。
山贼们纵情狂欢,喧嚣的声浪在山间回荡,无人感应到黑夜里隐藏的杀机。
傅惊涛冷冷遥望,将众山贼的丑态尽收眼底,今夜须得把他们打痛打残了,严正警告南唐世家勿要越界,别以为大宋无人!
中原腹地,决不容许外来者为非作歹!
尽管双方实力对比悬殊,他却毫无怯意——虽千万人吾往矣!
呼!一股大风刮过,火光摇曳,山贼们发出一阵鬼哭狼嚎声。
傅惊涛、拓跋剑乘机提气急掠,避开脚下的陷阱,仿佛离弦的利箭迅速冲到栅栏下方。两人互相比划了一下手势,神不知鬼不觉地翻越入内,分头展开行动。
寨子里地势倾斜,房屋密集,污水横流,到处是残渣秽物,老鼠蟑螂成群出没,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恶臭。靠近栅栏一侧的楼房大都斑驳简陋,黑漆漆的不见人影活动,仅有几扇窗户透出灯光,传出女子的哭泣声、挣扎声,分明正有丑恶之事发生。
傅惊涛借着阴影遮掩,敏如狸猫般靠近一处亮灯的木屋。
屋子大门是虚掩的,轻轻一推即开。他足尖点地,迅疾闪进房中,只见一个赤身大汉正在作恶,被凌辱的少女已然昏厥。
“畜生!”
刀光一闪,血柱冲天,斗大的人头翻滚坠地。
傅惊涛以有心算无心,连杀了四名落单的山贼,胸中的杀机越来越炽烈。他正继续搜索敌人,忽见一队衣衫褴褛的女奴鱼贯而来,手上端着各色酒水肉菜。她们应是被掳掠进山、饱受摧残的妇人,眼神空洞麻木,透着心冷如死灰的悲凉,如幽魂无声飘过。
傅惊涛心头一动,安静地伏在暗处守候,待女奴们送完东西折返时,跟着她们找到了山寨后厨。
后厨位于山寨东南一角,灯火通明,热气蒸腾,墙边堆满了柴火及各种食材,正有四五十人在操持忙碌,为数百山贼提供大量的菜肴。埋头苦干的女奴们面黄肌瘦,仿佛行尸走肉般缺乏生气。
“喂,动作麻利点!不许偷吃!”
一位身着大红色绸衣褶裙的半老徐娘在来回巡视,手里提着三尺皮鞭,目露凶光,似乎看到谁都觉得不满意。
她面相刻薄,双颊涂了厚厚的脂粉,脖子上挂着一串滚圆的珍珠项链,颐指气使道:“林阿婆,你们几个赶紧往灶膛添柴,把火烧旺!小梅你这死丫头,磨磨蹭蹭地干什么?!”扬手啪的一鞭子抽过去,把一个跛足的女子抽得皮开肉绽,痛呼跌倒。
那半老徐娘叉腰喝道:“别给老娘装死,赶紧滚去洗菜!真是没用的废物,早该剁掉你的手脚喂狼吃!”
那跛足女子忍痛爬起,带着流血的伤口默默走开。
那半老徐娘扬起下巴道:“你们都听清了,谁若影响到大爷们的兴致,老娘就把她活活抽死!”
傅惊涛环视一圈,没有发现高手警戒,冷哼一声,自暗处纵身跃出,大步流星地闯进后厨。他身材高大强健,双目隐透血光,一身魔气外溢,简直是猛虎入羊群,吓得众女奴纷纷避让低呼。
那半老徐娘骤然见到傅惊涛闯入自家地盘,愣了一愣,尖叫道:“你是谁?你想干嘛?来人呀,快……”话未说完,左边脸颊被一巴掌抽中,整个人腾空飞起旋转了两圈,砰的重重跌倒,昏死过去。
后厨一片死寂,针落可闻。
众女奴望着如魔神般的陌生男子,心脏砰砰狂跳,干涸的心田忽然注入清泉,久违的神采在脸上出现,原本黯淡的眼眸陡然燃起火光,仿佛熔岩喷发,闪闪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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