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入水你入我心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痛饮干戈
    娄世贤今天的腰间别了一枚祈福的香包,是夫人给这几个孩子做的。
    只是这香包苏方子并没有,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毕竟他并不是府里亲亲的血脉。
    “你们两个都在呀!苏方子,你在干嘛呢”娄冉跑到苏方子面前。
    刚进门就看见苏方子拿着毛笔在写字,但又不知到写的是什么,这下是得看清楚一点了!
    “少爷正在教我练字。”苏方子只抬头了一瞬,清晰的眉目便展现出来了。
    “冉儿怎么过来了,外面这么冷,你就穿这么薄,小心受凉。”
    看着样子,娄世贤就知道这定是一睡起来便急匆匆跑过来的,头发梳的都很乱!
    “刚才小哥说雯静姐姐在娘那儿,所以我就想看看你在做什么,刚好阿苏也在!”
    娄冉看到阿苏也在,心里是很开心的。娄冉平时也没有什么好朋友,阿苏人不喜欢说话,但是愣愣的很有意思,她也挺喜欢和这个男孩儿待在一块儿玩耍!
    “现在不行,得学到卯时才能玩,不然老爷会说少爷的!”
    同刚来娄家的第一天相比,虽说只有几日之差,但天天同娄世贤在一起,苏方子衣着发饰打理的越来越整齐。
    这才发现,苏方子眼睛很清澈,笑容干净不遮掩。只是他之前受了太多罪,眉宇间才显得不清楚。
    现在看着从到到脚呢,都越来越合适了。若是不知道的人,怕会以为这是娄家的小少爷。
    从这些细节上的斑驳痕迹看来,娄世贤是很喜欢这个朋友的。
    苏方子看到娄冉来,是很开心的!但他笔下的这一行字还没写完,所以抬了一眼看到了娄冉,便继续写字了。
    “阿苏,这个‘且’里面是两横,你少些了一横。”
    “哦……这样吗”话随笔落,苏方子便多添了一横上去。
    “对了。”
    “小姐,你来找少爷吗”苏方子这才放下笔,站起身说话。
    娄冉总是觉得听一个和她同样身为孩子的人叫“小姐”,是很不舒服的。明明是一般大的年纪,这样子她总是感觉别人是不是低她一等……浑身不自在。
    娄冉走到桌前,看了看苏方子写的几个字,倒是横竖分明,不过没有哥哥写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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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入局
    去年长孙大人生辰,宴请了朝廷里和一些江湖上的朋友去长孙府做客,那时候尉迟复就看到长孙渝瑞额头上的那个疤了,再看这面相,他便能肯定这是长孙渝瑞。
    “清远,我明白你让我来的意思,只是这事情的来龙去脉你能给我说说清楚吗”
    “尉迟兄这边请。”
    娄清远起身,邀尉迟复到旁边饮茶一叙。
    尉迟复心中有千般疑虑需要娄清远解答:“清远,这孩子究竟是你们在哪里找到的”
    “这孩子是昨夜世贤在离娄家不远的一处拐角发现的,娄家的马车路过那里,看见这孩子走路摇晃,孤身一人。小儿心思仔细,发现有歹人在不远处盯着这孩子,恐是奸人,就将他带上马车,一并回来了。”
    这也太奇怪了。
    “难不成是长孙渝瑞自己走丢了可是若是走丢,有怎会有奸人一直盯着他却不抓呢”
    尉迟复思前想后觉得总有什么地方不对:“清远,可有人看见世贤带他回来”
    “这……”
    娄清远倒是不知道这事情有没有人看见,这便只能问世贤了。
    “去,把少爷叫来。”
    娄世贤正在和两个妹妹在北院的园中玩雪——
    “哥哥,我的雪球怎么就捏不圆呢”
    “你手没力气呀,我来捏!”
    娄冉很是调皮,一直缠着娄世贤陪她,非要做个滚圆的雪人出来才行!
    娄雯静则是偏安静一点的孩子,在一旁自己弄了个和她一般高的雪人,还给雪人填上了鼻子和眼,头顶还戴着一枝梅花。
    雪下得大,屋檐上全是厚厚的积雪,这三个孩子都快变成雪人了反而更开心。
    孩子就是这样,不知道冷的。
    “少爷,老爷在客房,叫你过去。”
    娄世贤放下手中的雪球:“冉儿,哥哥等会儿回来再给你捏雪球。”
    娄冉一直沉浸在雪人的世界里,都没注意看娄世贤,便看着雪人只支吾了一声“嗯”。
    娄世贤一进客房就看到尉迟叔叔也在,便先作揖问好——“世贤见过爹,见过尉迟叔叔。”
    “世贤,你过来,爹有话问你。”
    “是。”说完,娄世贤就走到娄清远身边。
    娄清远想了想:“世贤,昨日你把这孩子带上马车的时候可有人看见”
    娄清远这个时候察觉到了一丝别意——如果有人看到这一幕,误以为是娄家带走了长孙渝瑞,这怎么解释呢
    所以现在不仅是尉迟复在等待这个回答,娄清远的心中也在打鼓。
    “没有。孩儿是在一个拐角,从侧面把这个孩子拉上马车的,那个时候街上有好几架马车。孩儿知道有人在跟着那个弟弟,便在人多的时候拉他上来的,就是怕他遭遇不测,然后孩儿还看了看那个店铺旁边盯着弟弟的人,那人发现跟丢了,很惊慌的找,所以一定是没发现孩儿的。”
    “嗯,你可确定”娄清远听到这里,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
    “孩儿确定。孩儿担心这位弟弟的安全,在马车旁环顾了一圈,发现确实只有一个人。确定了那个跟踪他的人方向之后,才斗胆上前的,事后孩儿也未逗留,马车也很快在人群中离开了。”
    娄世贤年纪虽小,但因从小便跟着父亲学习药理,行事果断,脑子是很极其清楚的!
    “好,你做的很好。”有这么个孩子,谁家会不放心呢!
    “清远,世贤年纪虽小,倒是一副善良心肠,危险之时不仅救了旁人,还懂得保护自己!实在令人羡慕呀!”
    娄世贤听到尉迟复的夸赞后,心里满是开心。看来他又做了一件好事情:“谢尉迟叔叔夸奖!”
    “诶,是世贤聪慧!”
    尉迟复看着这孩子的举手投足之间,便知道娄家家风很正。娄清远平时也一定教子有方。如此看来,他交的朋友果然值得!
    “好了,世贤,你先下去吧,为父还有事要谈。”
    看着这床上还躺着个孩子,娄清远心里还是憋着事儿的。
    “嗯,儿子告退。”娄世贤转身便跑回北院和两个妹妹一起玩雪了。
    “你们也先下去。
第十六章 尉迟复
    天刚亮起来,外面就有梅花伴雪舞纷飞。
    娄家这会儿正忙着秘密诊治一个孩子。
    “爹,他醒来了吗”
    娄世贤刚从雪中归来,这个小孩子怎么还没醒呢莫不是生了什么大病
    “世贤,这孩子是你在外面认识的朋友吗”
    娄清远看着床上躺着的这个孩子,感觉倒是有点像这两日外面告示上要寻的长孙国中之子——长孙渝瑞。
    “不,只是孩儿从先生家里回来时发现这孩子走路摇摇晃晃的,后面又一直有人跟着,在一处拐角这孩子竟然晕倒了,他看起来像是个富贵人家的孩子,孩儿怕有歹人加害于他便将他带上马车,一并回来了。”
    这孩子看着着实是一副富贵模样,身材比娄世贤低大半个头,看着不过六七岁的模样……
    怎么和长孙渝瑞那么像呢
    难道……
    娄清远虽并没有入朝为官,只是做药材生意难免要和官家打些交道。
    虽说此事与他是无关的,他和长孙大人之间也从不认识,更没有交情……
    不过,尉迟兄对他家药材生意是有恩惠的。
    尉迟兄常年逐鹿官场,这事情还是给尉迟兄说一声的好。
    “沈伯,这孩子可能是个很重要的人。”
    娄清远是懂得知恩图报的,既然现如今有可以帮到尉迟兄的地方,既是借花献佛,何乐而不为呢
    沈伯看老爷这话里话外,这怕便是这几日外面找人找的沸沸扬扬的那小公爷了。
    “老爷的意思是”
    “封锁消息,不要让任何不相干的人知道我们娄家带回来了一个小孩。”
    娄清远心里很明白,事情未成之前,切不可声张。
    沈伯意会之后便带着下人出去了。
    “今日之事,不许外传,违者,府中除名,都听明白了吗”
    ——“是。”
    娄清远让下人按着方子去厨房里熬了一碗驱寒醒神的药,让丫鬟给长孙渝瑞喝完了,过了一会儿,他又诊了诊孩子的脉,终于是比昨天晚上平稳多了。
    娄清远写了一张纸条,递给了沈伯。
    “沈伯,你差人去尉迟兄府上,千万把尉迟兄请来,还有这封信一定要记得交给尉迟兄。”
    “老爷放心。”话音刚落,沈伯便叫了两个平日办事比较牢靠的家丁,交代了两句,便让家丁速速驾马车去了。
    街上随处可见寻找长孙渝瑞的告示,这长孙大人看来本事是绝对不小的。
    孩子才丢了两天,满街的告示就都贴上了,看来,长孙大人的动作比官府都迅速。
    也是,寒冬腊月的,干活的人就容易松懈不是
    过了东边三条街后,不远处就是尉迟府上了。
    马车停了,外面还在下大雪,这天气请人应该是不容易的。
    “劳烦,我家娄老爷有急事找尉迟大人,还请兄弟麻烦一下,将此信送到大人手上,我便在这儿等候。”
    “那你站着儿等着。”看门的小侍从接过信看了看娄家的马车,便进门去了。
    尉迟府很气派,其气势都能与君侯一较。
    “大人,娄家的马车在外面候着,这是他们托小的拿过来的信。”
    他口中的大人,便是把娄清远推荐给云南辛家的尉迟复。
    尉迟复放下了手中的书,接过信,拆开一开——
    “尉迟兄,小儿世贤昨日误将长孙渝瑞带入府中,现在孩子一直昏迷不醒,清远不敢远离,还请尉迟兄移步我府上定夺!”
    尉迟复一双静眼却能动寒星,本就身材高大,胸襟阔然。
    一看到这消息,顿时肩臂也顿挫有力了不少。
    “来的人现在在哪儿”
    尉迟复一声问语却掷地有力,沉着冷静之气倒是很符合这大雪纷飞的日子。
    下人回复到:“他们的马车就在大门外。”
    话音一落,尉迟复便拿着信径直往门口方向走去。
    “尉迟大人。”这两个下人曾经见过老爷几次与这位尉迟大人交谈,知道这便是尉迟复。
    “快,回你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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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李枢
    长孙渝瑞一事总是不明缘由的,贸然寻找很有可能被人误解,再者,李枢也不是非要和长孙国中弄个好交情出来。
    也不是自家事情,若是被人误解成他李枢对长孙渝瑞有歹意,可就麻烦了。
    赋税一事,惹得皇上斥责,虽无明处的惩罚,但弄得圣心不悦,还让有些小人看了他笑话。
    李枢自己的麻烦还没解决完,犯不着再从别人那里凭空找份不痛快。
    “父亲。”一声稚童轻唤,伴着声音,李枢的独子便进来了——李江川,李枢和其夫人江氏唯一的孩子。
    李江川一身素色,鼻若悬梁,唇若涂丹,青眉俊目。
    一进门便席地而坐于灯火之间头发梳的整齐,一丝着于额前,一绺飘于耳侧。
    他不过是个九岁小儿,却眼睛深邃而透亮,可包罗群星。
    “怎么这么晚还不睡呀”一看见儿子,李枢一天的愉快和不愉快就尽数忘了。
    川儿这孩子随他母亲,长得好看,一件便让人心尖儿都软了。
    “孩儿看父亲还没睡,便想过来看看父亲再去睡觉。”李江川坐在李枢身边,靠在李枢的肩旁。
    川儿的眼中尽是对父亲的敬重和爱意。
    他虽年纪很小,但从小看着父母日复一日的辛苦,日子久了,小孩儿也能明白父亲的忙碌。
    所以川儿从来都不惹父亲烦忧,这些懂事和温和的性子,李枢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为父这就准备睡了,川儿真乖,明日清晨为父要出去。午时回来,便给你带些好玩儿的物件。”
    川儿很开心,嘴巴里全是甜味:“谢谢父亲!”
    父亲每次带回来的东西都是街上没有的,他每次看到那些玩意儿心里都很喜欢!
    李家的气氛总是很好,也许是只有一个儿子的缘故,夫妇俩都疼爱甚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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