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似心间穿堂风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喵骨
说着,桑美又招呼起旁边的戚暮生来,吩咐道:“暮生,爸和妈就交给你,你好好看着他们,听到了吗”
戚暮生拧了拧眉,满脸的焦虑,“姐,我还是跟你一块儿回去吧,范志那家伙......”
他不是很放心桑美,范志和那个徐玺,都是棘手的人物,再加上贝沙湾里的流言,他总是提心吊胆,害怕桑美受伤。
桑美立刻板着脸,站起来瞪他,训斥道:“你回什么回回去再跟他打一架吗”
被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通,戚暮生很是烦躁地挠了挠后脑勺,“我......”
桑美走过去,抬手郑重地拍了拍戚暮生的肩膀,神情严肃地叮嘱道:“你听话,照顾好爸妈,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知道了吗”
姐弟两人,同仇敌忾。
戚暮生在桑美的眼睛看到坚定,他顿了顿,垂下头,“那你路上小心点,还有品睿集团的那个徐少,虽然他和季......”
感受到肩膀上的手微顿住,戚暮生立刻收住了音,顿了顿才寻到合适的称呼,淡淡地说道:“但他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你可千万不要上当。”
那个成天挨她揍就会哭鼻子的小尾巴,终于长大了。
桑美忽然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自豪感,她揉了揉戚暮生的脑袋,笑了笑,“知道啦!知道啦!”
戚暮生猛地抬头,满眼担忧的看着她,郑重其事地嘱咐,“你千万要小心啊!”
带着戚家人的热切期盼,桑美替戚涛掖了掖被子后就离开医院,准备再次回去贝沙湾。
因为方才情况危急,她跟随的救护车同行,所以自己的车还留在贝沙湾。
没办法,她只能选择坐大巴车回贝沙湾。
桑美打了车,直接去了长途汽车站,买了距离最早的一班车。
经过旁边的公用电话,换了几个硬币兴冲冲地跑过去,将硬币投进提起话筒,手却在拨号的键盘上停了下来。
她忽然发现,自己竟然记不得穆瑾言的电话号码。
这感觉,有些糟糕。
桑美拧了拧眉,闷闷地将电话给扣了回去。
记不得电话号码,可是即便如此,这样焦虑的情况下,她第一个想要联系的人,竟然会是穆瑾言。
桑美暗戳戳的想,回去一定要记一遍穆瑾言的电话号码,然后再强迫他再记一次自己的。
嗯!主要是为了危急关头,方便!
她这样想着,心里倒是好受多了。
很快,她购买的那班长途汽车就到时间了,桑美刷了车票就进车内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长途汽车上人不算多,但因为是较为密闭的空间,隐隐地会有些奇怪的味道。
桑美有些犯恶心,便在车上的小贩手里买了口香糖,前排的一位大叔见状,也在小贩手里买了份报纸。
很快长途车就启动了,没过多久,车上就有人开始在聊天。
桑美睡得迷迷糊糊地,隐隐地听见他们在说起贝沙湾的事情。
前排的几个人隔着并不宽敞的走廊,大声地讨论起来,“喂,你们听说了吗贝沙湾那边有大公司过去建工厂了。”
桑美闻言,立刻睁开眼睛,彻底地醒了过来。
前排的另一个中年男人,顶着一头的地中海,表情兴奋说话的嗓门也大,“真的吗贝沙湾那群渔民不是坐着等钱掉下来”
其中一位啤酒肚跟着应和起来,嚷嚷道:“对呀,现在的拆迁和租地款那么高,地荒着还不是荒着。”
桑美闻言,眉头紧紧地蹙了起来。
没想到,在局外人的眼中,有人过来开发或者建工厂是那么开心的一件事吗
难怪贝沙湾的村民,情绪会那样的激动。
可是,这一切,明明跟他们想要的背道而驰啊。
此时,方才那位买报纸的大叔按耐不住,睨了眼旁边兴奋的两人,表情严肃地说道:“你看看你们就片面了吧。贝沙湾的地哪里荒着了,两年前他们村有人赚钱不就回去投资建花圃了嘛!”
那位大叔应该是挺有文化的,思路有条不紊。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再度开口说道:“这件事今天还上新闻了,说要在贝沙湾建工厂的品睿集团负责人,为了逼迫花老板让地,找了当地的地痞流氓在地里动手,人家辛辛苦苦育了两年的花苗全部被连根拔起。”
他说的是事实。
地中海扬了扬眉,还是有些不太相信,“这么明目张胆吗不会是谣传吧。”
那位戴眼镜的大叔哼哼两声,情绪有些激动地说道:“怎么可能是谣传,这件事今天都上报纸了。”
桑美微顿,愣住。
怎么上报纸了
啤酒肚也跟着过去凑热闹,满眼八卦的眼神发光,“真的假的”
第169章 我可不是穆瑾言会让着你
< 这一幕,被站在门口的徐玺亲眼目睹。
徐玺看着桑美用带鱼抽人的架势,一股子的恨铁不成钢,一股子的打击报复。
啧啧啧......真是个矛盾的女人啊!
方炜站在旁边,小心翼翼地问道:“徐少,这怎么越听越觉得这女人在拐弯抹角的骂我们”
徐玺侧眼,眸光冰冷,“是么”
方炜被他看得头皮发麻,缩了缩肩,怂在旁边不敢再吱声。
徐玺看了半天的戏,这才迈步走过去。
他方才躲在屋子里,没有感受到太阳的炙烈,现在走出来,顿觉不适。
他拧了拧眉,站在树荫下,表情冷漠地看着桑美,“打狗看主人,戚小姐未免太不给我徐某人面子了。”
听到声音,桑美这才住手,扭头就看到站在树荫下一脸惨白的徐玺。
这男人皮肤很白,甚至可以说白得有些渗人,像是病入膏肓的那种人似的,浑身还散发着冷气。
桑美很不喜欢他,即便他长得像季言,还是无法喜欢。
桑美将那条被抽得不似鱼形的带鱼扔在地上,扭头,态度傲慢的看着徐玺,理直气壮地说道:“你家狗咬了人,我不过是顺手收拾了这个畜生而已。”
这话,挑衅的意味明显。
看来是来者不善啊!
徐玺眯了眯眼,阴测测地问道:“戚桑美,你想挑事”
他很明确,对方浑身从骨头子里就透着那样的意图。
桑美冷哼一声,扔下地上蜷着的范志,阔步往徐玺走去。
她气势汹汹,步伐凌厉,像是叱咤疆场的将军。
徐玺看着这样的桑美,不知为何竟然多了几分赞许与欣赏。
谁知道,那份好感随着“啪”地一声被摔得支离破碎。
徐玺站在原地,被迎面就砸过来一叠纸,疼痛倒不算什么,关键是没有面子。
他的脸上,瞬间就黑了。
方炜最先反应过来,他指着桑美,怒吼道:“戚桑美,干什么你”
桑美仰着下巴,目光嫌弃的看着他,冷冷地道:“主人家说话,有你这狗腿子什么事”
这无疑,是将方炜与范志归为一类。
方炜气得直磨牙,怒吼:“你!”
谁知道,旁边始终沉默不语的徐玺却忽然出声呵止,“方炜!”
方炜扭头,莫名其妙地看向徐玺。
他的脸色实在是难看,方炜知道徐玺心里已经蹿起了怒火,当下就闭上了嘴,只是看得桑美的眼神带着明显的愤怒,鼻间的气息也更加的粗喘了。
桑美不管徐玺呵住方炜是什么用意,她只是看着徐玺,挑衅地问道:“品睿集团的徐少是吧你什么位置啊项目负责人还是老板”
徐玺虚着眼,浑身寒光毕现。
他很生气。
桑美将他的愤怒彻底地无视,反倒是自顾自地说道:“如果你是项目负责人,那我就麻烦你转告你家老板,这种损人利己的事最好少做,否则说不定哪天祖坟被人刨了都不知道。”
这女人,不懂得看人脸色的吗
徐玺黑着脸,后槽牙咬得紧紧地。
旁边的方炜也是一愣,默默地攥紧了拳头。
桑美睨了主仆二人一眼,冷冷地道:“如果你是老板,那正好,刚才的话你不用转述,大可以自行消化。”
品睿集团实在是过分,竟然在合同的附加条件里做手脚,缺德不缺德。
贝沙湾目前留下来的人,最多也就认识些字,但面对那种咬文爵字和一个字替换的差别,他们根本就不懂。
对于他们来说,租地说得的租金要是比种地划得来,他们就签。
结果,品睿集团竟然抓住了这块短板,在附加条款里动手脚,简直不是人。
徐玺的情绪也不是很好,他看着面前的桑美,阴沉沉地讽刺道:“特意过来找我,就只是单纯的为了发泄对我的不满”
桑美白了他一眼,冷冷地呛了回去,“不然呢我还要买个门票当看国宝似的来看你吗”
这女人,嘴巴要不要这么厉害!
徐玺气得真是的没谁了,他黑着脸,语调凉凉地说道:“你来正好,今天你们单方面发出去的新闻,侵犯了我的肖像权,损害了品睿集团的品牌形象,不管哪一条,我的律师团队都可以告得你们倾家荡产。”
桑美冷哼一声,不屑地回道:“笑话,扣人帽子也麻烦你走点心好吗”
这家伙,简直是资本家的究极进化版。
压迫剥削就算了,明里暗里的都在威胁人。
桑美看着徐玺,脸上的表情带着浓烈的不屈感,“你们被登报那是罪有应得,关我们什么事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是那么个道理。”
徐玺见她一副理直气壮的表情,忽然笑了起来,“你这句话的意思,是我要找麻烦打官司,应该是直接找戚暮生跟戚涛,对吗”
桑美眯了眯眼,戒备的看着徐玺。
她不断地告诉自己,这家伙说的话,一句也不能听,一句也不能信。
但她又总觉得哪里有问题,对方没必要蠢到将这件事胡编乱造。
桑美蹙了蹙眉,依旧坦荡的看着徐玺,“你别想往我家人身上泼冷水,再说,报纸上的那些事,哪句不是真话”
她仰着下巴,态度强硬地说道:“本来就是你威胁逼迫,才让那些村民一哄而上的拔了我家花田里育种的花苗。”
徐玺闻言,忽然笑了起来。
他一笑,就给人很阴冷的感觉,桑美浑身鸡皮疙瘩都蹿了起来。
徐玺的目光裹着寒凉,冷冷沉沉地说道:“随随便便说句话而已,贝沙湾的村民真的就那么好骗”
他顿了顿,半晌后才开口说道:“我到目前为止,可从来没有用过品睿集团来伤害过村民,他们又怎么会忌惮我呢”
桑美跟着也哼了一声,不屑地说
第170章 鱼已经上钩
< 桑美好不容易才稳住重心,她晃了晃身子,抬头,目光冷沉地瞪着徐玺。
他的为人处事,不和善就算了,还令人极其不愉快。
像是某种野兽的蛰伏,随时准备偷袭,瞬间咬断对方的喉管。
桑美的心很是不适,拧紧着眉头,沉默不语。
忽然有电话响起,旁边的方炜立刻接起来,他寒暄两句后,看戚桑美的眼神跟着变了味。
桑美的心跳狂乱地跳了起来,总觉得方炜的眼神有太多的不怀好意。
难道,他们对戚暮生动手了
方炜挂掉手机,迈步走到徐玺的身边,抬头,目光闪烁着微妙的光芒,“徐少,那边传来消息,项目已正式开始,乙方想问咱们随时拿出合作诚意,吹一把东风。”
徐玺闻言,脸上的表情跟着缓和起来,他勾了勾嘴角,嗓音轻慢,“嗯,转告他们,东风随后就来。”
他的声音听起来阴冷,桑美背脊发麻,转身就要离开。
她才刚迈出一步,身后就响起了徐玺漫不经心的挑笑,“戚小姐,方便留个电话吗”
桑美站住脚,双手紧握拳,回头,目光同样薄冷异常,“手机没带身上,更何况,我觉得是没有必要。”
“手机没带身上啊”徐玺扬了扬眉,细细品味起来,嗓音里似乎多了几分嘲讽的笑,“外面热,进屋里坐一坐”
桑美顿了顿,面无表情地问道:“你到底想要玩什么”
徐玺到底想要玩什么
他阴冷的目光总给人一种他在算计着什么似的。
徐玺的眼神早就留意到桑美握紧的双拳,笑了笑,“你的戒备心是不是太重了点”
他晃动着手里的树叶,嗓音轻慢且冷,听不出任何的感情,“刚才听你提起我那不幸身亡的弟弟,能给我多说一点关于他的事情吗”
他在提及季言时,不带半分的感情,仿佛那个人对他而言,是陌生的,已亡人而已。
没有任何的追思,亦没有任何的惦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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